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

都給他讀書了,而且家裏賺錢的營生都放下了,只為他讀書,現下連爹都不去打措了,就怕讓他在同窗面前低人一頭。吳睿翰越發的堅定,一定要好好學。大娣說不指定他考狀元,只要有個身份就能為家裏省去一大筆的銀子,他讀書所花的用度,幾年便回來了。

吳阿旺囑咐了孩子之後,又囑咐大娣,萬不能對誰都發好心,他可是記得柳兒帶着大娣從道觀回來之後講大娣易心軟,他不想離開幾天大娣因為心軟而出了什麽事。

“爹,放心好了,我會看着大娣的。”吳睿翰拍着胸脯表示他能看住大娣。

吳岱栂看了弟弟一眼,然後對上爹的視線,“遇到事我會找爹親商量着來。”

“這我就放心了。”吳阿旺點點頭,“都去睡吧!明天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不用擔心我,我不在的時候,多幫你們爹親做些事。”三個孩子乖巧的點頭,然後不舍的各自回屋休息去了。兩位家長又說了一會兒話後,也睡下了。

天還未亮,吳阿旺便背着筐上了山,到道觀口等道長,兩人借着蒙蒙亮便上路了。吳阿旺走的第一天,村裏人也沒有注意的,第二天便有些閑話,待第三天時,就有人到吳阿旺家裏借着小事打聽人去哪了,一聽是跟着道長去了遼城,回去之後說什麽的都有。

今兒是吳阿旺走的第四天,吳柳氏正在院子裏帶着兩個孩子收拾兔子籠,就聽着打遠有人叫他,吳柳氏起身站在院子裏往外看。“大嫂子,這是怎麽了慌裏慌張的?”

“哎喲。”來人差點因為路上的石子崴了腳,等站穩了之後,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老四家裏的跑回娘家去了,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在老四家打起來了。你,你快去看看吧!拉個架吧!”

吳柳氏聽完之後愣了一下,本想跟着就去,卻被吳岱栂拉住,吳岱栂微微搖了搖頭,他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他不喜歡那幾位叔叔和嬸子,拉架的事絕對不能去。吳柳氏被拉住之後,想了想“大嫂子,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不能把兩娣放家裏,我也不放心啊!再說這件我也管不了,大嫂子還是去請族長才是。”

“嬸子,村裏有人打架滋事,不是應該請族長的嗎?我爹親可不想越了主。”吳岱栂覺得眼前的“大嫂子”也不是什麽好人,剛剛說話的時候,頻頻向他家屋子裏瞧,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我爹不在家,爹親過去不妥。”

作者有話要說:

☆、二三

送走了“大嫂子”,吳柳氏帶着兩個孩子匆忙的把院子裏收拾了一下,他對“大嫂子”剛剛的行為有些不喜,在一個村住着,他又沒做出什麽實質的行為,也不好說什麽。吳岱栂皺起眉,對于這個村裏的人,他是越發的讨厭起來,看着他們,讓他覺得全都是長了一張貪婪的臉。吳岱栂其實也清楚,不管是什麽地方,只要有人肯定就會有各種事情發生,或許他是習慣了以前小村裏的純樸與團結,卻忘記了有一種句叫窮山惡水出刁民,不是每個窮苦的地方養出來的都是有志氣的人。

吳柳氏帶着兩個孩子沒有出去,自家男人不在家,有些事他必須避諱一些。吳睿翰今兒下學的早,晌午便回來了,一家四口石磨邊随便吃了一些墊墊肚子,午飯是不準備多吃的。這個時代人們似乎習慣了一天兩頓飯,中午餓了就随便應付的吃一些,若是在外面做農活,中午吃的也是大餅子加些水就些鹹菜頂個餓就行,平常誰家會沒事一天三頓飯的吃。吳岱栂覺得一天兩頓飯的習慣實在是不怎麽樣,可是在糧食不是很充裕的情況想,一天三頓飯似乎挺奢侈。

“也不知爹現在如何。”吳岱栂想到外出的爹,現在沒有交通工具也不知有沒有走到遼城。坐馬車應該快一些吧!出發那天忘記跟爹講出門在外,尤其是和道長出去不能太省着,而且還是去出門辦事。

