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品相關(9)
作品相關 (9)
來,沈谌安伸出手從靠枕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是一個本地的卻是全然陌生的號碼。
“怎麽不接?”陸寒渚有些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問道。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直接關機将手機丢棄在一邊,沈谌安無所謂的說道。電視劇結束後插播着天氣預報,一擡頭正好是預報到H市,似乎風雪天氣還要持續好些日子。除了有幾節無關緊要的課程,接下來的課程竟也是十分的清閑。
“這幾天都是風雪天氣,你開車來回也不安全,就住在我這裏吧,反正離學校也近。”沈谌安攬過了陸寒渚,撥弄着她披垂下來的一縷鬓發,正色道。
“這樣也好。”沉吟了一會兒,陸寒渚也不推拒的就應了下來。
這個冬天,比往年還要寒冷,那連夜不停歇的暴風雪,摧折着路邊的林木,只是那從心底便散發出來的溫暖,似乎能夠抵禦一切。沈谌安難免會回想到過去的時光,只是看着身側的陸寒渚,心中又是填滿了滿足。
只是有的人,在這個冬天裏,卻是不能安生。
門鈴被人按響的時候,陸寒渚正在廚房忙活着,沈谌安也沒有閑着,在陸寒渚的身後環住她的腰,下巴壓在她肩膀上,極盡所能的幹擾陸寒渚。茶米油鹽的生活,大概就是家的味道吧,原本冷冷清清的廚房,因為陸寒渚而變得極有生機。
沈谌安的公寓很少來客,涉足最多的也就是陸寒渚還有顧意輕了。沈谌安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有誰在這個将要黑夜的時候來拜訪。锲而不舍的門鈴還在叮叮的作響,似乎在向主人昭示着,不來人開門絕不停歇。
“去開門。”陸寒渚手中滿是油膩,本想推着沈谌安,最後還是垂下手,有些無奈地對着沈谌安淡聲吩咐道。
“也不知道是誰會來,真是麻煩啊。”沈谌安抱怨一聲,塔拉着棉拖鞋,快步地朝着大門走去,如果是顧意輕那麽自己一定要弄死她。然而拉開了半邊鎖着的門,那站在外頭瑟瑟發抖滿臉淚痕的臉,卻是沈谌安一點兒都不想見到的面龐。
“你來做什麽?”眉頭立馬就皺起來,沈谌安有些不滿地質問道。
“谌安,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張瑩依舊是那份柔弱的哭得梨花帶雨的樣貌,一把抓住了沈谌安的手,力道不停地加緊。被縱橫的淚水弄糊的臉,依稀可見幾道深紅的巴掌印,她苦苦的哀求着,就像是走投無路一般,“我爸媽把我趕出來了,我無家可歸了。”
“那又怎麽樣?”沈谌安只是一聲冷笑,腦子中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來了海藍之前所說的,怕是張瑩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這幅凄慘的模樣,被人尋上門了吧。
“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幫我。”張瑩不肯撒手,哭訴道。“谌安,我愛你,真的只愛你一個人,你不是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嗎?我想到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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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這麽久,是誰啊。”陸寒渚清冷的的聲音忽地傳了過來,讓那死死地扯住沈谌安的張瑩微微一怔,面目有些扭曲猙獰,竟然也有臉問出口,“谌安,那裏面人是誰?”
