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５６章
因為市公安局的全面布控,再加上有人被擊斃，劉陽這邊暫時安分下來。
“死了的都已經安置好了,錢也給他們家裏送去了。這個莫維謙還挺厲害的,可惜是有勇無謀，把柄都攥在我們手裏,以後有他好瞧的。”範清利得意地笑着說。
劉陽聽了也笑：“他想動我，現在如何？雞飛蛋打！老許那一關他就過不去，讓人帶話給栾寧,他願意怎麽交待就怎麽交待,反正也不算證據。人大那邊根本就不會理會莫維謙的提議，想抓我,做夢去吧,哈哈……”
等笑夠了才又說：“市公安局的趙震擺明了和我們對着幹,以為莫維謙有背景就什麽都不怕了，真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到時讓他和莫維謙作伴兒去！還有，目前的形勢對我們極其有利，不要再讓人多惹是非，那個踢球兒的癱了也是算是給栾寧出口氣。”
範清利連忙應答，兩人又開始想着下一步的行動。
莫維謙過了近一星期才又去醫院，這幾天裏他雖然人沒來，但也是天天派人探視金濤，醫藥費也都讓人付了。
他一直在想要怎麽處理自己和羅悅琦之間的事，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點頭緒，只好過來看看，而且他也是非常想羅悅琦。
站在病房門外，隔着玻璃看着正在給金濤喂飯的羅悅琦，莫維謙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他知道這一周以來，羅悅琦是衣不解帶地在照顧金濤，除了去洗手間、洗澡由金增志和保镖代勞，其他事情都是親力親為，這也讓他心酸不已。
羅悅琦喂完金濤最後一口飯，又給他擦嘴：“我今天聽醫生說了，你的情況要是做手術還是很有希望複原的。”
金濤聽了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看着棚頂說：“我不是傻子，我早就聽護士議論過了，他們根本不敢輕易給我做手術，致癱的機率太大了，理論上自然是什麽可能都有。你在這兒已經呆了這麽長時間，心意我都明白，不過真的沒什麽必要，你也不用聽我爸媽的，老天就是這麽安排的，想躲也躲不過，要不是想着我爸媽我早就不願意這麽活着了。”
“那你是也想讓我一輩子都不好過了？你救我難道就是為了這個？金濤，你也不要多說了，我知道你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我沒有被你綁住，照顧你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那莫維謙呢？你準備怎麽辦，別和我說你對他沒感情！”金濤反問。
羅悅琦心裏難過，表兒上卻不表現出來：“像你說的，一切都是命，我現在什麽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好起來，你睡會兒吧，不要聽別人亂說。”
羅悅琦不再打擾金濤，出了病房将門帶上，一回身就看見了多日不見的莫維謙。
感覺他好像是瘦了些，羅悅琦眼睛一熱趕緊低下頭問：“你怎麽來了？”
莫維謙也是百感交集：“想你了就過來看看，金濤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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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看似穩定了，可我了解他，他只是悶在心裏不說。”
“悅琦，我們談談好嗎，雖然我知道現在時機不對，但我還是想我們兩個人能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羅悅琦擡頭看了眼莫維謙點點頭，然後任莫維謙拉着自己的手往外走。
坐進車裏，莫維謙先是問羅悅琦：“你父母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他們也同意我留下來照顧金濤。”
說完羅悅琦好像是鼓足了勇氣，說話聲音有些大：“莫維謙，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公平，可是如果這次金濤沒事，那我也只會說感謝他。不過現實如此，他是個運動員，賴以生存的足球生涯就這樣斷送了，而且還有可能終生致殘，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不能放手不管他。你想勸我的我爸媽我也勸過了，他們都說照顧金濤可以，但要是結成了夫妻我将來肯定是要後悔的，因為早晚我都會被這種生活折磨得不成樣子，我自己也考慮了很多，将來後不後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我不可能抛下他。”