“如果走着去至少要兩天的時間,你爹還在那裏辦些事情,而且還是陪道長外出會友,說不定也許會多留幾日。”吳柳氏起身給三個孩子拿了些果子,想到幾個小叔子,吳柳氏微微皺起眉,家裏沒有個男人,他得把孩子們照顧好,還要守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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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家的,你可沒看吳郭氏被老二家的打的樣子,真的是太好笑了。”這次過來的不是之前的大嫂子。

“嫂子,你怎麽過來了。”過來的是吳阿旺大伯家大堂哥家的娣,吳柳氏忙起身把石磨上的東西收了收。吳岱栂帶着弟弟和小娣進屋,睿翰去看書,小娣擺好玩偶,決定照着大娣做的玩偶再做一個小的,他很喜歡這個,說不定別的娣也會喜歡,到時可以賣給他們,大娣說布偶裏面不用非得放棉花,也可以放一些不用的布,他想試試。

吳岱栂洗了些野果裝到盆裏端到院子裏,“嬸子,吃野果。”吳岱栂說完之後便轉身進屋,他對家長理短并沒有興趣。

“你家大娣越發的水靈了。”堂嫂子望着進屋的吳岱栂,“天智者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是不是想了很多賺錢的方子?”

“哪有什麽賺錢的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睿翰要讀書,怎麽可能有商籍。”吳柳氏打着哈哈。

“你們不行,可以把方子跟我們講,我們要是賺了錢,肯定不會虧待你們的啊。”堂嫂子沒去講他看了熱鬧的事,反而講起了賺錢的事。

吳柳氏聽完之後,臉色立刻變了,雖然臉上還帶着笑,可是眼裏全無笑意。“什麽虧不虧的,大娣可沒有那個能耐,天智者是為男,便是文曲星下凡,為女可母儀天下,為娣,也只是旺夫而已。頂多是知道的多一些,禮數周全一些,會認一些字而已,哪有什麽賺錢的方子,若是有我不早拿出來,我們家睿翰讀書,用錢的地方多了去,早就跟人合作賺錢些閑錢。”前面的話是他聽人講的,至于真假,也不是很清楚,這會兒搬出來也只是蒙大堂嫂,可心裏的火卻是蹭蹭的往上升。

堂嫂哪裏會信吳柳氏的說辭,可是也不好再說,若是把人逼急了,就得不償失。堂嫂開口硬生生的轉開了話題。“你說老四也真是的,怎麽跟個死了男人的娣扯不清,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跑到家裏來鬧。”

吳柳氏對堂嫂有諸多的不滿,卻仍是順着對方轉了話題,“還有這事。”吳柳氏一臉的震驚,表面裝得很像,像是完全不知老四的勾擋,心裏也有一些吃驚,他沒想到老四居然讓後院起火。“老四怎麽講我聽着老四家的跑回娘家去了?”

“可不是,要我說就是傻,老四家的也挺着個肚子,這會兒跑了,還不是給人讓了位。”堂嫂一臉的嫌棄的表情。

“我說堂嫂,我說句不中聽的,這事攤誰頭上都得慌,老四家的又是那樣的性子,與其在這裏說三道四,不如想想把這事平息了,要知道我們兩家算是一脈裏,這老四的名聲臭了,誰也得不着好。我家男人外出不在,我又不是個頂事的,老四的事就勞堂嫂多費些心思,一來大伯是咱家的長輩,二來堂哥是這一脈裏的老大,可不能兄弟出了事,卻在旁邊看笑話。”吳柳氏把事全都推到大伯一家,“堂嫂,你也別說我什麽都不管,而是就算阿旺在家,怕是也不會管的,想想當初老四家是怎麽對我們的,當時從家裏出來,我們連置地的錢都沒有,若不是阿旺有些本事,我們現在怕是就是孤山上的野墳頭了。之後岱栂被他們三家的孩子合着推下河,最後卻全推到了老二家的大娣身上,我家大娣救回來,他們幾家誰來看過一眼,等大娣成了天智者了,跑過來問這問那,我怎麽就那麽命苦啊!”吳柳氏說完之後,長長的嘆了口氣。“瞧我,怎麽又把爛谷子的事翻出來,堂嫂你就當什麽也沒聽到。”吳柳氏的這些話,與其說在埋怨幾個弟弟,其實也把親戚全都算在裏面。

