第25章 公主之勢蓮蓮打臉綠茶……

第25章 公主之勢 蓮蓮打臉綠茶……

那安平侯夫人總自诩與長公主許蓮有幾分交情在,見下首的貴婦小姐們皆有些誠惶誠恐,便揚着柳眉對許蓮笑言道:“長公主,您可算是來了,這賞菊宴啊,沒有您這等金尊玉貴之人坐鎮,這菊花開的也就不美了。”

許蓮倒也沒有因為她的這番阿谀奉承而心生嫌惡,只見她擡眼瞥了那安平侯夫人一眼,而後便肅容靜默,未曾出言駁斥那安平侯夫人。

滿座的貴婦小姐們皆屈着膝,悻悻然地旁聽着安平侯夫人與長公主相談。

“起來吧。”許蓮已知自己失了平素的冷豔高傲,說話的聲音便有些悶悶的。

底下的貴婦小姐們雖在心內不齒她這番倨傲作态,面上卻是一團祥和,只将許蓮從頭到腳好生誇贊了一番。

這已是京城貴婦圈裏心照不宣的規矩,在此等宴會上,将長公主許蓮高高豎起,她們便能

更有一嘴碎的左司中丞夫人谄笑道:“公主您當真是容姿絕色,這滿京城的女子加起來都不及您風華萬千呢。”

“嗤。”只聽一道冷冽又清靈的女聲響起,那中丞夫人回首,卻見廣容縣主劉桦依正滿臉鄙夷的怒視着自己。

這廣容縣主劉桦依乃是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劉章的嫡女,長到四歲上頭便被崇明帝破格封了廣容縣主,劉章常年駐守在蜀中之地,這劉桦依便留守在了京城。

比起名不副實的長公主許蓮,這廣容縣主的權勢地位還要再高上幾分,那中丞夫人雖被縣主下了面子,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還是安平侯夫人見場面略有些尴尬,便笑着出面打圓場道:“這長公主與廣容縣主皆是我們京城的醒世明珠,我瞧着只覺得自己粗俗無比呢。”

廣容縣主自出生以後便不知忍讓一詞是何意,她乃是異姓王劉章的掌上明珠,連一國之母皇後都要在她面前都要放柔些語調,又何況是個名不副實的前朝公主?

這許蓮是如何當上這長公主的?當她劉桦依不知道嗎?以色侍人的腌臜女子,又有何資格能與自己相提并論?

“醒世明珠?安平侯夫人說笑了,如勾欄瓦舍裏的輕浮女子一般愛癡纏男子的人也配稱為明珠嗎?可別說出來贻笑大方了。”那劉桦依只微仰着臉,将那張容光萬千的粉面露了出來,望向許蓮的眼裏滿是挑釁。

幾位貴婦聽這縣主說的話十分大膽無忌,俱都面面相觑,連大氣也不敢出。

唯獨當事人許蓮,只見她擡起熠熠杏眼,只似笑非笑地望向那廣容縣主道:“縣主這話難道是在說本宮嗎?”

劉桦依也未曾想過這長公主會如此直白的詢問,尋常小姐們的傾軋譏諷,不都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陰損話,只臊一臊對方的臉皮,讓對方不敢接話嗎?這長公主怎得不按常理出牌?一時間,她也有些茫然無措,只胡亂回道:“公主可別對號入錯,難道公主自诩自己是個愛癡纏男子的輕浮女子嗎?”

誰知許蓮也未将她這番難聽至極的話放在心裏,她只坐在高位上,慢條斯理地品了品安平候府上的茶水,而後便站起了身,只跨了幾步便走到了劉桦依的面前。

這劉桦依還未曾反應過來許蓮的突然而至,兩頰上便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在場的貴婦們俱是屏息斂氣,只恨不得尋個地縫将自己藏進去,這等金枝玉葉之間動辄上手的場面可不是她們能看得的——長公主只冷着臉狠狠将廣容縣主扇了兩巴掌。

劉桦依自是不敢置信,她生下來至今,還未有人敢對她動過手,這條前朝的喪家之犬,比瘦馬還不如的腌臜女子,她…她怎麽敢?

“誰給你的膽子,你怎麽敢對我動手?”此時的劉桦依只捂着自己的俏臉,一雙眼裏好似淬了毒一般注視着許蓮,只是安平候夫人已機警地擋在她二人中間,她便是想還手也沒辦法還。

“本宮食千邑,你只食百邑,本宮是禦賜的芍樓長公主,湯沐增厚,家人降禮①,你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主,本宮為何不敢對你動手?”許蓮此時威儀畢露,她只蹙着眉,面容似冰般望向劉桦依,相比與劉桦依那撓癢癢似的挑釁,此時的許蓮便如百鬼夜行中的為首鬼王一般冷酷跋扈,那如墜冰窟的眼神仿佛要将劉桦依生吞活剝一般。

劉桦依不免被她的氣勢壓制住了思緒,一時間竟讷讷答不上話來,好在她冥思苦想了一番,最終仍是強着嘴說道:“你雖是陛下禦封的長公主,卻也沒有随意打人的道理。我不過是說了一句玩笑話,你自己心思狹隘對號入座不說,還動辄打罵于人,便是告到太後娘娘面前,我也有話要說。”

