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的賬號,你知道麽?”

“陸寒渚她會玩游戲嗎?”顧意輕顯然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她在玩,技術很不錯,昨晚在我家,我只知道她的號叫做斷弦有念,你還記得女神的幫會嗎,就是這個名字,陸寒渚她竟然是幫主。”沈谌安捏着下巴說道。

“看不出來啊,真是人不可貌相。”顧意輕似乎是想到什麽,感慨了一聲,嘆息道。

“不過現在我也不能确定月上寒渚是不是,問她她避過去了,沒有回答我,不過肯定是跟她有關系。”沈谌安笑着說道,“現在我要确定這件事情。你不是說周處勳也在玩游戲嗎?你去問出他的艾迪,看是不是那個叫做催城的軍爺。”

“為什麽是我去?”顧意輕不滿地說道。

“誰讓你昨夜害我淋了雨。”沈谌安涼涼地說道。

☆、女神真的是她

江湖飛馬快報:【白玉京】幫會已對【倚劍聽雨】幫會發起為期5小時的宣戰,雙方将在争奪區域一決雌雄,究竟誰更技高一籌,讓我們拭目以待。

剛爬上游戲,沈谌安便看見黃字公告大咧咧的在屏幕上方劃過。白玉京這個幫會是原來本區服戰功榜第一,而空降過來的倚劍聽雨占了他們的位置,想來矛盾已經暗藏許多,早就有人發帖猜測惡人谷內戰會在什麽時候到來,而重頭戲就是他們兩個大幫。

沈谌安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打開了好友列表,顧意輕竟然不在線,而陸寒渚的那個號頭像也是黑的,倒是女神在線上,想看她在哪個位置,忽然想起兩人是敵對陣營,顯示的自然是未知地圖。

【密聊】月落寒江:在不在?

沒有回複,直接甩過來的是一個組隊的消息,點了同意進隊,看到了兩個其他人的名字在眼前一晃而過,剛想仔細瞧一瞧,那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團隊。女神在的點事戰亂·楓華谷,這兒可是本區服幫戰發生之地。聯系一下之前看到的系統公告,應該是為了那兩個幫會。

【團隊】月落寒江:是因為幫戰的事兒?

【團隊】月上寒渚:嗯。

【團隊】月落寒江:發生什麽事情了,倚劍聽雨這個幫會才轉過來這麽點時間,就跟惡人大幫有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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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月上寒渚:上yy說吧。

整件事情從月上寒渚口中娓娓道出,是在昨日吧,不過是一個很小的私人矛盾,最後引發了幫戰。白玉京幫會的一個成員開了她自己的浩氣小號在巴陵占點挖礦,被路過的倚劍聽雨幫會的天策殺了守屍。白玉京的那個人自然心中不舒服,就開了她自己的惡人大號過來仇殺了那個天策。這件事情也難說對錯,就看你站的角度罷了。如果事情就這樣子完了,倒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只是到了晚上,倚劍聽雨的那個天策不服氣了,就喊上了幾個人在跑商點懸賞仇殺白玉京落單的跑商號,這事情傳到了白玉京幫主耳中,就二話不說的開了幫戰。結果之後,白玉京幫會的yy會議錄音又流傳了出來,那個被查出來的內應被踢出了白玉京轉眼就去了倚劍聽雨。在幫會裏安插了007,矛盾更加熱化。而且聽倚劍聽雨幫主的口氣,幫戰要打,那些人他都護到底了。

“你要怎麽處理?”沈谌安好奇地問道,月上寒渚怎麽說也是惡人谷的攻防指揮,是惡人的陣營女神,這件事情若是不好,就會引發惡人谷內戰,惡人原本就處于弱勢地位,再打內戰,只能讓浩氣盟撿大便宜。

“不管。”對面的聲音淡淡的。看着已經到了面前的軍娘形象,想象着對面那人的樣貌,還是會忍不住把她和陸寒渚容貌堆疊重合。讓顧意輕去問周處勳的游戲艾迪,好幾天都沒有個結果,今天她索性不在線了。要是想知道,還是得靠自己來。

“你是在H市嗎?”沈谌安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小緊張。

“嗯哼。”對面輕哼了一聲,算作是應答。

“那是Z大的?”試探性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你不是游戲現實分的很開,不喜歡過問游戲裏人的真實情況嗎?”那邊傳來了一陣調笑聲,“怎麽,還真想要約我?”

