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想寫完的……然而沒能成功……

縱之被我不小心寫成了一個變态(哭)我倒更願意承認是正片裏的縱之被君恒個人美化了……

拉燈部分發在了這裏:

密碼就是我的賬戶名w

感興趣的話可以直接過去看W當然我認為不看拉燈部分也沒什麽關系……至少那樣的話縱之還不會那麽欠揍……(掩面)

那麽,感謝閱覽W

那是程縱之,第一次見到君恒。

站在大廈樓頂的青年有着一頭黑色的短發,上身一件常見的白T恤,下身是個水洗色的牛仔褲,腳上蹬着一雙淺藍色的運動鞋,嘴角還有一絲略有自嘲的笑,完全就是個普通年輕的摸樣。

卻不知怎的,被縱之看見的那個瞬間,在他的眼裏變了模樣。

程縱之所看見的,是素色的長發被氣旋吹簇着,輕撫着清冷的面容;華美的長袍垂地,王族的紋洛在衣袍上錯落着,顯得凜然而不可侵犯。他站在那裏,像是靖國古樸的王者在接見他的臣民。

那分明是不可能的。

程縱之,才是這富甲天下的靖國唯一的王。而這個名為君恒的青年,不過是一個趁着王權轉換鬧事的游街頭子。

直升機上的王默默的笑了,若這青年真的為了要權要勢而這麽大張旗鼓的要跟他談判,那真是自尋死路。

“哎、王!……”

藍影一閃,在驚呼聲中一躍而下,墨藍色的長發幹脆的抖開了随便紮起的發帶,繁複的古式正裝早被他不知撂去了哪個角落,剩下的短衫長褲正适合活動,助他順暢的落在了青年面前。

“你有什麽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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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極其不雅的雙手插兜,斜擡着腦袋,問的漫不經心。

但是君恒并沒有在意,他大概料到了,又或許不在乎。“是,有些東西,想讓陛下過目。”

縱之微眯了眼,伸手接住君恒扔過來的便攜光腦,拉開晶板開了機。

君恒挑眉:“不怕是炸彈嗎?”

程縱之沒有回應,他看着光腦上的文檔,突然就笑出了聲。“呵……這些,你是哪裏弄來的?”

君恒依舊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反問:“你覺得過的好人會即使違法也要聚衆游行?”

縱之輕笑。

“朕不可能全都給你們回應。”他說,“好米生潮蟲,但是貪官畢竟不是蟲。”

“我知道,所以我把這些全都給你。”君恒聳了聳肩,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來,“我們都看着,你在幹什麽。”

縱之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擡手:“行動。”

于是這場王權交接之時轟轟烈烈的游行運動,以全數拘留待審而終結。

——

那是皇宮內部的地下牢房,是王族私刑、或者內部審理時的禦用監獄。

可是這間牢房很特殊。

地牢總是陰暗,不知是哪屆獄首的惡趣味,連電燈都沒有裝,用的依舊是極其複古的蠟燭照明。

那是他的牢房。

小心的、完全的跟外界隔離開來,合金的栅欄裏加了單面的防護玻璃,只能由外面往裏看。牢房裏并沒有窗戶——雖然有也沒有什麽用,牆角有一個極大的書櫃,兩個矮沙發靠着右牆,床在牢房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隔間作洗漱室。整個牢房并不大,卻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

除了腳腕上帶着電子腳铐,這囚禁的五年裏已是黑發過腰,君恒身上穿的,甚至連囚服都不是。

他在這囚禁中的五年裏,唯一見過的人,只有程縱之。

程縱之總是會來看他,帶着換洗的衣服,書刊和古籍。來告訴他,他當初遞交的那些證據和現成的證人打算如何處理、進度怎樣。

程縱之是個難得的明君。只是有時真的行事太過狠厲。他會跟君恒說自己的計劃,反正君恒也真的沒人說沒法逃。他判的本就是終生監禁,所以君恒也毫無顧忌,大膽的進言、勸谏。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哪裏,只以為自己跟其他游行的人一起關在普通的監獄裏,只是他的牢房奇異一點。

他被關進來的時候才二十一歲,監獄離他太遙遠,他隐約覺得不對,但直覺上不該點破。

但是今天,程縱之說,君子有才,不入仕,難免可惜。

君恒心裏湧上更加濃厚的不安,他在這十年裏抑制自己不發瘋的唯一方法,就是看書,思考,以及程縱之。

關了十年,他現在心理絕對是有問題的。但是他現在不知道那到底對他有什麽影響。

而且:外面、陽光、自由。

嘴唇顫動幾次,心跳的厲害,終于吐出了一聲“謝主隆恩”。

——

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生理性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想閉上眼睛。

