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子若瞪了風亦雲的背影一眼,咬咬牙,走回房間,把門用力一關,躺在床上。

躲在暗處觀察的安流萦眼神一沉,無論是什麽人,敢和本公主争王爺的,通通都要毀掉!

可琴,你在宮裏還好嗎?現在連我也進了王府,要是你發信號彈求救,那該怎麽辦?子若擔心可琴的處境,可自己又無法脫身,只好在床上翻來覆去,眼皮漸漸沉重,恍惚間,子若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毒術不是一門邪惡的學術,萬不可存害人之心。”

子若閉上眼睛。

“毒術不是一門邪惡的學術,萬不可存害人之心”那聲音如風一般,萦繞在子若腦海。

師父!徒兒對不起您!子若猛地起身,跪在地上。

師父,徒兒一直謹記着出谷前師父的教導,可如今,徒兒身陷王府,可琴在皇宮不知是何處境,徒兒只好用師父傳授的毒術幫助自己離開,絕無半點害人之心,望師父見諒!

子若站起來,去了雲王府的廚房。

“皇弟,霧風王朝二皇子已微服進ru我朝國都,務必調配暗衛,密切關注二皇子所有舉動。”

風亦雲神色凝重,移過蠟燭,将密函放到火焰上方,看着這張紙一寸一寸地燃盡。

子若從廚房裏挑了幾樣東西,搗碎,混合,裝入瓶中,這可是她學毒術以來第一次自己親手創造的毒藥,看着這瓶墨綠色的毒藥,子若很有成就感,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現代,在s大學做化學實驗一樣,晶瑩剔透的玻璃儀器,叮當的碰撞響聲,還有五顏六色的化學藥品……子若陷入無限回憶。

門被推開所發出的響聲将子若從回憶當中拉了回來,風亦雲走了進來。

“不知王爺深夜到訪,子若有失遠迎。”子若收起毒藥。

“既然本王來了,難道你就不打算給本王上杯茶?”

子若拿起茶壺,稍稍轉身,将毒藥放進壺中,然後鎮定地沏好茶,端給風亦雲,“王爺不怕這茶有毒麽?”

“即使有毒,本王也會喝。”風亦雲淡淡地笑着,不再邪魅,而是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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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若有些的失神,“為什麽?”

風亦雲凝望着茶杯,沉默了片刻,“因為,你很重要。”,清茶入喉,一飲而盡。

“風亦雲你瘋了!”子若着急地奪過風亦雲手中的茶杯,茶杯裏的茶一幹二淨。

“你剛剛叫本王什麽?”風亦雲很激動,只是毒藥的作用使他開始神志不清。

“風亦雲,你這個笨蛋,混蛋,憑你的本事,你早就看出這是毒藥了是不是,是不是?”子若拼命搖晃着風亦雲,可風亦雲已經不醒人事了。

兩行淚水從子若眼裏流出,子若沒想到,自己會為了眼前這個人而流淚,拭去臉上的淚,子若正要離開,但是看到風亦雲昏迷不醒的樣子,子若邁出門檻的腳變得沉重起來,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如此這般猶豫不決?子若最終沒有走,而是把風亦雲扶到床上,把王府的大夫請來。

“大夫,王爺怎麽樣了?”風亦雲的随身侍衛莫言皺着眉頭,握着劍的手不覺中更緊了些。

大夫跪在地上,“請恕在下才學疏淺,王爺中的毒在下一生從未見過,根本不知從何解起,無能為力啊。”

子若心頭一緊,當初,她只想着配毒藥,卻根本沒有想過配解藥,如今這毒藥自己也難解,要是這風亦雲出事了,勢必會驚動整個明淵王朝,她想去找可琴,可琴懂醫術,一定能解。

“司徒姑娘,你想去哪裏?”侍衛莫言将劍橫在子若面前。

“本姑娘要進宮找人!把你的劍拿開!”子若惡狠狠地盯着莫言。

“王爺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說!”莫言用劍指向子若。

“是我下的又怎樣?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話,最好給我讓開!”

“你對王爺下毒,理應處死!”劍又近了子若幾分。

“難道你不知道皇宮有禦醫嗎?如果你再不讓我進宮,那麽害死你家王爺的人就是你!”

