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位女同志!請你自重!……

會議室的燈還亮着。

正值深夜, 參加會議的公司高層不免都有些昏昏欲睡,但還是努力撐着眼皮子,聽着手下人催眠至極的彙報。

那些高層雖然面上不顯, 但心裏還是不免有些怨氣。

誰家睡覺睡一半能被叫過來召開緊急會議?

也不知道晉奈何究竟是吃什麽長大的, 聽說已經連續不眠不休工作一天多了, 現在的他翹着二郎腿坐在首位, 面色沉沉,雖然臉色不太好倒也沒有半分困意。

但好在在座的高層都至少已經跟着晉奈何幹了三四年, 多少也都了解這位老板的脾性,再加上晉氏給的工資的确豐厚, 所以在場的人幾乎沒有将心中的不耐表露在臉上的。

除了晉浩林。

他對這位嫡親的侄子并不親厚, 自四年前晉江河成為植物人之後, 便事事都被晉奈何壓一頭。

不服氣肯定是有的,但也沒辦法, 晉江河那老狐貍像是預知到自己會出事一樣, 所有的路都給晉奈何鋪好了。

誰能知道剛開始的時候晉奈何手上就能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晉奈何那時候才多大,肯定是晉江河布置好的。

晉浩林看着對方和自己兒子有着四分相像的臉深吸一口氣。

唯一的兒子前段時間還出了車禍,到現在也只能查出來是意外, 更玄乎的是那個死而複生的小姑娘……

他也不是沒去找本市的道士協會尋求幫助, 但知道他要調查的是這個小姑娘之後,所有的道士都含糊其辭, 只說絕對不會是惡鬼附身。

給錢也沒用,那些臭道士都一股窮酸的書生骨氣,更何況道士協會在暗中似乎還有國字頭的勢力,人家根本就不差他那點錢。

晉奈何閉上眼睛敲了敲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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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面發言的員工吓得一抖,聲音拐彎破了個音。

晉奈何:“……”

員工看着自家老板臉色更差了,在上面站着也不是, 下來也不是,急得說不出話,都快要哭出來了。

拿着文件的手也開始抖。

員工深吸一口氣,努力将自己的聲音正回來,硬着頭皮完成了那場彙報。

晉奈何拿起桌上的木核桃盤着,擡颌示意下一位上去。

随着會議有條不紊地進行,偌大的會議室裏只有打工人做彙報的嗓音,還有負責記錄會議內容的人快速敲擊鍵盤的咔咔聲。

終于在最後一個待解決的問題找出解決方案之後,晉奈何終于大發慈悲将會議解散。

一時之間只有桌椅和地板的摩擦碰撞聲,竟是連說話的聲音都沒了。

這些代表着晉氏的公司高層完全不複往日裏的光鮮靓麗,連續熬了那麽多天的夜,一個個打着哈欠,神色渙散,表情麻木,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找個床睡覺,哪還有力氣交談。

社畜的生活,就是那麽的凄慘。哪怕賺得多,不是老板,本質上就還是社畜。

這些高層不同于基層員工,多有自己的辦公室,現在都快到淩晨了,他們也都不回家了,在辦公室拾掇拾掇也就那麽睡了。

看起來非常敬業。

“二叔留一下。”晉奈何将手裏的木核桃放到桌子上,從剛剛的會議文件中抽出一張寫滿了的A4紙。

“這個方案是誰設計的?”

晉浩林看着自家侄子探究的目光,沒說話。

“這個方案不合理。”晉奈何心中猜出八分,多半是晉浩林自己的設計方案,他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說,“現實中根本做不到,就算做到了也是空中樓閣,沉不下去。”

晉浩林看着自己的設計方案被加上了各種各樣的分析結果,心下一驚的同時也有些不服氣。

自己和晉江河打天下的時候,晉奈何都還只是個小娃娃,論經驗他不比對方多嗎?

