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國求榮殺六親·廢物走狗(4)(已修)

夜色已經暗了很久,封野剛從河邊回營,風塵仆仆,還沒拐進自己的帳篷,就聽見隐隐有談話聲響起。

夜色已經暗了很久,封野剛從河邊回營,風塵仆仆,還沒拐進自己的帳篷,就聽見隐隐有談話聲響起。

“京城中誰不知封家少爺是斷袖,聽說這位專門在京郊有一處院子,養了許多娈童,聲色犬馬,十分淫/亂!”

“這種人怎麽能進軍中當上協領!滑天下之大稽!”

“還不是因為他爹是吏部尚書,當今朝廷之事,連鄉鎮巡守都能貪幾鬥油米,更別說那吏部尚書,不知吃了多少金銀,饒一小塊都足夠送上去給他兒子鋪路了……”

封野停步,聽了一會兒,問,“001,這人設不僅是個纨绔,還是個斷袖?”

001應答,“是的,由于一個人的身份背景過于複雜,為塑造一個鮮明的人物,系統追加了許多個性特征,其中有一項為斷袖之好。”

封野疑惑,“那為何劇本資料裏沒有寫清?”

001:“世界體系龐雜,為保障宿主更好理解,在保障任務順利進行的情況下,系統對資料中的細枝末節有所删減。若上校您有疑問,系統将随時解答。”

“那我果真有一院子的娈童?”封野詫異道。

001:“此為謠傳。”

封野:“……”

001:“監測到上校情緒突然低落,請宿主打起精神,專心完成治療。”

就在封野和系統談話時,那讨論的聲音大了一些:“你們不知,我前些日子晚間巡防,時常見到年輕軍士鑽進那封協領的帳篷,一去就是多人,好生可怕!”

“啊,竟有這事!恐怕不是在暗渡陳倉,幹一些污糟的勾當!”

有人道:“你們有所不知,我聽說封協領每日帶許多士兵去營外,就是在挑選誰合他的口味!”

“你們可還記得當初窦中尉從京中一路把他封野護送而來,聽說這兩人早就已經是……”

封野一時無語:“……”本是在聽牆角,八卦到自己身上就罷了,還是如此捕風捉影的消息。

剛聽到此處,他想了想窦威那黝黑憨厚、鬓毛野蠻生長的臉龐,而自己還是那桃色文章中的另一人,不由得起了寒戰,心道一定要把這髒水洗清。就算是傳緋聞,也得樹立一個好形象,軍營裏俊美少年郎這麽多,為什麽非得傳他與窦中尉的?

不過聽罷便聽罷,封野笑了笑,根本沒把這個當一回事,正要轉身離開,突然間一黑影不知什麽時候立在了轉角之處,迎面而來,他差點就撞了上去,還好反應快停了下來。

擡眼,只見黑影緊抿着嘴,眉峰蹙起,唯有一雙兇神惡煞的眼睛望着他。

好巧不巧,竟然是窦易彬。難道窦将軍也有聽牆角的獨特癖好?

封野臉上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正想若無其事地同将軍打一個招呼,話音卻止住了。

敏銳的嗅覺讓封野聞到一股濃重的鐵鏽味,被邊疆的風吹散了一些,目光一掃,果然窦易彬的袖口粘上了些黑乎乎的東西,夜色太深,看不清,只隐約看見他腳下的草地似乎也被染上了這種顏色,剛滴下去的,十分新鮮。

是血跡。

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封野心道,無論如何,就算他只是去殺了雞,這般模樣總歸是來者不善。

窦易彬陰着臉,“終于讓我逮到你了。”

封野:“……”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這幾日在營外,夜深了才歸,就怕哪天撞見窦易彬,一不小心踩到這位将軍的怒點上,直接觸底脫離。

