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醉酒
陳斯鵬這段時間不要命的工作,跟着他工作的肖助理也被折騰的一臉菜色。這位姓肖的男助理跟着陳斯鵬幹了快一年了,不同于某些高管,陳斯鵬幾乎從來不用女助理,就算被懷疑性取向他也無所謂,有多少女孩子渴望能和他近距離工作都被他冷冰冰的拒絕了,對他而言吃苦耐勞的男性才是理想的工作夥伴。而且陳斯鵬覺得辦公室戀情十分無聊,平時看慣了公司裏的女職員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張牙舞爪,他一點都提不起興致和這種女人談情說愛。對于肖助理陳斯鵬基本上是滿意的,但是最近肖助理工作起來卻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這天的會議結束的比較早,送走了對方公司的工作人員後,陳斯鵬讓肖助理把當天的談判資料整理出來,臨下班前肖助理把整理好的資料送了過來。
“陳總,請過目。”肖助理說着把資料遞給了陳斯鵬。
陳斯鵬接過資料大致翻了一下,一眼就發現有好幾處數據不對,肖助理似乎也知道資料有問題,他有些惴惴不安的觀察着陳斯鵬的臉色。陳斯鵬皺着眉頭翻着漏洞百出的資料,肖助理看着他的表情心裏越來越忐忑。終于陳斯鵬把手裏的資料放到了一邊,肖助理暗暗咽了口吐沫。
“晚上沒事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陳斯鵬随口說道。
肖助理完全沒有料到他的反應,他微微怔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哦,好的。”
下班後陳斯鵬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請肖助理吃晚飯,點的菜很快就端了上來,日式燈籠的燈光下,新鮮的刺身看上去十分美味。陳斯鵬默不作聲的拿起盛着日式清酒的小酒壺斟滿兩個人的酒盅,肖助理趕緊把自己的酒盅往前推了推:“多謝陳總。”
陳斯鵬放下酒壺開門見山的說:“你最近工作太不上心了,再這樣下去,會被辭退的。”
肖助理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對不起。”
“說對不起沒有用,職場只看你的工作業績,最近你不止一次把重要的文件搞錯,如果我沒有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你再這麽下去我只能通知人事部辭退你,你最近到底是怎麽回事?”
肖助理的眼圈漸漸紅了,他的嘴角向下咧了一下,突然把眼睛埋在手心裏低聲嗚嗚哭了起來,他異常的反應讓陳斯鵬心裏詫異極了。肖助理哭着說道:“我老婆愛上了別的男人。”
陳斯鵬聽了他的話微微愣了下,肖助理胡亂抹了把臉止住了哭泣,拿起桌上的清酒一飲而盡,他把酒盅砰的一聲放在桌上痛苦的說道:“她去年年底因為工作的原因認識了一個記者,不知什麽時候她對那個混蛋産生了好感,她倒也是個坦率的人,沒多久她就向我攤牌了,她說她沒有在肉體上背叛我,但是她已經離不開那個男人了,她要跟我離婚。我那個時候簡直要瘋了,我堅決不同意離婚,她卻鐵了心要離開我,但是我寧可殺了她,也絕不會讓她去找那個男人,我發動家裏的親戚勸說她,甚至去找那個男人像潑婦一樣吵架,為這件事家裏鬧的雞飛狗跳的,八月份的時候那個男人去外地工作了,他們兩個終于斷了。”
陳斯鵬重新為他斟滿了酒,肖助理長長的嘆了口氣後語氣凄涼的說道:“她跟那個男的斷了以後,我本來已經決定原諒她了,畢竟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只要她以後跟我好好過日子,我就什麽都不計較。她後來對我也挺好的,我以為我們又回到過去了。可是。。。可是幾天前,我半夜醒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她在夢裏叫着那個男人的名字,原來她說要跟我好好過日子的話全都是假的,她從來就沒忘記他!”
陳斯鵬心裏猛的咯噔了一下,他耳畔突然響起杜北燕在睡夢中一聲聲喚着斯鵬的聲音,他的內心像開了鍋一樣劇烈的翻滾起來,他暗暗穩住自己拿起桌上的酒盅慢慢啜飲着。
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的肖助理絕望的說道:“你不會明白那種老婆睡在身邊,心裏卻想着別的男人的感受,我當時真想一把掐死她,然後再親手殺了那個男人,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要把他的骨頭都嚼碎!我這麽辛苦的工作,不就是為了我們那個家嗎?只要她肯好好跟我過,我累死累活有什麽關系,但我對她的好在她心裏統統敵不過那個男人,就算她不愛我了,那也該對我有點感激之情吧,她為什麽非要想着他,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這個混蛋,我恨她!我恨她!”
