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喜歡你
“看來兩個人相處的很不錯啊, ”同事攬着自家男朋友的手, “恭喜你啊。”
何念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想趕緊結束話題,生怕徐牧遠聽出個所以然來,可還沒說話, 徐牧遠率先開口了:“你好, ”他的聲音清晰無比, “我是她的男朋友。”
完了完了,何念握緊拳頭, 心跳快得不行, 這次一定死定了。
“男朋友?!”同事果然驚呆,何念擡手暗示的扯扯她的袖子。
“你——”同事沒反應過來, 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念,“你在做什麽?你們不是應該……”
何念幾乎能想想的到她下一句想說什麽, 她猛地閉上眼睛。
之前的那段日子馬上就不在了。
徐牧遠馬上就——
“我們還有事。”徐牧遠開口打斷同事的話, 擡手攬過何念的肩膀道,“你們玩的開心。”
“可是——”
徐牧遠不由分說的抵着何念的後背将她往前推。
走了幾步, 何念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咦?
剛剛她是逃過去了?
她仰着頭看他淩厲的下颚骨,可為什麽感覺那麽奇怪?
何念抿抿嘴唇,她居然覺得徐牧遠剛剛是故意那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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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搖搖頭, 這麽可能?要是他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将她大卸八塊, 這麽可能會好心的幫她掩飾?
簡直是瘋了。
兩個人手牽着手走到了街尾, 何念打破沉默, 問:“我們去哪?”她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音調顫抖的可怕。
何念咬了咬下唇,命令自己不要緊張,冷靜下來。
“去你家。”徐牧遠像是沒聽出她的顫音一樣,目光平靜。
“我家?”何念沒想到他這麽說,忍不住一愣。
徐牧遠“嗯”了一聲,道:“你都知道我家了,我也想看看我女朋友住的地方是什麽樣的。”
他低下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順便看看,她有沒有藏別的男人。”
何念氣結。
“你瞎說什麽呢!”
徐牧遠笑了聲,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如果沒有的話,你可以藏我啊。”
何念擡起胳膊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胸膛,道:“才沒有地方藏你呢。”
“誰說的?”徐牧遠臉不紅心不跳,“你心裏不是藏了我嗎?”
救命啊!
何念忍不住堵住耳朵,這家夥最近實在是太可怕了!
徐牧遠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掌心裏。
何念從口袋裏摸出鑰匙,剛插入鎖孔,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扭頭朝徐牧遠道:“先說好了,不許笑我。”
他認真的點頭。
“不許亂翻東西。”
徐牧遠再次點頭。
“還有就是……”何念小聲的警告,“不、不許做奇怪的事。”
徐牧遠捏住她拿着鑰匙的手腕,俯下身去,道:“什麽奇怪的事?”
“就是那種事!”何念鼓起勇氣道,“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開門。”
反正鑰匙在她手裏!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可你那樣子明明就是什麽都知道!
何念紅着臉想把鑰匙□□,徐牧遠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摁住鑰匙,輕輕往旁邊一扭——
何念:“喂!”
徐牧遠拉開門,好心情的吹了個口哨,大步的踏進何念的家。
什麽啊!這家夥實在是太犯規了!
何念憤恨的把鑰匙□□。
徐牧遠沒坐下,一個房間一房間的看,連廚房廁所都沒落下。
何念軟在沙發上,問:“你轉夠了沒?”
徐牧遠靠在她卧室的門口,道:“你家好小啊。”
何念:“還行吧。”她每天也就睡個覺,刷牙洗臉,平時也沒什麽事,要那麽大的房子幹什麽?
再說了,房子越大,租金越貴啊……
“要不你搬到我家去?”徐牧遠接着說。
她就知道他腦袋裏沒想好事情!
何念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要。”
“這個地區那麽偏僻,你一個小姑娘多不安全。”
“你家也很偏僻啊。”
徐牧遠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說:“那要不我搬過來?”
何念:“……”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一邊走向冰箱一邊問:“你要不要喝點什麽?”
徐牧遠朝何念的方向掃了一眼,問:“有什麽?”
“咦?我發現我家還有個西瓜。”那邊傳來嘩啦啦翻找的聲音,徐牧遠慢慢走近何念的卧室,道,“那就吃那個。”
粉色的蚊帳和床單,原木色的書架。她的書桌很幹淨,徐牧遠彎了彎嘴角,最後目光落在了一沓牛皮紙的文件上。
他輕輕的拿開壓在上面的書,将東西從裏面抽出來。
何念一邊哼着歌一邊切西瓜,她彎腰從下邊拿出一個盤子,一個個的盛上。
一只手從她背後伸過來,緊緊扣住她的腰。
何念吓了一跳,差點沒把手裏的西瓜扔在地上。
“怎麽了?”何念問。
徐牧遠沒說話,只是抱着她。
何念拿起一小塊西瓜,擡手問:“要不要嘗嘗?”
