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叔,拜托你追她吧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的訴苦讓mike心緒平穩了些,第二天他竟然好說話多了,一直僵着的談判也終于開始緩慢推進了,陳斯鵬這天弄到很晚才下班,不過工作上取得的進展讓他心裏覺得十分愉快,他一邊開車一邊跟着電臺哼着輕快的流行歌曲。

陳斯鵬正悠然的開着車,從路邊突然跳出來一個人擋在前面,他吓得趕緊一腳剎車,總算是沒有出意外。他生氣的降下車窗想訓斥下這個不要命的家夥,但當他把頭探出車窗時卻不由的愣住了,他驚訝的說道:“王小軍?”

王小軍笑嘻嘻的看着他說:“大叔,你還記得我呀。”

陳斯鵬冷下臉說:“你尋死倒是挺會挑地方的。”

“誰尋死了,我可是祖國的花朵,我是專門在這兒等你的。”

“等我幹嘛,找揍啊?”

“怎麽說話呢,我在這兒等你主要是為了感謝那天你對我的幫助,我決定請你去打臺球。”

“用不着謝,我到現在還在後悔那天幹嘛多管閑事,你趕緊給我讓開。”陳斯鵬說着就把頭伸了回去。

王小軍趕緊跑到他車窗邊着急的說道:“大叔你別不給面子啊。”

陳斯鵬臉頰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他斜眼看着王小軍冷冷的說:“你再叫我一聲大叔試試看。”

“好好好,大哥,大哥行了吧。”王小軍趕緊改口,陳斯鵬的臉色稍微緩解了些,王小軍繼續說道:“反正你下班也沒事幹,你就跟我去吧。”

陳斯鵬反問道:“你怎麽就知道我沒事幹?”

王小軍理直氣壯的說:“你看,你已經下班了,你又不用上補習班,又是光棍一根,你回去能幹嘛啊,還不如跟我打臺球去呢,你別不是怕打不過我丢人吧。”

陳斯鵬挑了下眉毛說:“你這激将法用的也太拙劣了吧。”

“誰激将了,我跟你說你要是能贏我,我就讓你揍我一頓。”王小軍信誓旦旦的說。

“我不贏你也可以揍你,”陳斯鵬說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邊玩去,別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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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跟我去吧,就當看在杜北燕的面子上。”王小軍央求道。

一提到杜北燕陳斯鵬心裏不由一動,王小軍再接再厲的說:“她還跟我說你人特別好,特別好說話,搞了半天你居然就這樣,我回去得跟杜北燕說說這事。。。”

“好了好了。”陳斯鵬擺了擺手打斷了他,他認輸般的嘆了口氣說:“我跟你去行了吧,我告訴你我是今天心情好,要不然我可不會這麽讓着你。”

王小軍高興的扯着他的袖子說:“別羅嗦了,趕緊跟我走吧。”

陳斯鵬把自己的袖子扯回來說道:“你先讓我找個地方停車行不行,總不能停大馬路中間吧。”

王小軍切了一聲說道:“你真麻煩,你看我那自行車多好,能立着放能躺着放。”

“實在沒地方停了還能挂電線杆子上是吧,”陳斯鵬無奈的笑了一下發動了車子,“你先上來吧,跟我找地方停車去。”

王小軍帶着陳斯鵬去了一家臺球館,兩個人打了幾杆子沒一會兒陳斯鵬就落了下風,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真不是王小軍的對手,。不過王小軍球技雖好,打球的樣子可實在是難看,他個子高,為了瞄準球只能把身子低低壓下來,屁股撅的老高,要不然就像只小強一樣趴在臺球桌上,腿都快翹上去了。在他又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一杆入洞後,陳斯鵬忍不住說道:“這都能進!”

王小軍不高興的說:“什麽叫這也這都能進,我本來瞄的就是那個球好吧。”

陳斯鵬笑了下俯下身子一杆子打出去,桌上的臺球噼噼啪啪的相互碰撞着,王小軍在一旁說道:“你這個打法不對,剛才應該打旁邊那個球。”

陳斯鵬扶着杆子站在一邊,王小軍又像蟑螂一樣趴在了臺球桌上,陳斯鵬問道:“你跟杜北燕認識多久了?”

