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表白

一期雜志出完了,編輯們又開始無所事事了,這兩天陳斯鵬或者是龍飛都沒聯系過杜北燕,甚至連王小軍都邪了門的聽話,她總算可以消停兩天了。一閑下來杜北燕就開始構思她的偵探小說,在她的腦海中一個身材高大沉默寡言的偵探形象漸漸成型,他經營着一家破舊的偵探事務所,游走在這個都市最黑暗的角落,他如一頭獨狼一樣對罪惡有着敏銳的嗅覺,陪伴他的只有他破舊的風衣和手裏的煙鬥。杜北燕為自己的想法激動不已,她腦子裏每天想的都是這位不知名偵探的冒險故事。

這天下班後杜北燕一邊溜達一邊構思着她的小說,突然她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左右看了看終于在馬路對面看到了陳斯鵬的車,他從車窗裏探出頭對她喊道:“你過來一下。”杜北燕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

“想什麽呢,走路也不看車。”陳斯鵬問道。

“我在構思我的小說,我想寫一個。。。”

“你現在有空麽?”陳斯鵬打斷她說道。

杜北燕點了點頭說:“有。”

“那上車,我跟你說點事。”

“什麽事啊?不能在這兒說嗎?”杜北燕奇怪的問道。

“不能,你先上來再說。”陳斯鵬斬釘截鐵的說道。

杜北燕沒辦法只得上車了,她剛坐上去陳斯鵬就像怕她跑了一樣給她系上了安全帶。

“你幹什麽?”杜北燕疑惑的問道。

“系好安全帶,不然警察看見會罰款。”陳斯鵬一邊說一邊把安全帶拉到最緊,他用手拉了拉安全帶,覺得足夠緊了,這才發動了車子。

陳斯鵬一路上一直不說話,車裏的氣氛怪怪的,杜北燕幾次嘗試和他聊些什麽,他都回答的不鹹不淡,杜北燕也只能閉嘴。她身上的安全帶勒的她很不舒服,她偷偷的一點點松開了安全帶。就這麽不知過了多久,連路癡的杜北燕都發現陳斯鵬一直在不停的兜圈子,她忍不住問道:“陳斯鵬,你到底想說什麽?”

“馬上就告訴你,你先等等。”陳斯鵬說道。

杜北燕只得嘆了口氣繼續跟着他兜圈子,她心想這個人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終于陳斯鵬把車停在了一座立交橋的橋洞下面,杜北燕不清楚他停在這裏幹什麽,不由問道:“陳斯鵬,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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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話,”陳斯鵬打斷了她,“聽我說就好。”

“。。。哦,好。”杜北燕點了點頭低下頭撥弄着汽車坐墊上的穗子。

陳斯鵬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我上大學的時候,上過一堂關于生理心理健康的課,當時在課堂上老師讨論起了處女這個問題,他讓在場的男同學舉手,有多少人不在乎自己未來的妻子不是處女,當時只有一個男生舉手了。我們那個時候思想相對比較保守,大家不習慣在公開的場合讨論這種問題,那個時候大家不舉手有這個原因,但是我想大多數男人對這種問題一定還是在乎的,尤其是中國男人,這跟傳統的教育有關系,也跟男性本身的占有欲有關系。”

“哦。”杜北燕應了一聲,她依舊低着頭撥弄着坐墊上的穗子。

陳斯鵬繼續說道:“當時我也沒有舉手,我那個時候不喜歡出風頭,但是說老實話,我真的不在乎我未來的妻子到底是不是處女,你也許不相信,一個男人,一個中國男人會不在乎這種事情,但是我說的是真話,我有的時候都覺得我不太像中國男人。我不覺的處口女口膜口那種生理結構有什麽實際意義,都是那些吃飽了撐着的人硬把它跟貞潔扯到一起,甚至用這種跟闌尾一樣早就該進化掉的器官來決定一個女孩子的一生,我覺得這太可笑了。事實上現代醫學早就表明處口女口膜和處女沒有任何的關系,有些女人生了孩子都能完整的保存這種結構,有些女人生來就沒有,讨論那種東西有什麽意義呢?關于一個女孩子是否貞潔,我看重的是她以後的表現,而不是她之前經歷了什麽,并不是每個女孩子都能足夠幸運,第一個跟她睡過覺的男人就一定跟她白頭偕老,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點錯誤呢?更別提她是因為別人的過失才失貞的了。這種事真的不用往心裏去,真的。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的話,其他什麽事情都是浮雲,只有相愛的心和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陳斯鵬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長篇演講,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杜北燕在這個過程中一直低着頭,沒發表任何意見。陳斯鵬轉過頭去看她,只見她仍在撥弄着坐墊上的穗子,他仔細一看,那些穗子竟被她編成了小辮子,而且她還在認真的編着。陳斯鵬終于忍不住大聲說道:“杜北燕!你把頭擡起來!”

