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親親我
徐牧遠做了個夢, 夢裏模模糊糊的只有何念一個人。
她依然穿着那件白襯衫, 腿跨坐在浴缸邊緣處。她眨着一雙杏仁眼靜靜的看着他, 聲音發淡：“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他聽見自己問：“為什麽？”
“因為你髒。”
徐牧遠猛地睜開眼睛。
何念拿着毛巾正給他往額頭上敷，見他動作這麽大，吓得她差點把毛巾扔出去。
徐牧遠喘着粗氣, 猛地閉了閉眼睛, 又睜開。
何念還在。
他又使勁閉了閉, 睜開。
何念：“你是不是做夢了？”
徐牧遠眼瞳幽深，一把抓住她的手, 像是試探什麽似的左右揉了揉她的掌心。
“怎、怎麽了？”何念問。
怎麽一醒過來就變成了這樣？
徐牧遠沒說話, 可手上的力道沒有放松的意思。
“做噩夢了嗎？”何念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
徐牧遠這才像是終于醒過來了一樣, 力道稍微放松了點，問：“你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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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得太多了, ”何念将自己的手抽回來, 把毛巾規規整整的折好，“你那個紅頭發的朋友叫我來的。”
徐牧遠皺眉, 低聲道：“多事。”
“人家是關心你。”何念想把毛巾放在他額頭上，徐牧遠擡手擋開，“不用。”
何念沒堅持：“喝水嗎？”
“不喝。”
何念抿了抿嘴, 說：“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對勁。”
“你走吧。”徐牧遠再次躺回床上，仰面望着天花板。
就這幅樣子, 讓她怎麽走？
何念說：“你再這麽喝下去早晚有一天得胃病。”
徐牧遠重複：“你走吧。”
何念擡手捏了捏他的被角, 道：“你好了我就走。”她拿出旁邊的體溫計, 用力甩了甩，遞給他，“量量。”
徐牧遠沒接。
“你這樣很容易發燒。”何念說。
“我本來也沒打算活多久。”
“遇見我也是嗎？”
徐牧遠喉結上下移動，沒說話。
何念：“聽話。”
徐牧遠調轉目光，視線落在她手腕的水晶手鏈上，頓了兩秒鐘，接過，及其不熟練的夾在腋窩下。
何念看了她一會兒，見徐牧遠沒有再理會自己的意思，自顧自的直接開口：“我是你女朋友。”
何念抿了抿嘴，繼續道：“所以像那種活不了多久的話就不要說了。”
徐牧遠的脊背立刻挺的筆直：“你剛剛說什麽？”他聲音沙啞，眼睛裏迸射出一絲光來。
何念耳尖發紅：“我先去做飯，你好好躺着吧。”她剛站起來，徐牧遠立刻捏住她的手腕，“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何念晃了晃被拉住的手臂：“你不餓嗎？”
“再說一遍。”
“你明明都聽見了。”
“我還想聽一遍。”
何念低頭看着他，只好又小聲的說：“我是你女朋友。”
徐牧遠笑了，他從被子裏拿出正在錄音的手機，光明正大的按下暫停鍵：“以後你要是抵賴，這就是證據。”
何念驚呆，劈手就要搶：“你什麽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徐牧遠直接将她整個人拉了下來，迅速往旁邊一翻滾，将她壓在身下。
何念：“……流氓。”
徐牧遠取下'體溫計，對着光看了看 ，說：“我沒發燒。”
“然後呢？”
他低頭狠狠地的親了她一下：“我可以對你做這種事了。”
“手機給我。”
徐牧遠像是沒聽見似的，低頭又親了一下。
何念：“……”
徐牧遠上上下下的占足了便宜才将何念松開，她跳下床朝走了兩步，回頭問，“小豬熊也沒吃吧，狗糧在哪？”
徐牧遠：“第一個櫃子裏。”
何念走過去，從櫃子裏拿出個帶子，嘩啦啦的将東西放進小狐貍狗的碗裏。
小豬熊尾巴搖的飛快，屁颠屁颠的跟着何念。
“你看，”何念摸摸它的腦袋，“狗都比你聽話。”
徐牧遠：“……”
何念站起來，警告：“你以後要是再喝這麽多，我就對你不客氣！”
“怎麽不客氣？”徐牧遠問。
“再喝就打你。”
“好啊，”徐牧遠點頭，“你打一下，我親你一下。”
何念的臉再次紅了一個色度，逃似的快步卧室，直奔廚房。
