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海賊王
導讀：天龍人，你想要做什麽
無論莉莉絲怎麽乞求時間過得慢點再慢點，艾斯公開處刑的這一天終于還是來到了。在公開處刑前三小時，鄭直第一次允許莉莉絲在他面前用站立的姿勢行走，他牽着鎖鏈帶着精心打扮過的莉莉絲來到事先要求海軍為他準備的觀衆席——就在馬林福特廣場正後方的海軍本部主樓的露天看臺上。
這個露天看臺的視野非常開闊，能将整個馬林福特廣場盡收眼底，彎月形的沿海區域層層包圍着五十多艘軍艦，灣岸上整齊地排列着無數門重炮。馬林福特廣場上站滿了從世界各地召喚過來的優秀海兵，鄭直粗略估算了一下，人數絕對在十萬以上。鄭直覺得這樣的陣容已經足夠華麗，但策劃這場公開處刑的戰國元帥顯然不這麽認為，在此基礎上，他還設下了三重防禦——
第一重是防守在灣岸最前端的五名王下七武海，他們是在偉大航路上聞名已久的老江湖海賊，實力絕對不容小觑。第二重防禦是廣場中央的八名巨人海兵隊，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以一擋百的戰鬥力。第三重是鎮守在處刑臺正下方的海軍最高戰力三大将。殺氣騰騰的布陣完美無缺，就只等着開戰的那一刻。
鄭直舒舒服服地在海軍為他準備好的坐席上坐了下來，旁邊的小圓桌上擺着種類繁多的零食水果可供他随時享用，莉莉絲則被安排在與小圓桌相對的另一側為鄭直撐傘遮陽，站立的姿勢能讓莉莉絲将馬林福特廣場上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在露天看臺上的人除了他們倆以外，還有一名中将率領五十名海兵守衛鄭直的安全。即使接下來發生的會是震驚全世界、投入再多戰鬥力都不會嫌多的頂上戰争，戰國分派到鄭直身邊守衛的隊伍實力卻是絕對精銳的軍力。
在最佳的觀衆席上觀看這場宏大的戰争，無論是莉莉絲還是守衛的海兵們，他們的心情都随着狀況百出的戰争起伏着，只有鄭直表現得非常不合群。他懷抱着一袋零食吃個不停，那淡定的模樣就像是在觀看一場逼真的3D電影，不管是白胡子率領着艦隊從海底上浮，直接突擊到馬林福特的月牙灣內；或是自然果實能力者幾乎逆天的能力對抗；或是路飛率領着一群Impel-Down的越獄犯從天而降突入戰場，鄭直的表情都沒改變過分毫。
“隆茲中将，我們還要看到什麽時候，大家都在拼死戰鬥，我們卻還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我請求加入戰争，為正義獻出生命！”一個守在看臺的海兵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在天龍人護衛隊隊長隆茲中将耳邊小聲地說道。
隆茲中将面無表情地看着竟然在緊張的戰争中抱着一袋零食窩在沙發上打起瞌睡的鄭直，他想起鄭直在海軍本部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心底不禁一陣厭煩，他雙拳握緊又松開好幾遍才将心情平複下來，“不行，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天龍人。”。
“我啊，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在這裏眼睜睜地看着同僚們一個個死去。戰争已經發展到白熱化的階段，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個馬林福特最安全的地方來暗殺天龍人的。隆茲中将，拜托你了，下令吧！”除了最開始說話的那個海兵以外，另一個海兵也開始請求隆茲中将，其他海兵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明顯也無法對那群已經突破到馬林福特廣場上的海賊坐視不管。
隆茲中将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無論如何都想去參加戰鬥的人，都跟我一起來，這是中将的許可，如果事後追究責任的話，我會全部承擔下來。”許多海兵們都激動地應和出聲，他們邁着大步緊跟在隆茲中将的身後離開了看臺。
