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

他而他的反應讓她不滿意了嗎?思至此,他小心翼翼湊上去,道:“很好吃。”

付跡莫一愣轉頭看他,他正用有些局促不安又帶些讨好的神情看着她,一個大男人用這般在意的神情看她,讓她心中不禁一動,險些有些失守了。

她一直尋覓不就是這般在意她的人嗎?

她心裏掙紮一番,裝作平常道:“好吃就多吃點。”然後繼續埋頭吃自己的飯。

秦予霄有些懊惱,剛才她喂他,他不該太拘謹的,白白錯失了良機。

兩人之間安靜了一會兒,付跡莫突然想起紀浮回囑咐她的事,想一想覺得對秦予霄有好處,便問道:“你折沖府不是要置辦兵器,刀廠的事情可辦好了?”

她突然提起這個,秦予霄有些微愣,答道:“還未辦好,挑了幾家,正在了解情況。”

付跡莫神色一轉,對他勸道:“我知道你不大喜歡紀浮回,但紀浮回辦事還是挺妥當的,他雖然會賺你一些銀子,但你交由他去辦,他能替你省不少的力氣,而且他極其在意自己生意場上的名聲,定然不會讓刀廠給你偷工減料,價格也會壓到最公道,以求以後和你繼續合作,你不妨就給他個機會,讓他替你去做吧。”

秦予霄一聽付跡莫替紀浮回說話,心裏有些吃味:“你和我來就是為了替他說話?”

咦?秦予霄不是不承認他吃醋嗎?可這句話醋味怎麽這麽大呢?

付跡莫低頭偷笑一下,道:“我這是為你着想,他過段時間邀我出去,讓我一并帶着你,你到時候不如應了他,也賣我個面子,讓紀浮回欠我個人情,往後他若是再敢占我便宜,我便用此數落他。”

秦予霄危險的眯起眼睛,紀浮回占她便宜?這個紀浮回手腳太不老實,看來整治他的事□不宜遲!

“我知道了,既然你替他說話,我答應便是。”

他雖答應了,但表情為何如此兇狠?她是不是應該對紀浮回表示一下同情?哈哈哈!

這頓飯吃的算是愉悅,兩人一同下了樓,剛要從小門出去,付跡莫卻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非常起眼的人。

她一驚,那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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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去泡溫泉

如大黑熊一般的男人無論坐在怎樣不顯眼的角落都是顯眼的存在,不少人都在看着他竊竊私語。

沒想到還能看到此人,付跡莫有些驚異,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還是決定裝作沒看見低調離去,誰知這時大黑熊擡了下頭,正巧看見付跡莫與秦予霄。

如此,便不能裝作沒看見了,付跡莫巧笑豔豔走過去:“我等與壯士真是有緣,又在這裏遇見了。”說着坐在了大黑熊對面的長凳上。

大黑熊見到他們二人也十分驚訝:“原來是你們!”

秦予霄看見此人便想起付跡莫拿他與他作對比的事情,心裏不大痛快,看到付跡莫對他笑的親熱,更是泛起了酸水,坐到付跡莫旁邊,只盼着她能早點走。

可此時付跡莫卻招呼來了小二,要了些酒菜,道:“壯士身姿偉岸讓人過目難忘,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遇到了壯士,我們一定要請壯士好好吃一頓做個朋友才是。”

大黑熊哈哈一笑,震得桌子都顫了:“不必如此客氣!”

付跡莫附和道:“必須的!必須的!”然後見秦予霄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擡胳膊肘捅了捅他。

秦予霄一愣,硬着頭皮道:“遇到壯士真是有緣。”

大黑熊點了點頭:“确實有緣,在下陳雄,自隴西來,你們二人是長萊人士?”

付跡莫點頭道:“在下付跡莫,土生土長的長萊人,那日見壯士身姿非凡,原是隴西人士,不知道到長萊為何?尋親?”

大黑熊聞言變得一臉愁容,黝黑的眉毛皺了起來:“不是尋親,是尋人,可這要尋得人實在是太難見了,哎!”

付跡莫一聽好奇起來,什麽人這麽難找?

她熱心腸道:“不知壯士要尋何人?我在長萊還是有幾分地位的,也許能幫上壯士的忙。”

大黑熊一聽眼前一亮,若有本地人相助,比他一個外鄉人所投無門要好多了,趕緊道:“果真?我是要尋那折沖府的折沖都尉秦都尉,奈何幾次去尋他都不見我,守門的士兵将我擋在門外,那秦都尉又行事低調,我根本找不到他!”

