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琴魔?還是一個絕情琴魔?

幾乎不用宇文決細說,蕭仁光從這四個字就能看出這位前輩肯定是一位運道不好的魔道高手。

如果他是正道的,後來者多數會稱他為琴聖,琴仙之類的好聽的稱呼。

叫做絕情,想必心裏不會太正常,那麽人生一定過的不咋滴。

蕭仁這腦子轉動的方向不愧是老是被莫羽昕當成警察來用的,瞅瞅這思路。

他邊想邊聽宇文決講,而事實跟他預想的也差不多。

“……這絕情琴魔是位女前輩,一生遭遇很不幸,她長的不好,幼年喪父,少年喪母,婚嫁之後又被丈夫嫌棄休回了家。于是她便離家出游,就有了奇遇。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知道她這一身武藝是怎麽學來的,但是她的天分無人能及,自創了一套琴法,更是用一種獨特的隕鐵打造了一把七情琴。因為早年的遭遇,這位女前輩性情便乖僻了起來,偏偏那個時候她又被一位無恥之人騙情利用,發覺時便是大開殺戒,徹底的被正道厭棄。之後,她就自封為絕情琴魔,行事更加的變本加厲,男人在他跟前稍有不慎就會送命。後來甚至見不得有情人在她跟前,發展到最後更是連同行的師兄妹也不饒過。”宇文決淡淡的說道,“最後終于是惹動了正道結盟圍攻她,絕情琴魔身死之後,這把七情琴就下落不明了。”

宇文決輕輕的撫着這跟琴弦,顯然是很珍惜。

蕭仁對于絕情琴魔的生平并不感興趣,在現代的演繹藝術當中,劇情比這更糟心的女主女配都有,她也不算什麽稀奇。令他真正感興趣的卻是這把琴。

“這跟是紅的,你給我的是綠,其他的是什麽顏色?”蕭仁問到。

“七情琴的七根琴弦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一根。”宇文決答道,“到現在百年過去,已經沒有人知道這琴弦的制造技藝,也沒人知道它的材料到底是什麽。”

蕭仁從宇文決手上拽過琴弦,舉到跟前細細的看,琴弦看着纖細,放在眼下才能看得出來是用更加細的金屬絲絞成。

蕭仁很驚奇,為這個時期竟然能夠制造如此細的金屬線,而且竟然幾根的顏色各不相同。他思索着,這應該是因為裏邊添加的東西不一樣,至于是什麽東西,他就猜不出來了。

他竟然敢從他手裏邊直接就把他的武器拿走!

宇文決面對蕭仁坦然的好奇神色無奈至極,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極其危險,犯忌諱的事情嗎?

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哪裏有這麽輕慢的就不問自取的拿走武者的趁手兵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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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宇文決知道蕭仁有的時候是真的對于這些常識不知,為此不發怒也會因此而不快。

“這個制造工藝真是了不起。”蕭仁懵然不知,只顧着贊賞手上的琴弦。

宇文決的聲音無奈的說道:“現在這個工藝已經失傳了。”

“嗯?”蕭仁擡頭看他,宇文決扶額。

“我說你啊,”宇文決捏捏眉心,說道:“以後千萬不要不經過主人的同意就上手拿他的兵器,這會讓對方心存芥蒂。”

“啊?”蕭仁恍然,猛然間才知道他犯人忌諱了,“對不起!我是真不知道。”

“江湖人的武器對于其主人都是很重要的,下次不要這麽不小心了。”宇文決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還好,還好,幸好是你。”蕭仁呼口氣,得虧了這次是宇文決,要不然下次他豈不會是被人剁手?“多謝!”

蕭仁抱拳。

宇文決猛然間露出一個笑,低頭抖動着肩膀。

宇文決就連笑聲也很低沉,可是蕭仁根本就不明白他為什麽發笑。

被人莫名發笑,誰也不高興。

宇文決暢快的笑了夠,擡頭看蕭仁一臉的不痛快:“對不住……我其實那次見你就想說了……”

宇文決擡起的臉上還帶着笑意,他的眉眼如畫,清俊異常,此時更是眼角濕潤,帶着紅潮。就算是蕭仁這個曾經在網絡上見識過各色美人的現代人也被他如此美色震住了。

真是妖孽。蕭仁暗自嘀咕。

“……你的抱拳禮,手反了。”宇文決擡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啊?”蕭仁傻眼,“反了?”

宇文決點頭:“反了。”

電視劇害我!!!蕭仁在內心咆哮。

就算是以他的厚臉皮,此時也禁不住臉頰上開始發燒。

這尼瑪糗大發了!

他看那個小說也沒說明一下到底是怎麽抱拳的?那些個主角們就從來不犯這種錯誤嗎?這不可能。都是作者的錯!他為什麽不寫的清楚明白些。

蕭仁遷怒。

他尴尬的正膝跪坐在矮榻上,不安的搓弄着的雙手緊緊的塞在雙腿之間。

“那個……我以前是在小地方長大的,所以沒什麽見識……”蕭仁掰扯道。

宇文決抿着嘴角,點着頭。

蕭仁知道他這個理由不可信,再小的地方也不至于連這種日常用禮也會弄錯吧?

