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什麽挑這麽狼狽的時候見到我,太恰到好處了吧
不知落到這個地方多久,對于時間早就是沒有了概念。伴随着大虛的叫聲起來,在伴随着逐漸平複的大虛叫聲入眠。都快要分不清自己是死神還是虛了,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要不是身上還穿着死霸裝,手裏拿着斬魄刀,加上自己不會用虛閃,清水就真以為自己是虛了。當然,要說身上的那是死霸裝還真有點牽強,一團破布,只具備保暖功能,連蔽體都困難。
路,還是沒有找到,清水覺得自己都走遍了虛圈,可是都沒有發現出口。
“兒子,不如這樣吧,如果有死神救就我們,男的媽媽就嫁給他,女的你就娶她。你得争氣點,是個男孩子,別真的是個女死神來救我們,你讓媽媽食言了。”
撫着小腹,閉上眼睛,清水幾乎能聽到孩子的心跳。
這樣的對話,每次入眠之前,都會進行,樂此不疲,從不間斷。
自從确認孩子的存在,清水再也沒有哭過,沒有絕望過,好像不再對這個世界充滿冷冰冰的态度,堅持,每天都讓自己充滿希望。
所以說,母親有時候是一種非常強大的生物。
早晨醒來後,清水總要和他說上幾句話。練習一下死神區別于虛的交流能力,同時,又是某種程度上的自欺欺人。
“你說我們今天會不會找到出口?你要不要猜一下?啊?你說可以啊。”
連着這麽多天的囚禁般的生活,清水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保持自己脆弱的神經,不會在出去之前,自己先瘋掉。
迅速有力的胎動,清水幾乎都可以覺察到孩子剛剛翻了個身,健康就好。
母親的心願,從來都是如此簡單。
走出晚上睡的洞穴,清水的目光變得寒冷。我只為生存而戰,我不會介意去擊碎你們的靈魂,并且,不會內疚,不會害怕,不會遲疑,不會手軟。
“說,虛森的出口在哪裏?”
硬生生地扯斷那只虛的觸手,強大的靈壓敷在上面,讓它根本沒有超快速再生的機會。
“說出來,我就放了你,不然......”
一只腳踩在虛的面具上,骨質的面具已有了些許裂痕。
“不可能,沒有死神可以走出大虛之森,你就在這裏等着被虛撕碎後下咽。”
沒有興趣聽它廢話,稍微一用點力,便踩碎了那只亞丘卡斯的頭顱。綠色的粘液濺到了清水身上,但她仿佛沒看見,繼續向前探查這條路。
其實,清水差不多都快放棄逼問虛出口在哪裏這個方法,因為,從來沒有虛這麽沒有骨氣地說出來。
清水都不由地對虛這種生物刮目相看,這會兒,一只虛去問個死神,護挺十三番隊的出口在哪裏,這種實力的差距,足以讓一個死神背叛靜靈庭。
有心與無心的差別。有心的懦弱,本能的無畏。不得不說,藍染後來選擇用虛,還是種很明智的選擇。
用手穿過一只虛的腦袋,擰斷他的脖子,噴薄而出的血液,清水把嘴湊上去,吸吮,明明難喝至極,清水還是大口大口地下咽。
血在清水這裏,已經是沒有味道的了,因為喝得太多,這是虛森唯一的食物。
将手裏已經死去多時的虛甩出去,今天早晨對于靈壓的補充算是完成了。
清水此刻的表情,比虛森任何一只虛,都要猙獰。
用刀打贏一只基裏安,用刀打贏一個巢穴的基裏安,用刀斬殺一只亞丘卡斯,現在,清水可以徒手撕裂一群亞丘卡斯。
習慣的力量啊,讓你一天到晚對付這種東西幾個月,你也可以練出這樣的本事。
死神和虛究竟有什麽不一樣?固守死神驕傲的人,都是鄙陋之人。因果之鎖斷了,有人變成虛,有人成為死神,這不是誰能夠控制的,又是誰做的選擇呢?
虛啊,他們其實是為了把重要的東西記住,卻失去了記住那些東西的心的存在。
“銀,不要走窗戶。”
握着筆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專心致志于桌上的公文,眼神平和,嘴角帶笑,時不時地在文件上圈圈畫畫。
“聽到了嗎?藍染隊長?”
銀不改臉上的笑意。
藍染很好奇地擡頭,看着窗口小小的身影,棕色的眸子仿佛能将人看透,但語調依舊平和。
“什麽事,這麽激動?”
“清水老師殉職了,剛剛遠征部隊傳到靜靈庭的消息,我已經扣下了,上面寫着‘十二番隊隊員兼技術開發局副局長,朽木清水于四月前殉職于大虛之森’。”
銀依舊是滿臉笑意,看不出情緒。
“這樣啊。現在靜靈庭知道這個消息的有誰?”
“就只是你我兩人哦。”
藍染欠欠首,語調依舊是波瀾不驚:
“真是個不幸的消息,真令人難過。”
“藍染隊長說的是呢,消息傳到,我也就該走了,拜拜。”
走出如墳墓一般寂靜的房間。
藍染看着銀離開的方向,銀,剛剛你眼中的是殺氣嗎?一瞬間混亂成那樣的靈壓,清水究竟對你是多重要?市丸銀。
這樣,清水走了有六個月了。
虛圈方面可是完全沒有消息傳達出來,不管是她殉職還是被捕之類的啊。
記得她離開的時候,給了我一個不算告別的告別。
“你是希望我死在虛圈,還是回到靜靈庭?”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想想,我當時給出的,是什麽樣的回答?
“等你回到靜靈庭,我就告訴你。”
原來,我的回答這麽廉價,廉價到留住你都辦不到?你不知道你這樣其實是對我的背叛嗎?對我投入給你的興趣的背叛。
究竟是躲在了哪裏呢?躲在了哪個沒有我的地方?
樂趣終止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停止,不可以毀了我的樂趣,玩具要壞也只能由我來摔壞。物盡其用,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