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弄他!
就在這時, 敲門聲忽然響起,牧零下意識地停下動作,屏住呼吸, 不發出一點聲響。
“衛藍!衛藍!你在嗎?”
門外傳來南明興奮的聲音,衛藍懶洋洋地應了句:“不在。”
已經習慣衛藍張嘴就能噎死人的南明毫不在意, 大聲恭喜衛藍參加機甲秀。
“我爸爸的叔叔的侄子的爺爺在首都星有個空房子, 可以免費借來用, 我陪你去吧!”
面對南明的好意,衛藍不能躲懶,只好爬起來開門。
見狀, 牧零心裏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知道衛藍跟南明只是好朋友,可是他們年紀相仿,又是同班同學,衛藍還曾經為南明出頭。
沒有像之前幾次躲進衛生間,牧零故意起身跟在衛藍身後。
衛藍瞥了牧零一眼,沒說什麽。
實際上她從來沒想讓牧零躲,每次來人他非要鑽浴室,她以為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所以剛才的話,多少有點試探的意味。
幸好他沒讓她失望, 不然的話......想到剛下的訂單,衛藍的心情一半遺憾一半愉悅。
門開了, 看到衛藍身後站着牧零,南明一臉錯愕。
作為京都警校第一位女警生, 衛藍的一舉一動無疑非常惹人關注。
但是她太強了, 無論是體能、格鬥還是機甲操作都把男生甩出十八條街,而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年,并且勢必延續到第三年大家畢業。
為了維護一點可憐的自尊心, 男生們約定俗成地對衛藍閉口不談。
即便是某些偏愛禦姐的男生,也在衛藍的一次又一次的過肩摔以及無動于衷的拒絕中敗下陣。
而老師和校領導那邊,白志早已打點妥當,加上牧零一貫的小心,所以迄今為止,衛藍和牧零的戀情依舊罕有人知。
直到南明看到牧零搭着衛藍的肩膀,一臉主人翁似地發問:“你有什麽事?”
他有什麽事?南明已經想不起他來找衛藍的目的,滿腦子都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崇拜的元帥大人和他崇拜的老大在一起了,南明:有生之年,不可置信。
“我、我”南明想表達祝福,卻驚喜得說不出話,憋得臉都紅了。
他全然不知道,他這副心急臉紅的樣子落在牧零眼裏,簡直是失戀心碎的鐵證。
某種隐秘的成就感湧上牧零的心頭,心情比揍了蟲皇還高興。
他頭一次大膽地攬住衛藍的腰。
衛藍身體一僵。
百無禁忌的衛藍唯獨不喜歡別人碰她腰側的癢癢肉。
她極力忍耐着發癢的感覺,側頭看着牧零沖南明微笑:“我們還有事要說,你先回去吧。”
“哦哦哦。”南明點頭如搗蒜,老老實實地離開。
看着南明同手同腳的背影,牧零心裏別提多舒爽了。
然而下一秒,房門“砰”地合上,牧零的臉頰抵着門板,驚愕地感受到衛藍重重的拍打。
并不疼,甚至有點舒服,但牧零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無緣無故遭了巴掌。
她不是默許他公開嗎?
難道是因為南明?
百思不得其解的牧零掙紮着轉過身,衛藍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屋裏。
“進去。”
“趴下。”
從不曾質疑的牧零紅着眼眶走到床邊趴好,心裏委屈得不行。
一頓教訓之後,衛藍扭過牧零的臉,在他耳邊警告:“不準碰我的腰。”
見他眼角雖然幹涸,眼睛卻紅得像兔子,衛藍磨牙加了一句:“很癢,我不喜歡。”
原來是因為這個,牧零的心情立刻大雨轉晴,哽咽着“嗯”了一聲。
泣音飄進衛藍耳朵裏,她咽了口口水。
“趴好。”
當衛藍和牧零的戀情在校園裏沸沸揚揚傳開的時候,衛藍宿舍裏發生的一切比這則消息更勁爆。
伴随衛藍到達首都星參加機甲秀彩排,這股消息的火熱不但沒消,反而愈演愈烈。
在完成solo部分的間隙,衛藍經常聽到身邊各種議論,想獲取消息卻進不了聯邦警校的媒體寸步不離地蹲在校門口守點,她的直播間也被刷爆。
對此,上輩子被聯邦通緝了十來年的某衛姓星盜頭子表示:小意思。
該吃吃,該喝喝,該排練排練,該見牧零見牧零。
什麽?團裏那些鼻孔朝天的聯邦警校生說她配不上牧零?