“對啊,請你吃飯。”沈谌安一笑應聲。

“如果我不約呢?”對面将問題抛了回來,似笑非笑道。

“那就等到你肯約為止。”沈谌安倒是答得很快。“其實你就是陸寒渚吧?”又補了一句。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這句話算作是變相的承認了,其實一開始的訊息就是那麽明顯,只是她沒有朝着這方向考慮,以為是個巧合而已。

“不怎麽樣。”沈谌安應道,又問,“那麽周處勳就是那個叫做催城的軍爺咯?他追你追到了游戲裏面來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陸寒渚輕巧地說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洩露了她的游戲艾迪,周處勳原本就在玩劍三,知道了她的艾迪區服之後竟然帶着整個幫會轉到了本區服。只可惜啊,她是在不好周處勳那一口。搖搖頭,手指輕敲着桌面,想象着電腦那頭沈谌安應有的神情,陸寒渚的面上泛上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你剛說的請我吃飯還作不作數?”

“當然了,明天是周末,你來我家。”沈谌安半躺在軟椅上,懶聲應道。知道是陸寒渚,那原本橫亘着一張網絡的距離感忽然的消失了。陸寒渚啊陸寒渚,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倒也不似傳說中的那般冷漠。明天請她吃什麽呢?沈谌安開始思考,心中暗想着要是自己會下廚就好了,不過依照陸寒渚的本事,想來一般的水平她也接受不了,倒不如買了食材,在自己家也算是請了吧?手機鈴聲響起,沈谌安摸了過來湊在了耳邊,有些心不在焉的哼了一聲。

是顧意輕的電話,她好像處在了一個嘈雜的環境裏面,音樂聲呼喊聲一并湧入了耳膜之中。沈谌安皺了皺眉,将手機騰開了一些,還是能夠聽到顧意輕可憐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小安子,谌安,沈大小姐,快來救我!”

“你在什麽地方鬼混?”沈谌安揉了揉眉心呵斥道。

“殷墟。”顧意輕一聽,趕緊回應,殷墟是個H市裏很有名的酒吧名字,“具體事宜你來了就會知道了,多多少少和你有點兒關系,不多說了,快來救我。”

“……”

“你有緊急事情要出門?”陸寒渚聽到了沈谌安手機中傳來的動靜,不動聲色地問道。

“是的,顧意輕被困在殷墟了,讓我去領她出來。”沈谌安有些無奈地說道。

“嗯,那你去吧。”陸寒渚淡聲道,心中也有了主意,她的游戲頭像竟然先沈谌安一步黑了下來。

而此時的殷墟裏面,燈紅酒綠,炫麗的燈光來來往往的交雜着,随着舞池中間的人挪動,各種管弦音樂從音響之中流了出來。吧臺上,酒保手中麻溜的調着酒,還與軟在吧臺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在吧臺不遠處的沙發上,顧意輕瞪着眼看着那妖嬈的女人手中那血紅色的酒。那女人翹着白皙的大腿,一手搭着沙發的邊沿,一只手舉着酒杯晃動,在她的臂彎裏,還有一個滿臉驚惶的小女人,她的衣裙上有一片酒漬,瞪着水盈盈的眼眸,扁着嘴,似是委屈至極。那個小女人相的,顧意輕認識,不就是那個和沈谌安分手的張瑩嗎,她衣裙上的酒漬,就是她顧意輕潑上去的。只是這個護着她的妖嬈女人不知道是誰,顧意輕的目光裏帶着敵意和防備。

“你朋友怎麽還不來?”那女人飲下一口酒,撫了撫自己的紅唇,斂住了眸子中的那片興致盎然,軟笑着問道。面前的這個人是顧家千金,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聽說還在讀大學吧,怎地也到了這酒吧裏面來,難不成是學那些兒放蕩的公子哥和小姐們?張瑩是她帶來酒吧的,只是對于這貼上來的女人,她也是玩玩而已,這顧意輕潑她幾杯酒都無所謂,不過此時,她要借着這個把顧意輕給留下來。

“快來了。”顧意輕沒好氣的回複道,心中有些懊惱把沈谌安拖下水來,她明知道之後沈谌安會削了她,可比跟這個人呆一起,她寧願被沈谌安削了。顧意輕叫人來,十有八九是沈谌安,那廂的張瑩心中清楚得很,便也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噠噠噠——”地腳步聲,在交錯的燈影裏,有一個人朝着這邊走過來,顧意輕一喜,以為是沈谌安來了,回頭一看,對上的是陸寒渚那雙冷凝的眸子。

