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個皇後
宋蟬雨又看黑小魚了，袁涯此時的目光完全在宋蟬雨身上，眼神中的溫柔仿佛能滴出水來，面色紅的不正常，胸膛起伏的劇烈，此時的心情無以言喻，就像許久未盛開的花骨朵一下竟綻放了。
日暮時分，楚硯前來拜訪，給宋蟬雨送去了江清月精心制作的荷包，正逢用膳時，也就留下一起用膳。宋家二兄弟與楚硯打小就一起，這下聚在一起難免要敘敘舊，袁涯識趣的先去休息。鑒于白天與袁涯聊的還算合得來，宋蟬雨用過膳後就拉着袁涯，說是要去看城外的廟會。
“那位是？”楚硯問道。
“哦，那是袁涯袁副将。”宋城道，“沒想到和雨兒挺合的來的。”
“是啊，一下午雨兒都拉着他說那個黑小魚。”宋昭喝口酒道，“你們說這袁涯是不是比太子好多了。”
“何出此言？”
“你看啊，雨兒那麽喜歡太子，也沒見太子有過什麽表示，倒是這個袁涯我看着也順眼，人老實，還是大哥你的得力幹将，要是雨兒和袁涯……”後面的話不用說楚硯和宋城也聽出了話外意思。
“話是這麽說……”宋城看向楚硯。
“也得雨兒願意才行。”楚硯仰頭喝了一口酒。一杯見底，放下，悠悠道，“感情的事不是說變就變，雨兒心裏都是太子，這話可別給她聽見。”
“我省得，也就是說着玩玩。”宋昭擺擺手。楚硯斂了眼神，目視杯中酒，清澈見底。
宋城看了眼楚硯嘆口氣。
仰頭杯酒無，人間無煩惱，快哉！
說是廟會，只是個小型的，人不是很多，倒是很熱鬧，宋蟬雨拉着袁涯穿梭在人群中，笑得開心。這是袁涯第一次來廟會這種地方，覺得看什麽都稀奇，宋蟬雨笑他土包子，袁涯只是笑笑，像廟會這麽熱鬧的地方還是第一次有人願意拉他前往。
廟會裏玩的多，吃的也多，大多數都是些京中有名的小食，宋蟬雨是做足了準備，小荷包裏塞的滿滿的，還大方的請袁涯吃。衆多食物中，宋蟬雨最喜歡的還是……正想着，袁涯卻像發現了什麽一樣，叮囑她待着別動就向一邊走去，宋蟬雨怕他回來找不到，就乖乖的站着，沒動半步。眼睛骨碌碌直轉，紅燈籠，紅對聯，一派喜氣，人們大多數都笑的開心的來來回回在宋蟬雨面前走過，宋蟬雨已經看不見袁涯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而且為了玩的開心，宋蟬雨還沒帶對她管這管那的杏兒，所以這會着實有些無聊。
百無聊賴的東看西看。耳裏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低沉的，好像是……宋蟬雨高興的沖向聲線方向，果然就看到了她最想見的人，興奮的張開口，在看到旁邊人的時候頓了頓，迅速轉身，悄悄躲到一邊。
楚鎬沒發現宋蟬雨，和旁邊人說說笑笑地走了過去，隐沒在人群中。宋蟬雨躲在一邊，心中有些悶氣，殿下竟然和……萱筱姐在一起，太匪夷所思了，這大晚上的他們怎麽會出來逛？宋蟬雨完全沒有聯想到什麽，因為萱筱姐和她說過不喜歡殿下，是另有其人。
想想還是生氣，殿下都不喊自己逛廟會。皺着秀氣的眉盯着他們消失的方向，都沒察覺到有人靠近，等到反應過來時，就被對方手中的東西吸引住了，那是……那是，“我最喜歡的茶糕。”
袁涯舉着茶糕笑得羞澀。
茶糕顧名思義就是茶葉磨成粉，然後做成了糕點，入口清香，是宋蟬雨最喜歡的小點心，想吃的時候就打發杏兒去給她買，沒想到袁涯會知道自己喜歡什麽，頓時，什麽殿下沒喊自己逛廟會不高興的心情都被這茶糕治愈了。
“給我的？”
“嗯。”袁涯拈起一塊遞給宋蟬雨，“嘗嘗看，好不好吃”
