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4)
理我懂,只不過,若是人家在試吃了之後仿了去,就不能算在我的頭上。不過,我相信每個人做菜的手法都是不同的,出來的味道自然也不就同。”吳岱栂說完之後,從懷裏拿出兩張紙,“這是方子,一般人怕是看不懂的。”自然是看不懂,裏面全是簡體字,單說“頭”字,一般人便猜不出來。
老板接過去一看,還真是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麽,心裏越發的肯定這方子是開天智後得到的。至于為什麽對方會認得上面的字,傻啊,人家是開天智的,這還用問。老板沒問,父子兩人倒有些奇怪,不過奇怪歸奇怪,兩人不會多舌的把天智者的事挂在嘴邊。
老板讓掌櫃的支一百貫上來,吳岱栂接過錢便給了爹,然後給老板方子念了一遍,至于聽沒聽得懂,就不關他的事了,不過吳岱栂心裏還是覺得似乎賣得有點多。父子兩人拿了錢,便往外走,兩人考慮要不要直接出城回家,總覺得帶在身上的錢太多不安全。
“我的錢袋被人順了去,不是吃霸王餐。”
“我管你是不是錢袋被人順了去,吃飯不給錢就是吃霸王餐。”
“我給你留個字據,等我回到家中,差人給你送來。”
“你當我傻啊,你跑了,我管誰要錢去。”
“那你跟着我去拿飯錢如何!”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跟你去,你在城外把我解決了怎麽辦!這位爺,我家店是小本經營,概不賒賬。”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您說怎麽解決。”
“送去衙門啊!到時讓你家人去衙門贖人便是,我的銀子也拿了,爺也可以回家了。”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拿不錢的男子,手握成拳錘在桌上。
“您老可別把桌子砸了,還得賠桌子的錢,好幾十文一張呢!”店小二拔着嗓子,聲音那叫一個刺兒。
吳岱栂搖了搖頭,打量着拿不出錢付賬的人,看起來像是富裕人家的公子哥,理應不是拿不出錢的主,大概是真的被偷兒把錢順了去,這麽一想,吳岱栂更擔心剛剛得到了錢了。“爹,等我一下。”吳岱栂決定做一次好事,說不定好人有好報,出門不至于把錢弄丢了。吳岱栂轉身又上了樓,“老板,其實這兔頭,還有很多種做法,若是你免了樓下那人的飯錢,我便送你一個如何?”
老板聽着皺了下眉,他并不是知樓下出了什麽事,招來跑堂到下面問了一下,原來只是幾十文錢的事,這位也夠好心的。老板點頭算是應下,叫來掌櫃的把樓下那人的飯錢免了,吳岱栂又講了一種兔頭的做法,這一次他說得很慢,因為沒有準備方子,只能讓老板自己記下。吳岱栂一邊說一邊看着老板寫的字,可比他的字要好多了,同時吳岱栂在想商人也是能習字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參加科考。吳岱栂倒不覺得商人有何低下,靠着自己本事賺錢,沒有什麽丢人的,但他不能為了自己的想法,而耽誤了家人。雖說要靠賣些東西賺錢,但他應該不算是商籍。
“多謝兩位相助,在下林繼善,路過此地不想遭遇此事,幸得兩位相助,在下無以為報,還請兩位恩人留下地址,在下歸家之後差人備下厚禮送至家中。”剛剛欠人銀子的男子向兩人施禮,禮節非常到位,滿臉的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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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也不是什麽大事,不足挂齒。”吳岱栂搖了搖手,誰會傻了吧唧的把自家地址随便說出來。“爹,他身上也沒有錢,送些路費也好讓他平安回家。”
吳阿旺從裏懷裏拿出零散的銅板,“我身上就帶這些錢,你快些回家去吧!”五百文怎麽也夠了吧!看着孩子挺精的,怎麽還讓人把錢袋順了,他們得快些出城回家。
林繼善哪裏能收下這錢,看着對方的身着也不像是有錢的人家,拿了這錢,對方又不說家在哪裏,他怎麽還錢。“不,不,不用,等下我去憑輛馬車,讓他送我到家門口,讓管家付銀子便是。今日,多謝兩位相助,在下無以言表,請受在下一拜。”
吳岱栂側身讓了去,古人的禮節真是太麻煩了,吳岱栂不想再和此人講下去,便和對方匆匆道別被爹抱着往城外走。今兒出來的早,回去把銀子放下,說不定還能再進城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
父子二人匆匆忙忙的回了家,吳柳氏還有些摸不清頭腦,想要開口問上幾句,話到嘴邊就被拉進屋裏,小娣看看大娣,眨着眼睛,“大娣……”他想知道大娣進城有沒有給她帶好玩的。吳岱栂揉了揉小娣的頭發沒說話,小娣洩氣的垂頭,哼,大娣肯定是忘記給他帶東西了。吳岱栂沒想給小娣帶東西,他想着買些棉花回來,給小娣縫個毛絨玩具。
屋裏的兩人不知說了什麽,沒一會兒吳阿旺出來了,把大娣放進背簍裏,背上之後再次往外走,這一次兩人是輕裝上路,要快些去,趕在晚上門禁前出城。小娣跑到門口,瞪大眼睛看着大娣,吳岱栂沖他揮了揮手,小娣一臉的委屈。吳柳氏揉了揉小娣的頭,讓他在院子裏玩。
吳柳氏進屋沒多久,吳郭氏站在院圍欄外,“迎妹,你爹跟大娣幹嘛去了?”