衛藍一個消息把牧零叫來,當着衆人的面給了牧零一個深吻。
人群後的傅珠星差點把手心掐破,甚至想開機甲撞過去,可是僅有的理智告訴她,這麽做一點用都沒有。
再忍忍,很快就能弄死這個姓衛的小間人了。
可傅珠星萬萬沒想到,她千辛萬苦準備的計劃不但沒要了衛藍的命,還讓衛藍獲得了聯邦警校鐘安校長的人情。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首都星十月一日,聯邦警校和天蠍警校舉行交流會開幕式。
機甲秀環節,八名聯邦警校生開着警校的反重力制式機甲在高空完成了一組花式操作。
随後是衛藍的單人solo,就在她上場的時候,一臺正在退場的反重力機甲忽然失控,一邊在空中轉體三周半,一邊開槍射向衛藍。
原本這種表演的機甲是不配備槍械的,可是這臺機甲不但配了真槍,而且是一把自動鎖定,火力足以洞穿制式機甲駕駛艙的高能核彈槍。
說時遲那時快,衛藍以常人難以做到的角度,硬是讓駕駛艙避開了火力鎖定。
核能槍擊中機甲的肩部,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衛藍迎着槍口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反重力機甲,徒手對抗配了槍械的機甲。
本該是危險重重的對戰,卻因為衛藍的不按常理出牌,各種詭異又狠辣的招式,硬生生扭轉局勢。
不到兩分鐘,那臺失控的反重力機甲的核能槍就被卸了,到了衛藍手裏,她反手就是三槍,一槍把失控機甲的能源組廢了,一槍把失控機甲的動力系統廢了,一槍把失控機甲的備用系統也廢了。
失控機甲不失控了,它根本不能動了,只能往下掉。
明明可以接住它的衛藍就這麽看着它掉在開幕式的臺子上,轟隆一下把觀看的領導吓跑一大半。
賊開心。
觀看開幕式的領導中有牧零,他看着慢悠悠降落的衛藍,緊繃到抽搐的心髒終于開始正常跳動。
可是衛藍差點被打死的那一幕卻深深映在牧零的腦海裏。
确認衛藍安然無恙之後,牧零不發一言的轉身走了。
落地的衛藍被一群人包圍,有聯邦警校的老師、保安、學生,以及校長鐘安。
除了是聯邦警校的校長,鐘安本身也是聯邦總警署的高級警監,權力大人脈廣,本人卻非常謙和。
摸了摸被機甲氣浪掀翻的銀色胡須,鐘安制止了其他人的責問,問衛藍:“第一下你明顯可以全部避開,為什麽選擇讓核能槍擊中?”
衛藍看了鐘安一眼,忍住揪他胡子的想法,不甚在意地回答:“要是全躲開,你那個位置很危險。”
雖然那把槍并不是朝鐘安坐的位置射,但它火力鎖定了衛藍,如果她全部規避,槍口角度的改變剛好朝着鐘安。
衛藍不确定這個看上去慈祥的白胡子老頭能不能躲開,索性肩上挨一槍,不讓槍口沖着鐘安。
不過她心裏多少有些膈應聯邦警校這幫人,所以故意不接機甲,讓它砸到開幕式臺子上。
這個時候還敢留在現場的都不是傻子,衛藍的話一出,衆人都知道她實際上是救了鐘安一命。
鐘安當然也清楚,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對衛藍道:“你是個好孩子,這件事學校會給你交代。”
原先還想推卸責任的聯邦警校師生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就連收了傅珠星不少好處的人也不敢在說話。
失控機甲的駕駛員暈頭暈腦地爬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臺詞就被帶走審問了。
在聯邦警校想着怎麽給衛藍交代的時候,衛藍發現自己遇到了很大很大的麻煩。
牧零不理她了。
發消息,不回。
打電話,不接。
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