陸寒渚是瞧了顧意輕一眼,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去,轉而皺着眉頭看着那軟在沙發上的人,叫了一聲:“殷瀾。”

那位叫做殷瀾的妖嬈女子面上笑容讪讪的,起身有些訝異地問道:“寒渚,你怎麽會到這兒來。”而身後恰好又是一道訝異地聲音,叫着陸寒渚的名字,這回總算是沈谌安趕到了這裏來了。

☆、酒吧裏的小插曲

五個人在這暗影交錯光怪陸離的酒吧之中,氣氛有幾分的怪異。顧意輕見到沈谌安趕來,就已經站起身,走到了她的後面,同樣站在一側的還有面上冷凝的陸寒渚。聽到了沈谌安的聲音,她也是微微地點點頭,目光一直落在殷瀾身上。

殷瀾和陸寒渚關系匪淺,一眼便可以看出來。在場的幾人之中,殷瀾算是虛長了幾歲,在陸寒渚的面前一點兒氣勢也不剩了。殷瀾的小姑姑是葉泠,因着葉泠的關系,她打小就和陸寒渚相識。陸寒渚的姑姑陸影之雖說在葉泠面前百煉鋼都可變成繞指柔,可是在其他人的面前總是冷着一張臉,手段也是狠厲。陸寒渚的皮相和她姑姑很像,就連性子都沾染了幾分,也難怪殷瀾對着陸寒渚也會生出了幾分畏懼。

“她是誰?”蜷縮在沙發的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只是她的手抓緊了衣裙,下唇緊咬着,眸光閃避無着落。這幅景象入了陸寒渚的眼,并沒有生出了幾分憐憫,只是讓她眉心狠狠蹙起。

“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自己硬要跟着我來酒吧的。”殷瀾讪笑一聲回答道,手中原本搖晃着的酒杯已經擱置在了桌上,她朝着邊上挪了一步,算是和張瑩保持着距離,看着陸寒渚說,“你可千萬別告訴姑姑。”

“顧意輕,你讓我來這兒,到底有什麽事情。”沈谌安不是瞎子,那可憐的張瑩她早就看到了眼裏,突兀的聲音響起,夾雜着幾分的不快。本來張瑩就讓她有些煩惱,何況是陸寒渚在這兒,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讓陸寒渚曉得。

聽出了沈谌安話語中有些生氣的跡象,顧意輕也不推脫什麽,瞧着眼前的形勢,雖然不知道陸寒渚是為什麽來的,只是殷瀾那股子氣勢已經完全被壓下去。從沈谌安的身側走出來,指着殷瀾說道:“我在酒吧遇到了張瑩,因為有些争執便潑了她一杯酒,然後這女人就出來了,說我欺負她女朋友不讓我走,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好找你求助。”看着沈谌安淩厲的眼神,顧意輕面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意識到了自己底氣不足,雙手背到了後邊揉搓着。低垂着頭,她也知道自己惹麻煩,惹惱了沈谌安。

沈谌安沒有開口,雙手插在口袋中站立着,眼神光芒收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顧意輕說的情況都屬真實,殷瀾也沒有什麽好辯駁的地方,她的目光在這三人的身上游離,到底是在社會上歷練過幾年的人,眼神毒辣之處是一般人無法比拟的。她的面上泛起了一絲怪異的笑容,對着陸寒渚問道:“寒渚,你來酒吧是因為她?”

“同學。”陸寒渚只是簡單地應了兩個字。确實,聽到了沈谌安電話中說有麻煩,知曉了在殷墟,她便先一步趕過來,沒想到是殷瀾在這裏找事。對于陸寒渚這般簡單地說辭殷瀾顯然是不信的,只是在她冷冷的目光下收住了即将脫口的話語。“現在,可以走了?”陸寒渚慢慢地說道。

“誤會一場。”殷瀾笑的妖嬈,流轉的眸光只朝着那猛然擡起頭的顧意輕投送,“改日請你吃飯當做賠禮。”