“是張瑩。”沈谌安直接忽略的張瑩的問話,只是猛地甩開了張瑩,退後一步,對着陸寒渚說道。
“來者即客,讓她進來吧。”陸寒渚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
沈谌安面上滿是不甘願,猶豫了許久,她才讓張瑩進門來,而自己,也顧不得招待什麽,向着廚房裏面的陸寒渚走去,替她把做好的菜色全部端了出來。
張瑩一個人站在一邊,被妒忌搞得要發狂了,她的眼眶紅紅的,淚水在臉上還沒有幹涸。這個出現在沈谌安家中的女人她也見過,這個人是沈谌安的女朋友,就這麽一想,她心頭就像是針紮一般,和沈谌安早就分手了,可是她依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覺得自己依舊愛着沈谌安,可是心頭的掙紮和矛盾還有來自各方的逼迫,讓她不得不做出了背叛的事情來。
“坐吧。”陸寒渚系淨了手從廚房裏面出來,身上穿着的家居服,可是與生俱來的氣質卻是張瑩怎麽也比拟不上。沈谌安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靜靜地看着陸寒渚,眸子裏滿是柔情。這落在了張瑩的心頭,又是極其紮眼的一幕。
“不用了,謝謝。”露出了一幅極其扭曲的笑容,張瑩回聲道,擦了擦眼淚,也不管那糊了的妝容,她繼續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事情請谌安幫忙。”
“我只是個普通學生,幫不上什麽忙。”沒等張瑩開口說事情,沈谌安就冷笑着斷了她的話頭。
“可是你有沈家。”張瑩有些着急的喊了一聲。
沈谌安原本拿在手中的筷子猛然地一擱,目光也忽地淩厲起來。
☆、如果我不起呢
在沈谌安淩冽的目光下,張瑩低下了頭,有些不安。她很少看到過沈谌安這幅樣貌,大多數時候都是懶懶散散的,挂着一抹笑。她們兩個之間形勢有些對立,而在沈谌安一側的陸寒渚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一般,緩慢地優雅地進食。
“說吧,發生了什麽事情。”沈谌安冷冷地盯了她許久,目光像是具有穿透性,直接抵達到張瑩的心裏,讓她不由得發顫。
“我得罪人了,是我們海言集團的王經理的……”張瑩的聲音越壓越低,“的老婆。他們找上了我爸媽,要還債……我爸媽就把我趕出來,我無家可歸了。”
“還什麽?”沈谌安冷笑道,“那個王經理給你的包養費?”
“谌安,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夠幫助我了。”張瑩的淚水又逸了出來,目光哀痛的盯着沈谌安,泣聲道。
“張瑩,你找錯人了。”沈谌安一笑,沉聲道。海藍調查過張瑩,說的一切都不是謊言,如今張瑩變成了這幅模樣,她又能如何。眼睜睜的看着張瑩哭泣哀求,沈谌安面色毫無波動,一點兒也不松口,直到張瑩覺得事無轉機,絕望而去。
屋子裏是寂靜的,重新拿起筷子,兩個人無言。直到了吃完之後,陸寒渚才緩緩地開口道:“沈,你對前任可是絕情的很。”
沈谌安看了她許久,才一笑回答道:“如果我幫她你會高興嗎?我既然跟張瑩斷了一切關系,就不該給她任何我還愛着她的希望,絕情一些,是對我,對她,也是對你的負責。”
“嗯。”陸寒渚點點頭道,“你要是幫了,我不會高興。這件事情不簡單吧,得罪的可是海言集團的人,那王經理的妻子,可是一個妒婦。”
“那你還擔心些什麽呢?”朝着陸寒渚湊了過去,手輕輕地覆上了她微蹙的眉頭,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落在她的眼裏,沈谌安淡笑着說道。
“我怕哪一天,我也像是張瑩一樣,被你如此無情的對待。”陸寒渚笑了一聲,迎着沈谌安的目光,抓下了她的手,神情輕松,像是開玩笑,其中又似乎夾雜着一縷真意。沈谌安看着好相處,其實怕是個冷淡疏離的人吧。
對于陸寒渚的話語,沈谌安有些不滿,爬坐在她的腿上,卻是環着她的脖頸,在唇上輕輕地懲罰似得咬了一口。燈光将客廳照亮有如白晝一般,陸寒渚的眼眸裏折射出星芒,裏面只有自己的影子。心念一動,沈谌安的眸光有些晦澀,氣息也逐漸的急促了起來。她撩開了陸寒渚的一縷發絲,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看着陸寒渚面上的紅意從耳根子處擴散,她只是悶笑一聲。
