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隐情
第三十九章隐情
“永寧侯喜得長子,上書請封為世子,平遠侯以為如何?”華帝将折子一抛,眼中蘊含的笑意幾分慎人。“十月下旬得子,不足臘月請封的折子就到了本殿這裏,永寧侯對幼子疼愛得很哪。”
卓文冷眸瞥過,也沒有上前拾起,淡然道:“永寧侯好福氣,殿上循例封了便是。”
華帝“啧啧”贊嘆兩聲,眉梢挑起的幅度意味深長:“平遠侯素來大度,不然今日做父親的人該是你。既然平遠侯都說準了,本殿還有何不準的!來人,備墨拟旨!”一席話閉,心情極好。
內侍上前研墨,又将空白聖旨鋪開,雙手取筆奉上。
恰逢宮女端茶送至華帝面前,華帝伸手卻不接過,反是在那雙白皙玉手上來回撫摸,宮女心中大駭險些打翻茶盞。茶盞雖未打翻,茶水卻溢了出來濺到他衣袖上。
“殿上恕罪,殿上恕罪。”宮女不寒而栗。
“讓本殿恕你何罪?”鳳眸微挑下嘴角譏笑,手指順着她手臂一路下滑,宮女吓得渾身哆嗦。
“端穩了,再是水滿溢出,本殿就治你抗旨不尊的死罪。”語氣輕佻好似玩笑,餘光瞥過卓文,見他依舊是面無表情。
還真是沉得住氣,華帝心中戲谑更深,手掌便停在宮女衣襟前揉捏。
宮女又驚又怕,雙手依舊将茶杯高高舉起,卻不敢喘息。華帝似是覺得更為有趣,這般挑弄不夠盡興,手掌便順着衣襟伸進去,狠狠一握。
宮女一驚,茶盞摔在遞上粉碎。想起先前殿上所言,吓得面色慘敗,拼命磕頭認罪:“殿上饒命!”
華帝笑得更歡,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不耐煩得看了幾眼,“本殿不治你的罪,還要獎賞你,來。”扶起她的手将她攬至懷中,雙手肆無忌憚得伸進衣襟裏觸碰,引得懷中之人陣陣呻/吟。
本是宣召進宮,華帝未開口卓文也不便走。
書房內還有華帝的內侍和暗衛,這麽多雙眼睛盯着,卓文也不信他會在這裏上演一幅活色春香,便也不做聲。
“本殿乏了,平遠侯,就由你來待本殿拟旨。”言罷将懷中衣衫半褪的人抱起,讓出身前案幾的位置,輕聲笑道:“反正你和永寧侯交好,你來拟旨,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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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眼中微怔。
內侍得了吩咐便起身重新跪下,将筆舉至他身前:“請平遠侯用筆。”
先是水滿則溢抗旨不尊,再讓他代筆拟旨,卓文心中冷笑。随意取過內侍手中物什,行至案幾前俯身蘸墨,才掩袖提筆。
華帝笑吟吟抱了懷中之人往後殿而去,語氣挑逗又慵懶。“好好伺候本殿,待得本殿盡興了便将你賞賜下去,也做個諸侯夫人。”言過之後瞥目看他,如願以償見到有人背影一僵。
輕蔑笑過,進了後殿。
卓文落筆時手中一滞,墨跡便順着落筆處渲染開來,觸目驚心。內侍想另換一幅卷軸,卻見他面色不善,握筆的手上青筋突起,內侍不敢再開口。
頃刻間,“啪”的一聲,他手中的筆斷成兩截。
內侍大驚。
“一起換了吧。”卓文開口,卻是語氣平淡,先前眼中的戾氣一斂而盡。內侍頓覺方才該是幻覺,只顧側身去辦。
也由得這一斷筆聲,隐在書房四角的四個暗衛悉數露出蹤跡。深谙的眸色泛着幽光,好似林間的兇狼,不出聲便可讓人顫栗。內侍吓得不輕:“各位大人……誤會了……平遠侯,不過斷筆。”
卓文目光一一掃過四人,眼底沾染了幾分笑意。
片刻之後內侍已重新取了筆和卷軸來,卓文不再管那四人,伏案拟旨。
清風銀鈎下,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心間,從未想過原來一個簡單的名字便可讓人揪心至此。
商洛。
兩人姓氏自成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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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雲雨,華帝意猶未盡,心中尚有惦念便随口問起。直至內侍言及平遠侯拟完聖旨便離開了,他心中遂才通透銳利了幾分。
就連看身下之人都多了些許姿色。
不過是個一時興起玩物,他随手拿來挑釁卓文,先前并未好好看清。待得擡起她下巴端詳,竟覺眼角稍有相似。再多看幾眼,只覺越看越像。宮女被他看得驚慌失措,卻見他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姓什麽?”他饒有興致愛撫。
“奴婢……奴婢……姓馮。”宮女不敢高聲,斷斷續續的聲音顯得溫柔至極。
“姓馮?”他鼻息一頓,又低眉看了那副眼角,還果然是像。右手撫上她臉頰,甚是愛憐:“叫什麽名字?”