晉奈何也不多說什麽,論經驗對方是他的長輩,也沒法說什麽。

“二叔,現在不同往日了。”晉奈何将手肘放在椅子把手上,指尖相對,銳利又無奈的眼光直勾勾盯着對方,“所有的東西都在進步,我們的想法也應該進步才是。”

“沒其他的事了,二叔趕緊去休息吧。”

晉浩林招呼也沒打轉頭就走。

晉奈何看看依舊在噠噠敲電腦的特助,語氣中是掩蓋不了的疲憊:“沒別的事你也去休息吧,太晚了,什麽事明天再說。”

“好的boss。”特助得到準許,敲着鍵盤的手指一剎車,咔的一聲蓋上筆電,猛地站起身,連身後的椅子都因為後坐力太強而滑出去老遠。

晉奈何:“……”

雖然但是你這跑的也太快了。

随着特助的離開,整個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晉奈何一個人。

晉奈何手下的桌子是桃花心實木的,晉奈何像是終于放松,徹底放下心中的防備趴在桌子上。

明天晉忘笙就走了,現在母親還在國外,今天要早點回去陪忘川。

最近忘川的胃口好像挺好的,上次還說想吃街角那家的牛肉餡小籠包,明天問過醫生忘川能不能吃之後再讓助理去買幾屜。

他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一邊想着一些關于晉忘川的瑣事,一邊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敲着桌子。

一下一下。

噠。

噠。

噠。

會議室中只剩下晉奈何敲桌子的聲音,随着晉奈何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敲桌子的聲音也越來越慢。

空蕩蕩的會議室只剩回音,在晉奈何手指終于停下來的時候,突然又響起來一陣輕飄飄的回音。

這聲音并沒有像剛剛晉奈何敲桌子的聲音那樣清脆,像是敲在棉花堆裏的悶響。

噠。

噠。

噠。

晉奈何最後一點殘存的意識本能地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他來不及細想,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個長頭發的女鬼悠悠然從空蕩蕩的走廊上慢慢飄向會議室。

牆上的偉人像像是心有所感似的,畫像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女鬼。

終于走到盡頭的會議室,女鬼撥了撥面前的頭發,露出一副熟悉的面容。

“可算是到了。”畫皮鬼松了一口氣,“走廊上那群偉人像簡直看得讓鬼發毛。”

“怪不得這周圍都沒什麽陰氣。”

“這驅鬼靠得還真是一身正氣。”

畫皮鬼如是吐槽道。

跟着過來的晉忘川歪了歪頭:“畫皮姐姐,你害怕那些畫像嗎?”

“不算是害怕,就是,鬼的性質還是不一樣的吧。”

那些偉人像都像是有自帶的靈氣,類似于傳統意義上的門神,抵制外來惡鬼使該地不受侵犯。

“嗷~”晉忘川點了點頭,沖着身後的那些偉人像“哈”地低吼一聲。

走廊上的偉人像像是受到什麽威脅一樣,齊刷刷地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詭異,但是慫。

這種稍微有了點自我意識的靈氣是最有自知之明的,因為想的簡單,考慮事情也簡單,所以在感受到比自身實力大很多的危險之後,往往跑得最快。

當然平常的惡鬼是威脅不到他們的。

晉忘川拍拍目瞪狗呆的畫皮鬼,狀若無事的催促道:“好啦~我們快進去叭!”

畫皮鬼:“……”

背後那如芒在背的刺人目光不見了,畫皮鬼就把眼神又放到會議室裏的晉奈何身上。

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憐憫。

這位剛剛還在想着要給妹妹帶東西,誰能想到妹妹卻想變着花樣搞惡作劇來吓唬他?