“快起身,你太重了。”陸寒渚的話語帶着倉皇和閃避,想要推開沈谌安,卻又生怕她會摔到了地上,兩相權衡之下,最後紅着臉開口催促道。
“如果我不起呢,女朋友。”沈谌安只是挪開了腦袋,笑着說道。
“你讓你女朋友抱你嗎?”陸寒渚将話駁了回去。
“嗯,也是。”沈谌安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松開了手,從陸寒渚身上下來,撐着下巴問道,“那女朋友是不是要履行其他的義務。”沒等陸寒渚開口,她就伸出了雙手,将原本還安坐在那裏的陸寒渚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陸寒渚一驚趕忙的用手環住沈谌安的脖子。
“我的女朋友,你願意嗎?”沈谌安望進了陸寒渚的眼裏,滿含深情地說道。
陸寒渚抿着唇沒有答話,心驚膽戰的看着沈谌安抱着她搖搖晃晃的一步一步的走上階梯。拐了個方向,卻不是通往卧室而是書房,分不清楚心底是什麽情緒,只是緊貼着沈谌安,聽着她的胸腔裏頭的有些急促的心跳聲。到書房裏頭,可不是為了看書來的,至少現在是。将人放下了,沈谌安就去開了電腦,登上了游戲界面。
【幫會】一顧意輕:從現在開始,我的心動情緣就是秋水微瀾@唯我獨尊了。
【幫會】秋水微瀾@唯我獨尊:從現在開始,我的心動情緣就是一顧意輕了。
【幫會】月落寒江:你們兩個什麽情況?剛上線就看到了這個。
【幫會】一顧意輕:我看見你跟女神同時上線的,你們不是在一起我都不相信。
【幫會】秋水微瀾@唯我獨尊:姑姑說,因為風雪天氣,寒渚這幾天沒在家中,暫住在同學那處。
【幫會】一顧意輕:你們同居了吧。
【幫會】月落寒江:……
【幫會】月上寒渚:嗯。
【幫會】一顧意輕:小安子,你還我女神!你還我女神。
【幫會】秋水微瀾@唯我獨尊:嗯?誰是女神?小顧你再說一次。
躺在躺椅上,沈谌安看了那邊低頭思索的陸寒渚嘟囔了一句:“這顧意輕也真是,都不跟我說說,她們怎麽混一起去了,總覺得殷瀾不靠譜啊。”
“你跟顧意輕的感情倒是挺好。”陸寒渚只是輕飄飄的望了她一眼,淡聲說道。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顧意輕有時候是混了些,偶爾也有些不靠譜,總體說來還挺好。她家家教嚴,顧老爺子甚至還不準她夜不歸宿,她闖的一些禍,都是讓我糊弄過去的。”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沈谌安說道。因為了解她,和她熟識,不想她受到傷害。那個殷瀾看着比顧意輕強勢很多,能壓住顧意輕,可是如果顧意輕真心先陷了進去,而殷瀾只是玩玩,那就不妙了。殷瀾看着不像是認真的人,打心眼底裏,她不想這兩人有什麽牽扯。
“殷瀾麽,我也不好說。”陸寒渚搖搖頭,從小殷瀾就是那份死樣子,殷家的人寵愛她,一切都随她去,要不是有大姑姑管着她,早不知道成什麽樣兒了。夜店酒吧經常是她出沒的場所,招惹了很多人,最後都是拍拍屁股走了了事,用別人的話來說,就是渣吧。
“诶,算了,随便她吧。”揉了揉太陽穴,沈谌安說道。幫會頻道那兩個人還在不知疲倦的刷着屏,偶爾竄出幾個人也是笑罵她們秀恩愛不厚道。看着自己的角色,忽地沒有清日常的欲望。
“去哪兒?刷挂件嗎?”轉向陸寒渚,問道。
“去英雄空霧峰刷卿吧。”陸寒渚應聲道。不為別的,只是那挂件上的八個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空霧峰的夜景,一輪明白當空,星辰點綴在周邊。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站在積雪的山頭,看向那木棧道和小屋子,周邊松樹覆着雪,似乎還會晃動。界面裏,道姑和軍娘并肩站立,眺向了遠方。
“我忽然覺得這游戲沒什麽意思了,日常戰場跑商都懶得去了。”沈谌安忽地開口說道。
“那是因為身邊有個人驅散了寂寞,不需要從游戲裏尋找安慰。”聽到了話語聲,一轉身,撞入了陸寒渚的眼眸裏面,沈谌安了然一笑,忽地伸出手猛然抱住了身側的陸寒渚,湊到了她的耳邊呢喃道,“是不是那些現充的人,都是這般想的。”
“也許。”陸寒渚一笑,應聲。
“那我們A吧。”沈谌安目光帶着留戀的看着屏幕上的人物,最後視線又回到了陸寒渚的身上,“偶爾上線看一看。似乎跟現在的狀态,也沒有多大差別。”