入口清香，味道和宋蟬雨經常吃的那家一模一樣，咽下去後，宋蟬雨問，“這是王婆家的茶糕嗎？”
袁涯點點頭。
宋蟬雨又拈了一塊，袁涯看她吃的高興，也高興的笑了。
“還有什麽想看的嗎？”袁涯左右看看，夜漸深，人卻不少。宋蟬雨想了想，想看的東西倒是沒什麽了，可是殿下還在裏面逛，自己還是不願意回去，想看看殿下和萱筱姐都看些什麽。
宋蟬雨點點頭，拉着袁涯走向楚鎬消失的方向。
放河燈的，猜燈謎的，唱戲的，打花鼓的，耍雜技的……宋蟬雨看的眼花缭亂，人群擁擠，掃了好幾圈都沒見到楚鎬。起初袁涯以為宋蟬雨在看這些好玩的，後來發現她一直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些什麽，不禁想，是看到熟人了嗎？
兩人走到一處涼亭，寒風吹的宋蟬雨瑟縮了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說不定殿下已經回去了。袁涯此時被河面上各色的河燈的給吸引了，宋蟬雨看在眼裏，拉着他去買了一盞河燈，走到河邊，袁涯愣神的看着她，宋蟬雨笑着道，“袁哥哥，你快放河燈。”
手裏的河燈很輕，在袁涯心中卻很重。
學着旁邊的人把河燈放進去，許了願望，看着河燈順着河流流向遠方，漸漸和其他河燈混在一起。回過頭，宋蟬雨正對着自己笑，袁涯也不禁笑了，今天晚上實現了很多第一次呢。
“雨兒。”溫柔的聲音響起。
兩人看向身後，楚硯不知何時在那，眸子正看着他們兩個人。袁涯趕緊行禮，“端王爺。”
“免。”楚硯道，“宋将軍喊你回去有事商議。”
“是。”袁涯應道，看了楚硯，又看了宋蟬雨，朝她點點頭，消失在夜色中。楚硯見人走後，拿起小厮遞過來的河燈，對宋蟬雨笑道，”雨兒陪我放個河燈好不好？”
宋蟬雨歪頭，“硯哥哥一個人放不行嗎？”因為剛剛袁大哥也是一個人放的，因為她想和殿下一起放，是有寓意的。
“那好，今天暫時不放了。”楚硯把河燈交給後面的小厮，溫柔道，“帶你去吃茶糕。”
宋蟬雨苦着臉，“袁哥哥給我買過了。”
楚硯垂下眼眸，聲音還是溫柔的天衣無縫，“那雨兒想去看什麽，我陪你去。”宋蟬雨想了想，該去的都去過了，殿下也該是回去了，再看下去也沒意思，可又一想，來的時候，硯哥哥明明和自家哥哥在把酒言歡，現在恐怕是剛來這，要不陪硯哥哥四處看看吧。
“雜耍。”随便說一個。
楚硯帶着宋蟬雨來到雜耍的地方，人似乎少了一點，雜耍人個個本領不小，什麽胸口碎大石，口吞寶劍，疊羅漢……等都手到擒來，宋蟬雨看的直鼓掌，楚硯平靜的看着表演，稍稍用身子在她身後替她擋住擠上來的人群，防止擠到她。
“呼呼……噗……”雜耍人手中的火把一瞬間變大，圍觀群衆激烈鼓掌，宋蟬雨回過頭，“硯哥哥你看，噴火哎！！”
一回頭就撞上了楚硯結實的胸膛，額頭都撞疼了。
“沒事吧。”楚硯擔心的問，“我看看。”捧起宋蟬雨的臉看了看，沒什麽紅，才放下，宋蟬雨兩條眉毛直皺，伸手就要柔，被楚硯一把抓住手，“不能揉，一會兒就好了。”
宋蟬雨平時很聽話，今天楚硯剛把手放開，她就手一摸，使勁揉了揉，才算舒服了些。
楚硯：……
果然是小孩子。
陪楚硯看完，夜也深了，楚硯送她回了府才上了馬車回府。馬蹄噠噠聲在夜深人靜時格外明顯，一下一下就像敲在楚硯的身上，放在一旁的河燈燭火已經熄滅了。
“扔了吧。”把河燈遞給小厮。
馬車裏一陣一陣的清香傳來，楚硯閉着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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