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節
第 7 章節
……她不想。
一刀的笑容凝結在嘴邊，他稍稍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卻發現她的眼裏瑩滿了淚水。
“海棠，你怎麽了？不要哭，你會沒事的。”他抱着她，：“是不是一刀做錯了什麽事情，讓你傷心？”看着她流淚，他不忍，他不要她流淚。一個男人，有責任保護他的女人。不讓她哭。
“不……”海棠靠在他的肩膀上，偏執的搖着頭。
一刀沒有說話，輕撫着她顫抖的肩，聆聽着她把話說完。
“一刀，師傅曾經說過，銘心丹是血鴛鴦的鎮教之寶，有能讓人起死回生之效。至于其他功用，就更是不在話下。可是……”
“怎麽樣？”他皺着眉頭，難道還是對她有害，那怎麽能吃！
“我會忘了你，我會忘了你……”她看着他，讓她忘了他，怎麽忍心，怎麽可能？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沒有過幾天快樂的日子，就要讓他在她的記憶裏面消失嗎？沒有了他，她怎麽會快樂？只剩下灰白苦澀的記憶，要它何用，只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為什麽？”他替她拭着淚痕。“為什麽會忘了我？”他不明白
“血鴛鴦專做拆散男女之事，這藥……”她苦笑着：“即是解藥，也是毒藥。”
他的墨黑的眸子凝視着這顆銀白色的藥，原來他找到的，竟是他們之間的毒藥……
我會一直在
“海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陪着你。”過了一會兒，他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他握着她冰冷的手'“這是你活着的唯一的希望。”
“你要我忘記你嗎？”她輕聲問道。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有多愛她，寧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一切，也不讓她死，可是，這樣又讓她怎麽忍心？
“我只知道，我不讓你死。”他皺着眉頭，斬釘截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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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寧可死！”海棠執意不肯，她使勁推開他，不願意再理他。
“啊……”一刀一聲悶哼，臉色極其痛苦的摔倒在了床上。
海棠剛想走開不理他，料到會這樣。卻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刀，一刀你怎麽了？一刀……”一刀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痛苦“看來，是我太大意了……”他緊捂着胸口，臉面已經因為痛苦而變得有些扭曲。看着他的樣子，海棠知道，他的痛苦一定比她多出兩倍不止，不然，他不會在她的面前這麽痛苦……
心細的握着他的手腕。“一刀，你是中了噬心蠱，天下第一莊有解藥，可是……旅途遙遠，你怎麽能夠承受得了。”海棠噙着淚暗暗責備自己的胡鬧：“都怪我，不應該來的不應該走那麽遠。”
一刀痛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能夠依稀的聽見她在責備自己。他勉強的支撐着自己坐起，但徒勞無功，還是摔在了床上。
“”一刀！“她撫着他的眉眼，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他的臉上便已經大汗淋漓。
她抱着他，希望能夠給他些溫度，她知道他需要。一刀緊緊的回抱着她，靠在她的肩上粗重的喘息。
“”不怪你……”努力了很久，他才能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我們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海棠趕緊起身，一刀卻緊緊抱着她，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很快就會沒事了。”他現在沒有辦法跟她一起去找馬車，可是她一個人去，他又不放心。
海棠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的顧慮，所以她所能做的做的只有緊緊的抱着他。突然想起了上一次一刀的吻……海棠心疼的尋上他的唇，便輕柔的覆了上去。處在痛苦之中的一刀感覺海棠的溫柔，他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抱着她拼命的啃咬吮吸。