許蓮聽了她這番強詞奪理的話後,只勾了勾嘴角,輕聲笑道:“蠢貨。”

那劉桦依聽不真切,只以為許蓮是無法辯駁自己的話語,當下的氣焰便更嚣張了幾分,“你今日行事如此跋扈,待我明日進宮禀告了太後娘娘,再由她來主持公道。”

“本宮入花廳,其餘人皆是下跪行禮,為何你不跪?”許蓮從前向來懶怠搭理這些心思比溝壑還要深幾分的京城貴女,只是這劉桦依運氣不好,正巧撞上了她心情不佳的時候,她便勉為其難地替那個劉章好生教馴一番他的女兒吧。

劉桦依語塞,她只以為這長公主一路目不斜視地行至上首之位,壓根沒看到自己在底下的小動作,當下便有些答不上話來。

那許蓮見她神情狼狽,便接着問道:“你可知見了皇室中人不跪可是要鞭二十的?亦或者你是受了誰的指使?本宮代表的可是皇室的顏面,莫非是劉章大人對皇室有了什麽不滿?”

那劉桦依平素只會些女子間拈酸吃醋的小打小鬧,如今這許蓮故意誇大其詞,說話間便要為父親套上一個謀逆的罪名,她雖不明白朝堂政事,卻也知道父親雖權勢無量,卻也飽受陛下猜忌,若是這些話傳進了陛下的耳朵裏……

“你可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這與我父親有什麽關系?你好歹也是個尊貴顯赫的公主,怎得如此小肚雞腸?”劉桦依刁蠻跋扈慣了,她只當許蓮真如那些貴婦嘴裏一般木讷可欺,如今被許蓮咄咄相逼,衆目睽睽之下已是到了下不來臺的局面,心裏只暗恨這許蓮的尖酸刻薄。

“小肚雞腸?”許蓮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這等色令內荏的女子,略施懲戒一番就夠了,若再與她攀扯下去,倒是浪費了自己的口舌,只見她斂容笑道:“你若是朝着本宮五拜三叩首一番,那本宮就既往不咎了,如何?”

那劉桦依只在心裏天人交戰了一番,她既不肯向這等樣樣皆不如自己的女子低頭,卻又害怕許蓮會在崇明帝耳邊吹些枕邊風,罷了,權當是為了父親吧,今日被這狐假虎威的長公主抓住了錯處,也不得不低頭。

只見劉桦依滿臉屈辱地屈膝朝着許蓮行了一個全禮,而後便脹紅着臉,只顧着品茶,不願再做聲。

經此一役,在座的諸位貴婦小姐們俱對長公主許蓮換了一副态度,從前她們擺在臺面上的尊敬裏總有幾分輕蔑,如今瞧着長公主威勢脾氣更勝從前,便也更加小心謹慎地應對起來。

許蓮朝着花廳的門口瞥了半天,見男客們并不往花廳裏來,且她也尋不見張和靜的身影,一時之急便有些意興闌珊,只在心裏搜尋能讓這蘇清端到自己眼前來的法子。

“夫人,只在這花廳裏閑談實在是有些煩悶,不如便傳令下去做個賞菊詩,如何?”許蓮頗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只壓低聲音對身側的安平候夫人說道。

安平候夫人頗有些疑惑,作詩便作詩了,雖是老舊了些,卻也是個有意趣的好法子,只是這長公主為何壓低了聲音,一副做賊心虛的作祟樣子?

“公主果然是蕙質蘭心,我正在苦惱該如何讓這賞菊宴有意趣一些呢,只是這作詩是只我們這些女客私下裏玩一玩呢,還是與那些男賓客一起?這裏頭的彩頭差別可大了。”那安平侯夫人向來是個八面玲珑的直爽性子,一口答應後便接着詢問許蓮道。

“夫人做主便是了。”許蓮眼神閃躲,只坐直了身子,而後又在安平侯夫人出聲前故作無意地補了一句道:“本宮這裏恰巧有兩方上好的紫玉墨,便當做彩頭吧。”

這安平侯夫人見狀便朝着下首的貴婦小姐們說道:“今日閑着也是閑着,也難得有些值錢的菊花在花園裏擺着,不若各位貴婦小姐們移駕,一同去賞一番菊花,再請小姐們做兩首詠菊詩,彩頭便是兩方紫玉墨和我府上的那株萬紫千紅。”

她這話一出,底下自是議論紛紛,只聽一貴婦插話問道:“那萬紫千紅可值一千兩銀子呢,安平侯夫人竟也舍得?”

安平侯夫人只笑罵道:“你這促狹鬼兒,只把我編排成了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呢,不過是盆菊花,又有甚麽舍不得的。”

自是有底下的貴婦應承讨好了幾句,一時間衆人都在心裏嗟嘆道:這安平候府當真是富貴顯赫,連一千兩一盆的名菊也舍得拱手相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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