“嗯,随你。”陸寒渚只是輕輕地點頭,順着沈谌安的話語。也許是一時之興,之後還會重新回到游戲中,只是那有什麽關系?她的角色也一直都在。就算在游戲中,也不會讓她一個人落寞的行走。
“好了,夜深了,女朋友,我們是不是該幹點什麽事情了。”沈谌安撥弄着陸寒渚的發絲,笑問道。
“嗯,随你。”
☆、我想陪你過生日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不管是外來的還是本土的節日,除了清明節,似乎都被過成了情人節。沈谌安緩步地走在路上,看着教學樓的四周,都被挂上了裝飾物,門裏門外是白胡須的聖誕老人的笑臉,就連外頭的松樹上也挂滿了彩燈,一閃一閃。
學生會在外頭搭建的臺子,一個個蘋果籃子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對對的小情侶們相擁着,面上洋溢着暖洋洋的笑意。手機屏幕上,是前不久陸寒渚發過來的短信,說是今夜不會來,住在她姑姑家,沈谌安看罷只是一笑,也沒有追究什麽原因。迎面涼風吹來,沈谌安将手重新插在了褲袋中,依舊是耐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今天是平安夜了。
“沈谌安,走快些,估計大家都在等呢。”一個小跑着路過了沈谌安身邊的人,沖着她大聲喊道,渾渾噩噩的腦子開始清明起來,是啊,晚些還有個同學聚會呢。雖說大學裏面很少有班級的概念,上下課人頭流動,沈谌安又不住在寝室裏面,和那些人之間,定然是疏離了許多,只是名義上的班長還會在節日時候組織一些活動,要求大家一定參加,美其名曰交流感情,就比如這個平安夜聚會。
訂下的包廂就在學校附近,想着那些人在狂歡之後還是會回到了寝室裏,又繼續自己平常的生活。樓道有些狹窄,明明暗暗的光線交錯着,嘈雜的聲音如喧嚣的鬧市裏,濃重的煙味向四下蔓延。沈谌安眉頭一蹙,捂着口鼻,更是加快了腳步,向着他們所說的那個包間走去。
人基本已經到齊了,熟悉的面孔,偶爾幾個能夠對上號。酒水已經上桌,他們沉浸在了游戲中,聽到了腳步聲也是堪堪掃一眼,又繼續玩樂。原本只打算找了個偏角坐下,沒想到顧意輕竟然也在那裏。
在沈谌安視線投到她身上的同時,顧意輕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将杯子擱置在桌上,朝着那群玩的正興的人說了幾句,便走向了沈谌安,環着手有些疑惑地問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畢竟這場所無趣多了。”
“無趣歸無趣,畢竟算一個班的,總不能駁了班長的面子。”沈谌安的情緒一直不怎麽高昂,說起話來,也是淡淡的。
“我還以為為了女神你一定會放棄這聚會的。”顧意輕點了點頭,覺得沈谌安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她會來也是有幾成因為這個,Z大能人輩出,交些朋友總不會有壞處。頓了一會兒,她又繼續說道,只是語氣上帶着幾分遺憾,“這樣一來,女神的生日聚會你去不了了,她不生氣?”
“嗯?你說什麽?”沈谌安面色一變,顯然是對顧意輕的話有些吃驚。猛然站起身來,走近了幾步看着顧意輕問道,“你說她今天生日?”
“怎麽?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這下子輪到了顧意輕訝異了,她還以為沈谌安是知道的,只是兩廂抉擇之下選擇了班級聚會呢。拍了拍沈谌安的肩膀,她道,“是殷瀾告訴我的,應該沒錯。”
沈谌安抿着唇,眉心開始緊緊地皺起。前幾天陸寒渚問過她平安夜是否有時間,那時候班級聚會已經定下了,她沒有多加注意陸寒渚的神色來,再想想現在陸寒渚說今夜不回來……她是否等着自己問原因?一拍腦門子,沈谌安有些懊惱,只是跟着顧意輕揮揮手,便快步地朝着門口沖出去,邊走邊給陸寒渚打電話,只是彩鈴唱完了一首,直到那冰冷的客服聲音響起,都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聲。她知道陸寒渚自己的住處,可是不曉得她姑姑家住在哪兒。沉思了一會兒,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喂,顧意輕,你知道殷瀾她姑姑住在哪兒嗎?”
“啊?不知道啊,我幫你問問?”