海棠被他深吻的無法呼吸，不由得輕哼了聲。
聽見海棠無助的輕吟，他的思想馬上被拉回了現實。他趕緊離開她的唇，天吶，他剛才在做什麽，在把海棠當作是發洩痛苦的工具嗎？現在連他自己也感覺到剛才的力氣實在大了。
一刀拼命隐忍着心口的痛苦。
“一刀。我可以的……”海棠抱着他的腰'
“不。”他擠出一個字。他一個人痛苦就好了，沒有關系，他不想讓她成為他發洩的工具，況且……她的體質不好……他和她之間，只有洞房花燭之日行了一次夫妻之禮，由于海棠的身體實在太差，不益多行房中之事，所以一直以來，他都隐忍着自己的渴望，每天晚上都只是安安靜靜的規規矩矩摟着她入睡。即使是在花燭之夜，他也沒有完全釋放自己。不然……這幾日海棠的肚子早已有了消息……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一刀的痛苦才有所減緩。
“海棠……”他喊着她的名字，微微睜開了眼睛。
“好些了嗎？”她察視他的神色，感覺應該緩和一些了。
“沒事了。”他努力平展自己因為痛苦而皺在一起的眉頭。
海棠讓他平躺在床上，自己起了身，走到梳妝臺旁邊，把手帕放入水中浸濕，又娴熟的擰幹了手帕。
感覺到臉上輕輕涼涼的觸感，一刀才完全清醒了意識。看着她如此細致的照顧自己，心裏不禁湧起出為人夫的甜蜜。
她細心的為他擦拭着臉上的汗漬，想起剛才他痛苦的樣子，她還是心有餘悸。
“還疼嗎？”她撫着他的額頭，這個男人，到底要一個人承受多少……
“有你真好。”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深深地吻了一下。海棠的臉泛起了粉紅。一刀看着她有些臃腫的唇，眉頭又再次擰起。他試着坐起，海棠扶着她。海棠知道他要幹什麽，她趕緊低着頭。
“海棠……”他揾怒着，他擡起了她的下巴，她的精致的唇已經被他侵占的臃腫，他擡着手輕柔的撫着，唇邊已經有一小處被他啃咬得破了皮，微微流出血。
“我……”
“我是你的妻子啊。”海棠趕緊打斷他的話，她不要他自責，他是太痛了，不然他不會這麽霸道的。
“如果我一直還沒有清醒過來，你會更痛。”若不是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恐怕他會一直不停的如猛獸般侵占她，要她……因為他當時已經痛得完全失去理智了。
海棠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只要你要，海棠都願意給……”她看着他的眸：“我不想你一個人那麽痛苦。”
他滿足的笑了，擡起手輕撫着她的碎發。“睡會兒吧，我好累……”他輕輕的把她抱上床，讓她睡在裏側，然後幫她攏了攏被子。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海棠擔心在這裏多留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險。噬心蠱的發作是沒有規律的，她怕……
“天亮再走吧。”這個時候才剛剛午夜，折騰了差不多一個晚上，再加上這幾天的奔波勞碌，他确實有些傷神了。
“嗯……”海棠應了一聲，卻久久不能入睡。其實，他也沒有睡着，盡管很疲憊，但他沒有忘記大事。
“海棠，我要你活着……”他摟着她細致的腰，懇求着：“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海棠靠在他的懷裏，聽着他有力的心跳，靜靜地，沒有做聲。
“你忘了我，沒關系，只要我能在你身邊就可以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用一輩子的時間。我們還要在一起一輩子……”
海棠緊貼着他的胸膛：“我答應你……”她流下一滴清淚：“晚些時候再吃好不好？……我不想這麽快忘記你。一刀……”她輕嗅着他溫熱的氣息：“至少，在下一次發病之前，我要記得你……
”海棠靠在他的胸膛上。困意不知不覺的就襲來了，她不在說話，而是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刀松開點住她的睡穴的手，低下頭緩緩的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他看着她的熟睡的臉，如果因為不想忘記而失去生命，那麽就連遠遠關注都不可能了。
“我寧願讓你忘記我。”他抵着她的額頭，收攏了他的懷抱，把她寵溺的抱在懷裏。“對不起，我必須這麽做。”不過，還好，就應了她，下一次在服藥吧……至少，此時此刻，她要記得他……
五天之後，兩個人終于回到了護民山莊。一回到莊裏，海棠就趕緊命人去天下第一莊取噬心蠱的解藥。還好，上天還是眷顧他們的，至少這一路上他們兩個人的病痛都沒有複發過，他們還平平穩穩的度過了幾天快樂的時光。最重要的是，海棠慶幸，她還記得他……
護民堂。
“大哥，成是非，雲羅，我們回來了。”一刀和海棠走進護民堂。看見他們兩個回來，他們都很奇怪。
“一刀，你們怎麽回來了？”天涯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