莫言一聽,将劍收鞘,決定帶子若進宮問罪。

“皇上,那個上官可琴真的是女子?”嫦妃躺在風亦然懷裏。

“等一下,愛妃就知道了。”風亦然轉過頭去,不看嫦妃一眼。

可琴回別院換上女裝,本來宮女給可琴打扮得好好的,完後,可琴堅決要照鏡子,并且堅決要宮女們出去,連妍兒也拿可琴沒辦法,天知道可琴在裏面幹了些什麽?

好吧,偶就是天,偶來告訴你們,可琴照鏡子後,覺得自己打扮得似乎,有點,那麽,好看,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于是,可琴把頭上的簪子,頭飾,通通拆了下來,然後把頭發弄亂,用胭脂把臉頰塗得跟猴屁股似的,她就是要讓風亦然看她不順眼,她就是要讓風亦然把她送進監牢,她就是想離開皇宮,她就是……

可琴推開門,一直低頭,妍兒小心地扶着她,一直把她帶到千行宮。

千行宮裏,嫦妃正喝着霧風王朝進貢來的花茶,一擡頭,看見的就是可琴那副驚世駭俗的妝容,忍不住把茶都噴了出來,贻笑大方。

高高在上的風亦然似乎波瀾不驚,他知道可琴是故意的,身為明淵王朝一國之君,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可琴的容貌是否醜陋,他心中自有定數,“上官可琴,你女扮男裝,可知犯了欺君之罪?”

“知道,請皇上處置!”尊敬的皇上啊,您快把我送去監牢吧,我就等你這句話了,可琴盼望着。

本以為可琴還會辯解一番,可琴卻直接認罪,風亦然任皇帝多年,向來行事果斷,但今日第一次猶豫了,正要下令把可琴關進監牢時,小鑫子進來通傳:“皇上,雲王侍衛莫言求見。”

牽手之時

“帶刀侍衛莫言參見皇上!”莫言和子若跪下。

“平身,莫言此次進宮,有何要事?”

“皇上,雲王中毒了。”莫言的目光看向子若,恨不得把子若殺了。

“什麽?”風亦然大驚,“雲王現在怎樣?”

“雲王昏迷不醒,大夫說,此毒難解。”

風亦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向莫言,“立刻帶朕去見雲王,來人,把宮裏的禦醫都叫來,随朕去雲王府。”

可琴見到子若,異常地興奮和激動,但看着子若的表情,可琴猜測,該不會,雲王的毒是子若下的吧?

注視着那個妝容抹得不像樣的女子,子若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不及細想,莫言就押着子若随風亦然回到王府。

“皇上恕罪,微臣無能為力!”“皇上恕罪,雲王中的毒臣等從未見過,實在不知如何醫治啊。”禦醫們跪在地上,拼命磕頭。

“都給朕起來!若是醫不好雲王,爾等今日陪葬!”溫文爾雅的風亦然發起怒來,猶如暗夜的修羅,燃起詭谲的火焰。

話音剛落,“咚、咚”的磕頭音響徹風亦雲華麗的房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禦醫絕望地求饒,子若下的毒,就算殺了他們也解不了。

“雲王的毒,是誰下的?”風亦然纖長的手指攥握成拳頭。

“是我!”子若站到風亦然面前,毫無懼色。

風亦然隐忍着悲憤,“解藥”。

“沒有”

“沒有?三日之後,便是你的死期。來人,将此犯打入古牢,判處死刑。”,一字一句,冰寒徹骨。

“慢着!或許,有一人,可解此毒。”子若喊道。

“誰?”風亦然诘問。

“上官可琴。”

千行宮裏,只留下了可琴和嫦妃,嫦妃譏笑着走到可琴身邊,“憑你這姿色,就想勾-引皇上,本宮該說你是傻子呢,還是呆子?”

“呵呵,我才不是為了勾-引皇上而來的,而是為了勾-引娘娘而來的,那天夜裏與我與娘娘有了肌膚之親,娘娘可別忘了。”哼,氣死你。

“啪!”的一聲,嫦妃重重地打了可琴一巴掌,可琴臉上立即出現了一個紅掌印,“你這賤人,竟敢出言不遜,差點毀了本宮的名節,本宮今日要你死無全屍!”

好痛!可琴捂着被打的地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打過她,罵過她,可琴的眼神倏然變得陰狠,等到嫦妃看到可琴的眼神時,從心底油然而生的一股恐懼,“你,你想幹什麽……?”

