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東方娃娃（四）
穆曉彤的背影消失，溫小暖收回目光。
坐了一會兒，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幹杯中的液體，然後又倒了一杯，飲下……
瓶裏的酒很快見底，溫小暖的目光有些朦胧，她揚手招來侍者，又叫了一瓶“Hennessy”。
俱樂部內又有很多目光集中在溫小暖的身上，那個東方娃娃和女朋友吵架了？所以在借酒澆愁？那麽，是不是有機會呢？
雖然這樣想的女人不在少數，可卻沒有人再敢湊到她身邊搭讪，因為這個“東方娃娃”給人的感覺與剛剛完全不同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失戀心情不好的緣故，她的身上有一種悲傷在漫延。不只是悲傷，還有一種悲憤，好像在這個時候，誰去打攪她都會惹上些比較棘手的麻煩。
半瓶Hennessy喝下去，溫小暖的目光變得渙散，但她還是堅持着，将瓶中的酒飲了個幹淨。最後一杯酒她是以一種特別的姿态喝下去的，一種決然的姿态，做了某種重大決定一般的決然。
然後她拿起手機撥通：“老槍嗎？我是情報組Eileen，我和Zara在一起，我們在酒吧，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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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阿密國際機場，一名高瘦精幹目光敏銳的白人男子帶着十數名随行人員，快步走出候機大廳。
此前，他們已在此處守候了十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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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瘦男子走入全部是女人的俱樂部，完全沒有理會企圖阻止他的門衛，門衛想要有進一步動作，被與他同行的幾個随從阻止。
男子找到伏在桌上的溫小暖：“Zara在哪兒？”
溫小暖勉強睜開眼，目光迷離地看着老槍：“剛剛還在這兒……”
老槍急問：“現在呢？她去哪兒了？”
“她去了……”溫小寒晃了晃，頭一歪，又倒在桌上，任他再如何搖晃詢問再沒睜開眼。老槍回頭向酒吧門口喊：“過來幾個人，把Eileen組長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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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随從走過來，架起溫小暖嬌小的身軀。
短暫的騷動之後，酒吧裏恢複到正常狀态。這裏雖然是“女同志”酒吧，但偶爾有來這兒的女人的親友或者是她們的男人找來，也不是沒發生過的事情。
酒吧裏的侍者跟在老槍身後，卻并不是阻止他帶人走：“先生，這位客人的酒錢還沒付。”
老槍掏錢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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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穿着不合身的長夾克與西裝短褲的長發女子走進邁阿密機場候機廳。
時間的關系，穆曉彤只來得及做了些簡單的妝容，讓自己和護照上的女子更為相似，卻來不及去再買一套衣服換上。
其實就算有時間她也不準備去買，她現在身上只有七百美元，而且那是她的全部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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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總部處長辦公室，溫小暖任由一群身穿白大褂的GS醫務組人員不斷折騰，依舊人事不醒。
老槍在向一個禿頭男人彙報：“酒吧裏的确有人看到有個短發女人和Eileen在一起，特征和Zara完全相符。”
“快把Eileen弄醒。”禿頭的臉色焦急，眼下泛青，顯然已經很久沒休息。
弄醒一個昏醉甚至是昏迷的人對于GS的醫務人員來說并不困難，但要想在對她完全不造成傷害的情況下讓她清醒，相對來說就有些複雜了。
三個小時後，溫小寒悠悠轉醒。喝了醒酒藥，洗了臉，半小時後，溫小寒終于可以正常地說話了。
“Zara在我這兒拿了一本日本護照，還讓我給她買了一張機票，是去波士頓的，她會在那兒轉機去日本。”溫小寒看了看時間，“飛機半小時前落地。”
禿頭向老槍道：“調一組二組，去波士頓。”
老槍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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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只剩下禿頭和溫小寒。
“為什麽要向她提供幫助？為什麽明知道GS在抓她，還給她護照和機票。”禿頭問。
溫小寒苦笑：“因為Zara威脅我，她說如果我不按她要求的去做，她就把我經常出入那種酒吧的事公布于衆。雖然我其實是很喜歡女人，可我還是要結婚生孩子的，我不想這種事傳出去……”
禿頭別過頭，似乎有點兒不忍心看着那瓷娃娃般的女孩兒軟弱無奈的神色：“這件事，是你的私事，我會替你保密，也會要求老槍他們不要說出去。”禿頭轉回頭，再度看向溫小寒，“可是你為什麽不在她離開後馬上通知我們，反而一個人在那酒吧裏喝到爛醉？”
溫小暖的笑容更苦澀了，巴掌大的小臉兒上的愁容也更令人憐憫：“我怕Zara知道我告密之後會報複我，還是會把我的事說出去，可是不向您彙報我又覺得對不起GS對不起您。我是您選進來的，您又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我很痛苦也很矛盾……後來我想通了，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事就辜負您一直以來對我的培養和信任……”
禿頭在那女孩兒充滿了歉意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做錯事的小女兒向自己認錯時的模樣，心頭不由再軟。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溫小寒的肩膀：“我理解，所以我原諒你的猶豫。你是GS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情報分析人員，是我心中下一任情報處處長的人選。好好幹，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另外，個人取向方面，我希望你能，嗯，盡量的正常起來，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建議。”
溫小寒站起身，以堅定而感激的目光看向上司光閃閃的腦門兒，神情仰慕得像在看着光閃閃的太陽：“我一定會努力做到，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