現在還呆在看臺上的，除了一個一直站在護衛隊列隊最末的少校軍銜海兵以外，就只有鄭直和莉莉絲了。莉莉絲松開一只握着遮陽傘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頸項上冰涼的項圈，她的視線第一次從戰場上轉移到還在打瞌睡的鄭直的身上，誰知她難掩仇恨的雙眼剛剛對準鄭直那張俊臉，鄭直就忽然睜開了雙眼對着她露出了一個無聲的微笑。
鄭直将吃剩的零食放回矮桌上，他站起身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問道：“喂，那裏的海兵，你叫什麽名字？”那個海兵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鄭直這是在喊他，他擡手壓了下頭上那頂繪着海軍标志的鴨舌帽帽檐，不鹹不淡地回答道：“維克多。”。
“維克多，你為什麽不和隆茲中将他們一起加入戰争，你是在怕死麽？”鄭直伸手指了下空出來的單人沙發示意莉莉絲坐下。莉莉絲的終極技能只有一次使用機會，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最佳時機，所以她乖巧地收起遮陽傘，安靜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維克多完全沒有因為鄭直的諷刺而動氣：“我當然想要參加戰争，不過我還是分得清任務的優先次序，我的首要任務是保護您，并監視囚犯莉莉絲。”。
“那可真是太可靠了，謝謝你。”鄭直笑出聲來出聲，他從上衣的口袋裏取出一把折疊梳，挽起莉莉絲如陽光般耀眼的金色長發一下下梳起來，就像是他們兩人在發廊裏初次相遇的時候所做的那樣。鄭直很快就給莉莉絲梳好了一個雙馬尾發型，從小圓桌上拿起一個反光效果完全可以當鏡子用的金托盤擺在莉莉絲的面前：“喜歡這個發型麽，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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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克多看不見的死角裏，鄭直已經替莉莉絲解開了脖子上的炸彈項圈，莉莉絲看着有些凹凸不平的托盤中倒影出的人像，她伸手抹掉不斷滑落臉龐的淚珠哽咽地說道：“最喜歡這個發型了……”當鄭直溫柔地替她梳發的時候，莉莉絲隐約就覺得她所熟悉的查爾回來了。在鄭直用她在地牢裏被人搶走的頭飾幫她把頭發綁起來時，她就徹底地肯定了這個猜想。
這一對漂亮的頭飾對莉莉絲來說有非常特殊的意義，這是在莉莉絲生日的時候大家一齊送給她的純手工制作頭飾：烏索普作為總設計師繪出頭飾的樣式，路飛和索隆負責打撈作為原材料的貝類，山治和鄭直負責打磨貝殼以及鑽孔，喬巴給加工好的貝殼染色，最後由娜美和羅賓将貝殼串成頭飾。在決定要放棄生命的時候，莉莉絲已經對找回這對頭飾絕望了——。
鄭直将事先準備好的手帕塞到莉莉絲的手心：“離開馬林福特之後，我會好好謝罪再陪你哭一場。現在給你一分鐘，把你的眼淚收起來。”莉莉絲剛剛得知自己不是孤軍奮戰，一下驚喜過度不小心就哭慘了，她邊打着嗝邊揉着紅彤彤的眼睛，一時半會是反應不過來的。
鄭直退了幾步留出一個私人空間給莉莉絲之後，踱步走到維克多的身邊：“維克多，把你的電話蟲給我用一下。”為了确保作戰萬無一失，每個海軍都配備了一臺小型電話蟲，以備作戰方案改變時随時應變，雖然維克多這支被臨時抽調到鄭直身邊當護衛，他們也是人手一臺電話蟲。
“你打算做什麽？”維克多擰起眉頭。
“敢質問天龍人，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肥……”鄭直小聲地吐槽了一句，他走到維克多面前向其攤開瑩白的手心，“放心吧，我只是想和戰國元帥說幾句話而已，沒打算過要拿隆茲中将他們開罪。”。
維克多就算再不情願，他最終還是沒能拒絕天龍人的要求。鄭直單手捧着小巧的綠白電話蟲，撥通了戰國的電話蟲，在炮聲隆隆的背景音中，戰國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出來：“什麽事？”
