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趕緊找個喜歡的人嫁了
将大包小包放進車裏，洛陽倚着車門輕籲口氣。
現在為了出個門真是拼足了演技，幸虧昨天腦子一熱騙母親自己喜歡蘇和，否則還真不知道今天能用什麽理由混出來。
今天吃過飯，她收到楊越微信，說蘇和今天下去找她複診。
複診的結果或許會直接關系到蘇和能不能順利出行，如果蘇和去不了，那她現在辛苦埋的這條線也就失去了意義……到時候她想獨自出行還想不出什麽好的理由。
所以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
出發前給楊越打電話但沒人接，看時間也許正在跟蘇和面談。
她就直接往華康療養中心趕，巧的是，她的車剛開進華康大門，就看到蘇和從門診部出來，洛陽一腳剎車停下，眯眼往門診部裏面看，看到蘇母正和楊越說話。
蘇和面色如常，看到洛陽的車愣了愣停下腳步沒動。
洛陽欽下車窗探出頭對他笑：“結束了？”
“嗯。”
對蘇和說了聲稍等，洛陽把車開到門診部前的臨時停車位停下，下車繞到副駕駛座準備将兩個紙袋拎出來，提起了又放下，老媽就給她裝了兩塊蛋糕，現在有三個人，怎麽分？糾結了一會，直起身退出去關上車門理理衣襟朝蘇和走過去。
蘇和看到她鑽進副駕駛座拿什麽，但最後卻兩手空空，有幾分好奇的眯了下眼等她走近。
剛走到面前，洛陽就低聲問他：“結果如何？”
“不錯。”
洛陽籲口氣，不錯就好。
蘇和看着她：“你來做什麽？”
既然結果不錯，那洛陽就覺得自己沒必要再讓蘇和知道她急吼吼到這裏是因為他，擡手扶了下肩上的包帶，笑着說：“來找楊越的，跟她說一下不做陪護師的事。”
咬了下嘴唇，又問：“你那邊呢，阿姨她還有幫你找陪護師的意思麽？”
蘇和搖頭：“剛才聽她在跟楊越聊這事，楊越的意思是不需要了。”
洛陽松口氣：“那就好。”她還真怕萬一蘇母又給蘇和找個陪護師，那之後蘇和估計就不需要她陪着一起才能出去了。
聽她那句話，蘇和眉頭微挑：“好什麽？”
洛陽一愣：“呃……你好了，不是挺好麽？”
蘇和狐疑看着她，但沒再說什麽。
很快蘇母和楊越出來，看到她都跟她打招呼。她轉頭笑着朝她們揮揮手，走近了，蘇母問她：“怎麽好好的突然就不來了，是不是小和又欺負你？”
洛陽忙擺手：“不不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她沒說具體原因，而她知道蘇母不會追問。
蘇母果然沒再糾纏于此，只是說：“以後有空到家裏來玩，阿姨給你包小馄饨吃。”
洛陽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
***
閑話幾句，蘇母看看手表對蘇和說：“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先回？”
不知怎麽蘇和看了洛陽一眼，才點頭。
洛陽察覺他目光擡眸，視線交彙的剎那心頭緊了下，不知道他這一眼是什麽意思。
蘇母又轉過頭跟洛陽楊越道別，洛陽朝她揮手，笑得很甜：“阿姨再見。”
目送母子倆往停車場去的身影，楊越上前一步站到洛陽身邊，雙手抱臂用肩膀撞撞她：“挺上心嘛！”
洛陽一愣扭頭看她：“什麽？”
楊越暧昧一笑轉身回去，洛陽莫名其妙想了會反應過來，撇了撇嘴轉身朝楊越追過去，踏上門診部前的臺階時想起車裏還有吃的，又折回去拿。
大包小包拎進門，楊越斜倚在珍珠白瓷磚貼面的咨詢臺前正和漂亮的接待小護士聊天，站位恰好能看到大門方向，洛陽一進門她就結束聊天朝她迎過去，歪頭看着洛陽手裏的紙袋：“都什麽呀？”
洛陽擡擡胳膊：“下午茶。”
楊越接了打開紙袋，雖然裏面東西都包的嚴實，但烤雞腿特有的香味還是從包裹嚴實的錫紙中透出，紙袋一開撲鼻而來。楊越擡起頭：“應該不是你做的吧？”
洛陽挑眉：“就這麽不相信我？”
“你曬了蛋糕沒曬烤翅，如果是你做的，總不至于厚此薄彼吧？”
和心理醫生做朋友真是連謊都扯不像，也是心酸。洛陽把另一個袋子也塞給她：“你可以不要說話了。”
楊越接了袋子果然閉嘴沒再說話。
兩人到楊越辦公室，楊越泡了壺花果茶，坐下來享受下午茶時光。
洛陽捧着透明花茶杯看楊越忙活着将蛋糕雞腿薯角從紙袋中拿出來，突然嘆口氣。楊越擡頭看她，她有些憂傷的說：“爸媽看孩子看太緊是不是心理病？”
楊越低下頭繼續拆蛋糕外面的紙盒：“當陪護師的事爸媽知道了？”
“嗯……”
“不準你繼續做？”