徐牧遠嘴角勾了勾，她剛剛說了什麽？
女朋友？
徐牧遠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用舌頭抵了抵上牙，忍不住低笑一聲。
何念回來的時候，徐牧遠正半眯着眼睛看天花板。
“我給你煮了點粥，你先墊墊肚子。”
徐牧遠說：“女朋友。”
“嗯？”何念下意識的應了聲，話音剛落，臉蹭的就紅了。
“過來。”徐牧遠半支起身子，拍拍旁邊的空位，問，“一晚上沒見了，想不想我？”
何念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把粥放在了床頭櫃旁邊的桌子上。
“問你呢。”
何念：“想想想，想死了。”
徐牧遠用下巴指指裏面的勺子：“那你喂我。”
何念：“你吃不吃？”
“你喂我我就吃。”徐牧遠笑道，“你可是我女朋友，要是我生病了，那可就不是喂不喂的事了。”
“看你這樣，哪兒像生病的？”何念咬了咬牙，賭氣似的從下面狠狠地歪了一大勺，遞到徐牧遠嘴邊，“吃。”
“女朋友給男朋友喂個飯怎麽了？”
看這家夥得意洋洋的樣子！
何念哼出一聲：“女朋友怎麽了？又不是老婆。”
徐牧遠擡手端過何念手裏的碗，放回了桌子上。
“怎麽了，不好吃？”
“吃飯有什麽意思？”徐牧遠翻身扣住她的腰，“吃你啊。”
何念還沒反應過來，“啊”的叫了一聲，緊接着整個人被他壓在了身下。
又來！
徐牧遠眼睛裏翻滾着什麽，他的手掌貼在她腰間，一點點的揉。
“何念摁住他湊近的胸膛，問：“你幹什麽？”
徐牧遠：“壓我女朋友。”
何念紅着臉，小心翼翼的戳戳他的肩膀，道：“你起來。”
“不。”
“快點，一會兒粥都涼了。”
“那你親親我。”
何念：“親你幹什麽？”
徐牧遠回答“親親我，我就不生氣了？”
“你為什麽生氣？”
徐牧遠頓了頓，說：“因為昨天我沒在你家吃飯。”
明明是他自己走的哎！
“你親不親？”他将阻礙自己行動的手拿開，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脖頸之間，何念“哎呀”了一聲，往後縮了縮。
徐牧遠的聲音又低又沉：“親不親？”
何念顫抖着妥協：“親親親……”
乖乖，這家夥怎麽變得越來越難纏？
何念擡手搭上他的肩膀，腰部用力，輕輕貼合住他的嘴唇。
徐牧遠眸色很深，一點點深入。
“唔——”
仿佛一股無名的燥熱被挑了起來，他似乎不甘于只是親親而已，手慢慢的再次下移，按住一個點，慢慢擠進去。
“徐……”她的話被他如數吞入口中。
徐牧遠的眼睛裏跳動着暗暗地光，在何念差一點快窒息的時候才慢慢的放開她。
何念緊緊的抱着她的脖子，呼吸很快。
“手指……”
徐牧遠動了下，何念忍不住叫了聲，顫着聲音求饒：“別在這種時候……”
徐牧遠：“你剛剛叫的很好聽。”
何念眼圈都是紅的，徐牧遠抽出自己的手指，笑。
半晌，何念才恢複過來，她抿了抿嘴，問：“你為什麽這麽喜歡親我？”
徐牧遠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攏着她的頭發，道：“我不只喜歡親你。”
何念立刻懂了他是什麽意思，低着眼睛乖乖的趴在她肩窩處，沒說話。
“你喜不喜歡我？”徐牧遠問。
“嗯？”何念沒想到他居然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緊接着徐牧遠又道，“我記得是你先說喜歡我的。”
何念的頭腦猛地清醒，她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徐牧遠再次抱緊了她：“好了，我知道你喜歡我。”
他看了看牆上的表：“那個粥我會喝完的，現在都快八點了，再不上班可能就要遲到了。”
八點？！
何念“哎呀”了一聲：“你怎麽不早提醒我。”
她立刻收拾好包，匆匆忙忙的朝門口走去，剛到玄關處，又折了回來。
徐牧遠：“舍不得我？”
“我晚點過來。”
何念蹲下把盛着垃圾的袋子從垃圾桶上拽了下來，又迅速的出了門。
門被“砰”的關上。
徐牧呼出口氣，再次仰面躺在床上。
空氣裏全是何念的味道，他猛地吸了兩口，翻身抱住被子。
他的眼神漆黑無比，手臂用力的将被褥揉進自己懷裏。
剛剛他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
徐牧遠輕笑了聲，他居然有點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