堂嫂說了幾句勸說的話後匆匆的走了,不是傻子都能聽出吳柳氏剛剛那些話是說給誰聽的,堂嫂這會兒心裏暗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話一點兒都不假,想當初誰能想到吳阿旺一家能挺過來。當初吳阿旺上門借錢時,他們一個個都是避而不見,那時候家裏的閑錢誰敢借給他們連地都沒有的人,住的地方還是以前廢棄的房子。若是以前借個幾文錢,搞不好現在吳阿旺一家會對他感恩戴德。

吳柳氏送走了堂嫂後,開始收拾院子裏的雜七雜八。屋裏的吳岱栂正指導小娣如何把他弄的兩片布上縫出可愛的動物形象,就聽到系統的童音,“主人應該和主人的爹親學學說話的藝術。”

“……”剛剛院子裏說什麽,他都有聽到,他也知剛剛父親的話是說給那位堂嬸聽的。吳岱栂本就對吳村有些抵觸,現在更覺得這個村的風氣太差了,全村都是親戚在他以前的世界也不是沒有的,可是沒有全村的人擠兌一家,不,準确的說不是一家,怎麽說呢,就是擠兌有手藝有能力的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吳岱栂聽小娣講,以前有一家,蓋房子手藝特別好,後來就讓村裏的人差點沒給擠兌死,後來一家人一夜之間就沒了人影,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吳岱栂嘆息,其實當年爹和爹親還算是幸運的,至少在村裏還能尋個落腳的地方,還有長老出來幫襯一下,若是像那位手藝人一樣,現在他不知道去哪裏投胎了。

“我沒覺得爹親說了什麽過份的話,他講的不都是事實嗎?”吳岱栂反駁着系統,他說的和他想的是一樣,這哪算是什麽宅鬥,說實話跟宅鬥有什麽關系。

“親,宅鬥是什麽,宅鬥是一個就是大家族裏的情感糾葛和權力鬥争,宅鬥靠的是什麽,靠的是智慧。就像是剛剛主人爹親的講的事實,如果沒有今天的前提,主人的爹親跑去說自己多委屈,別人什麽心理,誰理你咧,你苦誰不苦啊!可是剛剛前有主人四叔家的事,後有想有算計從你這裏空手套白狼,主人爹親的話,只不過是點點對方,還沒往深裏說,對方不就跑了,我都沒聽到主人二叔和三叔家裏的兩位是因為什麽打起來的。”系統一邊解釋一邊還不忘記帶着些抱怨,沒有聽到更多的八卦。

吳岱栂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默默的和系統溝通,“我覺得我還是不适合宅鬥,我不喜歡算計別人。”

“誰說宅鬥就是算計別人,如果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生氣,你搞出宅鬥來,我還鄙視你呢!主人,你不會是想以後誰欺負了你,然後跑過來假掰的跟你道歉,然後你就原諒對方嗎?你是想以德報怨?”系統一連串的問題,吳岱栂并沒有回答,他想的是既然對方道歉了,也沒有必要揪着不放。

“哦買噶,主人,你真的是聖母轉世。等等,不對。主人,為什麽你不原諒二叔呢?”

“他們沒道歉。”吳岱栂講得非常理所當然,“而且,他們給我的感覺不好,讓我有一種他們就是壞人的感覺,所以我會離他們遠遠的。”但是不會報複,後面一句吳岱栂并沒有坦白,但是系統也能感覺到吳岱栂的想法,然後系統沉默了,他不知道要怎麽喚起主人的“鬥”志。

作者有話要說:

☆、二四

“如果有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衙門做什麽!”系統對主人已經無語了,聲音拔出尖大叫了一句。吳岱栂被吼的耳朵好癢,頭有些暈,無力的靠着小娣的大布偶,想不通自己哪裏又惹着系統了。吳岱栂茫然,系統可氣得不行,“主人,你有大系統在手,為什麽就沒有一點兒的上進心,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是一個宅鬥系統,起不了什麽作用?”

