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個皇後
這可如何是好,葉歸來了的話找不見自己該如何?宋蟬雨急的團團轉,為了防止自己走丢,宋蟬雨決定回來剛剛出來的地方,扒開雜草,跨進去,望着越來越黑的天色,靜靜的蹲在那裏,祈禱葉歸趕緊來,誰知道到了晚上這個樹林會有什麽奇奇怪怪可怕的東西。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宋蟬雨神經緊繃,向來神經大條的她這次很快察覺腳步聲不只一個。盡量縮小自己的身子,此時的天色蒙蒙黑,不仔細看是看不清草叢下面的情況的,宋蟬雨屏息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渾身緊繃,額頭有冷汗落下。
“殿下,沒有看見人。”有人開口道。
“繼續找。”另一人回答。這聲影聽在宋蟬雨耳朵裏很熟悉,像是認識的人,可是世上相似的聲音有很多,不可貿然出去。
“是。”
宋蟬雨擡頭望,正好有一人站的離她不遠,長身玉立,穿着高貴的緞面紋理的衣袍,因是從下往上看,透過雜草縫隙只能看到那個平和的下巴,宋蟬雨不确定這個人是不是烏斯。
“烏斯說人是跳下了幾米高陡壁的河裏,如果被救,只有前面那個莊子和這片樹林,莊子裏沒有,那麽一定在這個樹林。”那人說了一長串話,宋蟬雨仔細辨認,從話裏得知,此人不是烏斯。
“雨兒,你到底在那裏啊?”
那人的語氣聽着焦急,宋蟬雨這才辨清楚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楚鎬。滿懷着獲救的喜悅,宋蟬雨猛的在地道裏站起來,高興道,“殿下,我在這裏。”
上面的果然是楚鎬,不過楚鎬被她的突然出現吓的退後了好幾步,好一會才穩住。
“殿下……”
楚鎬緊張的心放下,摸摸胸口,上前把宋蟬雨從地道裏拉出來,宋蟬雨蹲的時間太長了,腿腳發麻,這一拉就更加的站不住,堪堪的往楚鎬身上倒去,被楚鎬一把接住,“受了傷?”
宋蟬雨搖頭,委屈道,“腿麻了。”
楚鎬無奈的搖搖頭,一把把宋蟬雨懸空抱起來,大聲道,“人找到了,備馬車,回京。”
然後宋蟬雨就見一群穿着官兵衣服的人圍了過來。
葉歸見到找她的說不定就是殿下的人。宋蟬雨這些天懸着的心,在碰上老熟人楚鎬後是徹底放了下來,神經松了,人也疲憊了起來,頭靠在楚鎬的頸窩處,呼出的氣息弱弱的,昏昏沉沉間的就睡了過去。楚鎬一直讓着脖子,奈何怎麽讓,宋蟬雨都如影随形,後來索性就放任下去,貼着就貼着,除了熱點,似乎也沒什麽了。
馬車備在樹林外面,楚鎬把宋蟬雨放到馬車上,宋蟬雨就醒了,她想去看看葉歸和葉老夫人。
楚鎬也應允下來。
村子裏只有幾家亮着油燈,宋蟬雨輕車熟路的帶着楚鎬七繞八拐的找到了葉家。柴門掩上,屋子裏點着燈,映着兩個人影。人影搖晃間就見一人影站了起來,往門口走。
出來的是葉歸,打開門見到宋蟬雨就在自己門前,葉歸愣住了,也緊張起來,“宋姑娘,你怎麽自己回來了,很危險的。”
“沒事,我家人來找我了。”宋蟬雨拉着楚鎬進來,葉歸一看,不就是白天上門找人的頭頭嗎,原來是好人。
葉歸忙道,“我以為是來抓宋姑娘的人,白天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楚鎬道,“無妨,聽雨兒說這幾天都是你和你奶奶在照顧她,應該是我們感謝你,一點心意,不成敬意。”說着,楚鎬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遞給葉歸。葉歸那裏見過這麽大的錢,只愣愣的看着。
宋蟬雨接過楚鎬的錢直接塞到葉歸的懷裏,“快收着吧,這些天多謝你們照顧了。”
“這……”
“別這了,收着吧,給奶奶買些好吃的,添置些家當,剩下的留着娶個漂亮的媳婦。”宋蟬雨道。
葉歸被大媳婦給弄紅了臉,不過再這天黑的晚上葉看不真切,撓了撓頭,不再糾結的收下了。
宋蟬雨笑開,到裏屋跟葉老夫人說了會話,便趁着夜色跟着楚鎬離開了住了幾天的葉家。
馬蹄噠噠聲在夜晚更加響亮,楚鎬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宋蟬雨躺在榻上,身上蓋着薄被,正清醒的看着馬車頂,心裏有一大推問題不知從何問起,又覺得在夜色裏還是安靜比較好。
迷糊間宋蟬雨被颠醒了,睜開迷蒙的眼,透過車簾看到外面大亮,掀開一條縫,才察覺到天已經亮了。楚鎬坐的端正,閉着眼,随着馬車的颠簸輕微晃動着,宋蟬雨沒動,拉了拉薄被,正眼打量着楚鎬。
昔時,宋蟬雨随着娘親去宮中見太後娘娘,自己獨自亂跑,離了鳳栖宮,彼時杏兒還沒來,身邊跟着的是娘親身邊的丫頭。宋蟬雨沒來過宮中,就那一日她竟跑到了皇宮的禦花園裏,正值三月末四月初的日子,禦花園的花開的正好,宋蟬雨一眼就看到了楚鎬。
