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13 鲛人滿月
滿月看着他, 他的眼睛還在往外流淚，眼淚化作的珍珠砸到華淩手上，華淩擡起手，在他殷紅的眼角抹了抹，“好了, 不要再哭了。”
“不要打電話。”滿月抽噎, 他的眼底全是霧氣, 像被黑紗蒙上的珍珠, “華淩。”他趴在華淩胸膛上, 手指緊緊的拽着他的衣領。
“我騙你的。”華淩接住從他眼角砸下來的珍珠，透明圓潤，像琥珀一樣漂亮。
滿月手指抵在他胸口，看向華淩的眼睛裏還有着害怕，“我什麽都聽你的，求你別告訴別人。”
華淩把擡着他下颌的手放下來, 改握住他白皙的手腕, “什麽都聽我的？”
滿月慌亂的看着他, “我會織鲛紗，我的眼淚還可以變成珍珠, 能賣很多錢, 華淩……求你，不要說出去。”
華淩神色冷淡的勾了勾嘴角，忽然一把将他抱起來，“你是人魚？”
滿月吓得摟住他的脖頸, 渾身顫抖，修長的尾巴忍不住縮卷起來，“我是鲛人。”
華淩聽得出他聲音裏還有恐懼，幹脆把他的腦袋往自己胸膛上按，“就是書上說的那種鲛人？”
華淩低下頭，呼出的熱氣灑在滿月耳廓裏，鲛人瑟縮了一下身體，“我……我在大海裏還有很多珍珠，值很多錢，我都給你。”他根本不敢擡頭看華淩。
華淩抱着他往石塊後面走去，那裏陽光照曬不到，前後左右都是桃花林，不會有人看見，是一個藏人的好地方。
“我不會說出去。”華淩坐到地上，支起一條腿抱着滿月，“但前提是，你得告訴我，你是從哪裏來的？”
滿月被他摟得緊緊的，心底害怕極了，“小的時候被海水沖上岸，是爸爸媽媽救了我。”于是他就在人類世界生活下來。
華淩見他臉色發白，不由得笑了起來，像昙花一現，“我都答應你不說出去了，你也沒必要這麽怕我，像以前那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
滿月擡起頭，怯怯的看他，“真的不會說出去嗎？”
“不會。”華淩向身後的石頭靠去，鲛人驚呼一聲倒在他身上，“你這麽漂亮，我藏在家裏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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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海藻一樣的烏黑長發從白皙光滑的肩膀上垂落，鋪滿周圍，他看着華淩，對方眼裏隐隐有着笑意，不像作假，滿月心底的害怕漸漸褪去，但還是覺得不安。
“怎麽這麽看着我？”華淩的手從鲛人白皙細膩的腰上擡起，捏了捏他透明如扇形的耳朵。
“不要捏！”滿月挪動尾巴連連退後，整張臉都變成了緋紅色，“不要亂摸！”
華淩一把将人拉回來，“很疼？”他蹙眉。
滿月尾巴尖卷了起來，“不疼……癢。”他挪動身體，想從華淩懷抱裏出來。
華淩若有所思，伸手在滿月冰藍色的尾巴上摸了摸，冰冷的鱗片上帶着粘液，他好奇的低下頭，“跟魚的尾巴不一樣。”
滿月被他這一摸心髒都要跳出來，“我，我是鲛人。”
跟西方傳說中的美人魚不同，鲛人的尾巴更加修長漂亮，細密的鱗片像寶石一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絢爛耀眼。
“不要亂摸。”滿月難受得直蹙眉，現在是黃昏時分，尾巴幹得很慢，他被華淩摸得身體燥熱。
華淩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鲛人，自然感到很好奇，除開他對滿月的感官不講，對于鲛人這種生物，他只是好奇之下想研究研究。
“這是什麽？”把鲛人全身上下摸了一遍之後，華淩擡起頭看向滿月。
滿月忍着身體的顫栗把尾巴從他手下挪開，“沒什麽。”他心中羞恥憤怒，可是理智又不斷的告訴他，對方是人類，不知道鲛人的身體構造。
華淩低頭看着那一片細密的鱗片，他的手從那裏拂過，滿月渾身一顫，鱗片小心翼翼的掀了起來。
華淩想，他大概知道鱗片底下藏的是什麽了，“我想看看。”他用冷淡的聲音說，但臉上卻不是那麽冷淡。
滿月低下頭，對方的手已經伸了進去。
……
不知過了多久，滿月長發濕透，靠在石塊上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喉嚨很疼，張張嘴，只能發出零星的口申吟。
華淩低頭看他，“還好嗎？”他喘息了幾聲，臉色不像以往那樣冷淡。
滿月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變成珍珠鋪滿在地上，他的長發也因為濕透的原因，散落在四周随着華淩猛烈的動作搖擺。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一開始事情不是這樣發展的。
雲雨初歇，華淩摟着滿月喘息，他冷淡的眉眼此刻因為快感而染上殷紅。
“還好嗎？”他又問了一句，很明顯的關心。
滿月渾身酸痛無法動彈，他連手都擡不起來，只能憤怒的看着華淩。
華淩目光冷了冷，“寧柯可以，我為什麽不行？”這是他第一次和人做這種事，就連陳和玉也沒有跟他牽過手。
滿月眼底瞬間起霧，他閉上眼，任由眼淚變成珍珠往下掉。
這種無聲的哭泣最是無助，華淩沉默的把他抱緊，“明月。”他動了動嘴，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事情到了這步，只怕說再多也沒用，“我不會像寧柯那樣對你。”
滿月渾身一顫，華淩把他的臉轉過來，“我會跟陳和玉說清楚，留在我身邊。”這大概是華淩所能說出的最深情的話了。
但滿月只覺得難受，心底酸澀得只想落淚。華淩是陳和玉的男朋友，他明明喜歡陳和玉，卻背着她和華淩發生了關系。
就算他是被迫的又怎麽樣？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更可悲的，是華淩說要跟陳和玉分手，跟他在一起。
華淩穿好衣服，沉默的把他抱起來，走到水潭邊放下，“我幫你清理。”
滿月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憤怒的推了他一把，“我不要你管！”他眼底有恨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為什麽？華淩怎麽知道，當時腦海一空，醒來後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明明他只是想看一看鲛人跟人類有什麽不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