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節
第 8 章節
“是啊，海棠姐姐，難道江南不好玩兒嗎？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雲羅回想了一下。扳起手指頭數了數，又說道：“沒錯啊，還沒有到一個月的時間呢？”
成是非調侃道：“一定是你們玩得太瘋了，所以就想回來休息休息了，是不是啊，一刀？”成是非壞笑着睨了一刀一眼。
一刀無奈的看着他，嘴角掠過一絲笑容，故意賣關子，不告訴他。
“一刀，海棠，你們新婚宴爾，其實不用這麽記挂莊裏的事情。”作為大哥，天涯當然理解他們，一定是因為他們不想把莊裏的事情都丢給他和成是非，所以就回來了。
海棠忍不住解釋了：“大哥，其實是因為一刀中了噬心蠱的毒。所以我們回來取天下第一莊的解藥。”
“派人去取了嗎？”天涯正色問道，中了噬心蠱，那可不是小事，可是看一刀的臉色，并沒有什麽大礙，倒是海棠的有些蒼白，氣血不足的樣子。
“什麽是噬心蠱啊？”雲羅和成是非都不明白。
“噬心蠱是一種巫術，中了此蠱的人會心痛欲裂，痛苦難當。幸好我師傅曾經教過我破蠱之法。天下第一莊藥材齊全，所以我也配置了一些解藥，以備不時之需。”海棠向他解釋着。
“海棠姐姐，你們一路上都很辛苦了，早點去休息吧。”看看時辰，現在也已經是晚上了。“你們先去休息，飯菜我待會叫小奴送去你們房間。”看着海棠疲憊的臉色，雲羅都心疼了。
“嗯。”海棠應了一聲。體力早已不支了。随即眼裏便出現了一片黑暗，自己也感覺身子向下倒去。
“海棠！”
地字閣。
海棠躺在床上，還在昏迷不醒。天下第一神醫已經來診治過了，而一刀也服下了噬心蠱的解藥。一刀掏出銘心丹，天涯，雲羅，成是非他們都在房間裏，他們都很擔心海棠。看着她熟睡的安靜的容顏，他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們。
“這麽說，吃了銘心丹，海棠姐姐就會忘了你？……”雲羅心疼的看着他們。為什麽眼看着就要得到永遠的幸福了，老天卻還要這樣捉弄他們？……
“嗯。”他靜默着，随後應了一聲。他握着她的有些冰冷的手，眼神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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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她……她還有可能恢複記憶嗎？是不是會把我門都忘了？”成是非說出了他的疑問。
“她至少會忘了我，其他的……”他頓了頓：“不清楚。”
天涯靜靜的立在一旁，眉頭緊緊皺着，一如當初海棠離世的時候那個樣子。
他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還有一直寸步不離守在她的身邊，滴水未進的一刀，他的兄弟。
“我們四個人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只要我們幫她，她一定會恢複記憶的。我相信海棠。”最後，天涯終于沉重的說出了一句話。其實……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但他也只是想安慰大家罷了，尤其是一刀……
說完之後，房間裏面靜靜地，沒有一個人再說話。時間仿佛停止了，可是，如果能夠停止的話，為什麽……不能停止在最美的一刻，兩人最快樂的時候……？
“我們先出去吧，讓一刀好好陪陪海棠。”天涯說道，在這裏繼續，也打擾了他們，也幫不上什麽忙。
“一刀，你待會兒吃點東西啊。”雲羅不放心的把飯菜放在了桌子上，看着他不眠不休的樣子，她真的替海棠姐姐擔心了。
“走吧，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待會兒。”成是非扶着雲羅的肩，再回頭看了看他們。一刀只是靜靜地守在床邊，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眼神很呆滞，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大家都了解他的性格，他們出去了，關上了門。
一刀動作僵硬的倒出了瓷瓶裏面的銘心丹。他擡起手，輕撫着她柔嫩的臉頰，服了藥，忘了他之後，她可能就不會讓他這麽放肆了……
“海棠，一刀已經服了解藥了。”他俯下身子，在她的頸間輕嗅着他熟悉的體香，複又輾轉到她的耳邊，跟她說着悄悄話，他知道，她睡着……這樣能聽見的。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在路上也沒有能夠好好的休息，只因為擔心他的病痛會再次發作。他的海棠，永遠都只會為別人着想，為他着想……她什麽時候好好為自己考慮過？以前是為了博得義父的一個贊賞的眼神而出生入死，廢寝忘食，後來又是為了他而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後來還背叛義父……回到莊裏，若不是他一再阻止，她肯定要任性的趕回天下第一莊拿解藥，好趕緊為他解蠱。不管自己的身體到底吃不吃得消……