那包廂距離自己的住處也不遠,沈谌安走到了自己的車庫,聽到了鈴聲響了一陣,聽罷一喜,急急忙忙的劃開了屏幕,這只是顧意輕發過了的短信,裏面的說的話語卻是讓她無比的失望,殷瀾也沒有接電話,這意味着她得不到陸寒渚的地址。
失望和懊悔壓在了心頭,開了門進入了家裏,小小的公寓忽然間變得冷清寂靜起來。開了燈,明明就是回到了她當初一個人時候的樣貌,卻忍不住心底發顫。抱着小小的期望,再給陸寒渚打了個電話,依舊是沒有人接聽。将手機丢到了沙發上,找到了一瓶紅酒。指尖觸摸到了瓶子,一瞬間的冷意傳過來。打了個激靈,又讓沈谌安瞬間清醒過來,匆匆的向着書房跑去。
除了詩詞歌賦,沈谌安對于雕刻也有着出乎常人的熱愛,她從一個抽屜裏面翻出了和田玉石雕刻的半成品,是一個軍娘和單膝跪地的道姑,還剩下落款,這些是她請師父定制的,落款她準備自己動手,之前時間拖着了。
手機被她扔在了沙發上,響了很久也沒有人出來接聽。沈谌安坐在旋轉椅子上,随着她的動作而轉動,那個玉雕擺在了桌子上,在燈光折射下,散發着柔和的光束。诶,長嘆了一口氣,沈谌安停住了晃動,反而是趴在桌子上,睜大眼睛看着那玉雕,偶爾嘟囔了幾句。陸寒渚回去應該是有宴會吧,她太忙了聽不到電話響起來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就算這樣想,心頭為什麽依舊是有些小難過呢。
陸寒渚回到家打開門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客廳裏面燈火通明,沈谌安的外套随意的丢在沙發上,而手機也躺在了那一處,難怪打了那麽多電話都沒有人接。陸寒渚無奈的搖搖頭,将她的衣服挂好,就朝着樓上走去。沈谌安給她的電話她沒聽到,等到了再撥回去已經無人接聽了。原本說是要在姑姑家留宿,最後還是忍不住心思回來,想看看沈谌安是否安穩。推開了卧室門裏面黑漆漆一片,看到了另一頭書房裏面瀉出來的光亮,陸寒渚有些訝異,最後還是挪騰着步子悄悄地走了進去。
沈谌安趴在桌上睡着了只是不大安穩,陸寒渚視線在她身上停了一會兒,又落到了桌面上的那個玉雕上,眸中劃過了一絲欣喜,手輕輕的觸摸着又收了回來。拍了拍沈谌安的臉,輕輕地喚着她的名字。
“你怎麽回來了?”沈谌安感受到了周邊的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了個呵欠。
“不放心。”陸寒渚只是輕聲的說了這幾個字,俯下身,“到房間裏去睡覺,這裏不舒服。”
“不睡了,我好餓。”抓着了陸寒渚的手,思維也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那你想吃什麽?”陸寒渚看着她眼底的迷糊和惺忪逐漸的消退,眸子裏如同水漾一般,波光潋滟。扶着她起身,任她将大半的力道傾倒了自己的身上。“你沒吃晚飯嗎?”按照沈谌安給自己的電話時間,想來應該是沒有參加班級聚會了。
“唔,随便。”沈谌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掙開了陸寒渚搖晃着步子朝着浴室走去,她需要清水淨臉醒一下神。等到她下樓的時候,陸寒渚已經在廚房裏面忙活了,沈谌安倚在門口看了看,最後又折回去拿了一瓶紅酒擺放在桌子上,翹着腿,敲着桌子等待着。
怕是沈谌安餓着,家中又沒有什麽食材,陸寒渚只是下了一碗長壽面,就端了出來。“想喝酒?”看到了桌上的瓶子,陸寒渚先是一愣,問道。
“嗯。”沈谌安點點頭。
“先吃面。”陸寒渚不置可否,徑直走到了沈谌安一側坐下,拍了她的腿,示意她放好。
“你不吃嗎?”聞着香味,沈谌安看着碗裏的面條,頓時就覺得饑腸辘辘的。拿起來了筷子但是轉瞬又放了下去,對着陸寒渚問道。而陸寒渚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她快些吃,省的涼了。沈谌安沉默着往她望了一眼,夾了一筷子卻是湊向了陸寒渚唇邊,等着陸寒渚張開嘴。似乎是只要她不吃,舉着的手就不會放下來。
“為什麽不告訴我?”一碗面條在兩人的膩歪中很快就吃完了,沈谌安卻還是沒有放棄那瓶酒,直接開封,口中還說出了這句話。
陸寒渚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笑了笑,道:“你不是說有班級聚會嗎?”
“可是我更想跟你一起過生日啊。”沈谌安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從別人口中才得知這消息,我覺得自己毫不盡職。”倒了一杯酒,晃了晃,就着唇喝了下去,而面上開始浮現出來一絲紅意來。
“我們這不是一起了嗎?”陸寒渚壓住她的手,朝她一笑,眸光流轉間,又多了那麽幾分勾人的意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