窦易彬這回來确實是堵他的,這厮東躲西藏了好久,他之前忙碌未顧得上,今天有空說什麽都得把封野抓住說說清楚,免得這人油嘴滑舌,搪塞自己。

窦将軍冷着臉如同一堵牆般堵住去路,跟在他身後,封野被押回到自己的帳篷,才發現帳篷裏早已坐了一個人,正是營中的副将軍柏安康,這人反客為主,正盤腿坐在案幾前,一邊看他從京城帶來的閑書畫本,一邊喝他從京城帶來的好茶。

封野:“……”

封野回頭看了一眼窦易彬,滿眼都寫着“你們竟然提前有埋伏?!”。

也不知窦易彬是看懂沒看懂,他輕蔑地嗤笑一聲,堵住了門,讓封野毫無退路,只有老老實實地坐下,聽兩位将軍問話。

窦易彬也不着急,招人端上來一盆水,慢條斯理地清洗自己手上的血污,連續換了三次水,才洗幹淨。

封野暗道,原來不是他受傷了,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的血。

柏安康似是見多了這種場面:“又是探子?”

“嗯。”窦易彬用帕子擦幹淨水,“最近北疆十分躁動,連失了十郡,聽說蠻子那邊的王氣得吐血,一病不起,幾個皇子都盯着那可汗的位置,争得厲害,下面的人開始站隊,都想做出一番功績,好回去交差。”

柏安康笑道:“看來衍然你這顆人頭價值連城啊。”

“要不是我緩了幾月,留夠他們內鬥的時間,還揪不出這幾只狗來。”窦易彬冷笑。

柏安康起了逗弄之心,想試試這封少爺是否真的藏着謀劃之才,便問道:“封協領,你可知為何我們不一舉攻下秦州十三郡?”

封野挑眉,“兵法道,窮寇莫追,蠻野之人反撲起來可非常兇惡,就算打不贏,為了報複,屠城之事也常常發生,窦将軍不能用秦州百姓的命做賭注。”

柏安康贊賞地點了點頭,悄悄對着窦易彬擠眉弄眼。

窦易彬看不得友人這副德行,轉而嚴肅道,“封協領,你那邊進度如何?”

封野彙報,“這幾日氣溫驟降得厲害,估計大雪要提前到來,河流也有了霜凍的跡象,目前人手稍有緊缺,河流一旦凍上,就得硬打了。”

窦易彬點頭,“得加快速度。”

封野說是,又道,“窦将軍,你給我那五千人,每日三千人正常訓練,一千人挖土,一千人運土,實在不夠。假若再給我五百人挖土,會更快。”

“窦将軍不相信我的主意,還不相信自己麽?”封野見窦易彬還在思考,微笑着添上一句。

窦易彬沒有理會封野的激将法,但還是點頭讓了五百兵力。

“還有一事。”窦易彬語氣有些奇怪,“希望封協領早日處理好自己的那些傳言,不要擾亂軍心。”

封野裝作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委屈道:“窦将軍,您不會也覺得我同窦中尉……”

窦易彬一聽這話,想起聽到的那些風流韻事,臉色又有些臭,剛想發作,擡眸瞥見封野那白皙的臉龐,在顫顫巍巍的燭火中,被照得虛實難辨,那雙眼也恍恍惚惚起來,就連唇角的笑容——

那笑容……實在假得很!

差點被唬住的窦将軍猛然皺眉,再一看,果然那封少爺正眯着眼睛,哪還有什麽委屈的樣子,全是裝的!

窦易彬冷笑一聲,挽起沾血的袖口,在昏黃的燈下,看起來很兇。

翌日,正好是晨會練兵,封野早早地去了,出門前,望着帳外的寒風,猶豫良久,還是給自己加了一件狐毛鬥篷。

封野剛走入操練場,就見自己領的那隊伍之中出現了騷亂,窦中尉站在軍前,拿着長/槍,不知發生了什麽,胡亂的鬓發被氣得直立。

有眼尖的士兵見到封野進場,鬧得更加厲害,仗着法不責衆,差點就要把“滾”這個字喊出來了。

封野皺眉走上前去,“窦中尉,這是何事?”