杜北燕被他吓了一跳,趕緊擡起頭來,陳斯鵬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剛才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的呀。”杜北燕趕緊點了點頭。

“那好,你給我重複一遍。”

“啊?”杜北燕愣了一下說,“還要重複啊。”

“快點重複。”陳斯鵬提高嗓門說道。

杜北燕想了想坑坑巴巴的說:“大概是說。。。你不在乎你未來的老婆是不是處女吧。”

“很好,”陳斯鵬舒了口氣,心想他總算沒白說,“那你談談你對這個問題是怎麽看的。”

杜北燕想了想說:“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充分體現了人文主義關懷和對女性的尊重,總之。。。你說的很好。”

“就這點感想,別的呢?”陳斯鵬着急的追問道。

杜北燕憋了半天才繼續說道:“你還充分揭示了男人處女情節的由來,鞭辟入裏,深入淺出。。。不是,陳斯鵬,你究竟想說什麽啊?”杜北燕終于編不下去了,她擡起頭茫然的看着陳斯鵬。

陳斯鵬看着她無辜的大眼睛,總算明白了什麽叫對牛彈琴,他重重嘆了口氣別過頭去,他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想理她了。

杜北燕試探的問道:“陳斯鵬,你沒事吧?”

“你別管我,我不認識你。”陳斯鵬咬着牙說道。

杜北燕有些着急的說道:“你到底怎麽了,我剛才真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麽,我不是故意走神的,你再跟我說一遍,我一定好好聽着。”

“我不想說了。”陳斯鵬看着窗外冷冷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杜北燕手足無措的一個勁兒道着歉,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他生氣了。

陳斯鵬轉過頭來看着她,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怄死了,他苦思冥想了幾天才想出這麽一篇感人肺腑,發人深省,引人入勝,催人淚下的言論,結果到最後居然是這個結果。他真想狠狠訓斥她一頓,但又覺得她傻乎乎的樣子很可愛,他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最終他嘆了口氣說:“你往這邊點,我告訴你怎麽回事。”

杜北燕配合的往他這邊湊了過來,陳斯鵬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捧起了杜北燕的臉,閉上雙眼輕輕吻上了她的嘴唇。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這個突然的吻似乎發生的自然而然又恰到好處,杜北燕在他們嘴唇相接的那一刻大眼睛裏的光彩變得迷離了,她的睫毛忽閃了兩下就漸漸合了起來。

這個吻輕柔又簡短,片刻後陳斯鵬分開了兩個人的嘴唇,他打量着杜北燕的臉龐,她的臉如夢游般迷離,陳斯鵬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臉頰輕聲問道:“你現在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麽?”

杜北燕軟軟的手附上陳斯鵬的上唇,夢呓般喃喃的說道:“你這裏的胡子。。。該剃了。”

杜北燕的指尖撫過他上唇的胡渣,陳斯鵬的口鼻間萦繞的都是她肌膚的味道,他忍不住陶醉在她肌膚的暖氣中。車裏的氣氛變得暧昧起來,他們之間方寸皮膚的接觸卻帶來了關于欲望的想象,陳斯鵬的氣息漸漸變得灼熱起來。他微眯着雙眼順着杜北燕白白的脖子停在了她的領口。她領口的扣子規規矩矩的系着,但他分明記得在她的胸口有一顆小小的痣,那顆痣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他那天在路燈下産生的幻覺?他的目光停在了她鼓漲的胸脯上,她襯衫隆起的線條昭示着她身體的秘密,一種劇痛般的沖動閃電般掠過他的身體,陳斯鵬自暴自棄的想,他恐怕要把持不住自己了,他突然把杜北燕拉進懷裏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啃噬般吻着她,簡直要把她吞下去,他瘋狂的想着,這樣芬芳的嘴唇曾有別人吻過嗎,她胸前的那顆痣曾有別人看過嗎,這樣柔軟的身子真的被別人碰過嗎?她身上那顆痣到底在哪裏?他一定要找出來,他要把她身體的秘密都吞下去。陳斯鵬的手不受控制的就向她身上急躁的摸去。

杜北燕受了驚吓拼命的掙紮着,但她被陳斯鵬摟的死死的根本無法動彈,當陳斯鵬的手伸向她的身體時,她兩只終于解脫的胳膊胡亂的揮舞了起來,混亂間她一個巴掌打在了陳斯鵬的臉上,雖然聲音并不大,但陳斯鵬的動作倏然停了下來,他的身子一僵,放開了杜北燕。

杜北燕似乎也沒料到會打到他,她看着自己的手慌張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裏慌張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終于又道了聲對不起,推開車門跑了。

陳斯鵬嘆了一口氣仰頭靠在了椅背上,杜北燕身體的氣味依舊在車裏萦繞着,他的心在劇烈的跳動着,他的心情仍無法平複。他說他不在乎她的過去,但他其實比自己想象的要在乎的多,只要一想到她可能經歷過什麽,他就無法平靜下來。今天他預想的情況根本不是現在這樣,可是最後卻變成了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他想這下事情算是徹底被他搞砸了。陳斯鵬人生第一次燃起的鬥志,就這麽被兜頭一盆冷水澆滅了。

陳斯鵬最開始只是想和杜北燕好好談談,并沒打算和她做什麽出格的事,他随便就把車子停在了立交橋下的橋洞裏,這個地方雖然一般不會有人注意,但是從對面的天橋上看過來,車子裏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這一帶公司寫字樓紮堆,吳佳文今天出外勤,剛好從天橋上走過,細心的吳佳文遠遠就認出了橋洞下停的是陳斯鵬的車,她本想過去打個招呼卻意外的看到了車裏發生的激情一幕。

杜北燕離開沒多久,陳斯鵬的車也開走了,吳佳文卻一直站在天橋上沒有動,她的眼睛都要滴出血來,她到現在都也點不敢相信她剛才看到的,杜北燕不是明明答應她不跟她搶這個男人的嗎?她為什麽要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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