鄭直捧着電話蟲走到看臺的邊緣，雙手手臂輕輕搭在石質的圍欄上，朝下方戰場上已經爆衫的戰國元帥看去：“戰國元帥，我是查爾羅斯，隆茲中将剛剛帶着其他四十九個海兵加入戰場了，現在這裏就只剩下一個海兵了。”。
戰國聽着一陣窩火，這種時候為什麽還有人添亂，他忍耐着說道：“我會嚴懲隆茲中将的，現在戰場非常危險，請您先回到本部建築內避難，我會盡快安排人去保護你的。”
“不不不，戰國，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打電話給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不要責怪隆茲中将他們，他們已經盡到自己身為海軍的責任了，我為他們感到驕傲。”鄭直朝着走到他身邊的莉莉絲調皮地單眨了下右眼，“另外，不需要費心另找人手來護衛我的安全了，我很快就要下去了。”
戰國有種不好的預感：“下去……哪裏？”。
“當然是，戰場！”不等戰國回應鄭直迅速挂斷了電話，他擺出一個投球的姿勢将吵鬧着求接電話的小型電話蟲用力地朝下方戰場扔出去。
“這是怎麽一回事？”維克多已經卸下背上的步槍将其握在手中，他拉開了槍上的保險，右手的食指輕輕靠在扳機上。維克多并沒有立刻發難，他将槍口斜向下對着地面，等待着鄭直的回答。
莉莉絲沒有心情繼續和維克多糾纏，她扯了扯鄭直的衣袖，伸手指着看臺後方的通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我們快點到戰場上去吧！”。
莉莉絲拉着鄭直正想走，她卻被鄭直單手扛到了肩上，鄭直微笑着跳上了比看臺高出1.5米的石質圍欄：“既然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那我們就更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爬樓梯這種事情上。”
維克多的大腦不知哪根線搭錯了，他不知怎地就腦補出鄭直穿着一身打滿補丁的衣服在街頭乞讨，最後灰心喪氣割腕自殺的畫面來，他毫不猶豫地扔掉手中的步槍，以他最快的速度飛奔到鄭直腳邊死死抱住他的腳。維克多紅着眼眶說道：“喂，雖然你這個人真的一無是處，但你也不用絕望到跳樓自殺吧？！”。
鄭直抽了抽嘴角，果然他沒什麽看人的眼光，他原本還以為維克多是個很靠譜的人，看來海兵什麽的果然全都是一群奇葩啊。他嘆了口氣，向維克多伸出另一只還空着的手：“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尋死了，你能拉我一把麽？”。
鄭直的語氣太過認真，所以維克多毫無戒心地握住鄭直的手想要把他從圍欄上拉下來，誰知比力量他根本不是鄭直的對手。鄭直手下一用力就把維克多也拽上了圍欄，他輕松地把體型中等的維克多夾在腰側，滿意地颠了下手中的重量：“很好，這樣左右就平衡了。查爾號飛船的乘客們你們準備好了麽？我們的目的地是下方五千四百米的馬林福特廣場……”。
莉莉絲和維克多此時的內心的想法異常地同步：馬薩卡！。
“出發咯！”鄭直雙腳曲起下壓，雙腳蓄力向下一蹬，以他踩着的那片區域為圓心，承受了過猛力道的石質圍欄向下凹陷出現一個蛛網式龜裂的大坑，一扛一拎着兩個重量的鄭直就像一顆高速的子彈那樣破空朝着戰場上燒得最灼熱的一點飛去。
終結缺氧飛行的是一陣七葷八素的搖晃，維克多感覺到自己的腦漿都要被晃成一團漿糊了。被人拎着背朝上四肢朝下的體位非常不适，他剛想掙紮，戴在頭上的鴨舌帽因為腦袋朝下的姿勢，一個沒戴穩掉了下來。
随着嗞嗞幾聲響聲，掉下的鴨舌帽竟然憑空蒸發了，纖維燒焦的氣味嗆得維克多有些呼吸困難，他吃力地仰起頭來定睛一看，一片血紅的岩漿映入眼簾，他的臉再往下挪一點的話就要碰上這要命的岩漿了。岩漿灼熱的溫度近距離地烘烤着維克多的腦袋，将他的天然直發直接燙成了完美地爆炸頭卷發。維克多遲鈍的大腦空白了幾秒之後，他終于想明白了他們的落地點在哪裏了——
海軍三大将之一，吃了岩漿果實的赤犬大将，他慣用招式巨型岩漿拳的拳頭之上！
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那樣，赤犬大将的聲音響了起來：“天龍人……你想要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