“進城去了。”小娣跳着格子,沒擡頭看是誰,站穩後擡頭看了一眼吳郭氏,“三嬸,爹親,三嬸來了。”小娣轉頭就沖屋子裏喊。
吳郭氏只是過來套話而已,哪裏是竄什麽門,聽到小娣大叫,忙搖了搖說,“迎妹,我家裏還有事,先回去了,等有時間再過來。”吳郭氏走得快,一邊走一邊想大哥家的小娣啥時候這麽機靈了,居然套出話來。不,不對,不是他機靈了,而是小孩子的正常反應而已,只能說他套話的位置不對,跑人家院子外面問話。
吳郭氏走得快,吳柳氏出來的時候連個影都沒看着,心下想了想,便知吳郭氏過來是為了什麽,出來戳了一下小娣的頭,“你三嬸問什麽了?”小娣把剛剛三嬸問的學了一遍,還不忘記把自己說的重複了一下,表示自己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吳柳氏囑咐了小娣兩句,無非是讓他機靈些的話,又轉身回屋縫東西去了。家裏突然多出一百貫,吳柳氏心裏也不淡定,不知道應該把錢藏在哪裏好,最後想了想,把錢分成幾份,藏在不同的地方。
另一邊進了城的父子二人,一邊啃着烙餅,一邊将各家店都逛了遍,價格基本差不多,也沒有所謂的批發零售的區別,買的東西多,倒是可以給抹了零頭。桂皮是在城中最大醫館買的,順便買了些薄荷,請醫童研成粉。然後吳岱栂發現,其他種類的牙膏他未必能制出來,只能做些牙粉代替。像是小蘇打,倒還好說,可以用家裏的煮饅頭用的堿代替,但是甘油就不好提取了,他只是知道甘油是由制皂時分解出來的,可是他走遍了大街小巷,也沒看到肥皂。吳岱栂倒是知道肥皂的做法,想到這裏,又去買了些堿,準備回家自制肥皂。跑到成衣店,稱了些棉花。買齊了東西,打道回府,路上遇到同村的人,問買了什麽,吳阿旺也只是打着哈哈的帶過,絕對不會說出來。吳阿旺越是不說,人家越是好奇,大約是同村人,又覺得都是親戚關系便沒了下限,問起來沒完沒了,這讓吳阿旺挺煩的,最後幹脆閉嘴不語。
回到家裏,吳岱栂并沒有着急做事,他怕跟着一起回來的人四處宣揚些有的沒的,村裏好事的人跑到家裏來,到時打擾他做東西。吳岱栂現在沒有帶動大家共同致富的想法,雖然他有想要幫大家的念頭,但也知道空口白話,別人是不信的,唯一自己先富起來,才能帶動別人。別的活不能做,倒是可以做些東西,吳岱栂的針線活不能說好,只能說是把東西縫上,說繡個花什麽的是不太可能,會針線活還是因為他以前沒有人管,衣服破了得自己縫,以前村裏跟他同齡的男人,基本沒有會針線活的。