“不用了。”顧意輕看了她的眼神,打了個寒戰,搓了搓手臂,趕忙的後退了一步。

“走吧。”沈谌安淡淡地說道,寡淡的語氣已經收住其他的情緒,看也不看張瑩一眼,便轉身,打算朝着門口離去。其實這裏的氛圍讓她很不舒服,一刻都不想呆下去。只是事情不容她所想,張瑩的目光自沈谌安來了以後,一直在她的身上凝望,眼見着她要離開,一句話也不肯跟她說,便猛地撲了上來。聽到了動靜,沈谌安只是一個輕巧地閃身避了開去,轉身低着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那癱軟在地上滿臉狼狽的張瑩。

“谌安,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張瑩滿臉淚痕合着嗚咽之聲。

“是你錯了,可是我為什麽要原諒你?”沈谌安站直身子,從高處俯視張瑩,薄唇中冷冷地吐出了這句話,她的猶面上帶着嘲諷。在張瑩的角度看來,那種始終橫亘在兩個人之前的落差和距離之感重新出現,她曾經以為沈谌安是她觸手可及的,可是知道她的家世和認識到了她的優秀之後,她在挫敗中生出了自卑,歇斯底裏的無理取鬧,讓自己的醜惡的心理一點點的曝光在了沈谌安眼眸之下。“你搭上了別人,失敗之後又想讓我的懷抱為你停留,世界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張瑩。”

沈谌安那無情的話語響在了耳邊,可是張瑩并不想這樣接受。掙紮着站起身,她死死地拉住了沈谌安的手,大聲喊叫道,“幾年了,為什麽你一點兒都不難過,還是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沈谌安,你現在欠我的,我跟你在一起時候浪費的青春,你要怎麽補償?”

這不可理喻的話語還是讓沈谌安愣了一愣,低頭細細看着張瑩的樣貌,淚痕未幹,那妝色已經徹底的模糊,眼眸裏又出現了她們曾經吵架時候的瘋狂神色,其中還帶有着惡毒和狠意,這一張神情扭曲的面容,是誰?用力掰開了張瑩的手,沈谌安嫌惡地退後了一步,猛地一轉身,正對上陸寒渚那平靜無波的眼眸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聽見了那一瞬間的怔然。

陸寒渚動了一步,巧妙地擋在了沈谌安和張瑩的中間,挽上了沈谌安的手臂,輕緩的說道:“沈,我們走吧。”不知道陸寒渚是什麽樣的意思,沈谌安茫茫然的被帶出了酒吧。寒冷的夜風從樹葉穿梭,如冷刀子一般打在了身上,緊了緊衣領,一個哆嗦,将自己的神思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上演了這麽一出鬧劇,依照陸寒渚的聰慧,該是什麽都明白了。沈谌安目光一瞬不移的黏在她的臉上,似是想要看出些什麽來,只是陸寒渚的面上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站在街上吹風,不冷嗎?”陸寒渚終于是開了口,擡了擡眼,問道,“你自己開車過來的還是打車的?”

“自己開車的。”縮了縮脖子,沈谌安應道。

“這樣好,走吧,送我回去。”陸寒渚淡然道。

等到了車上,手扣上了方向盤,沈谌安才猛然地醒悟過來,她是來找顧意輕的,而現在,坐在她身側的卻是陸寒渚。

“她沒事,殷瀾不會動她。”似乎是看透了沈谌安的心思,陸寒渚淡淡地說道。她俯下身,湊到了沈谌安那邊上。沈谌安低下頭,看見陸寒渚散開的長發朝着兩邊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脖頸,一股子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在她的周身,在一瞬間,狹小的空間裏似乎是熱度蔓延。沈谌安僵着身子,任由陸寒渚的手從她的腰際擦過,最後替她系上安全帶。猛然間舒了一口氣,沈谌安掩飾性的問道:“去你家還是我家?”

陸寒渚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立刻回答,似是想到了什麽事情,良久才聽得她的聲音在這逼仄的空間裏響起:“那去你家吧。”

車上的兩人已經達成意見,就這樣絕塵而去,之後出來的顧意輕望着那車尾長嘆了一口氣,本來想着讓沈谌安送她回家去的,還能借機應對一下家裏的老頭子,現在,看來是想都不用想。身側是殷瀾那妖嬈的不懷好意的笑容,顧意輕有些不舒服,她的腳步便刻意地加快了一些。

“喂,你手機號是?”身後那人的喊聲繞近。

一輛出租車恰好駛來,顧意輕逃命似得鑽了進去,而那最後一刻回蕩的笑聲就像是魔音纏繞在耳旁久久不散。

☆、前女友的糾纏

對于吃食方面,陸寒渚從來不會虧待自己,早早的便睜開了眼起床。今日是周末,沒有課,想來那懶懶的沈谌安也不會起床。客廳裏的窗簾拉了上去,單薄的陽光從落地窗裏投射進來,多多少少也蒙上了一層秋末的暖意。