“十來年吧,”王小軍一邊瞄準一邊說道,“我爸從小就不管我,我們兩家住的特別近,所以從小就混在一起。”他用力擊出一杆,彩色的小球應聲入洞。

“看來你們關系真是不錯。”陳斯鵬說道。

“那是必須的,她得對我負責啊。”王小軍說着指着自己眼睛上的疤痕說:“看見沒有,這是我三歲的時候她給我弄的,她領着我過一條溝,她自己過去了,我掉溝裏了,我眼睛差點就被戳瞎。”說着又指着自己脖子上一塊燙傷說:“這是我七歲的時候她給我燙的,她非要給我炒栗子,還讓我在旁邊看着,結果一個栗子崩出來就把我燙成這樣了,還有這兒,這兒。。。”

王小軍展示着自己身上的傷痕,陳斯鵬忍不住失笑了:“看來杜北燕不太會帶孩子啊。”

“原來是不會,不過她虐待我這麽多年,現在應該挺會帶孩子的,她自己的孩子以後一定帶的特別好。”

王小軍這一杆沒有打中,他朝陳斯鵬努了努嘴說:“該你了。”

陳斯鵬随意的打了一杆,他的球沒進洞,但王小軍的球被打的七零八落的,王小軍不由叫了起來:“你會不會打球啊,你弄成這樣我怎麽打啊。”

陳斯鵬聳聳肩說:“反正我也贏不了你,不如給你找點茬找點樂趣吧。”

王小軍氣憤的說:“你這個打法太他大爺的賤了。”

陳斯鵬在一旁看着直跳腳的王小軍哈哈大笑起來。

打了沒幾盤陳斯鵬就催王小軍趕緊回家,王小軍只得跟着他從臺球館裏出來了,在馬路邊他突然鄭重其事的對陳斯鵬說:“我今天其實是來試探你的。”

陳斯鵬莫名其妙的說:“試探我什麽?”

“打球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人品,我舉得你這個人還不錯,你去追杜北燕吧。”

陳斯鵬聽了他的話不由愣住了,他沉默了片刻笑了下說:“為什麽這麽說”

“那天晚上我一直以為你是壞人,後來杜北燕跟我講了你們怎麽認識的,我才有點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你喜歡杜北燕,對不對?”

陳斯鵬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王小軍繼續說道:“杜北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需要找個人趕緊談戀愛結婚,我覺得你人挺好的,要是你們能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看的出來你很關心她。”

王小軍點了點頭說:“她人特別的好,雖然有點缺心眼,也沒什麽主見,但是她一點壞心都沒有,對誰都不會懷疑,所以我覺得她不适合單身,應該有個人來照顧她,她過去經歷了一些事情,到現在都走不出來,該有個人帶着她開始新生活了,我覺得你們挺合适的,你要是喜歡她就去追她吧,好不好?”

陳斯鵬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王小軍,兩個人在一起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我知道你是為她好,但這種事情關鍵要看她本人的意願。”

王小軍着急的說:“等她本人表态那得三零零零年去了,我覺得她就是喜歡你,不過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怎麽知道?”

“我也是個男人啊,她喜不喜歡你我能看不出來?”王小軍辯白道。

陳斯鵬哈哈大笑起來,王小軍急的都快跳起來了,他急急的說道:“真的,我不騙你,我從沒見過她對哪個男的那麽上心。”

陳斯鵬聽了他的話默然了,他想了想問道:“她過去精神出過一些問題,是真的麽?”

王小軍驚訝的說:“你怎麽知道?”

“也是聽別人說的。”

“靠,誰嘴這麽賤。”王小軍氣憤的說道,他頓了一下有些擔心的問道:“你在乎這件事嗎?”

“在乎,”陳斯鵬說道,“我很在乎她這個人,在她身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不在乎?”

王小軍聽了他的說法似乎松了口氣,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那你會不會因為這個事情瞧不起她呀?”

陳斯鵬笑了下說:“怎麽會,她又沒做過什麽壞事,說老實話,我不在乎她得過什麽病,經歷過什麽事情,那都是過去了,但我真的很在乎她能不能從過去走出來,如果她選擇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那誰也沒有辦法。”

王小軍嘆了口氣說:“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所以我今天特意約談你,我覺得你可能是她的救星。”

“心理上的事情只能靠她自己,”陳斯鵬頓了一下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到底是因為什麽才生病的?”

王小軍想了想說:“不能,你現在還沒表現足夠的追她的誠意,要是你們确實能在一起,我就告訴你,不然憑什麽随便把她的隐私告訴別人。”

陳斯鵬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他在王小軍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你趕緊回去吧,你現在少惹點事,就是對杜北燕最大的幫助了,你看你那天受傷把她急得,我都有點後怕把她叫過來,你應該知道她過馬路從來不看車吧。”

王小軍有些理虧的低下了頭,陳斯鵬說道:“你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不過你實話告訴我,你真的覺得她對我有意思麽?”