噗!找秦予霄?秦予霄不就坐在他對面嗎?

付跡莫扭頭看了秦予霄一眼,秦予霄似是也沒想到的樣子,眉頭稍稍一揚,有些奇怪。

對方身份不明,付跡莫謹慎一些也沒點破,繼續問道:“這倒不難,只是壯士找折沖都尉何事?”

大黑熊聞言露出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我是隴西人,當初西蕃來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秦都尉為領兵将首出征,将西蕃人連連擊退,繼而破其都城,還了我隴西安寧,我當初只是個小兵,得以遠遠一睹将軍風采,自此便以将軍為楷模,日夜苦練,望有一日能投在将軍門下為國效力,我好不容易找到京城,将軍卻到長萊當了折沖都尉,我便又跟到長萊,可惜……将軍不見生人,我來了長萊這麽多日都沒見到将軍本人。”他說着那敬仰不已的樣子實在不像假的。

雖然付跡莫未見過秦予霄當時的風采,但能讓這般人物如此追随,想必他當時的風采定是驚為天人的。一個人變化如此之大,秦予霄要說這些全都是為了她,她可真不相信。

她不禁看向秦予霄,秦予霄卻是一副沒想到的樣子,付跡莫想着這是好事,便道:“你不用找了,坐在你對面的這位便是秦都尉秦予霄。”

大黑熊聞言大為驚訝,打量秦予霄一番,有些不能斷定的樣子:“果真?可将軍箭無虛發,若是将軍,上次他射我那一箭必定不會力道如此薄弱,被我輕易抓住!”

付跡莫臉一熱,咳了一聲道:“實不相瞞,那一箭其實是我射的,他是為了維護我才謊稱是他射的,他确實是你要找的秦将軍,你若是想投在他門下可要抓住機會。”她說完又看了秦予霄一眼,秦予霄面上沒什麽表情,也在打量大黑熊。

當時在戰場上,大黑熊雖未看清秦予霄的容貌,但身形銘記于心,他第一次看到秦予霄就有種眼熟的感覺,如此一來更覺眼熟,确實和秦将軍身形很像!

而且此人不禁與秦将軍身形相似,舉止也似大将風範,必定是他!

大黑熊騰然站起身,走到秦予霄面前,單膝跪地,雙手成揖,舉過頭頂,底氣十足道:“将軍!在下陳雄,仰慕将軍大名,願投于将軍門下,為國效力,為将軍做牛做馬,望将軍成全!”

秦予霄起身扶他:“壯士不必如此,既有心為國效力,我等為将之人也沒有拒絕之理,但我如今只是折沖都尉,國泰民安天下升平,壯士跟着我難再有大為,不如去京城投靠禁軍。”

陳雄趕忙道:“我對将軍一心仰慕,并非為了權位而來,請将軍遂我的心願,将我收在門下!将軍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他這麽一折騰,許多人都看了過來,付跡莫在一旁捅了捅秦予霄,湊上去耳語道:“他赤誠一片,你就答應他呗,如此虎将收在門下,你也是如虎添翼啊。”

秦予霄一想起之前的事情就堵心,覺得付跡莫讓他留下此人是別有用心,但拒絕她他又做不出來,只得道:“你起來吧。”

陳雄一喜,趕緊起身倒酒硬是要敬秦予霄一杯,秦予霄無奈喝下,他又得寸進尺硬是擠着秦予霄坐下,龐大的身軀生生把秦予霄另一邊的付跡莫給擠開了,繼而甚是熱情的談着往日見到秦予霄的事情。

付跡莫如同一個多出來的人被擯棄到了一旁插不上嘴,秦予霄有心想看她一眼,頭還沒轉過去又被陳雄攬了回來,絡繹不絕的和他談論着。

付跡莫不禁有些惱怒起來,秦予霄有了崇拜者便把她忘在一邊了,早知道就不理那個大黑熊了!

她站一旁無所事事,便道:“你們聊着,我先走了!”

秦予霄一聽她要走便要起身攔她,陳雄更快一步硬是壓着秦予霄不讓他起身,繼而道:“小兄弟要走啊!慢走不送!我再與将軍聊一會兒!”