“不……”吳岱栂還沒反應過勁。

“那是不是因為我的聲音像是孩子,所以對我有幾分輕視?”系統不依不饒的追問。

“不……”吳岱栂從沒有過歧視的系統的想法。

“那就是你覺得我不可靠,想着我不能為你服務終身,現在什麽玩意是終身制?連老伴還有可能半路翹辮子,更何況我只是一個系統,上崗就會有下退休的那一天。你們人類還有退休一說,怎麽就不允許系統退休了?非得舒服終身才覺得可靠?”

“我……不……”吳岱栂不知道要怎麽反駁系統的話,這個跟宅鬥有什麽關系嗎?他覺得有跟人鬥來鬥去的時間,不如多做些實事。

“主人,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社會不管如何的變遷,只要有人存在,鬥争就不會停。現在這個社會沒有任何的娛樂,就算是有娛樂的社會也有各種各樣的鬥争,小到小家小戶,鄰裏之間,大到國際社會,主人,你的思想必須得改,如果不改,到時會害了自己是小事,害了全家人就是問題。”系統微微停頓了一下,“主人,試想一下,如果有人偷了你家一只雞,吃了之後跟你道歉,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賠償,你會怎麽辦?不計較,不生氣?”

“生氣,以後不跟他來往。”吳岱栂非常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回答系統的問題。

“不來往有用嗎?偷了你家雞的人,這次你沒計較,他會覺得你老實,你好欺負,然後就會有第二次,接着就是第三次。主人,這個時候,你就不是好人,而是惡人了,因為你的不計較,你讓對方有了偷機的心理,偷你家雞算是小偷小摸,往後再偷銀子,偷人,會害了多少人?”系統對吳岱栂的答案有一種絕望的感覺。“當帶着沒有任何誠意跟你道歉時,如果你要教育他,說上幾句。他轉身就會跟別人讓,你這個太小氣,不就是一只雞何必這麽算計,他要是這麽說,倒還好,畢竟他是沒有理。但他若是把自己說得非常可憐,說自己要餓死了才會到你家順了一只雞,末了帶着東西找你道歉,可是你看不上他的東西,還說他不是。主人的名聲可就被他敗壞了,到時你要如何?”

“找當時在場的證人幫我證明。”

“主人,人是可以靠金錢收買的。”系統第一次覺得他的主人太天真了,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也不想想天下最不能評量的就是人性,他居然還能如此天真,怪不得每一世都不得善宗,難道就是這個原因,閻王才把他送到主人的身邊?

吳岱栂這次沒有回答,他想起上輩子因為什麽而死,難道是他錯了?

“主人,上輩子的您是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學過一句話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系統考慮要不要換一種方式讓主人接受他,以前他是不是太過溫柔了,要不要強制讓主人接受宅鬥的存在,比如說給主人布置一些小任務,做完任務就有宅鬥積分,如果沒有完成就受到懲罰;或者幹脆就來一個,如果不完成積分累積,或是不能讓他升級,他就會消失,主人就會找閻王報道?系統開始盤算着哪個方法更好一些。

吳岱栂嘆了口氣,只和系統講了一句讓他再想想之後,将注意力放到了小娣的身上。系統決定再給主人一次機會,順便試試看看能不能和主系統聯絡一下,想知道可不可以通過一些任務或者是什麽條件強制讓主人啓動系統。

天漸漸黑了,吳岱栂躺在床上睡不着,聽到外面有聲響,吳岱栂開始的時候并不是意,院子裏的大狗沒咬人,就沒有什麽事。只是慢慢的動靜有點大,吳岱栂便披了件衣服下了床,手裏還不忘記拿了一根棍子。走到房門口,就見吳柳氏也披着衣服出來,吳柳氏的臉上帶着些擔憂,沒有男人在意,黑天瞎上昒的若是外面是個男人,到時就算是沒事,一些碎嘴們也會編出事來。

“柳兒,快開門。”屋裏的人正在擔憂,就聽到外面的聲音。

吳柳氏松了口氣,拉開門栓。“怎是半夜回來,吓死人了。”吳岱栂見外面的是出去幾天的爹,也跟着松了口氣,忙開口喚人。

“呵呵,這不是着急趕回來嘛。”吳阿旺撓了撓頭發,“大娣怎的沒睡?”