窦威見封野到了,想起方才聽到的腌臢之言,黑臉漲得通紅,半天道不出個所以來。

這時,聽見有人喊道,“封協領在軍中行斷袖之事,還怕別人說嗎!”

封野挑着眉,無奈問,“何出此言?”

行伍之中有人道,“僅是昨夜便有兩人進出協領帳篷,協領可想說是在深夜探讨軍要?”

封野啞口無言,心中嘲諷,哪裏還有這等好事?這位口中所說的那兩人,不就是昨天蹲在營裏逮自己問話的窦易彬和柏安康?

那人又說,“封協領整日讓士兵們去營外挖沙土,自己卻在河邊休憩,時不時招去數位士兵,不知在做什麽?”

一石激起千層浪,立馬又有人應和,“是啊,我那一個營房的兄弟,因生得俊美,那日被協領叫走之後,便再沒回來過,原以為只是個例,問了其他營帳,沒想到同時不見的還有好幾十位士兵!”

“是啊,是啊!”

“請協領給各位士兵一個說法!”

封野沒想到他在各位眼中竟然是這麽一個吃帥哥不吐骨頭的惡鬼形象!幾十位?即便春宵難得,那給他一百個腎也不夠啊!

窦易彬巡查時早就看到了這邊的騷動,聽了許久,本想看一場好戲,直到聽見“昨夜兩人進出帳篷”,眼角一抽,終究是過來解圍。

窦将軍平時不茍言笑,氣勢極其兇神惡煞,剛到,四周頓時寂靜無聲,窦易彬望了一眼封野,這少爺穿得十分嚴實,但臉色還是很蒼白,被一群軍士圍住質問,看起來竟有些楚楚可憐。

但也只是看起來可憐。

窦易彬自知早已領會其“狐媚”手段,撇過頭淡淡地掃了一眼這群人,“挖土石之事,是軍機要令,可需要事事都同各位解釋清楚?至于昨日,是本将與柏副将去探讨軍要,難道我二人也是封協領的入幕之賓?”

話音剛落,軍內氣氛冰冷,只有遠處寒風呼嘯的聲音刮着人的耳朵。

封野忍不住緊了緊鬥篷,避免被窦将軍的王霸之氣給誤傷到。

窦易彬道:“窦威。”

窦威上前抱拳行禮:“在!”

窦易彬道:“查出這幾日是誰在軍中散布這些無稽之談,擾亂軍心是重罪,送入刑房,一人五十杖棍。”

窦威接命:“是!”

封野暗自欣慰,窦易彬雖脾氣不好,但還是個明事理的人……

窦易彬撇了一眼旁邊站着發愣的封野,開口,“至于封協領無法服衆也是錯,既然在軍隊裏,那麽便用武服衆。下面有誰想挑戰封協領的大可直接出列,贏了賞銀五十兩,若封協領輸了,便主動辭官回京。以後在我的軍中,有不滿便比實力,禁止在背後嚼人舌根。”

封野啧了一聲,收回剛剛的話。

剛被訓了一頓,見将軍開口允許,許多看不起封野的士兵立馬一呼百應,封野看着黑壓壓一片出列的人頭,方才腦中的欣慰消散得無影無蹤,這家夥哪是什麽來解圍的,分明是趁火打劫!

封野面色十分難看,下半張臉掩在一圈狐貍毛中,看不清神情,但到底是高興不起來了。

窦易彬卻忽得沖封野一笑,隐約有着挑釁之意,在看清封野臉上的表情後,愣了一下,笑得更加肆意。

「好感度+10。」

青年下巴蹭了蹭頸間的軟毛,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窦将軍竟然還是個幸災樂禍的變态。

萬人嫌人設自救指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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