付跡莫見秦予霄無動于衷,有些吃味的在心裏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來福樓,回身一看秦予霄還沒跟上來便氣惱的甩袖離去。

樓內。

“我們改日再說吧。”

秦予霄急着追上去,陳雄卻拉着他不松手,還勸道:“将軍,我看你兄弟對你忒不地道,竟讓你替她頂事,還對你指手畫腳,你還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的好。”

付跡莫站在花園裏逗她爹的鳥兒子,心情甚是煩躁,自從被偷襲以後她一直待在家裏,連書院都沒去,閑的發黴。

而秦予霄自那天以後便沒來找過她,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是誰當初信誓旦旦說要給他一個讓她喜歡他的機會?這麽就不見蹤影了?言而無信,還想讓她喜歡他?沒門!

今日紀浮回傳來話,明日邀他們出去,讓她提前帶個話給秦予霄,秦予霄現在都不搭理她了,她還要給他帶話嗎?每每一想便煩悶之極,她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情。

“啪!”手上忽的一疼,她爹拿着竹片子一下打在她逗鳥的那只手上。

付跡莫立刻惱怒道:“爹!你幹嘛!”

付老爺瞪着眼睛,把她一把推開,摸了摸籠子裏的鳥:“誰讓你扥我兒子的鳥毛了?”

付跡莫額角一抽,到底誰才是他兒子?

“不可理喻!”付跡莫說完轉身向自己院子走。

“你站住!”付老爺在她身後喊道,而後走到她面前,審視道:“你明天要去見紀浮回?”

付跡莫眉頭一挑,她爹怎麽知道的?定然是鈴铛那小子說的!

“是,只是去談個生意,順便賞玩一下。”

付老爺打量她一眼:“既然如此讓賦之跟你一起去,免得你和那紀家兒子胡鬧。”

“我去談生意帶卞賦之做什麽?”

付老爺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去做什麽,叫你帶着你便帶着,要不然就老實在家待着!”

她爹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在家就罷了,出門還要卞賦之監視她!明日若是卞賦之和她去,她豈不是要和秦予霄保持距離,免得被看出什麽端倪?

呸呸呸!她和秦予霄有什麽端倪!身正不怕影子斜,帶着就帶着!正好讓秦予霄死了心,她是有男人的,不缺他一個!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像個鬧脾氣的小女子的付跡莫惡狠狠地想着。

轉日,紀浮回駕着他騷包的馬車前來接付跡莫,看到她身邊的卞賦之有些訝異,但也沒說什麽,将兩人請上了車。

卞賦之獨自坐在角落裏,紀浮回瞄他一眼,湊在付跡莫耳邊道:“你給秦将軍帶話了嗎?”

付跡莫點了點頭,昨日她掙紮一番還是讓鈴铛去給秦予霄帶話了,只是他來不來她就不知道了,所以此時心中有些難以言語的忐忑。

越到城門越加忐忑,付跡莫忍不住撩開簾子向外張望,直到見到城門處那熟悉的身影才覺得心中有什麽愉悅的東西升了起來,她放下簾子帶着笑意抿了抿唇,紀浮回也向外張望,看見秦予霄也是一喜,像付跡莫投去感激的一笑。

馬車徐徐停下,紀浮回拉着付跡莫迎了出去:“秦将軍真是準時!”

許久未見秦予霄,他似是有些疲憊的樣子,深邃的雙眸下有些烏青,讓付跡莫不禁狐疑他這幾日都在幹什麽,莫不是很忙才未來見她?

她道:“多日不見。”

秦予霄未理會紀浮回,看着付跡莫欲言又止,最後歉意道:“我這幾日有些忙。”

言下之意就是在解釋他為何沒去找她嗎?

付跡莫不知怎的,感覺這幾日的煩悶有一掃而光的趨勢,道:“無妨,趕巧我最近也很忙,這才得空邀你出來賞玩。”

是呢!她也很忙!才沒閑工夫猜測他為什麽不來找她呢!

付跡莫無所謂的态度讓秦予霄有些失落,他在她心中還是無足輕重的,大概他不來找她,反而讓她少了些煩惱吧?

雖是失落但他也不會放棄,笑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紀浮回在一旁道:“去泡溫泉!這溫泉可是新建的,我們是第一批客人呢!”

“去泡溫泉?!”付跡莫聞言不禁揚聲驚叫,紀浮回之前怎麽沒告訴她!她一個女兒身怎麽和一幫男人泡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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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跡莫這麽一叫,紀浮回才反應過來,她雖表面是男人但前世卻做過女人,和一群大男人泡溫泉難免會不好意思。

紀浮回撫慰的拍拍她的肩:“付賢弟,我知道你愛幹淨,無妨的,到時候我們要個小間泡,不與外人湊在一起,大家都是自己人無須避諱。”說完又将她向車內推:“來來來~我們快上車。”

這時,卞賦之正從車內出來,與秦予霄打了聲招呼,将付跡莫迎了進去。

秦予霄看到他一愣,又見他們如此親密,臉色暗了下來。付跡莫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卻把卞賦之帶了過來,這是何意?