聽到了門鈴鬧響的聲音時候,陸寒渚還有些詫異,大清早的竟然會有客來訪,倒不知是誰。将盤子放在了餐桌上,她淨了淨手,便走出去開了門。入眼的面容有些熟悉,是昨日裏在酒吧看見的張瑩,白淨的面容比昨日裏看上去順眼很多,她的眼睛周邊暗色的圈,又顯得有些疲憊。

“沈還在睡覺,有什麽事情嗎?”陸寒渚看着她的眸子,注意着她神情的細微變化,叉着手擋在門的一側,淡聲問道。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谌安家裏,身上還穿着她的衣物?”一開口,張瑩的聲音便已經尖銳起來,昨夜從酒吧出來,她看見沈谌安的車子載着這女人離開,還安慰自己,沈谌安只是送這人回家,她們之間并沒有什麽關聯,只是一般的同學關系,只是眼前的這幅場面怎麽看怎麽個刺眼。帶着敵意和自我防備,這人高高在上的傲然神情,又讓她的那股自卑湧現出來,豎起了渾身的刺當做是防備。

“該我問你吧,你和沈已經分手了,還來找她做什麽?”陸寒渚面上噙着一抹冷笑,倒是慢悠悠地開口問道。

“我和谌安認識好幾年了,鬧分手也發生過幾次,谌安每次都會回心轉意的!你算什麽,只是谌安一時對你産生迷戀罷了。”張瑩的話語裏帶着濃濃的敵意和深深的妒忌,大聲地尖叫道。看着陸寒渚擋在門前,她甚至想要動手推開人進入。這女人昨夜肯定留宿在沈谌安這裏了,她和沈谌安交往好多年,沈谌安從來不讓她留宿在這裏。這樣一想,胸口生疼的厲害,就像是有萬蟻噬心一般。

“大早上這麽鬧什麽事情啊。”猶是夾帶着睡夢中的迷糊,穿着睡裙從卧室裏面飄出來的沈谌安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滿的說道。就連周末都不讓人好眠。她只朝門口瞥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到了餐桌上那還冒着熱氣的早餐。陸寒渚已經從門口走離,一巴掌拍了一下沈谌安伸向她早餐的魔爪,有些嫌惡的說道:“去刷牙洗臉。”

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當,沈谌安點點頭,便又走回了卧室,過程中,對于那個不請自來的人,不投諸一個眼神。張瑩站在了沙發那側,看着優雅的坐在餐桌邊進食的陸寒渚,怎麽看怎麽個刺眼,這算是個熟悉的環境,卻沒有以往那甜蜜的場景。

塔拉着拖鞋的腳步聲,沈谌安已經換了一身衣物,眸子裏的光芒也是清醒冷冽。長發沒有打理,帶着睡醒後的淩亂,散在了背後。她的眉心皺起,終于是看向了張瑩,問了一句:“你來做什麽?”

張瑩沒有回答,指甲都要攥到了掌心之中,刻骨的妒忌在心中醞釀發酵,脫口而出的話語帶着質問與沖撞:“她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裏。”

“關你什麽事兒。”沈谌安冷聲說道,便坐到了陸寒渚的身邊,時陸寒渚正夾起了一塊糕點放置在口中,冷不丁的沈谌安的唇湊了上來,輕咬去了另一邊,兩個人距離貼的極近,彼此的呼吸熱度在雙方面頰之間湧動,陸寒渚的眼睫微微顫動,甚至可以數清睫毛的根數。一點紅暈染上了耳根,暧昧在纏繞。這一刻似是過了很久,沈谌安退了回去時候,兩人的面色都已經如常,聽不到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兩人兀自進餐,仿佛屋裏的另外一個人不存在一般。最後聽到了倉皇的腳步聲還有關門聲,張瑩最終還是獨自逃開去。

“你知道了。”背着手往椅子上一靠,沈谌安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說道。其實這句話她昨夜就想跟陸寒渚說了,她這麽說陸寒渚也知道是指的什麽。

