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送花

董書與傅荀說了一些案子的進展, 但也只是說了一些已經定罪的,更多的內容因為傅荀現在已經暫時不算是大理寺少卿了,所以也沒有多說。

傅荀知道就連現在這些其實都不必跟他說的,他謝過了董書的好意,便在宮門口與他分道揚镳。

原本是該去東宮一趟的, 但考慮到現在的形勢, 太子便讓他不必去了,因此傅荀此刻直接讓車夫趕了馬車會邕寧侯府。

一場早朝下來, 雖然傅荀俸祿也被罰了, 官職也被停了, 但這一切實際上不過發生在一兩個時辰之間而已, 傅荀回到院子裏的時候,太陽也不過才稍稍向上移了一點。

卧房門口, 兩個丫鬟侯在門外, 顯然阿寧還沒起床。

傅荀推開門, 果然看見床上鼓鼓的一團, 阿寧也不顯熱,整個頭都蒙在了被窩裏。

阿寧此時已經差不多睡醒了,聽見推門聲後已經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等聽見有腳步聲慢慢向她靠近,她才終于從被窩裏把自己扒拉了出來。

阿寧先把頭從被窩裏鑽出來,然後把被子一掀就坐了起來,她的一頭長發額前腦後都散了不少,一聲白色的中衣也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 露出裏面粉色的肚兜,這樣子要是晚上見到怕是會先是驚訝,再往上看就是驚吓了。

阿寧對此毫無所覺,她揉了揉眼睛,等揉到了滿手黑發後,又随意的把頭發都捋到後面,然後張開手,用糯糯的聲音對着傅荀道,“夫君。”

傅荀上前,替她把散開的衣服牽起來,又替她把散落的頭發攏到腦後,才溫聲問道,“睡醒了?”

阿寧一把抱住傅荀的腰,貼在他的小腹處點了點頭,帶着點鼻音道,“醒了。”

大約是最近天天和傅荀待在一起,她不像一開始一樣一離開傅荀就焦躁不安了,只是每次傅荀離開回來她還是會喜歡粘着他。

傅荀任她這麽抱了一會兒,才摸着她的背說道,“先起來把衣服穿了。”

這麽一會兒阿寧也終于清醒過來了,她松開傅荀,從床上爬下去,拿了一旁丫鬟早已準備好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來。

衣服穿好後,阿寧看着傅荀身上還未換下的官服道,“夫君,換。”

傅荀每次下朝回來都會先把身上的衣服換回常服,沒想到阿寧雖然沒見過幾次,卻記住了,傅荀應道,“好。”然後也不避諱阿寧,直接解了身上厚重的官服,在一旁的櫃子裏抽了常服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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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在旁邊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等傅荀把褲子脫下來的時候,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因為那裏鼓出來一塊。阿寧用手好奇的點了點,那鼓出來的一塊還動了動,阿寧吓得把手收了回去,對着傅荀驚奇道,“會動。”

傅荀的臉色有些難看,既有惱怒也有尴尬。

他這些年雖然對女人反感,但男人正常的反應還是有的,何況大早上的正是血氣躁動的時候,阿寧剛才又一直抱着他的腰,在他下腹處動來動去,他一想到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妻子,他不讨厭,長得也不難看,起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也沒太在意,只是此刻被她這樣盯着,還動手動腳,感覺就不太一樣了。

傅荀趕緊把褲子穿上,對着阿寧睜得大大的眼睛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阿寧等了半天,見傅荀不回答他,又繼續說道,“夫君,藏東西。”

“我待會兒把她拿出來。”傅荀睜眼說瞎話。

“拿出來,我看看。”阿寧繼續說。

“好。”傅荀答應,他此刻又變成了面不改色的模樣,仿佛剛才真的只是因為他在褲子裏藏了個東西,但是誰又會把東西藏在褲兜裏呢,也就只有阿寧還一臉期盼的等着看看夫君那裏到底藏了個什麽。

等阿寧用過早飯後,她又颠颠兒的跟在傅荀後面,說道,“阿寧,看看。”

傅荀微笑,牽着阿寧往外走,“我們好久都沒回來了,現在去花園裏看看那些花都開了沒有好不好。”

阿寧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拍着手道,“花花,好看。”

她被傅荀牽着,還不時的比手畫腳,看的出來是真心挺喜歡看這些花花草草的。

邕寧侯府的花園不算小,只是傅荀不常來這裏,他也不知道裏面都種了些什麽。不過阿寧也不認識那些花,她剛踏進花園就被裏面一叢鮮豔的月季吸引了注意。

這時節正是月季開的好的時候,這一叢月季被照料的很好,紅豔的花瓣上此時還帶着未幹的露珠,阿寧看見了,還用手碰了碰,露珠就順着花瓣掉了下來。她似乎是覺得這樣好玩,就一朵一朵的找那些帶有露珠的花瓣,然後用手點一點,看着露珠掉下來。