可是他也沒辦法解釋了。他就奇怪了,怎麽別的書的主角這麽解釋的時候很有道理,一到他這裏就完全像撒謊呢?!

宇文決翹翹嘴角,輕咳一聲,忍住笑意。

他知道蕭仁說得不是實話,也知道此時不是探究的時候,蕭仁既然這麽說,他也就這麽聽。蕭仁身上隐藏的秘密有很多,絕不像他目前表現出來的簡單。

蕭仁的性格很讨他的喜歡,宇文決自然願意放寬要求。

一般的人遇見這麽一個渾身秘密的人,對方不說清楚,兩人必有間隙。但是宇文決不同,他喜歡自己挖掘分析。蕭仁這樣的反而更加的得宇文決的歡心。

一項項的得知對方的秘密,豈不是像是解秘一樣的有趣?

宇文決彎彎眼,清清嗓子,說道:“這沒有關系,學就是了。我來教你,來,跟我做……”

宇文決态度溫和親切,蕭仁反而渾身發毛。遇見這麽一個人精,他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這麽一個大破綻,明明白白的擺在對方眼皮子底下,宇文決既然不說破,蕭仁自然硬着頭皮繼續裝傻。

宇文決舉起一只手放在另外一個手上,做出抱拳的樣子。

蕭仁仔細的看,确實,那手正好跟他之前的兩個手的位置完全相反。

相反還不說,手的細微之處做的還不一樣。

蕭仁伸出兩只手,做出一樣的動作,他左手壓右手,收攏于胸前,左手完全的包住了右手,兩個掌心碰在了一起。

宇文決的文人習性犯了,他看蕭仁做的馬馬虎虎的動作不滿意的蹙了下眉。

他支起上身,探過兩人之間的棋盤,手直接握住了蕭仁的雙手。

宇文決的內力是微涼的,但是他的手卻是溫熱的。

“你這樣,這個手指要收在裏邊,這個手的手指要貼緊,左手手掌要貼在右手的拳面上。”宇文決神态認真的用手合握蕭仁的手指,拉高他另外一只手的手掌,緊貼在拳面上。

蕭仁低頭,湊近握在一起的四只手,他還怕再犯這種離譜錯誤,甚至還歪着腦袋從側面去看宇文決手底下的自己的手此刻的樣子,就為了把它牢牢記住。

兩人的頭,因為蕭仁的湊近,靠的近的的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

宇文決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一個人的鼻息靠這麽近過,就算是他的師傅也沒有。

很新奇的體驗,并不讨厭。

宇文決因為蕭仁的親近而感到些微的心跳加快,他故作鎮定,沉穩的糾正他的手勢,就放開了。

“就是這樣。”宇文決看了看,點點頭,滿意了。

“多謝你,阿決!”蕭仁笑眯了眼,鄭重的用那抱拳合握的雙手向他拜了拜。

“舉手之勞。”宇文決坐回自己的位置,斜倚在了方枕之上。

蕭仁學了正确的抱拳方式,高興了,他軟下身體,從正坐歪倒一邊,靠在矮榻的邊沿上。

“之前的話接着說,那個琴又是怎麽到你手上的?”蕭仁覺得此刻氣氛正好,自然願意跟宇文決閑聊下去。

“那琴,是我一次生辰,一位長輩送我的。”他說。

其實那琴,是總教裏的一位長老在他十二歲生辰的時候送他的。宇文決輕描淡寫的用春秋筆法一筆帶過送的人的身份,以及時間地點。

“那個時候你就知道那是七情琴?”蕭仁好奇的問到。

“不是,說來也是緣分,那琴之前琴弦被僞裝,根本就看不出異常來。後來是我發現那琴的琴弦聲音十分的特別,所以才破解了它的秘密。”宇文決眯着眼睛,遙想當年那有些戲劇的發現。

“什麽秘密?”蕭仁的眼睛亮了。

“那把琴的琴弦很長,遠遠不止他表面上的長度。”宇文決一句話就說明了那張琴的秘密。“餘下的琴弦全部被隐藏在琴身之內。絕情琴魔的成名絕技就是那七情琴的每個弦對應一種武功招式,她對敵時,會抱琴甩出一根琴弦。這種功法很是罕見,也被很多正道人忌憚,因為不知道她的琴弦那麽長,可以遠距離傷人。”

“所以那個時候的人們沒人知道琴弦藏在琴身裏?”蕭仁若有所思。

“是的,”宇文決點頭,“她的招式也藏在琴身之內。”

“你學了?”蕭仁坐正身體。

“學了,但是我并不願意抱琴行走,所以只是拆下了琴弦。”宇文決說道。

實際上是因為他主修幽冥掌法,琴弦作為武器也只是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偶爾使用罷了。江湖上見過他使用琴弦作為武器的都直接做了死人。

蕭仁點點頭。

宇文決說道這裏突然來了性質,他雙手撚住琴弦,“不如我演示招法給你看?”

“好啊!”蕭仁興奮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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