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于是付跡莫要面對一個選題,秦予霄、卞賦之、紀浮回,三選一。

“不好意思,聖僧,我夜裏睡覺不安分可否獨住一間房?”

“施主,現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人多房少,貧僧恐怕不能單獨給你騰出一間房了。”

付跡莫嘆息,當一個不男不女的人何其容易?

紀浮回嬉皮笑臉摟上她的肩:“付賢弟!不用怕!來跟哥哥睡!就算你多不安分哥哥都能承受得住!”

付跡莫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他:請,去你大爺的!

秦予霄很猶豫,他覺得這是個機會,但趁人之危又是否太失君子品德了,就是他這短暫的猶豫,付跡莫站到了卞賦之旁邊:“那我就和表兄同宿吧。”

秦予霄追悔莫及,他明白一個道理,有的時候人不能太在意自己的道德品行,容易錯失良機。

付跡莫的選擇是為大局着想……好吧,其實她是有那麽點私心,小的時候她還能和卞賦之同睡,那時候童真的卞賦之也不知道他懷裏其是個淫|逸無恥的色胚,任她上下其手也不會疑心,後來卞賦之生理成熟了,就和她分房了,許久未同住付跡莫摩拳擦掌,今晚上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兩人進了屋各走各的,付跡莫打量着僧舍的裝潢,卞賦之走到書架前翻了本經書看。

付跡莫邪惡一笑:和她同宿就看這麽清心寡欲的經書,什麽道理?難道已經心猿意馬了?

“嘭!”

她走路心不在焉,很英勇的撞到了房內的隔板上,肋骨的痛感在嘲笑她,嘲笑她是個沒有胸還敢異想天開的人。

卞賦之擡眸看她一眼,付跡莫暗自揉了揉自個的肋骨幹咳了一聲,指揮道:“去打水去!”

卞賦之什麽都沒說,放下書拿了木盆去打水,小時候他就是她的近侍,這種事情做的多了,付跡莫對他指手畫腳他也不會有半分怨言,就因如此付跡莫反而覺得更憋屈,沒脾氣的人才是最煩人的。

僧舍裏的床是竹榻,每間房裏只有一個,但足夠兩個人一起睡,因此她要與卞賦之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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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跡莫自個鋪了床,然後擺了一個卧佛的姿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卞賦之,他仍在翻看佛經似乎十分入神:“喂!你點着燈燭我睡不着!”

言下之意:還不趕緊滾過來吹燈侍寝!

卞賦之很上道,将佛經放了回去,鋪床寬衣,付跡莫眯眼欣賞他脫衣服,可惜脫到裏衣就沒有然後了,任她望眼欲穿看不到裏面的風光。

在她火辣辣的目光下,他依舊能坦然自若的吹燈鑽被窩,然後安然入睡。

燈燭滅後,屋內黑乎乎一片,待幾許月光照進以後,付跡莫才勉強看清他平躺的輪廓。

她擡手卷了卷自己的頭發,心中忐忑,語氣平淡無波:“我爹說什麽時候圓房。”

卞賦之比她還平淡的回道:“待你身子調養好以後。”

他一淡定,付跡莫就不淡定了,調笑道:“是嘛?反正早晚的事不如咱們現在就圓房吧。”

“随你,只是現在圓房你還無法有孕。”

“呵呵呵。”付跡莫冷笑了好幾聲才道:“你和我上床就是為了能讓我懷孕?”

卞賦之反問:“不然呢?”

付跡莫強忍着打他一拳再踢他一腳的沖動繼續“呵呵呵”的笑着,卞賦之真是越來越能激怒她了。在呵呵呵等于qnmlgb的這種排洩之下,付跡莫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翻身跨坐到他身上,繼而低□子與他在黑暗中對視。

“我的卞哥哥,你還真是沒有情趣,既然橫豎都是‘做’,為何不能讓彼此的心情愉悅一些呢?”

如此近的距離,付跡莫清楚感受到他的氣息仍舊平穩,沒有絲毫波動,并未因為她的靠近而慌張。

他道:“何為情趣?”

情趣,那就是你他娘的少激怒我!好歹讓我的調戲有點成就感!

付跡莫繼續呵呵笑:“你既然不知道,我教你啊~”随後摘了他的面具捧住他的面頰,低頭含住他的唇瓣,細細輾轉,寸寸含吸,用舌尖撩|撥他,可惜他絲毫不做回應,也沒有半點反抗,氣息平穩到令人發指,就像一個有溫度的死人。

這樣的反應如何能吻得下去?付跡莫松了他,臉上帶着薄怒:“就你這樣的反應還想伺候我?我看爹是要給我換個人了。”

“我是個大夫,你若想要反應,我也可以辦到。”

言下之意就是吃藥。

付跡莫怒不可支,他居然毫不在意的羞辱她!她在他胯|下摸一把,果然沒有反應,她的心墜到了谷底,既絕望又痛苦。

她冷笑幾聲,捏住他的下颚:“卞賦之,玩的差不多就夠了,小心我真的對你半點興趣都沒有了。”說完,起身披了衣服出門,再和他同處一室她非要被逼瘋不可!

她走後,卞賦之坐起身。

她自小被當做男兒養,有男兒的自尊心和征服欲,拒絕她最好的辦法便是無動于衷,任其索取。

付跡莫氣呼呼的出了門,沒走多久,感覺身後吹來一陣陰風,她一回身秦予霄如黑霧一般籠罩住她,吓的她心口一顫。

她本就心情不好,當時就吼了出來:“大半夜的你要吓死我啊!”

