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文森琳的電話催得沒法了,才輕輕地拉開秦臻的手,他不舍地摸摸秦臻的臉,輕輕為他蓋上被子。

等到秦臻醒來已經是太陽曬屁股了。

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秦臻意外地發現桌子上竟然有做好的早餐。

白粥,牛奶和雞蛋都被人小心放在保溫杯裏。

不用說,一定是楚懷的傑作。

果然手機上彈出楚懷的信息,大意是讓他好好吃早飯,在楚懷去拍戲的這幾日要照顧好自己,還有不要喝酒。

秦臻的嘴裏的牛奶差點一口氣噴出來。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楚懷的态度也太詭異了吧。

為什麽自己一點也想不起來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此時正好門鈴響起。

秦臻打開門,對方是手中拿着一盆君子蘭一臉詫異的端纖雲。

端纖雲:“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臻一副老神在在:“這裏是我家,我不在這裏在哪裏?”

端大小姐像吃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楚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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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楚懷和楚家父母吵完架以後,楚懷就沒有回到楚家了。聽說楚懷最近在這個小區買了套房子,端纖雲就想借楚懷喬遷之喜,送來一盆君子蘭,實際想來看看楚懷。

沒想到按成了對門的門鈴,更沒想到的是開門的竟然是秦臻。

楚懷和秦臻兩人是怎麽不聲不響的在一起的

端纖雲像打量一件物品一樣上下打量着秦臻,她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還保持着最後一分高傲:“說吧,怎麽樣你才會離開楚懷。”

端纖雲一張嘴就把秦臻雷得不行。

端纖雲眼裏閃過一絲輕蔑和不屑:“要錢?還是資源?”

秦臻這下明白了,原來這姐們是誤會他和楚懷的關系了。

他還想着上次在楚家端纖雲讓他出醜的事情,今天他也要惡心惡心端纖雲。

然後秦臻立刻柔軟地搖了搖頭,他咬着唇道:“我和隊長兩人是真心相愛的,我和他在一起不是為了這些。”

端纖雲果然被秦臻這幅白蓮的樣子惡心到了,“你和他都是在圈裏混的,如果你們的關系曝光了,你們的前程就都沒了。”她仍然一副自信滿滿地樣子。

“不,就算全世界與我們為敵,也阻擋不了我們相愛。”秦臻擠出幾滴眼淚,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少來了,楚家絕對不會讓楚懷和你在一起的。”端纖雲沒想到秦臻戰鬥力如此之強,搬出楚仲景和南玉柔來想吓退秦臻。

果然,秦臻眼瞳一震,沉默了。

端纖雲冷哼了一聲,什麽玩意兒,也想高攀楚懷。

“隊長說……”秦臻猶猶豫豫,結結巴巴,“如果伯父伯母不同意,他只能和楚家斷絕關系了。”

這回輪到端纖雲震驚了,沒有想到楚懷竟然深愛秦臻如此。

不計較前途就算了,甚至要和楚家斷絕關系。

“你究竟給楚懷下了什麽蠱!”端纖雲這下連良好的風度都保持不住了。

“如果愛情也算蠱的話。”

“……”端纖雲實在沒想到秦臻看起來柔弱乖巧的外表下竟然深藏一顆白蓮的心。

說出來的話不僅肉麻惡心還句句戳她心窩。

“端小姐今天來就是為了自取其辱的嗎?”秦臻涼涼笑開,“不知道端小姐今天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的呢?”

這下輪到秦臻反攻,秦臻也學着她的樣子上下打量端纖雲,眼神之中包含着同情。

“我……我是楚懷的朋友,當然有資格替他着想。”端纖雲畢竟是大家千金,怎麽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喜歡楚懷。

“我從來沒提起楚懷說有你這號朋友。與其說端小姐是楚懷的朋友,不如說是楚家父母的朋友吧。”秦臻一下子揭露事實。

“只不過,端小姐插手的事情有點多。我還以為你喜歡楚懷呢。”秦臻不痛不癢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

“沒關系,端小姐不敢承認就算了。反正喜歡楚懷的人這麽多,也不差端小姐這一個。”秦臻的話簡直殺人誅心。

被秦臻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端纖雲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秦臻輕輕松松解決了端纖雲,心情大好,回到房間就是悶頭喝下一大杯奶。

“叮咚。”

門鈴聲再次響起。

“又是誰啊?”秦臻毫無防備心地把門打開,白色的奶泡還留在上唇來不及擦拭。

站在門前的是一個花白着頭發,佝偻着身體穿着保潔服飾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有些不安地搓着手,低着頭不敢擡頭。

“不好意思,我這裏沒有叫保潔。”秦臻以為是走錯門的鐘點工,跟他說了一聲以後就想把門關上。

沒想到男人很着急得阻止他,“我……我不是上門保潔的。”

“哦?”秦臻聽到男人這麽說,心裏升起了幾分警惕,“那請問您找誰?”