肖助理的話句句戳中了陳斯鵬內心的傷疤,他的心漸漸變得鮮血淋漓,他想勸肖助理看開一點,卻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他自己難道就真的看開了嗎?那個早已不存在的賀斯鵬像一根刺一樣一直紮在他的心裏,他一直告訴自己他不在乎,他和杜北燕生活的很幸福,但其實他早就已經痛到麻木,跟杜北燕生活的越久,他就越清楚的看到杜北燕對自己舊愛的執着,他遙遙無期的等待漸漸變成了絕望,沒有盡頭的等待就像一根鋸子一樣日日切割着他的心。其實他從來就沒有看開過,他無法忍受自己深愛的女人想着別人,他就是這麽一個小心眼的男人。肖助理好歹還能去把那個男人除之而後快,可他又能怎麽辦,那個他憎恨的男人甚至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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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斯鵬沉默的聽着肖助理的控訴,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情緒漸漸失控的肖助理把臉埋在手心裏痛苦的喊道:“我怎麽就這麽賤!”
這句話就像一記耳光一樣抽在陳斯鵬的臉上,他手一用力差點把手裏的酒盅都捏碎。
肖助理瘋瘋癫癫的講了整整兩個小時,他反反複複就是那麽幾句話,她為什麽不愛他,他為什麽要這麽賤,陳斯鵬一句話都沒有說。傾吐過後肖助理終于平複了下來,兩個人在飯店門前分手時他對陳斯鵬抱歉的說道:“陳總,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陳斯鵬牽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
肖助理對他欠了欠身說:“家裏的事情我會妥善處理的,明天起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肖助理向他道別後回家去了,陳斯鵬卻站在寒風中沒有動。他擡起手腕看了眼表,已經快十點了,平時他只要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飛奔回家,但現在他卻一點兒都不想動。馬路對面一家小酒館的招牌在寒風中閃爍着,陳斯鵬看了片刻那個招牌,穿過馬路向那家酒館走去。
陳斯鵬要了一杯烈性酒一個人坐在吧臺處,他平時很少喝酒,酒量也不大,半杯酒下肚後他就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肖助理的話又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她為什麽要叫着別的男人的名字,她為什麽不愛他,他怎麽就這麽賤。陳斯鵬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他用手撐着自己沉重的頭顱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但他最近太累了,他已經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心底裏被壓抑了多時的痛苦翻江倒海般湧上來,他痛苦的簡直要喘不過氣來。陳斯鵬拿起手邊的酒杯,發現杯子已經空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但他實在克制不住又要了一杯酒。
陳斯鵬一杯接一杯的喝,後來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他回憶起了和杜北燕相處的過程中讓他介意的每一個細節,她想拒絕他就拒絕他,她想不理他就不理她,她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他的感受,她不愛他,她只愛那個早就死了的賀斯鵬,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她就把他當成別人,不,也許更早一點,她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成那個男人的替身,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嗎?也許在她的心裏那也是賀斯鵬的孩子,他在她的心裏只是個替代品。 酒精仿佛釋放出了他心底的魔鬼,陳斯鵬的心裏騰起了一股邪火,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漸漸變得不是他自己了。
陳斯鵬直到酒館打烊才離開,他開着車風馳電掣的回了家,還好一路沒碰見警察。陳斯鵬到家的時候屋裏一片漆黑,他進到卧室裏看到杜北燕蜷在厚實的羽絨被下發出細細的鼾聲,陳斯鵬走在床邊挨着她坐在床沿上,他低下頭看了片刻杜北燕的睡顏,突然打開了床頭的臺燈。
燈光照在杜北燕的臉上,她皺了皺眉醒了過來,她把手遮在眼睛上小聲嘟囔着:“關燈啦,好困。”還沒睡醒的杜北燕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又無辜,她看上去是個那麽乖的姑娘,可她為什麽非要想着別的男人呢?她剛才是不是又夢見那個人了?陳斯鵬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峻了,他不許她睡,他不許她睡着了再到夢裏去找那個男人。他按住她的手腕俯身狠狠吻上了她的嘴唇。
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杜北燕喉嚨裏發出模糊的“嗚嗚”聲,她剛醒過來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只能任陳斯鵬用力吮吸着自己的嘴唇和舌頭。他的呼吸裏全是酒精的味道,她被他弄得很疼,和平時迥然不同的陳斯鵬讓杜北燕害怕起來。
過了半天陳斯鵬終于放開了她,馬上要窒息的杜北燕像剛跑完五十米沖刺一樣大口喘着氣,陳斯鵬泛着血絲的眼睛依舊端詳着她,杜北燕被他看得汗毛都要立起來了,她把被子拉到鼻子下面戰戰兢兢的說道:“你。。。喝酒了?”
陳斯鵬沒有回答她,他把被子拉下來露出她的臉,用自己的大手捧起她的臉龐,他看上去就像額陌生的瘋子一樣,莫名其妙的杜北燕吓得牙齒都要咯咯打戰。陳斯鵬看了她半晌突然問道:“北燕,你愛不愛我?”
杜北燕以為他喝醉了,想随便敷衍一下他趕緊哄他睡覺,但他的眼睛裏閃着一種奇異的光,像是憤怒又似乎是痛苦,他陌生的眼神讓她害怕又困惑,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
“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那個賀斯鵬?”陳斯鵬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杜北燕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整個人一個激靈,她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她閉上眼睛逃避般把臉別到了一邊。
“看着我!”陳斯鵬猛地把她的臉扳了過來,杜北燕吓得睜開眼睛驚恐的看着他,陳斯鵬嘲諷的笑了一下說道:“為什麽不回答我?你愛的還是那個男人,我在你心裏只是個替身對不對?”