“死無全屍的,該是你!”可琴以指為筆,用幻術制造出一把虛劍,剎那間射向嫦妃,嫦妃吓得一動不動,驚恐地看着那把虛劍向她射來,正當嫦妃以為自己即将命喪黃泉時,一個矯健的身影飛來,将虛劍打散,化為光斑落到地上。

“住手!”風亦然扶住嫦妃,詫異于可琴的幻術。

“你憑什麽阻撓?”眼神的陰狠已經褪去。

“可琴!”子若抱住可琴,“你沒事吧,怎麽臉上弄成這樣?這掌印是誰打的?”

“子若,嗚嗚,好痛呢!你怎麽會來?”可琴恢複正常。

“可琴,雲王中毒,我希望用你的醫術治好他。”

風亦然把嫦妃扶到一邊,“如果你能解雲王之毒,朕可以免了你的欺君之罪。”

可琴一聽這話就不高興,“我為什麽要幫雲王解毒?他中的的毒,關我什麽事?”

“雲王的毒,是司徒子若下的,如果雲王中毒而死,司徒子若也性命堪憂,你還醫不醫?”風亦然把手搭在可琴肩膀上,拿着司徒子若的性命相要挾。

可琴白了風亦然一眼,撥開他的手,“好,我醫,行了吧?”師父當初也教導過,醫術要用來行善救人,看在師父的份上,就救他一次好了。

在風亦然命令下,宮人們早把風亦雲送進千行宮裏,可琴把着風亦雲的脈,“子若,你當初下毒的時候,怎麽也不試試這毒的毒性呢?”

“我試了啊,這毒只是我用幾種相克的食材配制一起,按理來說,我配制時已經把毒性控制在偏小範圍了,怎知道他中毒如此嚴重?”

“如果這樣,那我可以懷疑,是王爺身體本身的問題,雲王身體本不适宜食用你配制毒藥的食材,所以,毒上加毒。”可琴看着風亦雲發紫的嘴唇,嘆了口氣,然後寫了藥方,遞給風亦然,“這是我要到幾味藥材,不知宮裏有沒有,有的話盡快抓來,否則耽誤了雲王的病情就不好了。”

風亦然感激地拿過藥方,連忙叫禦醫去禦藥房抓藥,可琴等不及,幹脆拖着禦醫跑着去,可憐我們白發蒼蒼的老禦醫,被一小姑娘這樣拖着跑還能活命嗎?子若無奈地看着可琴的背影,坐在風亦雲床邊,對于風亦雲,她是有愧疚的,畢竟是自己下的毒,雖然本意不是想他死,但也是自己一時疏忽,才會導致他的毒上加毒。

俊傲的濃眉,修長的睫毛,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中帶着一番冷冽與漠視天下的霸氣,子若仔細觀察着風亦雲的外貌,又連忙別過頭去,自己是怎麽了,居然對他産生一種異樣的情愫,他長的好看是沒錯,自己一直是單身是沒錯,可自己也不至于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吧,暈了,子若深呼吸,深呼吸,不能再去看風亦雲了,不能再看了……

嫦妃很識時機地走了進來,勉強地擠出幾滴眼淚,“皇上,臣妾相信雲王會好起來的。”,雙手握住風亦然的左手。

風亦然面對嫦妃突然而來的親密舉動很不自在,輕輕把左手從嫦妃的手掌中抽出來,“朕去看看上官可琴的藥好了沒有,愛妃也累了,先回宮休息吧。”,不顧嫦妃撒嬌的目光,趕緊逃離。

“皇上啊!臣妾……”嫦妃洩氣地甩了一下袖子,其實,她是想說,她不累,她今晚想留在千行宮侍寝!

方才那位的老禦醫,跟可琴剛來到禦藥房,身子骨一軟,倒地而昏,可琴心裏非常非常內疚啊,阿彌陀佛,罪過啊罪過,可琴替昏倒的老禦醫默哀一秒,然後就去抓藥,誰叫人家王爺比較重要呢,老禦醫爺爺啊,我上官可琴等會兒再來看你啊。

“這位就是能為雲王解毒的上官姑娘吧?”李禦醫尊敬地問候,對可琴年紀輕輕就能解奇毒的本事贊嘆不已,身為禦醫之首,實屬不易。

“禦醫爺爺,您不用那麽畢恭畢敬地跟我說話,您是長輩,我是晚輩,這樣多不好意思。”醫術好就是受歡迎,可琴很高興。

“上官姑娘,你不知道,你不僅救了雲王爺,還救了我們的命。”某一個禦醫站出來說道。

“是啊”其他人感恩地附和着。

不知道可琴身處一群老爺爺的贊美感恩之中有何感受,可琴想問:“為什麽說我救了您們的命啊?”

