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是早先與她媳婦在一起的那個和尚,這和尚長的很俊俏,就算腦袋上光禿禿的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容貌,加之穿一身僧袍,反而顯得出塵脫俗。頂着一張禁欲臉的俊俏男人,還真讓人心動。
不過嚴格來說,他可是給她戴綠帽子的人。
“原來是你啊。”付跡莫眯起眼睛雙手環胸一步步向他走去,帶着壓人的氣場。
和尚雙手合十向她行了一禮,并不畏懼的站在遠處等她走近,她走到他跟前依舊向前走,和尚便一直向後退,最終被她逼退到牆角。
付跡莫兩手一伸抵在牆上,讓他整個人禁锢在她與牆壁之間:“和尚,你是怎麽認識我媳婦的。”
和尚坦然與她對視:“不知公子的夫人是哪位?”
這和尚在裝傻吧?昨天明明看到了。
“葉臻。”
“年頭不記得了,是在一間破廟,萍水相逢。”他說的時候很坦蕩,仿佛和葉臻一點奸|情都沒有,可是付跡莫明明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萍水相逢?”付跡莫嗤笑一聲,冷下臉來,警告道:“和尚,既然你是出家人,那就不要再和紅塵中人糾纏不清了,免得損了你的修行,也破壞了別人的姻緣。”
和尚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而後道:“貧僧并未與任何人糾纏不清,施主切莫妄言。”
付跡莫湊上去盯着他的眼睛,想從他眼神裏看出什麽端倪,突然不遠處傳出一聲尖叫:“你怎麽在這裏!”
她向聲源看去,有一穿着僧袍但有頭發的僧人在那裏,他步履如風向她走來,臉上皆是憤怒的神色,指着她鼻子罵道:“你果然是道貌岸然!人面獸心!居然連和尚都不放過!”
付跡莫放了和尚,轉身對上此人,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我認識你?”
那人聞言氣的臉都漲紅了,指着她鼻尖的手指頭都在發顫:“你、你、你、你……”
付跡莫很不高興,擡手拍下指着她的手指頭:“你什麽你,你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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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她一拍,受了驚一般立馬縮了回去,連帶退了一步,怒道:“無恥!當初你……你對我……我……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你!你是不是來寺廟找我的!然後看到悟行師父長得好看就起了色心!”
付跡莫轉頭看向和尚,原來他叫悟行,他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神情看着她。付跡莫眉心一皺,再看向那個不由分說就罵她的人,突然就想起來了。
他穿着僧袍她便沒有第一眼看出來,這不是她之前“非禮”的那個小書生嗎?叫什麽柳恒夕。
說起之前的事情,真是一段孽緣。
某日,她在慧風書社和一些公子哥吟詩作對,其間這個柳恒夕來了,說他們這些公子哥只會附庸風雅,沒有真正的才學。所以當時肯定一些人不樂意了,便要比試一場。
付跡莫靠杜甫杜大詩人的一首詩贏了這個柳恒夕,自此這個柳恒夕便纏上她了,動不動就要比試一場,後來付跡莫發現這個柳恒夕除了會讀書其他方面都是傻缺,典型的書呆子,便閑着沒事經常逗逗他。
有一次她正和狐朋狗友喝酒,碰上了柳恒夕,便叫人把柳恒夕拉過來灌酒等着看他出洋相,果然沒幾杯他就醉的不知東西南北了,不過洋相沒看成,反倒是付跡莫被他連累了……
反正就是因為這個柳恒夕,她才在長萊有了斷袖的傳聞。
“原來你是啊,多日不見原來你不做書生做和尚了?”
柳恒夕惱羞成怒:“誰做和尚了!你沒看到我的頭發嗎!我這是帶發修行!你快說!你怎麽在這!”
付跡莫撲哧一笑,正想拍他的肩,卻被他躲開,她只得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是來找你的,路過而已。”
“路過?你之前明明纏着我!”
“誰纏着你了?我只是想和你解釋罷了,我沒有斷袖之癖,你不用躲着我。”她确實沒有斷袖啊,她喜歡女人才是真斷袖呢。
“可我之前明明看到你和……和一個男人……你就是斷袖!”他說着又開始指她鼻子。
付跡莫眉頭一皺,反正是無相關的人,懶得和他解釋了,轉頭對悟行道:“和尚,你好自為之吧。”然後悠哉悠哉的走人。
“喂!你!”柳恒夕大叫一聲跟了上來,付跡莫不理睬他繼續向前走,他卻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你真不是來找我的?”
付跡莫不耐煩:“我閑着沒事找你幹嘛?”
柳恒夕臉上變幻萬千,想怒卻不知怒從何來,正僵持着,一人喊道:“九王爺?!”
兩人循聲望去,秦予霄一臉錯愕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九王爺?付跡莫狐疑的看向柳恒夕,秦予霄是在叫他?