再要往下說時，眼淚先掉了下來：“我本來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也為我們的未來做了很多打算，還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加油。可是，也許真的是命運捉弄吧，我們還是要各回其位，我和金濤轉來轉去也轉不出去，莫維謙，我只能說祝你幸福了，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自己當初就和莫維謙說過，不過現在再說心境和感覺與那時是完全不同的。
莫維謙這才明白，自己之所以不願意到醫院來見羅悅琦怕就是聽到這些話，看着哭成了淚人兒似的羅悅琦，他的心揪到了一起，摟過羅悅琦聲音低沉地說道：“悅琦，你先不要做決定，我們再等等，再等等看金濤手術後能不能有起色。我可以等，也不會幹涉你照顧他，悅琦，我們再等等看，好不好！”
羅悅琦哭倒在莫維謙懷裏：“我不想再連累別人了。莫維謙，你快點把劉陽那幫人抓起來，然後就離開這裏吧，我們只當做了一場夢。”
莫維謙摟緊羅悅琦痛苦地說道：“悅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殺了劉陽那些人，可是我不能那麽做，我必須一步一步來，我現在面對的是整個名靜市的所有職能機構，可以說現在除了市公安局之外，名靜市的政治圈都與劉陽有聯系，或者說劉陽本來就是他們的利益代表，我只能一個一個的把他們挖出來。悅琦，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我！”
羅悅琦沒有想到莫維謙居然有這麽大的壓力，平時只見他輕松自如地面對各種難題，原來煩惱都留給了他自己，這樣一想頓時心痛得無以複加：“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樣艱難，對不起，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金濤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放棄，可莫維謙是她心愛的人啊，羅悅琦再堅強也不禁怨起命運的不公平來。
“好了，悅琦，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的，本來你就難受我還給你添亂，我們不分手，等以後再說。金濤的病，我會幫他找更好的醫生過來。”莫維謙邊說邊親吻起羅悅琦。
羅悅琦也是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吻中，像是要訣別一樣地深深地吻着莫維謙。
直到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莫維謙才笑着說：“你怎麽可能會舍得我。”
羅悅琦也清醒過來：“不舍得也要舍得，莫維謙，你和金濤不一樣，你就算有再大的困難，最終都會得到解決，你的身份背景注定了你會成功。而金濤不行，你施舍給他再多的救助也挽回不了他失去健全身體的事實，金濤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有多痛苦、多害怕。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自責之中，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會照顧他，直到他好起來那天，你在名靜市時我會陪着你，案子辦完之後我們就散了吧。”
莫維謙呆愣地看着羅悅琦，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濟于事：“你會和他結婚嗎？”
羅悅琦擦掉淚水又恢複了利落的樣子：“如果金濤同意，我和他就登記。”
莫維謙只覺胸口像是被人重重一擊，下意識地伸手捂着，咬牙問：“你就一點也不顧慮我的感受嗎，還是在你心裏根本就是還愛着他，要不你怎麽會一點留戀都沒有就這麽和我說話！”
左右都是負心，不如斷得幹脆徹底些，羅悅琦也不想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立即答道：“也許你說對了，金濤出事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對他确實放不下，恨不得受傷的是我自己。我雖然自責，但也心痛，我恨老天為什麽這麽不公平，要讓我遇到于德升，如果能夠重來，我死都不會去和于德升說半句話！”