雖然對方讓她悠着點,別真的吓到晉奈何。

不過跟她沒什麽關系,鬼王的家事,也還輪不到她這個命如蝼蟻的底層鬼怪參與。

她只管聽對方的就行了。

**

冷。

晉奈何趴在桌子上,像是只能感受到這一個感覺似的,感覺渾身上下就像是被冰水泡過的冷,周圍的空氣冰涼、潮濕且粘稠。

空調的制冷溫度還是二十六攝氏度,牆上挂着的溫度計卻顯示周遭氣溫大幅度下降。

錐入骨髓的陰冷讓晉奈何從沉睡中将意識稍微□□一點,他深吸一口氣,将眼睛撐開一條縫,卻看到門口有一道雪白的“人影”。

幾乎是瞬間他就清醒過來,他直起身,神詞嚴厲:“誰在那邊?”

對面的“人影”頓了下,虛影猛地往前一撲,幾乎是瞬間就沖到了晉奈何身前。

動作快得晉奈何都覺得他眼前的這幅景象是不是個錯覺。

然後那個白色的“人影”一擡手,晉奈何心下猛地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對方,對面那個看不清面容女人身上的衣服,就那麽——

掉、了、下、來。

晉奈何:“……”

反應過來的晉奈何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臉色漲得微微發紅,他猛地轉身背對着那個“人影”,咬牙切齒地大叫道:“成何體統——”

“滾出去!”

畫皮鬼:“……”

對方這反應,她怎麽感覺不太對呢,普通人被吓到是這反應?

畫皮鬼低頭檢查着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骨骼,有。

腐肉,有。

五髒,也有。

此刻的畫皮鬼,在她自己的眼睛裏,是一個無皮的可怖肉團怪物。

哪裏是晉奈何眼中那副妖嬈美女的模樣?

畫皮鬼彎腰撿起來那張皮,又像收花卷那樣嘩啦啦将皮卷起來。

但這場景落在晉奈何眼睛裏,卻是對方想彎腰去撿脫下來的衣服,然後把衣服團吧團吧拿在手裏了。

晉奈何:“……”

他緊緊閉上眼睛,用公司的內部座機打了樓下保安室的電話,壓抑着火氣吼着對方:“你們保安室是幹什麽吃的!七樓的會議室混進來一個瘋女人!”

晉奈何剛想睜開眼睛,卻見着對方還“恬不知恥”往他面前湊。

他額頭上青筋跳了跳,默念着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再次閉上眼睛,語氣卻稍微有些失控:“趕緊過來把她架走!”

聽筒被猛地放下,發出“啪”的一聲重響。

被座機聲音吓到的畫皮鬼:“……”

不愧是鬼王的哥哥,就是威武。

過了一會晉奈何像是已經平靜下來,把對方身上那件将穿不穿的“衣服”猛地拉上,語氣中似乎還有些殘存的怒氣:“這位女同志,請你自重。”

猛地被拉上皮的畫皮鬼:“……”

她有時候看看自己沒有皮的模樣都得做做心理建設,這位居然這麽敢的嗎?

**

第二天的晉奈何是帶着黑眼圈到醫院裏的。

昨天的事情鬧得說大也不大,怪異的就是,晉氏大樓各個地方的監控根本就沒有那個女人過去的身影。

更怪異的是,等到保安都過來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晉奈何心下奇怪,調取了會議室的監控,卻也只能看到自己一個人在會議室裏面手腳亂動無能狂怒。

晉奈何:“……”

跟着晉奈何調監控的保安憋笑憋的很辛苦。

不能笑!一定不能笑!

不然飯碗可能就沒了!

晉奈何瞥了一眼後面瘋狂憋笑的保安,面上不顯,手下卻是将監控複制了一份到他的私人U盤裏,然後将電腦裏的監控删掉一氣呵成。

保安:“……”

晉奈何心下忱忱,走出保安室後,給許久都沒聯系的心理醫生發了條信息。

【最近壓力有點大,可能産生幻覺嗎?】

**

“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好累呀。”晉忘川一臉擔憂地看着晉奈何,像是已經把昨天讓畫皮鬼去吓唬晉奈何的事情抛到了腦後。

晉奈何搖搖頭,正想繼續說什麽,晉忘笙的電話就像催命似的響起來。

晉忘笙還躺在醫院的家屬病床上,睡得毫無自覺。

“忘笙昨天是幾點睡的?”