“嗯。”陸寒渚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面不改色的進食。

“我說我喜歡女人,你看我們孤女寡女的共處一室,你不覺得危險嗎?”身體猛然前傾,看是要撞上了陸寒渚,最後又及時的收束住,粲然的眸子裏星光點點,拆碎了每一個都是陸寒渚的倒影。

“你會嗎?”陸寒渚反問一聲,慢條斯理的放下了餐具,也回望沈谌安。

“我覺得我們的距離近了很多,是因為都玩同一款游戲的原因嗎?”沈谌安搖搖頭,将那些煩雜的情緒抛到了腦後去,撐着下巴,對着陸寒渚笑問道。

“其實我們的距離一直都很近。”只是你不曾擡眼罷了。陸寒渚的聲音很輕很柔,就連眼神也是如春暖時分冰雪初融般清洌,化開了所有的清冷。

“什麽?”沈谌安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句。

“沒什麽。”陸寒渚搖搖頭,應道。

沈谌安對于她的話好奇心并不甚濃,既然陸寒渚不想說第二次,她也不多追問了。看着此刻陸寒渚有些柔化的神情,她竟然有一種一吐為快的傾訴的欲望,沒等她一時反應過來,話語已經如洪水出匣一般。話題圍繞的是她,張瑩,還有她們的那段過去。

“我好像在很小的時候,就發現我喜歡女人了。張瑩應該算是我的初戀,在高三的時候交的。其實她之前不是這樣的,很溫柔親切。我跟她高中做了兩年普通朋友,去上課還有圖書館,都是她幫我占着坐,午飯也是她從食堂打的,她那時候對我很照顧。可是大學之後,就一點點的變味了,可能是我們不在一個大學吧,不知道她哪裏來了危機感,看見我和別的同學走的近一些便歇斯底裏的大鬧一通,我是人啊,總會覺得累的。張瑩她需要什麽我都幫她買,我覺得我對她已經夠好了,她還想要什麽?我不止一次看見她和男人出行,問她也是支支吾吾,我也是不懂她的想法……不過呢,現在分手了,終于是落得一身輕松了。”

陸寒渚眸色變化不定,只是靜靜地聽着沈谌安所講。

“我說完了,你沒什麽想問的?”沈谌安挑了挑眉,對着陸寒渚說道,“我告訴你我的事情,那你也要告訴我你喜歡過什麽人。像是這樣子,一定有很多男人追吧,比如周處勳,你怎麽不考慮考慮他看看?”

陸寒渚面色一冷,橫了沈谌安一眼,淡聲說道:“沒有。”追她的人是很多,但是大部分都被她凍走了,還有少部分锲而不舍的,卻不是她喜歡的樣子。陸寒渚的感情史可謂是一片空白。

“那你覺得我怎麽樣?”沈谌安一挑眉,有些意興濃濃地指着自己的鼻頭,向着陸寒渚問道,“那些男人不适合,我可比他們好多了。”

“還行。”陸寒渚只是淡淡地回複了這兩個字,面上淡淡的笑意已經是回複了幾分。

“那你的意思是要考慮考慮我咯?”沈谌安聽了陸寒渚的話語,半開玩笑的湊了上去,将兩人的距離拉的更近了。

“那你會什麽?”陸寒渚作沉思狀,難得的也随之開起了玩笑。

“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嘛。”一個沖動,腦子裏的話不受控制的說了出來。

“我記得某人說今日請我吃飯,你可想好了去哪兒?”陸寒渚手指輕叩着桌面,發出了“篤篤”的聲響。

摸了摸鼻頭,再看陸寒渚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沈谌安面上又讪讪一笑,“就在我家裏吃,食材在冰箱裏,我已經全部置辦好了,我請你來了,在我家吃,這也算是請客吧。再說了你在外邊肯定是吃不慣的,還是親自動手環保衛生對不對?”

“你倒是很有理。”陸寒渚輕哼了一聲,點了點沈谌安湊過來的額頭,手指又滑到她的長發上,順着向下直到了發尾,問道,“怎麽不打理一下頭發。”

“反正在家不出門,随便怎麽樣都行。”沈谌安無所謂地回答道,說到底就是懶病發作。

“邋遢。”陸寒渚嗤笑了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麽。

☆、女神的專屬007

沈谌安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眯着眼,嘴中不斷的哼着歌,電視打開着,熒幕裏那些明星的容顏都是一閃而過。她倒是悠閑自在,而陸寒渚一個人在廚房之中忙個不停,也不指望沈谌安能夠過來搭一把手。