“你在外面弄出聲響吵醒的呗。”吳柳氏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吳柳氏說完,吳岱栂便要往廚房跑,卻被爹拉住。

“柳兒,不用了,我在路上墊了一口。”吳阿旺拉住吳柳氏,“大娣快些去睡,有事明兒早上說。”吳岱栂看着爹一臉的疲憊,怕是急着趕着回來的,必是一路辛苦,說了辛苦和睡好後,吳岱栂便回去休息了。

似乎這個晚上注定不是安生的夜,吳岱栂剛躺下沒多久,又聽到外面有聲音,這一次卻是外面的狗先叫,接着就聽到什麽東西被踢倒的聲音,這一次不用放輕聲音,全家人都醒了。還沒躺下的吳阿旺着了一把鋤頭便開了門。外面的人也沒仔細瞧開門的是誰,便來了一句“大嫂,讓你家大娣給個賺錢的方子,不然明兒我就說你勾着我。”

“這話你也說得出口。”吳阿旺輪圓了鋤頭便往門外的人身上揮。

吳岱栂被震住了,居然還有這樣無恥的人,吳睿翰拿起燒火棍就往外沖,吳柳氏反應的快,把吳睿翰攔下,結果攔了下的,卻忘記沒攔住大的。吳岱栂從震驚中很快就回了神,搶過弟弟手裏的燒火棍,“讓你誣陷,缺德的小人,小心你絕了後。”吳岱栂非常的憤怒,小小的身板因為這段時間幫家裏幹活健壯了很多,但是對比男人,娣還是瘦弱了一些。

吳阿旺的家并不是什麽偏僻的四周沒有鄰居的地方,吳岱栂一吼,便把四鄰居吵醒,沒一會兒院子外便圍了些人,有人見到吳阿旺在,悄悄的離開了。

~~

“到了安城一定要低調,以找人為主。”林文良坐在書房裏,囑咐着明天要啓程去安城的兒子,“不管尋不尋着人,五天之後必須趕回來。”

“孩兒記下了。”林繼善認真的聽着爹的話。

“這次身邊帶着個人,可別再把盤纏弄丢了。”林文良提起這件便不忘記瞪兒子一眼,“出門在外,怎能将錢都裝在一個地方,若是為這件你進了衙門,我定是不會去迎你回來。”想他聰明之人,怎麽有這麽笨的兒子。

“爹,明天和爹親辭行的時候,孩兒會把您老抱怨的話學一遍的。”林繼善笑眼眯眯,“爹,您說要不要問問天智者的事?這,能是真的嗎?”

“你個臭小子,差點被你帶溝裏去,居然還學會告狀了。”林文良剛想接天智者的事,話到嘴邊了,他才反應過來,差點被兒子轉移了話題,“天智者的事是真的,昨兒我見着安易先生了。”林文良想到把安易先生請過來的陳善人,“明兒陳家的人也會同去安城,若是有機緣見着天智者,便去看看也成。爹沒想過給你攀個什麽樣的親事,更不會讓你為了前程搭上一輩子,成親的事,我和你爹親的意思是依着你的想法。不過,我和你爹親還是要給你把把關的。”

“孩兒知道了。”林繼善對成親的事并不着急,想着以後也應像爹和爹親一樣,他可做不來大伯二伯那套,有了正室還要養妾室。

“行了,早些去睡吧!”林文良揮了揮手,讓兒子退出去後,翻起文函,翻了兩頁之後,不由得有些失神,想起安易先生昨日想的話,兒子這次去安城,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林繼善回到房間後,便讓小厮收拾幾件衣服,小厮委委屈屈的看向林繼善,“少爺,這次出去還不帶上我嗎?上次沒帶我,你差點就回不來了。”

“放心,這次帶着你一起去。”林繼善敲了一下小厮的頭,“這次出去,不論發生什麽事,也不可能講出我的身份,不可以對平民有這樣那樣的表情,更不可以出言不遜,你若是做不到,現在便講出來,我換其他人去,若是應下之後,待我發現你陽奉陰違,你便再也不用回林府了。”