【油葫蘆~你買油葫蘆~】

搞怪的手機鈴聲一直萦繞在病房裏,晉奈何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知道呀。”晉忘川說道,“我昨天起來想上廁所的時候,二哥還在打游戲呢。”

來電鈴聲似乎是晉忘笙不接不罷休似的,晉奈何昨天沒怎麽休息好,心情本來就差,這鈴聲一直像魔音灌耳似的,他走到對方面前,晉忘笙似有所感,翻了個身揉揉眼睛,然後就去摸手機。

“喂?”晉忘笙的聲音本來還很迷糊,但聽到對面的下一句話他立馬就瞪大了眼睛,猛地從床上跳起來:“什麽?!”

“誰說我要退圈了?”

晉奈何:“……”

晉忘川:“……”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都把目光轉移到晉忘笙的身上。

“錄音都錘出來了,那個不是你的聲音嗎?”

“不是老路,你先等會兒,網上有人放出來我的錄音捶我要退圈?”

“他們是閑的嗎?”

“是嫌我擋住了他們本命的發展道路嗎?”

“這不是正好嗎?你也不用為我操心了,我也樂得清閑。”

對面的經紀人似乎猛地一哽:“真的?”

“假的。”晉忘笙冷漠。

經紀人急得額頭都快冒出汗來了:“我說小祖宗,咱說話能不能別這麽大喘氣?”

“剛剛已經有好幾個品牌打電話過來質問我了,你如果執意退圈,這個違約費……”

突然他又想到晉忘笙的身世。

對方好像還真,不差錢……

小醜竟是他自己?

“我沒想退圈。”晉忘笙嘆了口氣,“娛樂圈的錢我可還沒撈夠呢。”

經紀人艱難說道:“……您還缺這點錢?”

晉忘笙斬釘截鐵:“缺。”

“……我知道了。”經紀人這會兒聽到晉忘笙親口說的不退圈,心下的不安稍微消散了些,“網上的錄音我給你發過去了,你先別上微博,不少人都是罵你的,我怕你看了……”

“你覺得我撐不住?”

經紀人又是一哽。

他早晚得栽在晉忘笙身上不可。

“就先這樣吧,你先聽聽錄音,如果是真的,是不是斷章取義,如果不是真的,我收拾收拾上報看看能不能讓對方付個法律責任。”

“畢竟公司的法務部,也不是什麽吃素的。”

“不用,我家就有律師。”

經紀人:“……”

為什麽他覺得,自從晉忘笙把他的那層馬甲皮脫掉之後,人越來越臭屁了呢?

還嘚瑟。

經紀人心累地挂斷了電話。

晉忘笙打開微信,瞬間就有99+的消息呈爆炸式湧過來。

晉忘笙:“……”

點開一條:你要退圈了?

再點開一條:不是吧,怎麽這麽突然?

晉忘笙:“……”

在呈井噴式爆炸的消息堆裏,晉忘笙找到了他家經紀人的消息,點開了那條所謂他要退圈的錄音。

【你是不是想當懦夫,退圈?】

然後是晉忘笙悶悶的【嗯。】

【那你想過你退圈之後想做什麽嗎?】

【就是突然不想幹了。】

錄音到這裏戛然而止。

晉忘笙:“……”

晉奈何:“……”

晉奈何沉默了一兩秒之後問道:“這句話是不是有點耳熟?”

晉忘笙:“……”

何止耳熟?這不是他昨天親口說的嗎?