傅荀背手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直到她手逐漸往下伸才叫住了她,從丫鬟的手裏接過剪子,剪了一朵半開不開的月季,除了刺給了阿寧。

阿寧抱着那支花正高興呢,忽然就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而後便是“哎呦,哎呦”的叫喊聲,伴随着暴怒聲,“你這個潑婦,我不會娶你的。”

然後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阿寧吓得躲到了傅荀身後,把那支月季緊緊的抓在手裏。

只見一個人影從假山後狼狽的跑了出來,後面還跟着一個身形欣長的女子。

“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女子的樣子,我不過提了一句以後要納妾你就動手動腳,簡直比路邊随便拉個漢子還要粗魯。”

這狼狽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傅瑞,他身後的女子就是鎮北侯的女兒廖宜北,宜北,宜北,既然娶了這樣的名字就該好好在西北待着,回京嫁什麽人。傅瑞是看廖宜北哪哪都不滿意。

傅瑞昨日受了傅荀的刺激,幾天一大早就把廖宜北邀來了自己府裏,兩人在花園,傅瑞一直說着自己和她哪裏哪裏不相配,還說她嫁給自己簡直就是撿了好運,廖宜北也一直靜靜聽着,一直沒有說話,傅瑞也就越說越起勁,最後竟然直接說道,他們這門親事既然是聖上禦賜的,他也不會給她沒臉,只要她以後乖乖給她多納幾房美妾,他就保證每月的初一、十五一定去她房裏,誰知道他這話一說完,對方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

傅瑞不像傅荀還練過一些防身功夫,府裏請來的習武師父他都是閉着眼睛過去的,他仗着邕寧侯的喜愛,習武師傅也不敢多說什麽,因此此時和廖宜北動起手來,他只能一路逃竄。

“我告訴你,我是男子不和你計較,否則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傅瑞見廖宜北停了下來,又開始色厲內荏的開始叫嚷。

廖宜北停下來只是因為看見了站在月季旁的幾個人,她打量了幾眼傅荀和躲在他身後的阿寧,便問禮道,“這位想必就是邕寧侯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了吧。”

傅荀點頭,“廖姑娘好。”

按道理傅瑞先跑出來應該是他先看到人的,但他卻只顧着跑,沒注意到不遠處還有人,還是此事的罪魁禍首,他的怒氣一下子就轉移了,“大哥這是在看我笑話嗎?”

阿寧雖然不認識廖宜北,但認識傅瑞,他從傅荀背後側了半邊身子出來,解釋道,“我們,看花。”

阿寧說着還把自己手裏的花舉起來晃了晃,意思是她沒有說謊。

傅瑞着阿寧明媚嬌豔,小鳥依人的樣子,又看看自己旁邊烏漆墨黑,宛如大鵬展翅的未婚妻,一下子悲從心來,想到這是誰造成的,又怒極,直接走到他們站着的那叢花邊,一通亂踩,“看什麽花,看什麽話,看我的笑話很高興吧。”

這場景誰都沒預料到,阿寧呆呆的看着那些花,“花花,花。”

滿地的殘花斷葉,阿寧臉上現出一種悲傷的表情來。

傅瑞看着阿寧這個樣子終于像出了一口惡氣似的,有些得意的看着傅荀。傅荀直接把人一掀落到了那片他剛摧殘過的月季叢中。

月季雖然被踩得一塌糊塗,但枝上的刺卻沒受什麽影響,傅瑞着往裏面一摔,一下子就紮了滿身的刺,“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傅荀掀了人之後,對着阿寧仍是一副笑臉,安慰他道,“他只是太喜歡這些花了,你看他睡在裏面了呢,我們讓給他好不好。”

阿寧有些困惑的看着倒在花叢裏的傅瑞,不太相信他是喜歡這些花,但傅荀的話她又是相信的,于是就顯出了一種有點傷腦筋的表情來。

一旁的廖宜北覺得小夫人這樣挺好玩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傅荀冷冷的目光看過來,廖宜北也不怕,她迎着這目光依舊笑盈盈的對阿寧說道,“對啊,他最喜歡這種花了。”說完又不動聲色的把試圖爬起來的傅瑞又踹了回去。

阿寧看着傅荀,又看看廖宜北,有些遲疑的點頭,“哦,那,讓,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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