莫維謙深吸口氣輕笑：“你的意思是根本不想遇到我，對吧？你最後悔的其實是與我有了牽扯，要不是因為我你們現在早就已經舉行完婚禮了，所有的困難都應該是你們夫妻共患難，我莫維謙算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空有些臭錢就妄想所有女人都應該臣服在自己腳下的笨蛋而已！悅琦，謝謝你和我說了實話，你的感情是我最想得到的，卻也是這一生終難得到的，我會幫金濤找醫生，我不會讓你和一個廢人過一輩子，我給不了你的幸福還是讓金濤來吧。”
羅悅琦狠狠攥着拳頭，不讓自己心軟：“好，那我替金濤謝謝你了，我們兩個人都會感謝你的，我先回去了，要不金濤該着急了。”
看着羅悅琦下車，莫維謙的心已經涼了，但仍是打開隔屏和前的一個保镖說：“你把她送到病房後再回來。”
羅悅琦回到病房，金濤問：“是莫維謙來了嗎？”
“是，我和他說了幾句話，他已經走了。”
“我以為你會和他一起走。”
羅悅琦走到金濤跟前讓他能看見自己：“我說過了不會抛下你。”
金濤苦笑：“我是不想拖累你，可又害怕自己一個人這樣下去，等我調試過來就好了。”
“你安心休養，我會陪着你的。”
金濤看着羅悅琦，眼裏既有痛苦又有期盼，羅悅琦只是溫柔地笑着，仍攥着拳頭的雙手，關節卻泛着白。
自從和羅悅琦談過之後，莫維謙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調查中去，那勁頭給人的感覺像是恨不得第二天就能解決所有事情似的。
可時間一長董源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維謙，你和羅悅琦那天說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把話都說清楚了，她不可能也不願意離開金濤，我也看開了，只能盡快處理完這裏的事離開，別再礙眼就是了。”
“那你也得睡覺啊，小史他們說你天天晚上在屋子裏整夜不睡覺就是抽煙，身體還要不要了？”董源心想這哪是看開的表現。
莫維謙沒說話，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他的私人專用號碼，拿起來看了一眼莫維謙不急着接卻問董源：“你給我姐夫打電話了？”
“這種情況我不能不彙報。”董源也是職責所在。
莫維謙不再多問，接了電話：“姐夫。”
然後董源就看着莫維謙不再說話，而是一直在聽對方說，只是臉色越來越不好，可能是等到對方說完了，就看他突然怒聲說道：“誰都不用勸我，名靜市的事兒不解決休想讓我回去！我不但要解決，而且從名靜市市長陳冬成開始每一個人我都不會放過，除了死刑他們沒第二個選擇！”
董源吓得縮了下脖子，莫維謙怎麽就這種态度和他姐夫說話啊，那可是未來的……，這時又見莫維謙像是很不耐煩，直接将手機擱在了辦公桌上開了免提。
“維謙，我雖然打得是你私人電話，但我是在和你談公事，你要服從組織安排，你現在不适合再處理名靜市的事情，我會另外安排人的。”
“你願意派誰來就派誰來，我是不會回去的，大不了我花錢解決了他們，你也不用讓人過來了。”莫維謙語氣輕松得很。
只聽電話裏莫維謙的姐夫語氣強硬起來：“維謙，你這是在公報私仇，我不允許你這樣胡來，聽到沒有！”
“我這不是公報私仇，我這叫公事私了，大不了你雙開了我，我一樣該做什麽做什麽，也算是為國為民除害了。”
“你！你能不能聽聽勸，你姐擔心你的安危，你還在那邊和女人牽扯不清，你敢說你不是為了一個女人才這麽大動幹戈的？這段時間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莫維謙的姐夫有些無奈。
莫維謙笑着說：“我的女人和你們有關系麽？”
“我是想提些建議，希望你能考慮，不要一時沖動做出後悔的事。”
“我從來不沖動，你和我姐介紹的那些女人我瞧不上，将來我媳婦兒是和我過日子，還是和你們過日子？你們到底想不想讓我結婚生子？我看上的女人你們挑三揀四的，到時耽誤了我的人生大事。我絕了後，老莫家的財産都歸了你們就高興了，是不是！”
莫維謙的話一說完，只聽電話那邊突然有道女聲數落着：“你會不會說話，我讓你把我弟弟調回來是為了他的安全，他交什麽樣兒的女朋友你管得着嗎，要你多管閑事！”
“不是你之前說的讓我有時間勸勸他嗎！行了，我不管了，再管我還要落個貪圖你們老莫家財産的名聲兒。”莫維鎖謙的姐夫也生氣。
“你敢不管我弟弟的死活！”
“我沒說不管，我是說我不管他交女朋友了。你放心，他要是有危險，我把坦克大隊開進名靜市去！行了吧？你和他說吧。”
這時莫維華才接過電話：“維謙哪，不用理你姐夫，你願意娶誰就娶誰，只要是正經女人就行。”
“人家已經不跟我了，我還娶什麽娶！不多說了你讓姐夫準備調審計署的人過來吧，我要徹底地查一查，安保人員也再調五十人過來，各地方紀委抽調二百人到名靜市開展地毯式的排查。對了，姐我和你說一聲啊，我還得敗家呢，你可別管我。”莫維謙打了招呼。