“……雲昭”
“雲昭?”他俯身去含她胸前的花蕾,她身體的敏感讓他萬分受用。“好名字。本殿不準備把你送人了。”
沉浸歡愉時,他遍遍喚她:“姍姍。”她不知姍姍是誰,他已鉗住她下巴,眸間的厲色好似将她吞沒:“叫我子修。”雲昭不敢亂喚殿上名字,他動作更狠,直至耳畔萦繞的唯有“子修”和嬌/喘聲才心滿意足洩出。
床榻流連半日,衣袍一批沉聲道了句封貴人,內侍遵旨照辦。
出得後殿,見書房案幾上的聖旨已然拟好,卓文字跡他一認便知,看得津津有味。“蒼烈,你說他做了什麽?”
一襲黑袍躍然眼前,語氣冷得想從冰窖中出來:“寫廢了一卷聖旨,折斷了一只筆。”
華帝便笑:“我方才還以為他是沉得住氣的人,不想也會如此顯懷。”
“他是有意的,動了殺念,才會要看殿上周圍有哪些人。”蒼烈一語道破。動了殺念?華帝輕笑:“看見了幾個?”
“都看見了。”
“殺他你有多大把握?”這一句便是少有的冷靜。
“沒見過平遠侯出手,藏得深也看不出。”
華帝挑眉:“那他要殺你呢?”
“他自己也拿捏不住,所以不會妄動,除非值得與我死拼。”言簡意赅。
華帝幽幽一嘆:“卓文這枚棋子,越來越不聽話了。”
蒼烈擡眸:“殿上指他私下放走永寧侯一事?”
華帝冷笑:“汝陽侯近來太盛,動作頻頻。我扣下商允就要是看汝陽侯是否會進京,結果被他私下放走。”惱怒之色漸起:“原本給他一道聖旨,是要看他演一出搶親的好戲,沒想到晉州風平浪靜。蒼烈,你說他是知曉實情還是不知曉實情?”
蒼烈搖頭,他确實看不端倪。
“本是想借他二人争執,讓你私下解決掉商允,拿卓文逼汝陽侯就範。汝陽王若是動了,朝中出師有名一勞永逸,若是不動,也頂多死一個無傷大雅的永寧侯,不想他連洛語青都可以舍棄。”莫名想到馮珊珊,他額上青筋暴起。“這些年本殿忍他,也忍得足夠了!”
蒼烈冷言:“殿上三思,平遠侯手握禁軍,要需從長計議。”
“本殿知曉眼下還要拿他制衡其他諸侯,北部的貴王就是其一。卓文可以暫時不動,汝陽侯卻不得不防。你私下去趟宜州,傳永信侯入京來見我,就說晉州的事,本殿想和他好好商議。”
……
時至入夜,內侍詢問歇在何處,華帝輕撫茶盞悠悠道:“叫雲昭來我這裏。”
退去早前的宮女素服,換上一身雍容端莊的華貴衣裳,似是更讓人動心了幾分。
內侍未走,華帝就等不及攬在懷中,衣衫未退卻取下她頭上的金釵看了許久,似是不滿:“給雲昭置些首飾衣裳,你知道該按什麽做。”
內侍惶恐點頭。
雲貴人眉眼間和平遠侯夫人相似,自然是,按平遠侯夫人的喜好置辦。而且,是越像越好。
雲昭心中忐忑不安,來之前內侍便多有囑咐,殿上有些喜好,貴人照辦就可,千萬別多問緣由以免惹得殿上不快。
雲昭一一記住了。
內侍退了出去。屋內沒有外人,氣氛绮麗濃烈。“雲昭,記得日間讓你喚我什麽?”
“子……修……”她還是有些膽怯,更不敢擡眼看他。
華帝莞爾,眼中深情款款:“你從前就是這麽羞怯,看到本殿連話都不會講,倒是自小能和卓文玩到一處去。”
卓文是平遠侯,雲昭自然知曉。
兀地想起平遠侯夫人姓馮,叫馮珊珊,是馮國公的獨女,雲昭頓時明白內侍之前的交待。這宮中的事本就污濁不堪,她自保不易,哪裏會多管。
華帝分明是拿她當平遠侯夫人的替身。
“剛才教你什麽?”他手指伸進她衣衫,把玩高胸前聳的玉峰。
“子修,我是姍姍。”全數照辦不要多問,她銘記在心。“子修,要我。”
華帝笑意更深:“雲昭,本殿喜歡你的聰明。”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該有一更,時間待定。
棄文的評論看得倫家很悲劇,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