難不成短短數日不見她便想通了?還是選擇和卞賦之在一起,讓他死了這個心?如此一想,心中一片蒼涼,想要守住她當真如此艱難嗎?原以為自己在她心裏已經有了幾分分量,但結果不過是他自作多情?

卞賦之與付跡莫二人進了車,紀浮回回身問秦予霄:“将軍是要騎馬還是同我們坐車?”

秦予霄看了閉合的眼門簾,有些不甘心,他道:“這幾日累了,我也坐車好了。”說完撩袍上了馬車,一進去便見付跡莫同卞賦之坐在一起,兩人靠的很近,正在互相耳語,看起來格外的親密,也格外的紮眼,他心中陰沉得更厲害了。

付跡莫沉浸在要去泡溫泉的打擊中并未發現秦予霄的異樣,她湊在卞賦之耳邊說着:“我之前也不知道,誰知這個紀浮回張羅着去泡溫泉,如今想返回去也沒有理由了。”

卞賦之想了一下道:“無妨,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紀浮回的目的是秦将軍,你到時候不去泡應該也不會難為你。”

付跡莫心中滿滿都是愁苦,她擔心的何止這一點,她這是要和“新歡舊愛”一起去泡溫泉嗎?這算哪門子事啊?跟紀浮回走得近果然沒什麽好事!

她擡眸看了眼秦予霄,他坐在不遠的地方,見她看他,他有些冷漠的将頭轉開了,付跡莫心口突地一跳,他可是第一次用這種态度對她!

幾日不見蹤影就算了,竟還對她撂臉子?她招他惹他了?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要對她锲而不舍的?不過幾天便對她如此态度,男人大抵都是這樣——言而無信!沒有恒心!

付跡莫輕哼了一聲,頗為不爽的望向窗外,卞賦之以為她仍舊為了泡溫泉的事煩心,又勸了一句:“到時候我會替你想辦法的,你不必煩心。”

付跡莫一愣,狐疑的看他一眼,他怎麽突然如此熱心了?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但如今她對他的示好已經全然沒了欣喜,心境平淡如水,不起半分波瀾。

她不禁有些感嘆:或許那句話說的對,男人最難忘的是初戀,而女人在意的永遠是下一段感情。

思至此,她神色不禁有了幾分深沉,看着卞賦之的眼神也有點飄忽。

秦予霄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剛才的态度有些不妥,便又看向了付跡莫,正巧看到她和卞賦之“含情脈脈”的樣子,心有種墜到谷底的感覺。

縱然他傾盡真心,也換不來她絲毫動容嗎?

或許這幾日太過疲勞了,他堅定地信念竟稍稍有了些動搖,他難道真要考慮一下……退出去?

溫泉在清山腳下,山腳下已經建成了風景秀麗的庭院,石砌的溝渠将溫泉引入了庭院,清水潺潺,濺起朦胧的水霧。水霧萦繞中竹樓林立,遠遠一看猶如重巒疊嶂的群山,起起伏伏格外壯麗,其間穿插小橋流水,還有打磨光滑的石板小路,給這庭院又添了幾分秀美。

一行人走進庭院,隔不段還放置着一鼎香爐,清雅的香氣缭繞,走在當中有種飄然成仙之感。

才走不久,一人便風風火火迎了過來:“秦都尉大駕光臨蓬荜生輝啊!”

付跡莫定睛一看原是劉賀,這處溫泉山莊是劉賀建的?怪不得紀浮回會将秦予霄請到這裏來,自己地盤好辦事。

劉賀走近後又對她道:“付大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付跡莫打量了他一眼,寡淡道:“尚好,劉老板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在這裏建起了溫泉山莊。”

劉賀客氣道:“還不是拖付大少的福,快進快進!我備了最好的一處溫泉迎接各位。”

一路上閑散的聊着,劉賀将他們引到一處巨石環繞的溫泉,用石雕的龍頭蓄水,四周堆積着打磨光滑的石頭,踩上去十分舒服,這裏清幽靜宜,泉水剔透,确實是個好地方。

劉賀笑眯眯道:“幾位放心享受,不會有人前來打擾的,隔壁就是可以淨身的小瀑布,我還備了換洗的衣物,若是有其他吩咐同我說便是。”說着就要招呼他們寬衣。

付跡莫看了卞賦之一眼,卞賦之走到泉邊探了探水溫,對劉賀道:“劉老板,我表弟正在調養身體,這水溫似是高了些,不知可有溫和一些的池子。”

劉賀道:“哎呦,付大少身體不适啊?水溫低些的池子自是有,也不遠,只是不如這裏環境優美,恐怕會怠慢了諸位,諸位可要移駕?”