吳岱栂拿着針線盒坐在院子裏,手裏拿着的是廢舊的衣服扯下的布,吳岱栂想起以前家裏孩子們那些小玩偶,布娃娃是不能做。在古時人們對布娃娃可是有很多的說道,他不想落人口舌,知道這些,還多虧現代影視業的發達,要不然他還不知道古代對布娃娃說道有那麽多。吳岱栂決定縫只兔子,兔子最明顯的就是兩只長長的耳朵,然後是紅色的眼睛,接着就是長長的門牙,為了把兔子弄得可愛些,兔子的腦袋做得大些。吳岱栂是在院子裏做針線活,外面走來走去的,倒是有不少人,紛紛伸着脖子看向吳岱栂有做什麽,發現只是做針線活,一個個臉上都帶着一些無趣的表情。
“阿旺家的大娣,今兒進城買啥了?”有話多的直腸子見着吳岱栂坐在院子裏,便開了口。
吳岱栂擡頭看了一眼,認不出是誰,“陪爹去賣野物,弟弟去學堂要用錢的。”
吳阿旺把兒子送進學堂讀書的事,在村裏可是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轟動,有人說他傻,有人等着看熱鬧,倒也有人跟風想要把兒子送去讀書,可是一聽束脩的錢數,便打了退堂鼓,回來之後不說自己拿不出錢,反倒說吳阿旺腦子有病。村裏說什麽的都有,對吳阿旺來講卻是沒有任何作用。這會兒大家聽着吳阿旺進城賣野物,也就沒講什麽,心眼多的便開始推銷起自家和吳岱栂年齡相仿的兒子,想來個親上加親。吳岱栂嘴角抽了抽,低頭不語,他才十二歲,便跑來說親有沒有搞錯。
“我說大姑,你也不怕輩份差了,你家小子可是阿旺家大娣的叔叔,這話您也說得出口,也不怕遭了天譴。”躲在人群裏看熱鬧的,對上趕子給自家孩子做媒的人看不上眼,“要我說,還是我兒子靠譜,比大娣小三歲,娣大三抱金磚。”
“我家娣要留到十六,你們就別想了。”吳柳氏站在房門口扭着一幫人的樣子,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出來打發走了看熱鬧的人,吳柳氏嘆了口氣,他也不知留到十六歲是對還是錯。待人都走遠了,吳柳氏招呼着大娣進屋。小娣扯着大娣的衣角,不知大娣什麽時候才能做好,大娣說做的東西是送給他的。
“爹親,我不想那麽早。”十六歲就婚嫁,這也太早了點,想想以前他三十好幾了沒結婚也沒啥。
“十六不早了,若是別人家,娣十四就嫁人了,十六有可能是兩個孩子的爹親了。”吳柳氏還擔心留到十六能不能嫁出去,大娣卻還嫌早,想讓他急死嗎?吳岱栂無語,只能在心裏嘆着走一步算一步。吳柳氏讓大娣晚上過去找他們,有事情商量,然後便開始準備晚飯。吳岱栂心裏奇怪,但仍是應下。
入夜之後,見小娣睡熟,吳岱栂才爬下床,去爹的屋子。進了屋子,爹和爹親一臉嚴肅的樣子,讓吳岱栂有點卻卻的,乖乖的叫了人,便站着不亂動,等着兩人說事。
吳柳氏招呼着大娣坐到床邊,“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你是準備把那個存着,還是想做點什麽?”