“當時雲王身中奇毒,我們無從醫治,皇上下令言,如果我們都解不了雲王的毒,就要我們一起去陪葬,幸虧有姑娘解毒,我們這群禦醫才得以保全老命”。李禦醫話音剛落,正看見風亦然站在禦藥房門外,神色微怒,瞬間下跪參拜。

可琴見狀,嬉笑着說道,“皇上,藥抓好了,我馬上去做成解藥。”,趕快小跑着離開。

風亦然追了過去,“給朕站住!”,這一句話果然管用,可琴站住了。

“你,就不能跟朕一起走嗎?”風亦然此話一出,兩人同時震撼。

可琴呵呵地笑了,“您是尊貴的皇上,我呢,只是一個小小的老百姓,怎麽配跟皇上您一起走呢?”

風亦然沒有回答,淡淡地笑着,笑起來有如茉莉花香的清雅,牽起可琴的手,往千行宮回去。

一股久違的溫暖從掌心傳來,可琴愣了一下,“喂,皇上,你在幹什麽,你怎麽可以……拉我的手,你放開……放……”可琴尴尬,憤懑,接下來就一門心思地想着怎麽讓風亦然放開自己的手,忍不住想吼一句,這個皇上的手是什麽做的,怎麽像鐵鉗一般緊扣住不放?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老天啊,還有沒有天理啦,我要回家啦……

風亦然臉上的笑意逐漸蔓延到心裏,他的手緊緊牽住可琴,雙眼一直望向前方,絲毫不理會可琴手上的掙紮。

所以,當子若看到可琴回宮時,可琴一臉不滿,風亦然笑容可掬,二人的手牽到一起,神态各不相同。

可琴在半上已經放棄了無謂的掙紮,她的力氣是比不過風亦然的,他愛牽着就牽着吧,自己是現代人,被人牽一下手又不會少塊肉,于是她對風亦然說:“皇上,我要搗藥了,你再不放開,耽誤了王爺的病情我可不管。”

“好”風亦然松開了牽着可琴的手,仍舊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可琴承認,她敗給風亦然了。

拿起準備好的制藥工具,可琴認真地搗着藥材,風亦然回禦書房處理奏章,整個夜晚驟然深沉了下來。

“可琴,剛才,你跟皇上怎麽……”子若倒是好奇了。

“這個……子若,你快去看看雲王的面色如何,毒已經蔓延到什麽程度。”可琴不知如何解釋,只好岔開話題。

子若點了點頭,轉身就去。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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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

可琴見子若走了以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着還剩許多藥沒搗完,可琴懊惱地垂下頭,唉,命苦啊,繼續搗吧。

千行宮內,偶爾可以聽見夜晚的清風吹動着帷幔上流蘇的細微響聲。

風亦然批完奏折,正準備休息時,無意中看見一間可琴在房裏的光還亮着,風亦然往那間房走去,幾乎靠近大門的時候,一陣一陣斷斷續續的搗藥聲音傳出來,風亦然推開門一看,可琴已經困倦不堪,不住地邊點頭、邊搗藥。

風亦然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困了的話,就別搗藥了,去睡吧。”

可琴雖然出于夢游迷糊的狀态,卻也聽得見風亦然的聲音,她疲乏地說:“不行……啊,這個……藥……一定要……及時……搗好……才不會……失去……功效……”

“既然如此,你先去睡,朕幫你。”風亦然扶着可琴站了起來,可琴渾身放松,一下子倒在風亦然身上,嘴裏還念念有詞:“好,謝謝……你了……那……我先……睡了……”

風亦然聞到可琴清新的發香,吻了一下可琴的頭發,然後把可琴抱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坐下來幫着可琴搗藥。