付跡莫擺手道:“不必了,我一人去便可以了,怎能因為我一人讓大家都錯失了清享的機會,你們都且在這裏吧。”

卞賦之接着道:“我與表弟同去便好。”

付跡莫不禁瞧了卞賦之一眼,暗想:你他娘的跟着我幹啥?

劉賀聞言連連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這樣我也不怕付大少無人相陪,來來來,我這就派人引付大少前去。”

秦予霄聽到他們兩人要同去一處,想也未想道:“我也不喜歡這裏太熱,我與你們一同去。”

付跡莫額角一抽,秦予霄這又是搗什麽亂呢?難道他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躲出去嗎?

付跡莫轉身對他使了個眼色:“劉老板一片好心,秦将軍不要辜負了他的好意,就在這裏吧。”

秦予霄黝黑的雙眸定定看着她,未言語卻很執着,似乎向她傳遞着某種訊息,可惜付跡莫沒看懂:“我與表兄先去了,我們一會兒再見。”然後看了秦予霄一眼,同卞賦之随着劉賀離開。

秦予霄将袖中的雙拳握緊目送他們離開,他自然知道付跡莫為了什麽這麽做,但她可以出言阻止他跟着,為何不能阻止卞賦之跟着,非要與他單獨同去一處将他擯棄在外才可以?難道這便是外人與自己的人的區別嗎?

他突然倍感身心俱疲。

付跡莫同卞賦之到了另一處溫泉,她自然不會脫衣服和卞賦之一起泡溫泉了,因此劉賀走後,她只是脫了鞋襪坐在池邊泡腳,腦中不禁回想起方才離開時秦予霄的表情。

他的表情有些低沉又有些陰郁,她越想越覺得不妥,秦予霄該不會是誤會了吧?他不應該這麽笨啊,她躲開明顯是不想被人發現他的女人身,可不是為了和卞賦之你侬我侬泡溫泉。

她轉頭看了眼卞賦之,他坦然自若的坐在石頭上眺望,不知道在看什麽。若是以前,她定然會纏上去,把他按進溫泉裏,然後上下其手占便宜,可如今她全然沒了這種興趣,反倒是想去看看秦予霄。

女人若是變心,連自己的都無法阻止。雖然告訴自己不可以,但她還是忍不住把心思轉到了秦予霄的身上,大抵是這種把她當女人看待的男人太珍貴了吧,她便忍不住被他吸引去了過去。

就這般,付跡莫與卞賦之相安無事的待了一會兒,突然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付跡莫剛從水池出來,紀浮回便頂着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出現了。

他身上濕漉漉的似是泡了半截溫泉出來的:“付賢弟,有件事情我要麻煩你,不知你可否出來一趟。”

付跡莫奇怪的看他一眼,鞋襪都沒穿便跟了出去:“何事?”

紀浮回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懇求道:“付賢弟!你就送佛送上西天,幫幫大哥我吧!真沒見過秦将軍這般不通情達理的!就算他是京中權貴,我們好歹也是地頭蛇,總要賣我們三分薄面啊?可你走以後他一句話也不說,我和劉賀他誰的面子都不給,任我們說什麽他掃都不掃一眼,自顧自閉目養神,我們實在沒辦法了,請你和他出面談談吧!他若繼續這般不通情達理,我和劉賀也要撕破臉了!”

付跡莫聞言甚是驚奇,秦予霄耍脾氣了?她隐約覺得秦予霄耍脾氣多半是因為她,他也有這麽強硬的時候?旁人同他說話,居然理都不理一下。

“好,我去看看。”

紀浮回一聽立馬松了口氣,趕緊伺候她老人家過去勸秦予霄,邊走邊道:“我的好賢弟,哥哥可都靠你了,此事若是成了我必定給你包份厚禮送過去!”

付跡莫白他一眼:“你少給我添堵就不錯了。”

沒過多時兩人到了秦予霄那邊的溫泉,劉賀正在站在外面等着,面上表情甚是惱怒,看來秦予霄定力十足,竟将這兩個生意場上的老油條搞得無計可施。

付跡莫讓他們兩人回避到別處去,自己單獨進到裏面,她進去環顧一周并未看到秦予霄的人,難不成他自己走了?不可能啊,劉賀就在外面守候,他若是走了劉賀能不知道?