王小軍用力點了點頭說:“真的,我有一次試探的問她是不是喜歡你,她雖然嘴上否認,但是态度特別慌張,馬上就臉紅了。”

陳斯鵬心中止不住一陣欣喜,但他表面上卻不露聲色,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

王小軍離開後陳斯鵬在心裏反複想着他剛才聽到的事情,他眼前不由浮現出了一個場景:王小軍戲谑的問道:“杜北燕,你喜歡變态大叔吧?”杜北燕紅着臉慌亂的擺着手說:“你不要瞎說,我才不喜歡他呢。”陳斯鵬心想,這個謊撒的也太拙劣了吧。他的心中陡然燃起了一股鬥志,盡管不符合自己的一貫作風,但他打算在杜北燕身上再努力一次。畢竟她臉紅了呀,她居然臉紅了。想到這裏陳斯鵬突然興奮的高高跳起來,用手擊打着枝頭的樹葉,整根樹枝都被他拍的嘩嘩響,迎着清冽的夜風他簡直想大喊大叫,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為了一個女人而這麽興奮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斯鵬一直沒聯系杜北燕,他在心裏反複考慮着跟她把事情挑明的最佳方式,盡管他想出了好幾個方案,但總覺得不夠理想,他生怕說錯了什麽讓杜北燕腦子裏一亂,事情就徹底黃了,他被拒絕一次就夠了,要是再被拒他真的受不了了。陳斯鵬想杜北燕現在神經兮兮的狀态肯定和她心裏的陰影有關系,但問題是她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得病的呢?

這天下班胡俊來找陳斯鵬一起去喝酒,卻反被陳斯鵬拉到了健身俱樂部去。陳斯鵬從大學起就開始健身,已經堅持了十幾年了,倒不是他多注重身材或是多關注健康,而是除了這個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幹點什麽。其實健身這種事挺無聊的,最好幾個人結伴才能堅持下去,早幾年陳斯鵬也認得幾個一起健身的同道中人,但大家漸漸都結婚生子沒空再來這裏消磨時間了,只剩陳斯鵬一個人每周還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的跑着。

胡俊今天就不幸被陳斯鵬抓了壯丁,陳斯鵬瘋了一樣的做着仰卧起坐,胡俊勉強做了兩下就躺在那裏一動也不願意動了。

“老胡,別裝死,接着做。”陳斯鵬一邊做一邊說道。

胡俊躺在那裏擺着手有氣無力的說:“我不行了,你虐你自己去吧。”

“別躺着了,趕緊起來。”陳斯鵬催促着他。

胡俊閉着眼睛躺在那裏說道:“白天老板操磨,回家老婆孩子操磨,周末我老媽和丈母娘換着操磨我,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陳斯鵬停下來看着他說:“我怎麽聽着覺得你是在炫耀自己的幸福家庭呢?你是歧視單身的吧。”

“不是歧視,是羨慕你,發自肺腑的,感人至深的。”

“拉倒吧你。”陳斯鵬拿了一瓶礦泉水扔給胡俊,胡俊立刻擰開像牛一樣咕嘟咕嘟喝了起來,陳斯鵬想了想說:“老胡,你對女人是不是很了解?”

“那是自然,”胡俊吹噓道,“下到六個月小女孩為什麽吐奶,上到六十歲老太太為什麽血壓升高,沒有我解答不了的,我可是出了名的婦女之友。”

陳斯鵬字斟句酌的說:“我的一個朋友最近交了個女朋友,那個女孩才二十四歲,但是患過精神病,他問我可能是什麽原因,我覺得我猜不出來,你認為呢?”

“能讓一個女人發瘋的原因太複雜了,有時候可能僅僅是因為她沒買着那雙打折的涼鞋,我老婆經常因為這種事歇斯底裏。”

陳斯鵬生氣的說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那你也得給我點細節吧,你說的也太籠統了。”

陳斯鵬想了想說:“她現在倒是沒什麽太反常的表現,哦,對了,她不願意接觸男人,還說永遠都不想結婚。”

胡俊仔細考慮了一下後說道:“那我估計這個女孩可能遭受過什麽性侵害事件吧。”

“性侵害?”

胡俊點了點頭說:“你想啊,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能遭受的最大的打擊,要麽是失戀,要麽是失貞,但是失戀也不至于精神失常吧,所以只能是失貞了,而且肯定是強口暴一類的事情。不是老有那種報道麽,小姑娘晚上被男人拉近小黑胡同裏就強口暴了,更嚴重的還有殺人滅口的,女孩子就是這點讓人擔心,我就從不敢讓我閨女自己出去玩。”

陳斯鵬想起來吳佳文也說過“女孩子經歷了那種事總是不太好”這樣的話,似乎正印證了胡俊的分析。

“那你對這種姑娘怎麽看?”陳斯鵬問道。

胡俊聳了聳肩說:“我沒什麽看法,這種事又不是她的錯,就是覺得這姑娘挺可憐的,但是她本人應該心理陰影很大吧,對以後的生活估計也會有影響。”

“那你覺得她可能正常的結婚麽?”

“不一定,看她能不能走出陰影了,還有這跟她以後找個什麽樣的男人很有關系吧。”

陳斯鵬聽了他的話陷入了沉思,其實他自己也一直猜測是這方面的原因,但是他一直都不願意相信,今天胡俊這個不知情的人都這麽說,似乎事實只能是這樣了。陳斯鵬眼前浮現起了杜北燕看起來軟綿綿的身體,還有藏在她胸口的那顆羞怯的小痣,那樣一副看上去無辜又單純的身體,原來是不完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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