“九王爺,您怎麽在這裏,還穿了一身僧袍?”秦予霄如此對柳恒夕道,繼而行了一禮。
柳恒夕神色慌亂了一下,最後咳了一聲挺起腰板,示意秦予霄免禮,倒還真有那麽幾分帝皇家的風采:“本王在這裏修身養性,秦将軍不必多禮,同曾經一樣在外面稱我九爺即可。”
她以前以為他頂多是哪裏的富家公子,原來是傳聞中的九王爺,付跡莫在古代這麽久除了她爹她還沒跪過誰,雖然很不想跪,但對方貴為王爺,她便只得跪下:“不知王爺駕臨,草民多有得罪。”
柳恒夕不理他這茬,扭頭冷哼了一聲,付跡莫便跪在地上不能起來。
秦予霄以為他們剛才發生了什麽過節,便上前做和事佬:“九爺,這位是我的朋友付跡莫,若是方才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望九爺念她不知者無罪放她一馬。”
柳恒夕驚訝:“她是你朋友?”
秦予霄立刻點頭:“是,所以請王爺恕罪。”說完一抱拳就要跪下。
柳恒夕見此上前拉住他胳膊,攔道:“起來吧。”
沾秦予霄的光,付跡莫終于不用跪着了,她不禁向秦予霄看去,都說男人膝下有黃金,若不是柳恒夕攔着他真能為她跪?他們成朋友不久吧?若此事放她身上,她可不會為了交一個朋友就把自己豁出去。
秦予霄似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轉頭對她展顏一笑,付跡莫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臉色不大自然地轉了頭。
柳恒夕見他倆眉來眼去心頭一緊,把秦予霄拉了過去,小聲道:“予霄啊,你可不要與此人交朋友,她人面獸心,可不是什麽好人!”
雖然是小聲,但是是足夠付跡莫聽見的聲音,九王爺您何必這麽裝呢?
“九爺,你對我有誤會,那日我并非要對你欲圖不軌,只是你未穿衣物,我怕你着涼想替你穿衣服而已。”
秦予霄一聽,眼睛立馬睜大了,來來回回看着他們兩個。
柳恒夕惱羞成怒:“你還敢說!”
付跡莫坦坦蕩蕩:“有什麽不敢說的,我本來就未對九爺你存有不軌之心,況且我有夫人,全長萊都知道。”
“可你成親多年都沒有孩子!”
“這又如何?孩子嗎,過不久就會有了,之前我只是擔心夫人身體才未要孩子。”
別人不知道,但是秦予霄清清楚楚,兩個女人哪裏弄來孩子?他看向付跡莫,她一副很肯定的樣子,難道……
柳恒夕不依不饒:“但我之前在竊聽風雲明明看到你……”
她可不想被秦予霄認為有斷袖,立馬打斷道:“九爺,酒桌上的事我想你不會不懂吧,付某都是逼不得已的。”
柳恒夕被堵得啞口無言。
秦予霄百爪撓心,他們說話只說一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都不能聽懂,但其中一定有不好的事情。
齋堂處炊煙渺渺,裏面已經多多少少坐了些僧人,付跡莫同秦予霄他們也找了地方坐下,等開飯的時候再去領齋飯。
坐下後,秦予霄問道:“九爺怎會在廟中修行?”
柳恒夕咳了一聲,面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瞄了付跡莫一眼,平淡道:“多一種修行罷了。”
秦予霄輕蹙了一下眉:“九爺已經離京許久,不知何時回京,太妃十分挂念您。”
柳恒夕聞言眼神中閃過幾絲落寞:“再過段時日吧,反正我是個閑散王爺,除了母親會挂念我,大概沒人想我回京。”
秦予霄是了然的,九王爺出生的時候先帝正好駕崩,被人暗地裏稱為不祥之人,如今已成年還未給他封地,連個王妃也沒有,雖是王爺但是待遇連群臣都不如。
“九爺一人在這寺中嗎?”
“不是,我還有一親侍在這裏。”
“九爺萬金之軀,只帶了一人在這寺中實在不妥,不如九爺随我下山,住到折沖府,即有人服侍,還可以保護九爺安全。”
“不必了,我習慣了身邊就一個人伺候。”
付跡莫正好不希望他下山,免得以後打照面,道:“我看九爺待這裏也不錯,有吃有喝,清靜悠閑,适合研讀詩書。”
柳恒夕一聽瞪了她一眼:“其實這裏的齋飯我吃膩了,就聽予霄的吧,我去折沖府住幾日。”
哎?這個柳恒夕是故意和她作對的吧?
正聊天的這會兒功夫,紀浮回同卞賦之找到了這裏,付跡莫看見這兩人就煩,假裝看不見,但紀浮回眼尖,一眼就掃到了他們,立馬走了過來:“你們都起這麽早啊。”
付跡莫沒搭理他,秦予霄勉強嗯了一聲,紀浮回也不覺得尴尬,又熱絡的坐到付跡莫身邊:“付賢弟,你怎麽也起這麽早呢?我記得你以前日上三竿才起吧?叫你好幾次都不醒的。”
付跡莫一聽火大了,去你大爺!我和你很熟嗎!你這麽一說我好像經常和你睡一樣!
15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