吳岱栂被爹親沒頭沒尾的話弄得有些蒙,随即便明白爹親講的是什麽,托着下巴想了想,“在城裏的店鋪倒是合适,只是不知要多少,我想着買下來租出去,等到年下收些租子也成。”
兩位家長互相看了一眼,原本他們打算置些荒地,開荒,多種些地,他們問問大娣的想法是覺得錢是大娣賺的,怎麽着也得問問他是什麽意思,哪裏想到大娣還真有想法,而他的想法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回事。到城裏置份房産,還是店鋪,這個……
吳岱栂看向兩位家長,難道他講錯了?還是說一百貫買不下一個店鋪,若是如此,他還得再想想做個什麽營生,要不要把養兔規模化?吳岱栂也是心思百轉。
“買店鋪倒也可以,餘下的錢你是怎麽想的?”吳阿旺覺得即然錢是大娣賺的,大娣又有自己的想法,理該是應了大娣。只是百貫錢可就是百兩銀子,在城裏買不下悅來,也能買下半個,全買店鋪,吳阿旺是舍不得,他覺得還是有地靠譜些。
“爹是怎麽想的?”吳岱栂這會兒再聽不出爹話裏有話就是傻子了。
“我想置些耕荒地,開了荒,來年多種一些地。”
“爹親不是想要搬離這裏嗎?置那麽多到時怎麽脫手?總不能便宜了別人啊!”吳岱栂不解的看向爹親,說實話吳家村的耕地,別說是良田了,連劣田都長不上,還不如他以前院子裏的地來得肥,就算是置地,也不能在這裏置。
吳岱栂的話點醒了吳柳氏,可不是嘛,他原本就有搬走的打算,若是把錢投到地裏,搬走時可不就是件糟心的事。
見爹親的臉色變了又變,吳岱栂又接了下話,“而且村裏的地都不是良田,地不肥,産不出多少糧,置地很賠,若是真想置地,也要看看地能不能出糧食才是。”
在吳村種了多年的地,突然有人告訴他,村裏的地都不是良田,産糧少,地不肥,兩位家長都覺得整個人不好,卻不有對自家大娣的話産生一絲的質疑,他們腦子裏回轉的都是,不是良田,不是良田,不是良田……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攻出來打了個醬油又消失了
☆、二十一
在沒有牙膏出現之前,古人發明了牙粉,一是去除口中的異味,二是能保護口腔,當然這些吳岱栂只是通過廣告知道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吳岱栂沒有考證過。吳岱栂覺得廣告裏用鹽就能刷牙,他就弄個高級些的,竹鹽加薄荷粉。竹鹽的制作相對比較簡單,只是竹子有些難尋,天剛剛亮,吳岱栂就跟着爹上山,一是看看能不能再找到蜂窩,二是找三年份的竹子。吳阿旺昨天夜裏沒睡好,翻來覆去想的全都是不是良田的事,他想不通為什麽不是良田,當年他可是按着良田置的地。
吳阿旺回頭看了一眼大娣,心裏嘆了口氣,若是一般人講出來,他絕對不會信,可是現在不一樣,大娣沒有必要騙他們,大娣講得也很清楚,土地不肥沃,什麽樣的土地才算是肥沃的?他去過四周的幾個村,可是他沒看出來哪裏不一樣,吳阿旺很糾結。
走到竹林,吳岱栂看着眼前的一片綠,頓時神清氣爽,在竹林裏走了一圈,很快找到三年的竹子,拿着坎刀便坎了一根竹了,一根應該夠用了。可惜這個季節沒有剛出芽的竹筍,想要添個菜是不太可能了,倒是蘑菇可以弄一些回去。今天上山主要就是為了竹子和蜂蜜,坎了竹子之後,吳岱栂想着等看到蜂窩便用竹子捅下來,可是真當看到蜂窩之後,吳岱栂只有一種撞大運的感覺。已經是第二次了,蜂窩裏空空的,卻還有不少蜂蜜,這算是什麽情況?難道說是什麽天災的暗示?
吳岱栂有些摸不清頭腦,卻也不能只是把蜜蜂的異象就說是有什麽問題,帶着空了的蜂窩,吳岱栂皺着眉跟着爹下山,路過有野果的地方,還不忘記摘了一些。兩人下山時,正巧遇到二叔上山,兩邊見面連招呼也沒有打,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互相錯過。吳岱栂起初并沒有認出對方是誰,主要是他的思緒全都放在為什麽蜜蜂不在蜂窩裏,一次是遇然,二次可能是湊巧,若是有第三次,就肯定有問題了。山上不會是有熊瞎子,掏了蜂窩之後,沒掏淨,然後扔在那裏了?吳岱栂一路胡思亂想,等到到了山下,吳岱栂才反應過來,剛剛上去的是二叔吧!回頭想叫人,可是人已經走遠了。
“爹,對不起,剛剛看到二叔沒打招呼。”
“以後記得打招呼就行,你二叔不仁義,咱不能也那樣,該說話得說話,父母之前不來往,你們平時見着人可不能連話都沒有,不然還以為咱家沒有教好。”吳阿旺對二弟一家是寒了心,可是他們說不來往,都在一個村住着,若是孩子們連話都不講,就會落人口實,尤其是大娣,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着,巴不得大娣出點什麽岔子,這些人心裏才算舒服。