于是,他在手機上敲敲打打,最後還是編輯了一條“錄音是真的”給經紀人發了過去。

對面的經紀人飛快回複,晉忘笙打開一看,只有三個點。

晉忘笙還沒來得及打下一句,經濟人就又火急火燎地把電話打了過來,只不過他這次的聲音少見的有些絕望:

“你說你不想退圈的!”

“這錄音怎麽還能是真的!”

大有晉忘笙今天不說完就不讓他挂電話的氣勢。

“我剛開始的确是有這個想法,因為我,我妹妹差點出了事。”

晉忘笙語氣忱忱:“所以就想着,如果我不從事這個行業,我妹妹會不會就會安全一點。”

“但是後來我想開了。”

“但那也只是一小段談話而已,醫院的保密性質做的也好,還上能熱搜?”

“有人要搞我?”晉忘笙的語氣從疑惑轉為堅定。

經紀人沉默了。

他妹妹的事情,事情鬧得那麽大,他也算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确,就看上次晉忘笙在劇組火急火燎鬧着當天就要打飛的的架勢,如果他妹妹真的出了什麽事,對方退不退圈還真不一定。

“那些粉絲前幾天被拘留了。”

“雖然只是幾天,但應該能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經紀人這麽說道。

“是嗎?”晉忘笙反問一聲,“但我真不在乎那些東西,我就只擔心我妹妹。”

“這個後果他們承擔得起嗎?我承擔得起嗎?”

見晉忘笙的語氣又開始有些偏激,經紀人轉移話題問道:

“錄音裏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經紀人的意思晉忘笙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了,他抿了抿嘴唇:“我哥。”

“是、是……?”

晉忘笙在這邊點了點頭,又回過神來對方看不見,出聲回道“嗯。”

經紀人不知怎麽的聲音有點抖:“那你們在場有第三個人嗎?”

涉及到這位,這可不是單純保密的程度了。

晉氏總裁自四年來換到現在,圈外人愣是沒見過一張晉奈何的高清照片,就算是有照片,大部分也都是遠景的高糊照片。

照片中的晉氏總裁最喜歡穿一件長風衣,貼着勁瘦的腰和筆直的長腿,跟那些電視劇裏面老板固有的禿頭啤酒肚的形象截然不同,引得一衆顏粉在前幾年公司為了宣傳給他申請的僵屍微博號下頭天天叫老公。

就這麽幾年下來,他那個微博號下頭也有了那麽小幾萬的粉絲,天天在他最後一條微博下頭打卡,樂此不疲。

雖然這微博根本不是他本人在經營。

晉奈何搶過電話,低沉地“喂”了一聲。

經紀人瞬間噤聲。

“我弟弟的事情我來處理。”晉奈何冷淡道,“告訴高雲業,有空可以出來吃頓飯。”

高雲業是晉忘笙所在經紀公司的老板。

經紀人:“……”

他能說他不敢嗎。

電話挂掉,晉奈何轉頭就看到了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

晉忘笙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話:“大哥威武?”

晉奈何:“……”

“有這空你還不如幫忘川編個辮子。”

“好!”晉忘笙心情又一下子好起來了,他笑眯眯看着晉忘川,用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聲音說道:“忘川崽啊,二哥最近又學了幾種發型,忘川要不要試試?”

晉忘川有點心累,她看着一臉期待的二哥,無奈說道:“……二哥,你能給我,你能給我紮一個最最普通的辮子就好啦~”

“怎麽這樣,我們忘川怎麽能紮很普通的辮子呢?你不要辜負二哥的好意嘛。”晉忘笙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本紮辮子的教學書,循循善誘道,“你看這些辮子是不是都挺好看?”

晉忘川:“……”

晉奈何見着兩兄妹相處的還挺融洽(?),就走到外面去打電話處理自家弟弟的糟心事兒了。

“連知瑞?”晉奈何往病房裏頭看了一眼,只見晉忘笙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又哄着晉忘川讓他紮頭發,本來被壓下幾分的嘴角又揚起來幾分,然後瞬間就又被壓了下去,“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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