“莫家的東西都是你的，你願意怎麽用就怎麽用，願意怎麽花就怎麽花，只是這些都是小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還讓不讓爸媽抱孫子了！”莫維華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她也想當姑姑啊。
“沒信兒，等吧。”說完莫維謙就挂了電話。
董源這才敢大聲喘氣兒，沖着莫維謙豎起大拇指：“你永遠是我的老大，有個性、有脾氣，你和你姐性格還挺像的，數落你姐夫都是一個調調兒，完全毀了你姐夫在我心目中高大威嚴的形象。”
“有個性、有脾氣，有個屁用，還不是一樣讓人瞧不上！”莫維謙一賭氣将手機扔得老遠。
“維謙，你到底對羅悅琦想怎麽辦，要是分了就不要再讓這件事影響你了，有點風度該幫忙幫忙，該祝福的時候就祝福，別這麽沒志氣。”
莫維謙一聽這話就火大：“祝福！我的女人跟別人跑了我還得祝福？做夢！”
董源可不想惹這座活火山，一聲不吱溜了出去。
莫維謙心煩意亂，揀回手機還是給羅悅琦打了電話，結果沒人接，過了一會兒又打還是沒人接，只好給韓江打過去，得到的回答是，羅悅琦确實是不接自己電話。
晚上，莫維謙也實在是不想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裏無眠到天亮，于是讓人準備車去了醫院。
羅悅琦已經在另一間小病房裏躺下了，因為公務需要，他們這邊的走廊已經戒嚴，所以她才可以有單獨的房間休息，再加上有韓江和王朋的保護已經是非常的安全了。
而金濤晚上則由他父親金增志照顧，這樣自己才不會過于勞累。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羅小姐，莫先生想讓你接電話。”
“你就說我已經睡着了，而且我也不想接他的電話，沒什麽好說的。”羅悅琦還是拒絕，然後聽韓江不再說話，就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正迷糊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頓時吓得一激靈，剛要喊人就聽見莫維謙貼的聲音：“是我，悅琦。”
羅悅琦立即坐了起來，借着外面的光看見坐在床邊的正是莫維謙！
“你來做什麽？”
“我讓韓江和你說要是你不接我電話我就上來，可能是韓江忘了和你說了吧。悅琦，那天之後我都沒睡過一個踏實覺，這幾天幹脆一個小時都睡不到了，你看看我。”
說完莫維謙旁将旁邊櫃子上的小燈打開了。
羅悅琦本來還在懷疑他的話，等看清莫維謙的模樣後驚呼：“你怎麽瘦這麽多？”
不只是瘦，人也憔悴不少，這才幾天哪他變化就這麽大！
莫維謙盯着羅悅琦看：“我自認是個很潇灑，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卻多次為了你什麽面子、尊嚴都不要了。這次我以為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徹底放開這段感情，沒想到只要一合上眼出現的都是你和金濤結婚的場面，幾次夢裏都吓得醒過來，每天晚上房間裏的那種冷清，我自己根本排解不了。悅琦，你陪陪我，我太累了。”
面對一臉疲憊的莫維謙，羅悅琦眼睛紅了：“那你在這兒睡吧，我陪着你。”
莫維謙拉住要穿鞋的羅悅琦：“你也要休息啊，咱們一起躺着，你放心，我已經累得做不了什麽事了。”
莫維謙憔悴的模樣可不是裝出來的，羅悅琦自然相信：“這是單人床，兩個人太擠了，我坐邊兒上，你好好睡吧。”
“不怕，我摟着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羅悅琦只好躺下，想盡量給莫維謙多騰些地方，可是莫維謙卻不領情，摟着羅悅琦的腰，将頭靠在羅悅琦胸、前，緊緊挨着她，沒一會就睡着了，還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
他這是真累了，羅悅琦心疼地撫摸着莫維謙的臉，就這一晚自己抱抱他吧。
有了莫維謙在身旁，羅悅琦也倍感安心，她這幾天也睡得不好，所以很快就打了幾個哈欠，反手将燈關了，不多時也熟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羅悅琦被一陣熱、辣辣的感覺弄得不是很舒服，不情願地睜開眼适應着房間裏的黑暗，耳邊莫維謙的呼吸聲比之前更加沉重了，應該是睡得正香，可是那不舒服的感覺随着羅悅琦的逐漸清醒更明顯了。
因為被莫維謙緊摟着，羅悅琦費力地移動了下、身體，卻猛然覺察到不對的地方，迅速擡手開燈，只見莫維謙的手正低架、着自己的一條、腿，而他那、東西正在自己、身、體、裏小、幅度地進、出着。
“莫維謙，你就是個禽獸！”羅悅琦恨得牙根兒癢癢，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怪自己為什麽總是上這種當！
作者有話要說：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