“知道了。”吳岱栂乖乖的點頭。
回到家之後,吳阿旺便去了地裏,吳岱栂把野果給小娣,然後開始做竹鹽,竹鹽的方法很簡單,便是将鹽放進竹筒裏,用高溫燒制而成,吳岱栂昨天買了不少鹽回來,這會兒便派上了用場。在竈坑裏燒着裝了鹽的竹筒,大鍋裏煮着水。吳岱栂沒再去管水,他開始弄肥皂。把豬胰腺放進盆裏,等水燒開,便用熱水清洗幹淨,再去了脂肪,清洗第一遍時,水直接倒扔了,第二遍上面就有一層厚厚的油,吳岱栂試圖将油和水分離開,也不知這個是不是甘油。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吳岱栂并沒有成工的将水和油分離,只能将水倒掉,然将清理好的豬胰腺放在盆裏自然風幹。
燒制竹鹽時,吳岱栂擔會不會不成功,便多燒一會兒,竹筒倒真是耐燒,火差不多燒完了,竹筒都沒有變形。吳岱栂又做了兩個小竹筒,将薄荷粉和粉燒好的竹鹽混在一起,分別裝進幾個竹筒裏,吳岱栂跑去拿牙刷,回來用自制的牙粉刷了兩下,除了沒刷出泡沫,有點感之外,還是不錯的。單獨拿出一筒,吳岱栂準備自家留着用。額外的幾筒拿給道長。看着裝有牙粉的筒,牙膏能不能裝進竹筒裏呢?應該可行吧!想到便做,又動作做了幾個,扔進竈坑裏燒一會兒以做消毒。
桂皮和豬胰腺分別研成粉,桂皮和蜂蜜放在一起攪拌均,餘下的蜂蜜原本打算放進胰子裏的,後來吳岱栂想想也不知能不能做成功,便決定以後再放,這次先放些薄荷粉試一試能不能成功。将幾種粉加了堿攪均,倒入做好模具裏,等着風幹若是能成形便是成功了,因為比例的問題,吳岱栂并沒有只做一個,看着幾個小塊的東西,吳岱栂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希望可以成功。
往後的兩天,吳岱栂一直留意着肥皂,交貨的那天,還別說有三塊成了形,其他的雖然沒有成形,但也不是散沙的樣子,吳岱栂想着再曬兩天,說不定過兩天會成形,就算不成形,像是現在小塊塊的樣子應該也能用。拿起一個小碎塊聞了聞,還帶着淡淡的薄荷味。
帶着一塊胰子,和幾個牙膏牙粉,吳岱栂上了山。原本吳柳氏也想跟着上山的,可是一大早家裏就來了人,吳柳氏在大娣上山的籃子上面放了幾張餅子做掩蓋,餅子上面搭着一塊布,還留個縫,能讓人看到裏面裝的是餅子。吳柳氏在吳村住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一個個一大早過來的打着什麽主意,面上不顯可不代表不會防着他們。
道觀裏的人很多,吳岱栂無心觀察都是些什麽人,帶着籃子直接進了道長的屋子,道觀裏的道士見吳岱栂進來,一個個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現在習慣了每天刷一次牙,這冷不丁的幾天沒刷,總覺得怪怪的,牙上面像是烀了層什麽東西似的,怪不舒服。有機靈的忙跑去找負責采買的道士,道士聽到吳岱栂帶着籃子上來的,想都沒想直奔安易先生的屋子。
“這個是給你的牙膏,這個是牙粉,也是刷牙用的,因為有一些東西找不到,只能做成牙粉,這個是胰子,可以洗衣服,可以洗身子。”吳岱栂從籃子一樣一樣的往出拿,當然籃子裏的餅也沒有忘記拿出來。
“牙粉要怎麽刷牙?”安易道長對吳岱栂拿出來的東西很有興趣,每一樣都打開看看。“這次怎麽換成竹筒了?”
“比起動物皮做的外包裝,竹筒更幹淨一些,這些竹筒都是用高溫消過毒的。”吳岱栂怕道長不理解何為消毒又給解釋了一遍。
道長看着幾樣東西,臉上布滿了興趣,還讓小道童打了盆水進來,試一下用胰子洗手,滑滑又有些膩的感覺,挺奇怪的,再看水,沒有剛剛那麽幹淨了。“這倒是個神奇的東西。”
吳岱栂看到水之後也松了口氣,胰子做好之後,他還沒有用過,胰子好不好用,其實他也說不準,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道長剛洗過手,一個道士沖了進來,吳岱栂轉頭看去正是前幾天去家裏要買東西的道士。“我把東西都送過來了,這幾筒是牙膏,這幾個裝的是牙粉,都是刷牙用的。”
“謝謝,習慣了刷牙,這幾天不用,總覺得少點什麽事。”道士非常速度的把幾個牙膏都要走帶着,連安易道長單拿出來的也沒有放過。還是安易道長看不過去輕哼了好幾聲,才把放下兩筒。接着便盯上安易道長屋裏多出來一塊奇怪的東西,“那個是?”