秦予霄一愣,愧疚道:“對不起。”他一想到付跡莫和卞賦之睡在一起就輾轉反側,睡不着就出來在她房頂坐着了,沒想到付跡莫居然會半夜出門,因此就跟了過來。

他這麽一說,付跡莫也愣了,他這人脾氣怎麽這麽好?完全不符合她想象中的“酷帥狂霸拽”的将軍形象啊!

“嗆……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不好,剛才并非出自本意。”

“沒關系,本就是我先吓到你了,你要去哪?”

付跡莫不鹹不淡道:“睡不着出來轉轉。”

秦予霄看她情緒不好立刻道:“我也是,我和你一起轉轉吧。”

我去!煩不煩人啊!她本來就夠煩了打算一個人靜一靜,秦予霄還非要跟着她!

付跡莫暗自瞥他一眼:“你随意。”然後轉身向前走,秦予霄安靜的走在她旁邊。

付跡莫本以為秦予霄會和她說話,誰知他就像個安靜的保镖一般走在她旁邊靠後一些的地方,若不是地上的影子都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這是什麽意思啊?

一陣夜風吹過,就披了件薄衫的付跡莫搓了搓臂膀,正想抱怨自己出來穿太少,一件帶着溫度的外衣便披在了她的身上,替她驅走了寒涼。

付跡莫回過頭,秦予霄正無所謂的看周邊風景,她心裏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不是很冷,衣服還是你自己披吧。”

秦予霄回過頭,輕咳一聲道:“我熱,看你冷就正好給你了。”

付跡莫狐疑道:“是嗎?夜裏天寒,我看你穿的也不是很多。”

秦予霄不自覺的挑着近處的植物揪了片葉子在手裏把玩:“以前在西蕃打仗的時候,常年天寒地凍練出來了,所以我畏熱不畏寒。”

付跡莫将信将疑,衣服也沒還他,反正他們現在表面上性別是一樣的,披他件衣服又不會怎麽樣,不過她心情倒是為此愉悅了起來。

“那就謝謝了,我發現你很喜歡揪葉子。”

秦予霄身子一僵,将葉子扔了出去,他是緊張的時候忍不住揪點東西緩解一下。

“哦……許久不握兵器,手裏有些空,拿片葉子補個空。”

葉子可以和兵器相提并論?手感上差很多吧!付跡莫為那可憐的葉子悲嘆了一下,随便聊道:“予霄,你為何大半夜的不睡覺?”

“只是不想睡而已,倒是你怎麽睡不着?”

一想起剛才的事付跡莫就煩躁,沒好氣道:“我也不想睡。”

秦予霄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若是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說……”

付跡莫一愣,道:“沒事。”然後繼續走,不再說話了。

秦予霄暗自嘆了口氣,看着她的背影遲疑了一會兒,從懷中掏出那柄扇子。

“鈴。”這鈴铛聲在深夜裏十分突兀。

付跡莫停住腳步,回身快步走到他身前,驚訝的看着扇子:“我的扇子!”

秦予霄将扇子遞到她面前:“本來我想在你生辰那天給你的,只是我後來……忘記了,所以現在才給你,這才是我想送你的真正賀禮。”

付跡莫接過扇子翻看一番,沒錯!就是她的扇子!她那天扔在深巷的扇子!難道……

“易田離……”

“對,這就是我送你的賀禮。”

付跡莫真沒想到啊!堂堂将軍居然做打人悶棍的沒品勾當!更沒想到這是送她的賀禮!更更沒想到的是……

“那天在深巷……你都看到了?”就是她道貌岸然,人前人後一個樣的真相。

秦予霄本是想早早和她攤牌,免得她在他面前僞裝,日後知道了她會尴尬,卻不想看到了那件事……因此推遲到現在。

他誠摯道:“是,你其實不必在我面前刻意僞裝,我都知道,我此番也并未存任何惡意,你于我……兄弟有恩,他曾囑咐我好好待你,同你做朋友。”

付跡莫傻眼了,她對小跟班有恩?秦予霄真的是為小跟班來報恩而不是報仇的?

“你之前怎麽沒說?”

“嗆……是我兄弟讓我不要同你說的,不過我想既然和你做朋友不如坦誠一些,況且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他說的時候神色有些不自然,讓付跡莫有點懷疑:“真的?”

秦予霄正正神色:“千真萬确,所以我希望我們以後能坦誠處之,而且你的本性我也很欣賞,有七情六欲才是完整的一個人,讓人覺得更親近、更真實。”

付跡莫有些狐疑,搞不懂他的意思,不過他既然要做“朋友”,那就做好了,只要她小心提防,早晚有一天他的真實目的會暴露出來的。

如此一想,付跡莫搭上他的肩,笑道:“予霄,我也很欣賞你,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們以後便坦誠處之,反正我總裝模作樣也很累的!”

秦予霄知道她并未完全相信,但算是與她近了一步了,他很滿足了。不過說真的……如果她不是搭肩而是牽他的手感覺會更好……

付跡莫有點乏了,和他告了別回屋,屋裏黑漆漆的,很寂靜,唯有卞賦之清淺的呼吸聲。

呵,他倒是一點事都沒有,睡的真熟。

她點了燈燭坐到椅子上,盯着扇子下面搖晃的小金鈴看,口中念叨着:“秦予霄?”

她總覺得這個秦予霄哪裏怪怪的,卻百思不得其解。

夜裏她在椅子上就和了一晚上,天蒙蒙亮就醒了過來,起身去外面找口井打水洗臉,寺廟裏的和尚起的都很早,她問了一個掃院子的和尚向最近的口井走去。

她走到離口井不遠處,便看見有一人已經在那裏打水了,她邊走邊道:“可否勞煩……”

那人聞聲回過頭來,付跡莫愣住了,原來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有木有男主黨!打倒男配黨啊!

14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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