“少,少爺,小的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說點什麽呢?啊,哦,啊,噢,吼

☆、二五

吳村的夜晚是燈火通明,有人拿着火把,把那位被追着打的人照得清楚。一瞧之下,看熱鬧的人更多了,被打的是吳阿旺的大伯家的二堂哥,吳阿旺是一點兒都沒有留情,鋤頭舞得圓,再加上吳岱栂的燒火棍,這位二堂哥一點兒都沒有讨到好。鋤頭倒是沒挨着,可是燒火棍卻是結實的挨着好幾下,二堂哥被打得直叫喚,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吳阿旺動了弄死這人的心,被後面的吳柳氏抱住。吳岱栂則被弟弟和小娣抱住。系統很适時的開了口,“主人,為了這麽個東西惹上官司,對你可沒有什麽好。主人看看四周,這麽多的人,除了看熱鬧什麽都不做,主人有什麽感想?他們怕是巴不得你們真把那人怎麽樣,到時好拿捏你們一家。讓主人乖乖送上賺錢的方子。”

吳岱栂望向院子外看熱鬧的人的嘴臉,心底發寒,他不懂為什麽人與人的差距為什麽那麽的大,再想到白天時系統講的那些話,吳岱栂開始懷疑自己。

“阿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我,我不知道你在家,我都是聽大嫂的挑撥,說是事成之後分我三成份子……”地上的人饒是被打得很慘,還是爬了起來,不停的說着不敢了。可是吳岱栂借着火把的微光,硬是看出他的不敢了,也不過是讨饒而已,并不是打心眼裏覺得這事做得不對,把責任都推到了別人的身上,将自己摘得幹淨,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為什麽不會有,因為你有能耐了,人家見不得你好,想要把你會的東西占為已有,別人再有能耐不如自己有能耐,他們不過過程會怎麽樣,只在意結果名與利能不能到自己的手裏。”系統瞧不上這樣的人,“主人,這個村真的不能再呆了,尤其你還沒有好鬥的心思,去大點的地方吧,雖然也有争鬥。”手段可能比這樣的還卑劣,但是總得讓主人明白,愚好人是得不到好的。

“放你家的羅圈屁,我什麽時候讓你半夜到阿旺家來了,你,你,你少把髒水往別人身上潑。”大堂嫂指着小叔子大叫着,極力否認跟他有關系。

“嫂子,你可不能不認啊!不是你講的,讓我半夜過來,如果沒有發現就進屋去,看看能不能順到什麽方子,若是被人發現了就說是弟妹勾着我,讓半夜過來,到時壞了他們家的名聲。”二堂哥不樂意,他可不能一人背黑鍋。

“放屁,以我和弟妹的關系,怎麽可能做那樣的事。”大堂嫂可不能認,現在這個情況下認了,回去後還不得被人男人打死。“憑我和弟妹的關系,就算是我不說,弟妹也會拉我入夥的。”大堂嫂說完不還忘記看向吳柳氏。

吳柳氏則回了一個冷笑,他可以肯定今兒晚上的事,跑不了大堂嫂。“大堂嫂說笑了,別說大娣沒有什麽方子,就算是有方子,也輪不到你頭上。”

“大嬸子,求求您放過我吧!雖然我是天智者,可是我知道的,也不過是多認了幾個字,可我認了字,朝廷也不許我科考,認與不認又有何區別?”吳岱栂委屈死了,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幫子人怎麽就認準了他有什麽賺錢的方子,就算是有,也不能用這般下作的手段來搶。

“主人認為是下作,可是他們卻覺得沒有什麽,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做不出。”身為宅鬥系統,他是看不慣主人的所作所為。

“別說笑了,你說你沒有賺錢的方子,誰信啊!鄉親們,你們信嗎?”大堂嫂聲音拔尖,他沒想到吳柳氏這般不給面子,心裏不痛快,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好過,拖着全村的人,他就不人吳阿旺不拿個賺錢的法子出來,就算是沒有賺錢的法子,他也要把吳阿旺家裏的地摳出來。可惜他叫的大聲,卻沒有一個人應下,讓大堂嫂臉色更加的難看。

“呵,可真是好笑了,我們這一脈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騎到頭了,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吳門氏靠着一邊,冷哼了一聲,“真要是有賺錢的方子,也是我們這一家子的事,你啊!還是哪涼快哪呆着去,想出這麽下三爛的招,你也不怕得罪了下面的老爺子,老爺子不安全,小心讓你們家也不安生。”