“是我送給道長。”吳岱栂老實的回答。
“那個是我的,你就別打主意了,想要的話花錢買,可不能起貪念。”安易打發着道士出去,他現在雖說不怎麽管道觀裏的事,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有權威的。“日後可有何打算?”
“想到城裏置個店鋪,倒不是賣東西,而是租出去。若是開店鋪便很是經商,搞不好會入了商籍,會影響家裏人讀書。”吳岱栂把自己的想法講了一下,道長活了一百多歲,知道的東西肯定比他多,只是他怎麽看道長也不像是一百來歲的人。“日後若是有餘錢,再找些肥沃的良田買下,村裏的地哪個也算不得良田,怕是還都以良田賣出的。”
“店鋪也先不要置,有錢先存着,他日必然有用。”道長打量着吳岱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心下嘆了口氣,“不日我要去看望一位後人。”
“啊!?”吳岱栂有些不解,呆呆的看着道長,這是何意?
“讓你爹跟着我一同前去,到那裏置個鋪子,再置些地便是。”道長說完之後倒以累了為由,打發吳岱栂回去,吳岱栂皺起眉,心下生起不安。道長是不是“看”出了什麽,才會叫他爹跟着去?
帶着賣牙膏的錢回到家裏,吳岱栂滿是不安,把事情跟爹親請了之後,吳岱栂便回屋,繼續給小娣做玩偶,只是心不在焉之下,手指被紮了幾次,次次見血,吳岱栂更為不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碼完就睡着了,對不起,沒有更新,嘤嘤嘤,人家沒有去約會
☆、二二
從安城租了一輛馬車回到遼城的林繼善,直接進了家門,讓管家支了錢付車費。“親爹,兒子回來了。”見着院子裏正在看書的親爹,林繼善快步走過去。
“這一路可安穩”林文氏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打量着兒子,“這是怎麽了?看起來有些狼狽。”
“別提了,路過安城時,被偷兒順了錢袋,虧了遇到好心人幫忙脫困,不然怕是送進衙門,到時怕是要讓爹舍下臉去迎我。”林繼善搖頭,這次外出是去鄰省看望爺親,因為爹是官員,林繼善不想惹出什麽不必要的事,便只身前往,連小厮都沒有帶,不想他低調了,卻惹來了偷兒。“我穿得也不是錦衣,怎麽就偏盯上了我。”
“大概是因為你的氣質不一樣吧!”林文氏打量完兒子,便拉着兒子坐到一邊,“那邊怎麽樣?老爺子的身體如何?”
“身子骨不錯,大伯家的大堂兄今秋定親,就是一位女子。”林繼善倒不是什麽八卦之人,只是爹為本地知府,而這女子在十幾歲的時候都是要送到京城去的,怎偏生大堂哥要娶女妻,又沒有皇上的指婚。
“我倒是聽聞,若是有一些身疾的女子是不能送到京城的,也有一些是被京城退回的女子,雖說女子少些,但京城是什麽地,不能因為少而什麽人都收。下面辦事的,若是手指縫大點,倒也有可能留下幾條好魚。”林文氏拍了拍兒子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回頭我跟你爹講講,不管怎樣,心裏有個數便是。”林文氏倒是慶幸,相公考取功名早早的便分了家,他去林家大宅的次也少,每年孝敬的東西卻是不會落下的,以免落人口實。林氏不是嚼舌根之人,便把話題轉開。“你可知怎麽找到幫你之人,咱可不能不回報人家。”
“我問了幾次,對方說什麽也不把地址留給我,不過看他們的穿着并不是大富大貴之人。”林繼善說完之後嘆了口氣,“看樣子應該是安城附近村子的人。”
“等跟你爹報了平安之後,帶着小厮再去一趟安城,不能忘記人家的恩情。”不是大富大貴之人,能伸手搭救,又拒絕透露自己的信息,對方應是純樸之人,而且也是心思細膩,怕留了地址會讓人覺得他有所圖。
“對方是個娣,去客棧應該是賣什麽東西,當時我聽得并不是很清楚,早知道爹讓我習武時,我應更加用功才是。”林繼善十分懊惱,“若是習武時多用些心,也不會被人順了錢袋還不知。”
“你爹若是聽了這話,怕是會偷着樂。”林文氏看着兒子的樣子覺得好笑,“當初讓你習武是因為你換季節就會染風寒,只為讓你強身,哪是為讓你成為武夫。再說就算成了武夫,該被偷銀子還是會被銀。”
父子兩人坐在院子裏随意的聊着,想到兒子的年紀,林文氏感嘆了一句,“我兒也到了該訂親的年歲,心裏可有什麽樣的人選?要不爹親給你挑幾張畫像回來看看?”
