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疼一點舒服嗎
衛藍默默讓開, 牧零走進她房間，順手關了屋內的監控。
這一幕衛藍看到了，什麽都沒說。
包子被放在桌上, 香氣往衛藍鼻子裏鑽。
她洗了手，拿起一個包子咬下去, 肉餡的, 皮薄餡厚, 汁水多得可以吸，面皮那叫一個勁道。
是夢想中的味道。
衛藍彎了眼睛，一臉幸福。牧零站在桌邊, 嘴角噙笑。
從前他誤信專家，以為惹人生氣叫追求。在晉江論壇學習一個多月的男德，他才明白，女生喜歡讓她們笑的人，而不是讓她們哭的家夥。
幸好來得及，牧零打開餐盒旁邊的保溫杯，裏面是濃香米粥。
“這也是我做的，你嘗嘗看。”他親手遞到衛藍面前。
已經吃了三個包子，正要吃第四個的衛藍不由自主地接過保溫杯, 喝了一口之後，她挑眉。
“小米粥？”比普通的米粥更加軟糯, 入口即化，隐約有股清香, 喝得出是極好的小米精心熬出來的。
見衛藍愛喝, 牧零的笑意更深。
“是的，每一粒米都是我親自挑選的。”
這算是......無事獻殷勤嗎？衛藍不動聲色地喝粥吃包子。
她不怕有毒，反正有監控, 真要有什麽事，足以證明牧零的嫌疑。
一會兒要是肚子疼，她大不了極限一換一嘛。
然而直到吃完包子喝完粥，衛藍也沒有出現任何不适。
這讓她更覺得驚奇了，尤其牧零還一臉慈母般的笑，衛藍難得滿頭霧水，心生茫然。
“謝謝你啊。”她試探道：“還有什麽事嗎？”
“嗯。”牧零點頭，衛藍精神來了。
很好，正題來了。
下一秒，衛藍猛然瞪大眼睛。
喂喂，有話好好說，解扣子幹嘛？
“住手。”
衛藍下意識阻止，牧零停下動作，不解地看着衛藍。
老話不是說，飽暖思什麽，他是男德學院的優秀畢業生，自然要服侍全套。
而衛藍也從牧零格外聽話和主動的行為中領悟到一些東西，驚訝地問：“你又想找我幫忙？”
“可你現在明明沒有失控。”
“也有需要？”
牧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其實我只對你有反應。”
“不管是失控還是不失控，都只對你有反應。”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咔嚓”衛藍硬生生捏斷了金屬桌角，不可置信地看着牧零。
他、他說什麽？他說他喜歡誰？喜歡她？
衛藍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當她對上牧零專注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沒聽錯。
堂堂銀河聯邦第一元帥，屢次被她揍得體無完膚，從仇人到勉強算是普通朋友的男人，正一本正經地跟她表白。
“你喜歡我什麽？”衛藍下意識地問。
關于這個，牧零早已準備好答案。
金色绶帶微微晃動，紐扣一粒一粒被細白的手指緩緩解開。星艦正經過一顆紅矮星，璀璨的紅色光芒透過圓形舷窗染滿了整個船艙，将薄薄的白色肌肉一點點染紅。
黑色皮質腰帶緊緊束在腰上，軍褲裹着修長雙腿。
下一秒，長腿一邁，跨到床邊沿。
眼前一片薄紅，衛藍仰起頭，對上牧零迷離的目光。
“喜歡你”他低下頭，在衛藍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
原來如此，衛藍心領神會。
任由牧零衣衫不整地跨坐在她身前，衛藍擡手，一只手握住他的腰，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頸。
“雖然你很喜歡，但我不是很想幹呢。”
被掐住要害，被羞辱，被拒絕，牧零眼中的迷離微散，心中也升起退意。
難道，就算他放下驕傲放下廉恥放下一切也打不動不了她嗎？
就在這時，他腰上的手忽然順着腰線往後往下，衛藍的聲音啞了幾分。
“如果這裏可以的話，或許我會有興趣哦。”
沒錯，前世今生，衛藍與尋常女子最大的不同是，她屬攻。
然而男人一向視這種對待為屈辱，衛藍又不屑強迫人，于是活活單了兩輩子。
她也沒指望牧零會答應，不過是吓吓他。
誰讓他先吓唬她。
喜歡？
不過是因為她的表現和別的女人不同，讓他一時興起罷了。
多麽廉價。
感受到身後的熱度，牧零面露猶豫。
就在衛藍準備推開人，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候，她聽到牧零低聲問：“會很疼嗎？”
她震驚地看向他，待看到一向清冷的他眉頭緊蹙，神情間露出些許怕疼的脆弱，衛藍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一撥，顫了幾顫。
沒有鄙夷，沒有惡心，沒有看怪物的眼神，反而是一句怯生生地問“會很疼嗎？”
牧零身份比她高，實力比她強，勢力更是遠在她之上。她現在只是個普通的警校生，不是星盜頭子血玫瑰，更沒有劫了他的星艦，他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屈服于她。
還是這種不合常理的要求。
可他不僅同意了，而且絲毫不像以前那些口口聲聲要服侍她只求活命的男人，嘴上說着不介意，眼神卻是藏不住的鄙視，臉上是倒人胃口的忍辱負重。
他是真得心甘情願，只是害怕會痛。
這一刻衛藍不得不承認，喜歡很廉價，可是牧零的喜歡很珍貴。
見衛藍只是盯着自己不說話，牧零心裏打鼓。
好不容易有機會親近她，又被他搞砸了？
她的要求雖然不符合世俗意義上的正常，但牧零更知道自己這副身軀比不正常更不正常。
負負得正，不正常和不正常更般配，所以他們才注定天生一對，不是嗎？
只是畢竟從來沒試過，怕痛也是情有可原吧，牧零忐忑地看着衛藍。
“其實，痛一點也沒關系。”
總不可能比失控更痛吧。
話音剛落，牧零眼前的景象忽然變了。他看着船艙的天花板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咬着唇嘤咛了一聲。
此時的星艦已經駛出了太陽系，這是一段沒有恒星的星際高速，黑暗籠罩了整艘艦船。
人類是非常神奇的物種，當視覺不起作用的時候，作為補償，其他感官會被放大。
聽覺能捕捉到最細微的聲音，比如咂摸吞咽的聲音，晃動的液體聲，低低的泣音。
觸覺能捕捉到最細微的接觸，比如唇齒，比如肌膚，比如手指。
嗅覺能捕捉到所有的氣味，比如發絲的清爽香氣，比如鹹味，比如費洛蒙的味道。
“疼。”
“是這裏嗎？”
“嗯。”
“深一點舒服嗎？”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