那麽久、那麽久、那麽那麽久,沒有見過陽光。一刻鐘之前還以為永遠都不會再見。

身上穿的是藏藍色的靖國古服,長發沒來得及剪掉,松松垮垮的紮在腦後,皮膚白的有點病态,身形也比入獄時請減了許多。

君恒忍不住在後花園裏跑來跑去,花,草,魚,蟲,那一切都那麽親切卻又令人戀念。

他被安排住在臨近後花園的一個寝宮的偏殿裏,明日朝堂賜職。

“這樣看着,你真是連五年前那個老成的影子都沒有。”縱之調笑到,“高興成這樣?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在乎呢。”

也許是君恒真的心情太好,而且這五年裏平起平坐慣了,以至于一時想不起來該跪下行禮,居然沖着縱之露出一個明媚的笑來,随即轉身就跑去綠湖看魚了。

程縱之在原地愣了半分鐘。

直到下屬戰戰兢兢的提醒,方嗤笑一聲,追了上去。

——

待到心頭的熱度冷卻了下來,君恒才終于能夠開始思考入仕的合理性。

找出紙筆,五年不寫字的生疏讓他寫的有些不堪入目。但是不要緊,能看懂就行了。

當年跟着他把證人們組織起來、收集數據、把事情鬧大的,都是些有思想有能力的新青年。跟着他做這種事,基本上一輩子也就不能入仕了。代價很大,但是他們寧願把握當下能做到的事,也不想把希望寄托給一個不知底細的皇子。

真正有夢想的人,是不會因為短短五年的滄海桑田就矢志轉性的。

但是縱之行事一向果斷恣意,雖然嚴懲了趁火打劫的一幹閑人,卻也更多迫于無奈的人功過相抵,追随他的那幾個,更是封了小小官職,只是扣了一年俸祿。

細細算下來,君恒突然發現,這居然是縱之再給他的仕途鋪路。

這些人安排在各個部門、已經頗具實權。——對,一朝天子一朝臣,縱之居然把那次游行利用到如此地步,反倒是君恒給他送了稱心如意的臣子來。

心裏對自己的官位隐隐有一個猜測,雖然一上來是不可能那麽高的。更重要的是——他住的這宮殿,似乎也是縱之的寝宮。

這背後透漏出來的信息深沉的讓人恐懼,君恒吐出一口氣,再次明智的選擇不去追究。

而後,換了運動衣跑到地下的健身房去,他的五年監獄生活,磨的差點就八塊的腹肌都只剩倆了。

——

他職升的極快……三年就真的成了宰相。回想起三年前慶功宴上,同自己一起游行的舊友們一邊蓄着眼淚一邊猛灌自己酒的情形,就像還在昨天一樣。

他有能力、有煽動力、有組織力,各個部門的核心還對他死心塌地,有人曾想找他托托關系,卻發現根本就找不到他住在哪裏。

那是,誰敢在皇帝“眼皮底下”拉幫結派。

君恒在頭一年提過幾次搬出去住家人團圓,但是縱之不同意,甚至直接多付了禦前聽令的工錢讓他搬到了隔壁房間。

“發什麽呆呢?平常家裏那位管得死緊不妨出來就罷了,好好個慶功宴你還不專心陪哥幾個好好喝?!”喝得滿臉通紅的淩雲笑得爽朗,“來來來,自罰三杯!”

“就是,”他弟弟淩霄跟着攙和,嘴角淺笑嵌的不懷好意。“我哥要是被你搞的不高興了,你就等着忙的樂不思蜀吧!”

剩下幾個友人忙不疊的應和,君恒無奈,真的一口氣連幹三杯。

所以君恒最後被他的小厮靜麯送回住處的時候,已經醉的路都走不穩了——雖然神志還剩下那麽一點點,足以支撐他給自己脫了衣服洗個澡。

可是當他扶着牆、強忍着頭暈、一步三晃的走到卧室的時候,卻看見程縱之穿着亵衣,慵懶的倚着枕頭看他。

君恒呆了一下——目瞪口呆,這從來沒有出現在他臉上過的表情取悅了他的皇上,但是随即,他大着舌頭說:“恕臣冒犯……喝了不少,先行……告退……”

“君恒啊,走什麽?”縱之走下床來,伸了個懶腰,線條極美的身姿在亵衣下若隐若現,“這就是你的房間,倒是我鸠占鵲巢了。”

“陛下當自稱為……朕……”君恒喃呢着,他覺得不對,希望能想出個方法來,奈何頭大如鬥,變得有些不知所雲。“我……臣……”

縱之幹脆的抓過他的手腕,一把拉到自己懷裏,後退幾步坐到床上,攔腰一抱,幹脆讓君恒坐到了自己腿上。

……………………

還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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