“爹親,此事還是先放一放吧!現在我想以學習為重。”林文氏不知怎的想起了在安城見到的娣,“爹親,我過安城時,聽聞安城出一位天智者,可惜卻是個娣。”
“哦?還有這事,天智者?倒是想看看是何等的才智。我一本雜記裏有看過,天智者為男,便為文曲星下凡,為女定有國母之勢,為娣興夫旺夫。可只是雜記,不知是真是假。不想現下卻是出了一位。”林文氏臉上滿是驚奇,“若真為娣,爹親說什麽也得為你說定這門親事。”
“爹親,您還不知對方人品如何,雖說我不在乎樣貌,可也不能盲目的定下,只為那個名。”林繼善略帶些無奈。
“我又不傻,還不知要看對方人品,爹親可不想給你找回來一位太過強勢之人,免得家宅不寧。但人也不能太過老實,被人吃得死死的,再老實過了頭,以後對你沒有什麽好處,哪怕是再大的名頭,也不能進了家門。日後你走的是仕途,萬不能受到影響。”林文氏瞧了瞧天,“晚上想吃什麽,讓廚子做些好的,為你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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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柳氏把家裏的錢數了數,留下夠日常所需的一部分,其它的分別裝進幾個袋子裏,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準備明天男人跟着道長去遼城時帶着。吳柳氏把東西收拾好之後,一臉的愁,自從大娣那日從道觀回來之後,便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問也不說,讓他很擔心。
小娣抱着大兔子布偶看着大娣在弄吃食,時不時的會看向外面,哥哥什麽時候回來,他想和哥哥的口袋,大娣給他縫了一個大兔子,送給哥哥一個口袋,其實他更喜歡哥哥的口袋,能拿出去玩,他的大兔子只能放在家裏。
吳岱栂在成型的煎餅裏打了個雞蛋,又放了些醬又放了些蔥絲,把切好的鹵菜,鹵肉放到裏面之後卷好,一個卷餅便做好了,油紙包好,吳岱栂接着做第二個,他準備多做幾個,然後等爹明天外出的時候帶着。吳岱栂一直想不通那天道長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要發生?那種不知道的感覺讓人非常的不安。又攤了幾份當晚飯,“小娣,把碗筷擺好,準備吃飯了。”小娣跑回屋子把大兔子放到床上,又跑回來開始做家務。
吳岱栂把廚房簡單的收拾一下才進屋找爹親,“爹親,晚飯做好了。”
“瞧我,忙的都忘記準備晚飯了,等會兒跟我一些和些面,蒸點饅頭讓你爹明天帶在路上吃。”吳柳氏忙把東西都整理好。
“我已經做好餅子了,還包了肉和菜。道長應該沒有問題吧!要不我再烙兩個素餅?”吳岱栂沒有注意吃食的問題,因為他以前看過電視裏,道士是非常注意養生的,什麽都會吃,并沒有什麽忌口,但是吃的也不會太多,所以這一次他準備餅的時候并沒有考慮要不要做素餅。
“等下烙兩張餅就行,不用放餡。”吳柳氏搖頭表示并沒有什麽忌口,可還是準備烙兩張無餡的餅。
一家人吃着吳岱栂做的卷餅,吳柳氏覺得這個吃食不錯,考慮要不要在城裏擺個攤,可想到兒子參加科舉便歇了心思。晚飯後,吳阿旺囑咐三個孩子,尤其是兒子和小娣,不能在外面亂講話。吳睿翰讀書之後,越發的沉穩,他知自己讀書不易,家裏大頭的錢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