杜北燕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急切的辯解道:“不是這樣的。。。”
“不着這樣的那是哪樣的!”陳斯鵬憤怒的咆哮了起來,“是誰在夢裏喊着他的名字,是誰為了那個男人神志不清!當你為他死去活來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眼睜睜的看着你為了他折磨自己,我的心都快碎了,我都不要求你愛我了,我只希望你能快樂的生活下去,我愛你愛的這麽賤,你為什麽就不肯可憐一下我!你去找把刀子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這裏面全都是你,你敢不敢把你的心掏出來給我看看!”
杜北燕的眼圈漸漸紅了,沉穩冷靜的陳斯鵬居然為了她說這麽自輕自賤的話,她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刺痛了,她想告訴他不是他說的那麽回事,但事實似乎又确是他說的那麽回事,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自己心疼的厲害。
“你說,那個男人到底哪裏好,他憑什麽就能讓你這麽愛他!”陳斯鵬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
杜北燕垂下眼睛輕輕推着他說:“陳斯鵬,你喝醉了,有話我們明天再說吧。”
“不要叫我陳斯鵬!”陳斯鵬一把把她的手腕死死攥在手裏,“叫我斯鵬啊,像你每晚叫那個男人一樣叫我啊!我從來就不是你心裏的那個斯鵬對不對?你第一次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叫着他的名字,後來我又多少次聽見你在夢裏喚着他,多可笑啊,我的床上每天晚上居然睡着三個人。”
“陳斯鵬,你說夠了!”杜北燕忍無可忍的說道,她覺得他說的太過分了,她濕潤的大眼睛瞬間變得冰冷了。
“我說了不許叫我陳斯鵬!”陳斯鵬吼道,他捧起杜北燕的臉既像威脅又仿佛是懇求般說道:“叫我斯鵬,叫啊,快叫啊。”
杜北燕緊閉着嘴唇一言不發,她倔強的樣子讓陳斯鵬頓時怒不可遏,他死死抓住她的肩膀暴怒的吼道:“杜北燕!你要逼死我是不是!我真想把你的小腦瓜捏碎把那個男人從你的腦袋裏擠出去!”
憤怒的陳斯鵬看上去十分可怕,杜北燕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不知因為恐懼還是疼痛,她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神志不清的陳斯鵬突然就心軟了,他松開她的肩膀撫摸着她的臉蛋近乎懇求的說道:“北燕,我愛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你忘了他,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陳斯鵬期待的看着她,他心裏不停的吶喊着,快說好啊,快說啊,只要她肯點頭,哪怕是假話他都能憑它過一輩子。但杜北燕卻就是一言不發,她的眼神一片迷亂,看上去痛苦又驚恐,可是她眼底那種令人恐懼的偏執卻讓陳斯鵬的心一點點冷了下去,他清楚的看見她的眼睛裏寫着,不可能。
一股怒火直沖他的頭頂,他狠狠晃了她一下暴喝道:“他已經死了!”
杜北燕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她輕輕的卻吐字清晰的說道:“我知道。”
陳斯鵬最後一絲理智終于被她這三個輕飄飄的字擊碎了,她是想告訴他她連死亡也無法切斷她對那個男人的愛嗎?邪火攻心的陳斯鵬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一把就撕爛了杜北燕睡衣的領口。
“你幹什麽!”杜北燕捂住自己的領口驚慌的叫了起來。
“幹什麽?”陳斯鵬的嘴角浮上了一絲似乎冷酷的微笑,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今天晚上,我的床上只許睡兩個人。”他的眼神一暗就用力吻上了杜北燕的胸口。
杜北燕驚恐的尖叫了起來,她在陳斯鵬的身下不停的掙紮着,陳斯鵬壓住她亂蹬的雙腿狠狠的吮着她的脖子,他平時舍不得在她身上弄出一點痕跡,但現在卻毫不留情的烙下一個個紫紅色的吻痕。如果那個男人在天有靈的話,他就是要他好好看看杜北燕到底是誰的女人。他把她的手腕按在她的頭頂,把臉埋在她胸前吻着她豐滿的胸部。
“住手!我不要,我不要!”杜北燕害怕的哭了起來,但許久沒碰過她的陳斯鵬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經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麽了,他一門心思的只想要她。
一直掙紮個不停的杜北燕突然慘叫了一聲全身軟了下去,沉浸在欲望中的陳斯鵬吓得一下子停下了動作,他把她的臉捧起來一看,只見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被他吻得殷紅的嘴唇顯得觸目驚心,陳斯鵬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有些害怕的說道:“北燕,你怎麽了?”
杜北燕一點反應都沒有,陳斯鵬緊張的說道:“北燕,你不要吓我,你醒醒。”
可是杜北燕仍舊一動不動,陳斯鵬慌張的撩起她的睡裙,他看見她白色的內褲上沾了點暗紅色的血。陳斯鵬的酒一下就醒了,他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這輩子第一次覺得這麽恐懼,他抱起杜北燕就向醫院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