楚鎬是站在一株桃花樹下,背對着宋蟬雨。宋蟬雨大氣也不敢出,愣愣的站在回廊下。風過花落,楚鎬回頭,宋蟬雨對上那張讓人好感倍增的臉,臉上就紅了。
楚鎬生的劍眉星目,嘴角微彎,着白衣。
一下就入了宋蟬雨的眼。
從此,心裏全是他。
時至經年,一切如幻夢泡影。宋蟬雨收回眼神,撩開車簾,側頭正好能看見碧空如洗的天空。
楚鎬睡眠淺,常年習武的他,早在宋蟬雨第一次撩車簾時,就醒了過來,并未睜眼。察覺到宋蟬雨在看他,和以往的感覺不同,以往看着他是有情深,而這次,他感覺的只有平淡,且随意。
等宋蟬雨收了眼,楚鎬方才睜眼。
馬車一路噠噠在官道上,宋蟬雨一會兒坐,一會兒躺着,偶爾還要出去晃動一下,饒是這樣,還是腰酸背疼,渾身不自在,加上睡不好,眼下都有了青色,人也沒了精神。
是夜,宋蟬雨睡的迷糊。
馬車停了下來,楚鎬見她未醒,掀開車簾往外看。端王府外的燈籠通明,大門也是開啓的,裏面有人影晃動,不肖一會兒,就見楚硯從裏面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宋昭。
楚鎬放下車簾,把宋蟬雨連人帶薄被一把抱起,下了馬車。宋蟬雨睡的迷糊,習慣性的伸手勾住楚鎬的脖子,頭靠到楚鎬胸前,鼻尖的氣息随着薄衫能清楚感知,楚鎬微微一愣。
宋昭一見到宋蟬雨,連日來的擔憂才盡數放下,打眼瞧着被楚鎬抱着的人,除了臉色不好,沒有不妥的地方,松口氣。宋昭想接過宋蟬雨,手還沒碰上,楚鎬往後退了一步。
“剛睡着,別吵醒她。”楚鎬道。
宋昭點頭。
楚硯一雙眸子早就盯着宋蟬雨,見他們兩人姿勢,心裏冒出些苦楚,未曾上前。把宋蟬雨放到床鋪上後,楚鎬也就回了宮,宋昭也先回了府。楚硯立在房外,守了一夜。
宋蟬雨這一覺睡的好,日上三竿才悠悠醒來,入眼的是墨綠色的床幔,兩角挂着香囊,身下是柔軟的床鋪,和馬車完全不一樣的環境。宋蟬雨來回翻了幾個身,舒服的坐起身子。
門打開,杏兒進了來。
宋蟬雨不敢相信的眨眼,“杏兒?”
“小姐!你醒了。”杏兒見人醒了,喊了一聲,屋外的廣四聽了見,立馬去找楚硯。
“我,到家了嗎?”宋蟬雨道,一覺醒來,發現回家了,這之中的喜悅還真是難以言表。
“是端王府,昨晚太子殿下連夜把小姐送過來的,小姐,你可有什麽不适?”杏兒問。
宋蟬雨想了想,摸了摸肚子,癟着嘴可憐兮兮道,“餓。”
杏兒先是一笑,然後便下去準備早膳。
楚硯來時,宋蟬雨正躺在床上,望着幔頂發呆,秀發散開,面上也無脂粉,嘴上幹澀,一雙杏眼也不如之前有神,身上還穿着昨晚沒換的衣服,一只腳在被子裏,一只腳搭在床沿上,一下一下點着,白色的襪子都快脫落也不自知。楚硯輕咳一聲。
宋蟬雨回過神來。
望見來人,眼角彎起,“硯哥哥……”好想你。對楚鎬可以輕而易舉說出的話,到了楚硯這好像在嘴邊,百轉千回,出不來,咽不下,最後還是這三個字最為順口。
楚硯坐到床邊,還沒說話,宋蟬雨就撲了過來,軟玉溫香突然在懷,楚硯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連日來的想念擔憂恨鐵不成剛,在這一刻,都不算什麽,楚硯擡起手臂,觸碰到宋蟬雨的腰上,握緊。
似乎消瘦了些,楚硯想。
宋蟬雨窩在楚硯的懷裏,很是滿足。還想蹭蹭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巨大的咳嗽聲,兩人看過去,杏兒和廣四正端着吃食在外面,他們面前是一大早趕來看望人的宋昭。
宋昭咳過後,幽幽道,“雨兒,哥哥來了。”
宋蟬雨放開楚硯,掀開被子下了床,她這個二哥還真是會挑時候。杏兒和廣四把吃食擺好,退到一旁。宋昭眼睛一會看楚硯,一會看宋蟬雨,提溜轉個不停。宋蟬雨忍不住道,“二哥。”
“嗯?”
“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
“那你總是看着我。”
宋昭‘哦’一聲,“我這是擔心你,這些日子也不知道你如何,這下見到了還不多看看。”
騙人。
宋蟬雨暗暗哼哼一聲,湯勺把湯攪的直轉。
宋昭暗笑。
後來宋蟬雨從杏兒口中得知,那個假的她回了府,天天不出門,誰也不見,連往日最喜歡的茶糕也不在要求杏兒出去買。杏兒便留了心,直到幾日後無意進了屋子,看到假的她正在沐浴,隔着屏風,杏兒一眼就看出那人和宋蟬雨的身形完全不一樣。
杏兒進了屏風,見了那人真面目。
被發現的人足尖輕點,白衣一裹,破窗而出。杏兒沒有追,而是徑直告知了宋昭,宋昭又跟楚硯說了。楚硯問了杏兒當日發生的種種,在聽到烏斯名字時,眼神驀的淩厲。
宋蟬雨問,“那怎麽是殿下來找我?”
杏兒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楚硯:不悅
宋蟬雨:不悅
宋昭:我自己滾
(有點擊木有收,看來真的是文醜!路過的小天使點一波收藏不迷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