“海棠，丈夫的病已經好了，妻子的也應該趕快好起來。”他輕哄着，他知道海棠不同意他這麽做，可是他別無選擇……
他扶起海棠讓她靠在他的肩上，方便她吃藥。一刀把銘心丹喂進海棠的嘴裏，又給她喝了一些水。幫她擦拭好嘴邊，才又放她睡下。
時間慢慢的在流淌，一刀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海棠身邊……
次日清晨，窗外投進稀稀疏疏的光線。海棠的眼睛微微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海棠，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多年大內密探的經驗以及敏銳的察覺力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海棠擡起眼，疑惑的看着這個陌生的男子：“這裏是哪裏？我們認識嗎？”陌生的語感讓一刀一怔……他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原來，她已經忘記了，不過，這也表示藥效發生了作用，她的錐心之痛已經好了，以後再沒有心痛可以折磨困擾她。
“這裏是你的家，護民山莊。我是一刀，你的丈夫。”他平靜的溫柔的對她說。
“丈夫？”海棠疑惑着。她純淨的眼眸看着他的哀傷？“你是說我們已經成了親？可是……我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她撫着自己的腦袋'閉上眼，努力在回想着。
“海棠，你生了一場大病，所以都忘記了以後，一刀會慢慢把所有的故事都說給你聽。”看見她要起身，一刀細心的扶着她。
“我可以的。”海棠有些尴尬的拒絕了一刀，在她的記憶裏，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讓男人觸碰過，所以有着不習慣，本能的拒絕了他。
“……”他先是一陣沉默，而後應了一聲：“好。”
一刀退到一旁，海棠好奇的問：“我們……真的是夫妻？那……”她環顧了四周，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也很整潔。
“這裏就是我們的房間，對嗎？”她起了身，看着一桌子滿滿的飯菜。
“嗯。這裏原是地字閣，現在是地玄閣。今天我們成親剛好一月。”一刀平靜的跟她解釋着。看着一桌子的飯菜，猜想她肯定餓了。“我去把飯菜熱熱就可以吃了。”他把飯菜一一收進籠子裏。
忘記了自己的丈夫
“你是地字第一號？義父什麽時候找到你的？”海棠笑着，好奇的看着他。
一刀一愣，繼而問道：“海棠，你記得哪些事情？”她記得神候，大內密探，然後呢……
“嗯……”海棠回想着：“我記得我家是海家堡，後來家裏被滅門之後……”海棠語調很低，那段往事，永遠是她心裏抹不去的傷。
“海棠，沒事的，一刀在這裏。”聽着她的憂傷，他本想擡起手安慰她。可是……想到如今他的手便僵在空中，而後才又放了下來。
海棠不知道怎麽的，當她聽見眼前這個自稱是她的丈夫的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會有一種莫名的安穩和歸屬感。難道真的如他所說，他們是夫妻嗎？
她擡起明眸莞爾一笑：“後來我就被義父收留了，成了玄字第一號。在我之前，已經有了一個天字第一號，那就是大哥段天涯。之後我們在義父的手裏被訓練了幾年，我就被送到無痕谷跟師傅無痕公子學習醫蔔星象，琴棋書畫，而大哥則是被送去了東瀛學習忍術。我們都學習了十三年。後來……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你了。”海棠看着她眼前的這個男子。為什麽，他給人的感覺總是有一縷縷憂傷，而這些情緒又絲絲縷縷的拽着她的心。讓她心疼這個男子。
一刀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繼續收拾着飯菜
“你怎麽了？”海棠看着他，有些擔心。可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擔心這個男子。地字第一號……也就是她的拍檔了。
“沒事。”他提起飯菜，囑咐着：“海棠，你好好休息，待會兒就可以吃了。”說着他走向廚房。
“一刀，我們一起去吧。”海棠追上他。走在他的身邊。一刀不放心她的身體，皺着眉：“不用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