當正午的陽光傾瀉到可琴的床邊時,可琴惺忪睜開眼,一下子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糟了,給雲王的藥還沒做好呢,我怎麽能就這樣睡了?”可琴慌忙去看藥搗了多少,結果看了好幾次,那些藥居然都搗完了!不會吧,難道是自己得了健忘症,不對啊,明明記得昨晚好像沒弄完的啊,昨晚,好像有人和自己說話,那個人是誰啊,想想,仔細想想,可琴在房裏徘徊,努力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上官姑娘,奴婢來給您送早膳了。”宮女敲門道。

可琴一開門,不覺眼前一亮,哇塞,好豐盛的早餐啊,比在現代酒店吃的那些還要精美幾十倍,晶瑩剔透的米粥,白裏透紅,泛着粉嫩光澤的水晶蝦餃,還有其他許許多多說不出名稱來的美食,可琴食欲大作,還沒等宮女擺放整齊,就用筷子夾了幾道菜肴品嘗。

宮女們站在一旁偷偷笑着,這個姑娘還真特別。

可琴吃着早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宮女姐姐啊,我記得平常我吃的早膳都沒這麽豐盛啊,怎麽今日如此特殊?”

一個宮女站出來回答:“回姑娘的話,是皇上吩咐的。”

皇上?風亦然?“皇上吩咐的時候是怎麽說的?”

“皇上說,姑娘您昨晚為了雲王爺的藥一整夜沒好好休息,因此早膳要弄得多些,慰勞姑娘的身體。”

可琴不再出聲,只是喝了一口粥,這麽說來,不是自己健忘,而是幫自己搗藥的那個人就是風亦然?可琴看着一位宮女說道:“帶我去見皇上。”

“娘娘,要是皇上知道這是娘娘親手熬的米粥,皇上一定會更加疼愛娘娘的。”音兒幫着嫦妃端着一大碗米粥。

“音兒,你張小嘴啊,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嫦妃撫着自己的臉,滿面春風。

“多謝娘娘誇獎!咦,娘娘您看,那個人的背影好像上官可琴啊。”音兒發現上官可琴似乎往皇上書房的方向走去。

“上官可琴?要真的是她,她這個死賤人,去皇上那裏做什麽?莫非又要去勾-引皇上?音兒,随本宮走快點,我們去看看。”嫦妃攥緊着裙擺,咬牙切齒。

可琴今天沒有再把自己弄得不像樣,正正經經地換上女裝,她連裝醜的心情都沒有了,現在只是滿腦子的漿糊與疑問,有一些問題,她要問清楚。

“皇上,上官姑娘她……”還沒等侍衛的話說完,可琴便闖了進來,風亦然示意侍衛和旁人退下。

“皇上,昨晚那些藥,可是你搗好的?”可琴開門見山。

“是朕所為。”風亦然承認。

“那我記得我是坐在椅子上搗藥的,怎麽一醒來,我就到了床上?”可琴窘迫地問。

“朕抱着你上-床的。”風亦然不知道,此時此刻他說的話,被可琴聽來有多麽暧mei。

可琴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黑,平息着內心的一股氣,可琴很假地笑着:“皇上,你,沒必要,親自,專門,把我抱到床上吧?”

風亦然知道可琴在想什麽,“如果怕朕委屈了你的名節,朕可以對你負責。”

“誰要你負責了!”不過是被他牽了一下手,被他抱了一下子而已,自己是現代人,不會計較這些的。要是可琴知道風亦然還吻了一下她的發絲,不知會有什麽表情。

“名節對于一個姑娘而言十分重要。”

“名節?這點名節對本小姐而言根本微不足道,況且,這件事只有皇上你和我知道,只要皇上你不說,我不說,那就算了。”可琴背對着風亦然。

風亦然走到可琴眼前,“算了?上官姑娘說得真是輕松,仿佛這是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本來就無關緊要,反正你是皇上,你想怎麽樣說的可以。”可琴又背過身去。

“當朕的皇後”風亦然突然說出這句話。

可琴的背影很明顯地顫了一下,可琴暗自思量,皇後?皇後耶,怎麽如此輕易地讓她這個小小的小人物當呢?陷阱,絕對的陷阱,可琴轉過身來,“皇後,我不當。”

“你最好想清楚,當皇後,有很多好處。”風亦然像是在哄着可琴一般。

“我為什麽要做皇後,我做了皇後豈不就意味着我要嫁給你?嫁給你不就意味着我要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不就意味着我要痛苦一輩子?”可琴義正言辭。

“不愛的人,痛苦一輩子?”風亦然念叨着可琴的話語,若有所思。

“是的!就是這種結果!”

