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躲在空間的小參
劉父酷愛烹饪,因此也喜歡種種東西,家裏的陽臺上有塊十平米的菜地,劉景雨把他們的骨骸埋在了這塊地的葡萄樹邊。
劉景雨跪在菜地前,輕輕撫平土地,聲音沙啞地道:“爸,媽,等喪屍打完了,兒子就給你們移居。”
天色不早了,劉景雨看了眼身邊沉默的弟弟,說:“走了,不說點什麽嗎?”
“我有什麽好說的?爸媽又不喜歡我。”劉景風也紅着眼睛,被劉景雨一說脾氣就爆了,如發怒的獅子般盯着劉景雨,“從小到大,你做什麽都是對。”他手指狠狠指着自己胸口,神情激憤,“我,做什麽都是錯!這麽多年他們誇過我嗎?一句也沒有。”說着聲音就哽咽了,劉景風撇開了頭。
“有,只是你忘了。”劉景雨輕聲道,走上前将弟弟攬入懷中,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拍打他的背。
季藍瞬間全身汗毛都炸了,他還沒被雨這麽抱過呢。但見劉景風模樣痛苦,心就軟了一下。畢竟只是普通人類,在傳承記憶裏都是很珍貴的雌性。
“你不明白,爸爸永遠都不會接受我。”劉景風苦痛地道。
“不,當年的事爸爸後悔了,他和我說的,只是他沒機會和你好好說話。”
劉景風身體一震,突然大哭起來,癟着嘴哭得像個孩子。
兄弟兩人雖然是雙胞胎,但性格迥異,劉景風從小頑劣,大一點開始懂事時,卻又搞大了女同學肚子,那時他才高二。
劉景風沒敢告訴家人,為了給女同學堕胎,搶劫了一個小游戲室,因為只有十五歲,就只蹲了十五天局子勞改。
這件事讓極愛面子的劉父顏面掃地,滿刑當天劉父去接人時就在大街上狠狠打了劉景風一頓,差點沒把劉景風打死。劉景風那時就氣憤離家了,整整兩年沒踏進家門一步。
劉景雨為了不給父母再舔煩惱,表現得更乖巧,卻劉景風越來越看他不順眼了,兄弟倆的關系也危危可及起來。
家人的關系在去年兩兄弟畢業才開始緩和,但劉景風又因工作的事和父母相處的很不愉快,劉景風性格不羁,不定性,短短一年就換了七份工作,這也是劉景雨看見弟弟在附近就問工作的原因。
門外被他們引來了不少喪屍,他們一路打了出來,劉景雨除了剛開始束手束腳,很快就殺紅了眼,滿腔悲桑化作了無邊的殺意,家裏挖地的鐵鍬就是他的武器。劉景風是力量異能,喪屍一拳一個,腐爛的腦袋在他手下就像是西瓜一樣清脆的爆開。
季藍反倒成了小助理,擋擋他們沒注意到的危險,等喪屍倒下就開顱取腦核,沒死透的也順便補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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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雨什麽都沒思考,甚至沒去想城門關了會怎樣,沖出小區也沒停下殺戮,直到街道被喪屍堵死,被季藍拉上了天路。
他們還是趕在關城門前回來了。
劉景風進了B區,季藍把喪屍腦核分了一半給他。腦核一共三百多顆,個體小巧玲珑,都被他洗得白白淨淨了,像水晶球一樣水靈剔透。
分離前,劉景風對劉景雨說:“有什麽事就來B區找我。”然後幹脆地走了,像是突然長大了,氣質內斂沉穩了許多。
劉景雨看了好一會兒弟弟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
臉突然被一只冰涼的手碰了一下,劉景雨猛然回神,擡頭看向季藍。
“你臉上有髒東西。”季藍說,輕柔地拭去劉景雨臉上的大片污血。
“謝謝。”劉景雨一低頭不着痕跡地避開了季藍的觸碰,或許是他現在太需要人安慰,心裏竟然因季藍的舉動升起陌生的悸動。
C區處于城牆與B區之間,劉景雨懷戀植物的氣味,就選擇了更靠近城牆的房子。城牆外面是難以開發的石山,也是國內比較原始的一處森林。
劉景雨恍恍惚惚的,直到七點宵禁,才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和季藍只領了一間房!季藍可是要讓他生孩子的啊!
門已經被強制上鎖了,只在屋子高處留了幾個巴掌大的小窗,還是被鐵網罩住的那種。房子裏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洗手間也沒有,相信監獄也比這裏設施好。
劉景雨身上濺了大量屍血,只感覺馬上沖個澡。他突然想起白天看見有人不少人端着盆桶等容器,痛苦地一掌拍在頭上。
那容器該不會是便壺吧?
劉景雨越想越有可能,頓時覺得人生更灰暗了。
就在劉景雨被身上的污血弄得自我嫌棄到生無可戀時,聽到了季藍的聲音,似乎比以前多了份溫柔。
“不是要洗澡嗎?快過來,水熱了。”
劉景雨一回頭果然看見一桶熱水,驚訝道:“哪裏來的?你空間還能燒水嗎?”他說着就快速脫掉了衣服,光着膀子跑到木質浴桶邊,熱氣拂在臉上,舒服得感覺臉上的毛孔都打開了。
季藍不自然地低了低頭,“在我的空間我就是神,我可以直接将空間裏的湖水轉化為熱水。木桶是網上買的,有點小。”
“不小,都可以裝兩個人了。”劉景雨跨進桶裏,滿足地喟嘆了一聲,思緒卻很快就漂移了。
神?季藍将大地稱之為神,那地球是不是也被一個有思想的東西掌控着?就像季藍的空間于季藍的關系。
“對了,忘了給你看個東西。”季藍說着獻寶般地空手托出了一個四五歲光溜溜的小男孩,“你的草,上次被他躲在空間了,吃掉了我好多靈氣。”要不是雨很喜歡這草,他早捏死這吃了他能量的小不點了。希望它能讓雨開心。
“啊!”劉景雨驚得差點站了起來,“你哪裏弄來的啊?你什麽時候放人進去了啊?”
“雨雨……”小男孩嘴裏吐出兩個不太清晰的字,笑嘻嘻地看着劉景雨,被季藍舉着腋窩讓他不滿地扭了扭身子。
劉景雨一呆,這小孩認識他?可是“雨雨”是個什麽鬼稱呼哦。
季藍随意地松了手,小孩卻平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身體一轉就鑽進了土裏,只留了一個頭在上面,搞得像活埋一樣。
劉景雨剛松口氣,表情就僵住了,看起來特傻逼。
“小、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