“豈止……”洛陽扭動身子恨不得癱到沙發上，“我媽今天請假在家就為了防止我偷偷跑出去！”
楊越突然來了句：“真漂亮。”
“什麽？”
“我說蛋糕。”楊越端起蛋糕在她身旁坐下，用咖啡勺挖了一塊送進嘴裏，細細嚼着。
洛陽差點沒被她氣笑了：“你能不能認真點！”
楊越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姿态閑适的說：“聽着呢，繼續說。”然後又挖一塊蛋糕送進嘴裏。
洛陽磨了磨牙想接着說，突然發現忘了自己還要說什麽。
她皺眉回憶，楊越說：“不急，先聊點別的，等會就想起來了。”
“……”
洛陽不說話，楊越自己就起了個話題：“蘇和今天的評估結果還不錯，整個人狀态看起來也和之前判若兩人。他媽媽覺得你功不可沒，沒少跟我誇你。”
她開口時洛陽端起杯子喝茶，聽到最後一句手不自覺一抖，滾燙的茶水撞上嘴唇，燙得整個人顫了下。
“這麽激動？”平時沒看出來楊越也有八卦潛質，賊笑朝她湊過去，“我看蘇和捯饬好了很帥呀，是不是有點心動？”
洛陽朝她翻白眼：“你又知道了？”
楊越笑起來：“我說真的，挺好一小夥子，可以考慮考慮。”
洛陽本來想跟她說自己騙爸媽喜歡蘇和的事，現在她這麽八卦都不敢說了，一說準覺得她真對蘇和有意思。
看洛陽不說話，楊越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探身将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到茶幾上，端了茶杯輕啜一口，茶杯放回杯托時噠一聲輕響。然後她說：“蘇和的事以後我們就都不用管了，他情況很好沒有反複，雖然致病原因依舊不明，但也不在我們能關心的範疇內了。”
洛陽靜靜聽她說完，點頭：“嗯。”
看來跟蘇和去四川的事也不能跟楊越提了，雖不能确定楊越會阻止她，但總怕節外生枝。她可不想在搞定爸媽之餘還得搞定楊越。
***
在楊越那裏待到快四點，洛陽接到母親電話讓她回家時去一趟超市買點東西，其實就是變相催她回家，挂掉電話她終于想起之前想不起來的話，收了手機問楊越：“你能不能給我支個招如何擺脫爸媽對我的保護欲？”
“簡單，趕緊找個喜歡的人嫁了。”
“再見！”洛陽站起來轉身就走。
楊越叫她：“我是認真的，他們就是沒有安全感，你結婚後他們就放心了。“
洛陽走到門口扭頭：“不可能，結婚後他們肯定會擔心我被家暴。”
楊越：“……”
***
從華康出來，洛陽導航了一家離家比較近的超市去買母親交代的東西。還沒到超市，母親電話又來了，手機連了車載藍牙，伸手按下車載屏上的接聽鍵，母親略顯着急的聲音3D立體音一樣在車裏回蕩：“陽陽，爺爺奶奶來了，你多買點菜回來。”
洛陽有點吃驚，這平白無故又非過年過節，爺爺奶奶怎麽突然來了？
微一愣神就有個想法跳出來，爸媽不能老請假在家看着她所以把爺爺奶奶接來了？是不是過陣子爺爺奶奶回去了就再把外婆接來？
“……陽陽，聽見沒？”
洛陽猛然回神，發覺後背都滲出汗來，聽見母親的話有一瞬茫然：“啊，什麽？”
洛媽媽靜了一瞬，問她：“你在開車？”
“對啊，馬上到超市了，要買什麽再說一下。”
“……你專心開車，我發微信給你吧。”
洛媽媽怕女兒開車分心迅速把電話挂了，電話挂斷到切換成音樂的間隙不過幾秒鐘，就這幾秒的時間車裏突然安靜下來只剩發動機運轉的聲音，而這聲音讓車裏顯得更加安靜。
洛陽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怎麽都吐不出來，直到因電話而中斷的音樂再次響起，她才伴着那一個音節重重呼出口氣。
爸媽他們到底在擔心什麽？
雖說這年頭網上報道的各種犯罪事件層出不窮，他們擔心她外出會遇到危險那也算可以理解，但總不能因噎廢食吧？她不過是出去找了份兼職，現在不準她做那就不做了，居然還要搬出爺爺奶奶來看着她……要是她畢業之後沒有進入插畫行業而是找了份朝九晚五坐辦公室的工作，那豈不是得每天接送她上下班？
到底發生過什麽讓他們如此不放心？
***
車子史進超市地下停車場，裏面光線昏暗而她又心不在焉，兜兜轉轉找車位，轉彎時突然迎面開過來一輛黑色別克轎車。
她猛踩一腳剎車，好在車速不快，輪胎摩擦地面吱一聲停下，車身一頓，她向前重重撞在方向盤上。
然後聽人破口大罵：“會不會開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