平日裏,沈谌安要麽是叫外賣,要麽就是和顧意輕去外頭餐館裏解決自己的午餐,而此時,她微微地轉頭,瞥到了那忙裏忙外的身影,忽然就生出了時間停留在這一刻的想法。少了炊火的家中,到底是缺了幾分煙火氣。一個人的日子冷寂,和兩個人的到底是相差了許多。

放下了高翹的腿,耳機也拔了出來,沈谌安起身邁着長腿走向廚房,倚在了門邊,靜靜地看着陸寒渚。她的長發作髻盤在了頭頂,襯衫的袖子上挽,露出了一雙雪色的藕臂來。廚房裏是有幾分油膩的,溫度也比客廳裏面高上一些。鍋裏面的菜飄着香味,引人食欲大開。

陸寒渚一回頭就看見沈谌安倚在門框上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眸色裏面露出了那副怔然的作态來。“沈大小姐,想什麽呢你。”陸寒渚盯着這擋路的人許久,見她沒有挪開的自覺,便無奈地出聲叫道。

“啊?”沈谌安被這一聲喊回神了,看着近在眼前的陸寒渚,她的額間鼻頭有細細的汗水沁出,下意識的便捏着帕子去幫她擦拭。她這一動作,倒是唬了陸寒渚一跳,手中的盤子險些未穩,墜落在地上。嗔怪的瞪了沈谌安一眼,示意她挪到一邊,便端着小菜朝着客廳餐桌走去。

“你在家中一個人吃也自己下廚嗎?”沈谌安坐了下來,用筷子撥了撥近在眼前的松子熏肉,将裏面的青菜和花椒撥到了一邊,夾起了一條肉絲放入了口中,眯着眼,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

“嗯哼。”陸寒渚應了一聲,伸出了筷子夾起了一片青菜就放到了沈谌安的碗中,淡淡地說道,“不要光是吃肉。”

“你真是賢惠啊,簡直是各樣技能都點滿了,真想把你養在家中。”沈谌安嘆聲道,低頭看着碗裏的青菜,很想把它撥出去,可是陸寒渚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咬了咬牙,只好苦着臉塞到了口中,倒也不是那麽難入口,只是沈谌安不喜罷了。

“養在家中煮菜嗎?”陸寒渚不動聲色的反問了一句,沈谌安只是一聲笑,并沒有回答什麽,她話中确實有這個意思存在。陸寒渚的很優秀,對于常人來說,依靠她的背景至少可以少奮鬥十年吧?同她走出去,陸寒渚的容顏可以将大部分人比下去,在家中,又是做家務的好手,這樣的女子,哪能不讓人心動。衆人望而卻步的原因,不過是她外表的冷峭罷了。

不像是那些情侶一起出去吃燭光晚餐般的你侬我侬,也沒有親密的朋友間那麽多的話題可以聊。陸寒渚大部分時候是沉默不語的,沈谌安也是偶爾的說上幾句,便專心的對付桌上的食物,倒是半貫徹了食不言。

沙發下陷,摸着肚子癱軟在沙發上,沈谌安一點兒都不想動,等到陸寒渚收拾好碗筷從廚房中走出,坐在了她的邊上,才轉頭問了一句:“你下午有事情嗎?”

“沒有。”陸寒渚低着頭,手在手機屏幕上撥拉幾下,最後屏幕黑了下來,她一臉輕松的把手機丢在了一邊,應聲道。

“那我們要不要幹點什麽?”沈谌安一個翻身,半壓在陸寒渚的身上,手卷着她松下來的一縷鬓發,眉眼上挑,有些暧昧的問道。

“做什麽?”陸寒渚沉住氣,任由這個人的大半體重落在自己的身上,随意的說道,只是她那忽然急促起來的心跳聲,和耳根子後的薄紅,将她出賣,幸而沈谌安沒有注意。

“我們去打游戲吧,下午一點不是有大攻防嗎?”沈谌安興沖沖的說道。陸寒渚是月上寒渚,那麽她就是惡人谷的陣營指揮,真的很想親眼看看她指揮的樣子,似乎從惡人谷那一出煙花之後,她就沒有上過麥了?

“……”

最後,兩個人還是坐在了電腦屏幕面前,登陸界面是蒼雲映雪湖的場景。陸寒渚有些糾結的看着自己的角色,又看了眼邊上的沈谌安,兩個人的目的地都是浩氣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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