也不知是不是吳門氏烏鴉嘴,吳阿旺大伯家裏的人跑了過來,扯着大兒媳婦便是一巴掌,“大半夜的,你跑出來做什麽,你家的娣掉火盆裏了。”大堂嫂聽完忙嚎了一嗓子,瘋了般沖了出去。

“瞧瞧,瞧瞧,被報應回來了不是,人啊,可別起壞心眼子,不該你得的,別想往外掏。”吳郭氏也跟着起哄,轉看還不忘記瞪了一眼吳門氏,兩人別過頭哼了一聲,各自向家的方向走。出了大堂嫂的事,大家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忙都散了去。吳阿旺拖着二堂哥便去了族長家。心裏已經開始盤算着賣地的事,此事不能再耽擱了,以前還在想等秋收之後再搬,現在看來不能再等。

吳岱栂并不有跟着去,而是被吳柳氏拉回了屋,原本男人回來的喜悅被這麽一出攪得不安生。小娣被吓得不行,抱着大布偶縮在床角,扯着大娣的衣角,“大娣,他們為什麽那麽壞?”

“因為他們太貪心了,人起了貪念就容易變壞。”原本吳岱栂還想說人要心存善念,可是今晚這麽一出讓吳岱栂的心思變了,善,何為善?

“主人,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有些人行為看起來是惡的,但結束卻有可能是善,有人行的是善,可是心卻是惡。只要做到問心無愧,不行惡,便是善。”系統也不知他回答的是否正确,他又不是什麽善惡系統,他是宅鬥啊,這樣的問題他怎麽可能會回答。

“你說,上輩子那位殺了我的人,是不是我間接做了惡?”吳岱栂想到上輩子那位最後被判了死刑的人,心裏又起了糾結。

“不,他本就起了貪念,才會有惡的行為,最後的結果也是因為貪念過度,跟主人沒有關系。”系統無奈了,他覺得主人的腦子結構異于常人。“主人,這個世界和你上輩子是不一樣的,這裏是以古人居多,而且,說白了系統之所以能存在這裏激活就代表這個世界,你若不鬥就得死。主人忍心離開爹和爹親嗎?主人忍心看到他們傷心嗎?忍心看着他們受別人欺負嗎?如果主人再不強大起來,如果主人再不面對,而是一味的保持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想法,主人會害了全家。”

吳岱栂上輩子沒有什麽軟肋,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這輩子卻不一樣,雖然和爹,爹親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他們已經駐進心房成為了他的軟肋,別人欺負他,他可以忍,若是欺負雙親的頭上,他是絕對不會忍的。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想着護着他的雙親,還有那些打着主意的人,吳岱栂臉色一凝,卻是沒有去想是因為他害得家不安寧這樣傻了吧唧的念頭,而是握緊了拳頭,現在的他,還不夠強大,他必須快速的強大,才不會被人欺負。吳岱栂的變化,別人也許不能直觀的感受到,系統卻是立刻能發現,系統松了口氣,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系統,我要怎麽辦?我想要保護爹和爹親,不能讓別人傷害他們。”

“主人,您現在已經有了一百點宅鬥值,先給我升級,然後等我升了級之後,我們再來探讨這個問題如何?”系統勸着吳岱栂給他升級,其實如果正常算,一百點宅鬥值是不可能完成升級的,第一次升級他需要一千點宅鬥值,但是因為主人的情況特殊,他跟主系統接聯上了之後,主系統同意他發布任務的請求,給他改了第一次升級的設定,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想到今天就能升級,想到之前主人委屈的指責那位小偷的話,系統再一次認定,主人是天生的宅鬥高手,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好,我要怎麽辦才能讓你升級。”吳岱栂想都沒想的就同意了,經過系統的指導之後,給他升級,然後吳岱栂便抱着小娣睡覺了,系統說了明天早晨就能升級完成。

吳柳氏卻是睡不着的,坐在屋裏等着男人回來,心裏越想越後怕,還有萬分的慶幸,還好自家男人今兒晚就回來了,不然,不然被那潑皮懶上,他可怎以辦!等人的時間最是漫長,吳柳氏越等越心焦,想着村裏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家,想着多少人盼着分些好處,吳柳氏恨村裏的人,一個個只想着不勞而獲,看着別人的東西眼饞,怎不想想,他們家大娣能得了這等的名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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