她在池邊走了一圈,忽然唰的一聲一人從池中竄了出來,赫然就是秦予霄!他竟然在溫泉水中憋氣!也不怕憋死!

他此時披散着濕漉漉的頭發,上半身未着衣物,下半身一條白色的亵褲,被水浸泡後近乎透明,好身材暴露無遺,這種視覺沖擊讓付跡莫小心肝狠狠一顫。

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水,一眼便看到了她,眸光一亮,有些欣喜。

果然是在因為她而鬧脾氣,見她來了便高興了?

付跡莫突然有種被需要的滿足感,皎潔一笑,道:“聽聞秦将軍正在耍脾氣,我便前來看看。”

秦予霄聞言神色忽的黯淡下來。他就知道,付跡莫定然是紀浮回請來的,她來也定是為了給紀浮回說好話,在她心中大概人人都比他的分量要重,他的感受在她心裏無足輕重。

見他神色忽然變了,付跡莫有點摸不到頭腦,她說錯了什麽嗎?秦予霄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了?她蹲坐在池邊,對秦予霄勾勾手指頭:“你過來。”

秦予霄聞言破天荒的沒有聽話,身子向後一挪,靠在池邊就是不過去。

嘿?還和她耍起脾氣來了?

付跡莫才不吃他這套,站起身道:“你若不過來,我便走了。”說完轉身走了一步,身後一點跟上來的動靜都沒有,她不禁回身,秦予霄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神情有種說不出的幽怨,仿佛在看一個負心人。

一個大男人露出這種表情,她怎麽好意思再走。難道真是她錯了,高估了秦予霄的智商?

她猶豫了一下,轉回身來,将外衣脫了下去,只穿着亵衣和亵褲與他相對坐在溫泉裏,她先感嘆了一下溫泉真舒服,然後看了秦予霄一眼,他依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在讨要說法。

付跡莫咳一聲,猶豫一會兒道:“除了你和卞賦之沒人知道我是女人。”

秦予霄眸光閃了閃,仍舊沒說話。

付跡莫又道:“卞賦之是我爹派來監視我的。”

秦予霄仍舊沒說話。

付跡莫皺了皺眉頭,又道:“他是我爹的狗腿子,我能怎麽辦啊?他跟着我,我自然是不能說什麽了!”

秦予霄有些難以置信,付跡莫這是在向他解釋嗎?他原本以為付跡莫并未注意到他的感受,但她其實已經發現了?也知道他在為了什麽憋氣?

見他還不說話,付跡莫惱了:“喂!你別得寸進尺哦!我都向你解釋了你還要怎樣?你自己消失好幾天,連個影子都沒有也沒向我解釋,我都沒說什麽!”

她氣惱的樣子在他看來實在可愛極了,原來她也是這般在乎他的,她之前不過是口是心非,裝作不在乎他的樣子,但心中也在因為他好幾天沒出現的事情而氣惱。

這個認知讓秦予霄十分雀躍,他起身迅速走了過去,摟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池邊。

“啊!”付跡莫因他的動作而驚呼了一聲,心神還未定,秦予霄的臉便湊了上了,一口啄在她的唇上,繼而明媚的笑了起來,燦爛的刺眼。

“跡莫。”他傻笑着叫了一聲。

付跡莫見他傻笑的樣子忍俊不禁,撲哧笑了出來,連他眼中的她自己都顯得嬌媚了不少,被人喜愛的感覺真叫人無法自拔。

她擡手捧住他的臉,明亮的眸子帶着深深的笑意:“你真的很喜歡我?”

他片刻沒有遲疑:“是,除你之外,再無旁人。”

她繼續道:“即便永遠見不得光,你也會繼續喜歡我?不娶妻不生子,今生今世就我一個人?”

秦予霄擡手握上她的手,肯定的點了點頭:“只要你願意,我便與你一生一世。”

付跡莫忽然有些恍然。

愛情便像瘾君子的毒藥,即便知道會有傷害,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吸食,無論秦予霄的承諾是否能持之以恒,她也決心給自己一個機會,最終結局是苦是樂,她都欣然接受。

愛情,只是需要勇氣去接受這麽簡單而已。

她皎潔一笑:“如此,本大少便給你個機會,往後你若不能讓我滿意,我便一腳踢了你!”語畢,她低下頭,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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