那男人終于擡起頭,露出和秦臻三分像的臉。和秦臻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不同是,男人的臉歷經風霜、飽經世故,臉上的每一道溝壑裏都寫滿了故事。

他局促地笑了笑,連嘴唇都是在顫抖的,眼睛裏閃爍着淚光,“我找……秦臻……”

37、秦臻的故事

秦臻從來沒有想到再見到自己的父親是在這樣一個場景下。

父親?

是父親吧?

……◎

秦臻從來沒有想到再見到自己的父親是在這樣一個場景下。

父親?

是父親吧?

秦臻木着臉,聽眼前的男人哭着訴說着當年的苦衷。

秦天:“你媽媽當初生你的時候難産過世,你出生的時候醫生說你活不過五歲。我那時候年輕,膽子又小,我糊塗啊,才讓我們爺倆骨肉分離了這麽多年。”

秦天眼圈已經紅了,顫抖着手想抓住秦臻,卻被秦臻躲了過去。

他的手有些尴尬地懸在空中。

秦天的眼淚順着臉上的溝壑往下落,明明是四十多歲的男人,頭發卻花白得不像樣子。

一滴眼淚正好滴在秦臻的手上,秦臻背過手,将秦天的眼淚擦在紙巾上。

從始至終,秦臻都沒有多說一句話,仿佛是臺下的觀衆看着臺上演戲。

這是一場拙劣的演出,只是感動了演員自己。

秦天擦了擦眼淚,“上次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的孩子……”

“後來我想法設法去你經常去的地方找工作,但是你身邊保镖和記者太多了,我又怕閑言俗語會影響你。畢竟……”

有他這樣的父親實在不算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秦臻的眼皮動了動,終于給了一點反應。

秦天的目光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似乎想到遙遠時光裏的美好回憶:“你長得很像你媽媽。”

爸爸和媽媽這兩個詞對于秦臻是陌生的,從他牙牙學語的時期一路走來,第一個念清楚的詞眼是:楚懷。

秦臻對于自己是怎麽到了福利院的,其實是有一點記憶的。

只是那點記憶實在談不上美好,所以秦臻選擇性遺忘了。

但是他死也記得,那雙粗糙冰冷的手是怎樣無情地甩開自己的。

“說吧,你想要什麽?”秦臻冷漠着一張臉,平平的語調讓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秦天顯然沒有想到秦臻在父子相認後的第一時間內竟然說出這種話。他愣了一下,拼命擠兌出臉上的笑容:“爸爸知道你現在出息了,是大明星了。但是爸爸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從小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吃了很多苦。”他說話的聲音帶着哽咽,似乎是真的在為秦臻心疼。

“我不敢奢求什麽,只希望偶爾能夠看着你。”秦天低下頭,手掌不住地摩擦:“我沒有出息……就是想幫你照顧一下身邊。

“不用了。”秦臻冷淡的聲音響起,直接拒絕了秦天,不留一絲餘地。

送走了秦天以後,秦臻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只不過那個上午,家裏的煙頭比平時多了不止一倍。

秦臻又響起那些在福利院的歲月。

他從有記憶以來就跟在楚懷的後面,大家都說他是楚懷的小跟班。

楚懷對他很好,一口一口喂他吃飯,替他穿衣服,甚至幫他為別人打架。

福利院的孩子一般很少出門,小時候秦臻不懂,渴望溜到公園去搖大大的秋千。

那天趁着福利院的老師不在,秦臻終于偷溜出去,他如願以償地坐上秋千。

身旁不斷傳來別的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

他不明白秋千真的有這麽好玩嗎?

原來那個小孩後面是他的父親在幫他推,大大的手掌搖着秋千,一邊小心地護着孩子,怕他貪玩掉下來。

“高一點,再高一點。”那個小孩子歡呼尖叫。

秦臻自己晃動着秋千架,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秋千怎麽也蕩不高。

“喂。你下來,我要玩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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