“目前為止,你只能做朕的皇後。”風亦然凝視着可琴,眉宇間,盡透出傾城之風雅。

剛才說的那番話他都沒聽懂嗎?可琴華麗麗地囧了一小會兒,“皇帝陛下,小民的意思已經交代得十分清楚,至于您是否能夠明白,小民就不管了,小民今日前來,就是想問皇上,等醫治好雲王後,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宮。”

風亦然笑若三月桃花,“若你當朕的皇後,便可出宮。”

圈套與陷阱并存,面前擺着個絕世美男加權勢威脅,幻想中只看到一群烏鴉從可琴頭上飛過,接着一盆冷水外加一袋冰塊砸在可琴腦袋,最後是一段無聲的黑色省略號收尾……

可琴該說些什麽呢?風亦然将可琴這番神态盡收眼底,“想好了嗎?當皇後還是永不出宮?”

當皇後和永不出宮有什麽區別?風亦然的手段果然高明,可琴心生一股怨氣,為了神棍事業,為了正在開拓的琴若軒,為了把青-樓女子培養成自立自強的新一代女性,她上官可琴,犧牲了……“是不是,當皇後,就能出宮?”

風亦然的眼神變得越發漆黑深邃,宛如月色下一抹深澈無底的潭水,平靜,偶爾只有一絲動人的漣漪,“是,但皇後必須入主東宮,不可久居于宮外之地。”

“好”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的一個字,可琴轉身離開禦書房,她的身影在風亦然的視線中逐漸淡去,卻也越來越近。

禦書房的一個侍衛悄然無聲地往外走去。

可琴面無表情地給風亦雲喂完第一次服用的藥後,告訴子若把剩下的藥分三次服,這毒也就解了,然後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到紫陌別院,看着院裏的花花草草發呆。

子若也不知可琴怎麽了,可一問可琴問題時,可琴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問來問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幹着急。

“嫦妃娘娘,屬下在禦書房聽到皇上要立上官姑娘為皇後,因此前來禀告。”這個侍衛是嫦妃安排在風亦然身邊的人,以便風亦然的衣食住行,嫦妃都可最早得知。

嫦妃聽後,“那個賤人!皇上怎麽可以立這個賤人為後?陪在皇上身邊的人一直是本宮,皇後的位子也遲早是本宮的,皇上怎可如此輕易地給那個賤人做皇後?上官可琴,本宮詛咒你不得好死!”嫦妃狂躁不安,将那碗熬好的粥也順勢摔下,奢華的青花瓷與地面的碰擊出清脆的響聲,等嫦妃走後,只留下幾個宮人簌簌地掃走支離破碎的瓷片。

“爹,您要為女兒做主呀!”嫦妃雖不至于到哭得死去活來的地步,此刻在她父親面前卻也哭得淚痕绡透,竟有梨花帶雨之勢,抽噎聲傳遍整座林府,哭得全府上下都不安寧。

林忠毓輕輕拍撫着女兒的肩膀,“嫦兒莫哭,這件事情為父一定替你讨回公道,都怪為父近日處理權勢之事太多,無心關心自家女兒的皇後之位,這才讓那女人有了勾-引皇上的可乘之機。不過,由此看來,皇上已不再是當年的皇上了,如今的皇上想必有了自身的想法,還得等為父想出個萬全之策來。”

嫦妃哭累了,便喝了口茶,“爹,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林忠毓一拍桌案,茶盞碰響,嫦妃驚得不敢吱聲,林忠毓才緩緩道來,“既然如此,為父只能運用朝中權勢來請皇上好好考慮皇後人選了。”林忠毓聲音極其渾厚,于幽幽聲色中隐藏複雜心計。

嫦妃低眉淺笑,上官可琴,這皇後之位,始終是我的。

三日後,風亦雲出現蘇醒的跡象,子若一直守在風亦雲身邊,這日清晨,風亦雲睜開雙眼,感覺身體仍舊十分沉重,腦海一片暈眩,整個人雖醒,但身子虛弱,還需調養一番,正想起身,忽然感到手臂像是被什麽重物壓到,無法動彈,再一看,原來是子若不知不覺中睡在風亦雲手臂上,此時風亦雲心裏,湧生了一股名為感動的熱泉,子若睡着睡着,睡得正香呢,沒想到“枕頭”動了,子若很反感,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放大n倍的俊臉一動不動地注視着自己,吓得跳了起來。

“怎麽,看到本王醒來,很驚訝麽?”風亦雲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風亦雲終于醒來,毒也解了,這下好了,自己可以不必那麽愧疚,“沒有,王爺醒來,我很高興。”

風亦雲一大步跨到子若面前,明亮的目光瞬間變得溫柔,“這些天,都是你在照顧本王?”