徐牧遠頓了半秒,就這她的手,咬了一口。
“甜嗎?”
他“嗯”了一聲。
“我把它們盛好了端出去吃。”說着就要接着把案板上的幾片拿到盤子裏。
徐牧遠摁住她的手。
何念感覺到不對勁了。
“何念。”
“嗯?”
“你喜歡我嗎?”
何念沒說話。
“我喜歡你。”
徐牧遠沒頭沒腦的說完時候,松開手,大步的朝門口走去。
門被“砰”的關上。
何念愣了半秒,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朝卧室跑去,她推開門,看到整整齊齊的書桌,這才呼出口氣。
牛皮袋還好好的壓在雜志下面,沒有人碰過的樣子。
手機發出一陣蜂鳴,緊接着一條短信彈跳出來:樂隊那邊出了點事,我先過去一趟。
何念飛快的回複:好,她想了想,後面加了一個表示加油的表情包。
徐牧遠從機車上跳下來,冷着臉往回走。
“怎麽了?心情不好?”阮向陽跟上他的腳步,“你今天不對勁啊。”
騎着機車跟瘋了似的,橫沖直撞。
“喝酒去。”徐牧遠說。
兩個人來到露天的飯館,天色已經黑了,破布依然橫在最上面,旁邊零零星星的點着最古老的那種蠟燭。
徐牧遠坐下,老板立刻湊過來,笑嘻嘻的問:“徐爺,最近都不來了?連外賣都省了?”
徐牧遠:“一箱白酒。”
阮向陽立刻拉住他,道:“別管他,先來兩瓶就行。”
“我要一箱。”徐牧遠皺着眉強調。
阮向陽朝老板揮揮手,光頭老板立刻會意,立刻朝店門口走去。
“你家那位小姑娘欺負你了?”阮向陽直截了當的問。
徐牧遠眼神鋒利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白酒馬上就上了桌,光頭老板笑呵呵道:“這個花生米是送給你們的。”
徐牧遠眉毛都豎了起來,問:“我不是要一箱?”
阮向陽立刻攔住他,飛快地超老板:“去忙你的吧。”
光頭老板拍拍徐牧遠的肩膀,沒說話,又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徐牧遠倒了滿滿一杯白酒,一仰而進。
阮向陽夾了一個花生米放在嘴裏,笑:“能讓你變成這樣,看來那姑娘不簡單啊。”
“多話,”他把酒瓶朝阮向陽那邊重重一放,道,“喝。”
“我要是喝了,誰把你送回去?”
“啰嗦。”
阮向陽笑了聲,看着他一杯酒一杯酒的下了肚,也不攔着,慢悠悠的吃着花生米。
“你還喜歡清晗嗎?”徐牧遠将空杯子放下,忽然開口問道。
阮向陽的動作頓了頓,道:“我喜不喜歡還有什麽分別?”他搖搖頭,“她有別人了。”
徐牧遠沒說話,又喝了一杯酒。
“說實在的,我做夢都沒想到她會跟警察在一起,”阮向陽吸了吸臉頰,道,“她當時對那種職業的那種排斥感,我現在還記得。”
徐牧遠低頭仔細看着木桌裂開的一條縫隙。
阮向陽将自己的杯子推了過去,道:“給我也來一杯。”
“你不是不喝?”
“現在想喝了。”他咧嘴笑了,“誰讓你戳我痛處了呢。”
徐牧遠給他倒了一杯。
“你比我幸運,”阮向陽說,“如果你能忍受的了她跟別人在一起,就——”他沒往下說。
過了半晌,阮向陽擡手朝老板道:“來一箱白酒。”
何念。
徐牧遠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周圍黑乎乎的,他伸出手,緊接着,身體一歪,倒在了黑暗裏。
“真沉。”阮向陽的聲音從一邊傳來,他踢了踢床櫃,問,“你自己能撐住嗎?”
徐牧遠翻了個身。
阮向陽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徐牧遠喉結上下滑了滑,慢慢睜開眼睛。
窗簾沒拉,月光星星散散的落在地上。
徐牧遠輕笑了聲。
自從遇見了何念,他整個人的生活都不一樣了,他該死的貪戀這種日子。徐牧遠呼出口氣,硬撐着身體坐起來,艱難的從褲子兜裏摸出根煙,用牙齒咬住。
他果然猜得沒錯,她果然是個記者。
徐牧遠又從衣服裏面摸出打火機來,晃悠着手,沒點上。
又一摁,還沒點上。
啧。
徐牧遠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動作,終于,青白色的霧氣從煙卷的一端袅袅升起。
……
阮向陽:“你比我幸運,如果你能忍受的了她跟別人在一起,就——”
徐牧遠輕輕吸了口煙,仰着頭笑了一聲,跟別人在一起?
不可能!
徐牧遠眼睛裏鼓動着暗暗的光,狠狠地往後挫了挫牙。
她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