子若後退幾步,“我只是不願看到王爺中毒身亡罷了,如果王爺死了,我也難辭其咎。”子若眼神閃爍,盡量與風亦雲保持距離。

發生争執

“好一個難辭其咎!”風亦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司徒子若,你……”話未說完,宮女在門外敲門道:“司徒姑娘,奴婢給您送茶水了。”

“進來。”

那宮女一進來,發現雲王竟然醒了過來,很是歡喜,“雲王醒了,司徒姑娘,奴婢這就禀告皇上去!”然後興沖沖地跑出房門。

宮女一走,風亦雲的房裏只剩他與子若二人,頓時兩人都沉默着,氣氛有些尴尬沉悶,子若見狀,“我……我也去告訴可琴這個好消息……王爺你好好休息。”,說完,迫不及待地逃離。

風亦雲坐下,倒了杯茶,轉動着手中精美的茶杯,“司徒子若,你逃不掉的。”

“可琴,可琴,風亦雲他醒了!我們終于可以出宮了!”子若興奮地一路小跑到紫陌別院,為的就是告訴可琴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可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蹲下身來,給別院的花花草草澆水。

見到可琴一反常态,子若詢問:“可琴,你到底怎麽了,聽到這個消息,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很高興的啊,我們可以出宮了,可琴,怎麽最近我都覺得你悶悶不樂的?依我們上官大小姐的個性,不應該是這樣子。”子若彎腰,把手輕輕搭在可琴肩上。

“我……”可琴低着頭,不知如何把自己以當皇後為代價出宮的事告訴子若。

此時妍兒過來,“上官小姐,恭喜您要當皇後了!”

“什麽?可琴,你……”子若難以置信,“為什麽?”

“如果我不做這個皇後,風亦然就不會讓我們出宮!”可琴站起來。

“可琴,就算他不讓我們出宮,我們也可以靠自己出去啊!”子若說得很大聲,似乎在責怪可琴的決定。

“子若,就算我們出了宮,那琴若軒怎麽辦?那些可憐的青-樓女子怎麽辦?我們的事業怎麽辦?我們的理想怎麽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我們死後來到這個古老的朝代,就要過着茍且偷生的日子嗎?”

子若無力地後退幾步,嘆了口氣,“即便如此,你就可以犧牲自己的終生幸福嗎?”

“子若,你放心,我會跟風亦然約法三章,他若不答應,我這個皇後就把他的皇宮攪得天翻地覆,如果他肯答應,那麽,我還可以利用皇後的身份給琴若軒帶來很多好處,等琴若軒的生意漸漸走上正軌了,我就把琴若軒交給舞嬷嬷,再想辦法脫身。”可琴早醞釀好一番計劃。

子若心疼着可琴,“希望如你所願。”

妍兒在一旁聽着可琴子若的對話,既驚訝又聽不懂,“二位姑娘這是?”

子若擔心妍兒聽到她們的對話可能會洩密,可琴猜中子若的想法,給了子若一個安心的眼神,語重心長地對妍兒說道:“妍兒,我們是兄妹,你是不會出賣我的對嗎?”

妍兒發誓道:“妍兒絕對不會出賣你,可是,姑娘也瞞了妍兒許多事情對嗎?就像姑娘與妍兒不是兄妹,而是姐妹。”妍兒的眼神充滿着委屈。

“妍兒,有些事情我瞞了你,是我的不對,但我也有我的苦衷,現在,我願意把我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只是怕你接受不了。”可琴抱着妍兒,解釋着自己的道理。

“姑娘放心說吧,妍兒明白。”妍兒很懂事。

子若和可琴把妍兒帶進房門,關好門窗,開始對妍兒講述她們的奇異經歷,而另一邊,風亦然在早朝之上對衆臣宣布将立上官可琴為本朝皇後的事後,朝堂之下,一片嘩然。

小鑫子不得不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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