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

夏菱雪望着君小沫氣急離開的背影,沒多做停留便追了出去。

陸天熠因君小沫最後一句話而滿眼疑惑,他看着夏菱雪纖細的背影,陷入沉思,想不出個所以然他索性搖搖頭,那個女人剛剛是在發什麽神經?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會給她生意可做,“終止一切和君菱天下的合作!”

陸天熠丢下這句話便轉身進了病房。

這一次,陸天熠是真的被惹毛了。

還記得兩年前的那次年終尾牙,宴會舉辦的非常成功,陸天熠在發表完年終致詞提前離場,剛出了大門便和君小沫撞了一個正着。

“你怎麽會在這裏?”陸天熠皺起眉頭。

那個女人的态度很傲慢,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非常不喜歡陸天熠。

見她不準備答話,郭亮急忙上前小聲的告訴陸天熠這次負責宴會策劃的公司就是她的。

同時不忘從懷中拿出她公司的名片遞給他。

陸天熠看了一眼,那名片是正統的白色,‘君菱天下’四個大字赫然入眼,陸天熠将名片又反複的看了一遍,半響才将它還給了他。

“你回去拟一份合同,內容是和君菱天下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

君小沫離開後,陸天熠突然留下這句話,郭亮常想,陸天熠明明同樣不待見君小沫,可為什麽願意跟她合作?

這個問題一直在他知曉夏菱雪身份的那一刻才有跡可循,會不會是因為他看見了那個‘君菱天下’的‘菱’字,聯想起了夏菱雪!

陸天熠悄然關緊病房的門,林曼柔一直睡着還未清醒,Ella在床側陪着,可見剛才外面的話,她是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你跟那個夏菱雪的關系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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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熠濃眉一皺,似乎很不喜歡Ella将‘那個’帶有很輕蔑的詞用在夏菱雪的身上。

“是不是都跟你沒有關系,倒是你今天盛氣淩人,威風八面了一番。”

“怎麽?陸少是在為某人鳴不平嗎?我還以為你心中只有一個林曼柔呢,看來,不盡然如此。”Ella無限嘲諷的睨了陸天熠一眼,“也難怪,那個夏菱雪真真是個美人胚子,陸大少你也夠聰明,知道林曼柔一直最在意的是什麽!”

“那麽就請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剛才的事若是有半個字傳進林曼柔的耳中,你應該知道後果。”他突然欺近她身邊,黑目沉沉的打在她身上,“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整個T市的娛樂圈,我還是說的上話的。”

陸天熠俨如一個帝王俯瞰低等生物一般的望着Ella,嘴角是撒旦般的笑容。

Ella背脊一陣發涼,她絕對相信陸天熠有那個能耐,所以她從不輕易惹他,遂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

夏菱雪追上君小沫的時候,是在一處廣場上,确切的說是君小沫故意放慢了步子,沒幾步一把被夏菱雪給抓住了手臂。

“你以為、、、我還年輕啊?”夏菱雪氣喘籲籲,另外一只手撫着胸口,“我、、、都快趕上一個、、、馬拉松了。”

“誰讓你體力那麽差。”

“知道我體力不好,你還走那麽快,想要了我的命啊。”

“我哪能要了你的命啊,陸天熠到是可以。”

君小沫側着身子,佯裝還在生氣,剛才因為氣急脫口而出的話,她早就後悔了,不過這也和她的性子有關。

“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夏菱雪似乎連安慰人都顯得那麽蒼白。

君小沫見她還在喘氣,心中還是舍不得,一手撫上她的後背幫着順氣。

“我這是在心疼你。”

夏菱雪沒接話,小沫對她的好,她又怎會不知道呢?!

“好啦,我不管你了。”

見她又是一陣沉默,君小沫無可奈何,她氣的胃都開始痛了。

夏菱雪心中一緊,她多想告訴她,陸天熠給再多的苛責,她都沒有反抗的資格,這些都是她該承受的,是她該的啊!

——

一個多小時後,林曼柔醒了過來。

她滿屋子看了一圈,窗前伫立的人影映入她的眼簾。

陸天熠完美的側臉像是上帝精心挑選賜予的一般,輕蹙的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麽,她記起來了,雙眸不禁睜大了些,一手撫上額角,‘嘶’疼痛讓她輕呼出聲。

“醒了就不老實,你頭上的傷口包紮還不超過三個小時。”

陸天熠被她的動靜拉回神,跨步來到她的身邊。

“我毀容了沒有?”

“沒有。”

林曼柔聽到他給予肯定的回答,這顆心才安定了下來。

“這都怨她。”林曼柔抱怨。

今天出門她怕是沒看黃歷,不僅讓夏菱雪占盡了風頭,還差點毀容搭上小命。

“是她救了你!”

陸天熠沉了沉嘴角,目光有些嚴肅,似乎還沾染上怒氣。

林曼柔不覺委屈,緊咬了一下唇齒,屋裏的氣氛一下子靜默下來,讓她覺得窒息。

“天熠,你還記得她嗎?”

不知過了多久,林曼柔突然小心翼翼的看着陸天熠。

“誰?”

“沒、、、沒誰。”

高傲如林曼柔在遇到夏菱雪時,竟也會像烏龜一樣,躲進了自己的龜殼裏。

陸天熠直立起身子,居高俯望着她略微蒼白的面色,即使他知道她口中所問的人是誰,他突然想起Ella剛才說起的一番話,林曼柔一直最在意的,眼神半斂,她最在意的是大學那會兒自己輸給了夏菱雪,那是她唯一一次輸的心服口服的一次。

病房的門再一次打開,來人是林母,她滿面心疼的來到寶貝女兒身邊,一番知寒知冷的關切後,才微笑的望着陸天熠,眼中不免有着滿意,就如一個丈母娘在看自己的女婿一般!

“阿熠啊,曼柔這次多虧了你,阿姨要好好的謝謝你。”

“這些都是應該的,曼柔是天羽珠寶的代言人,我有責任照顧她。”

“你林叔叔也好長日子沒見你了,改日有空到家裏去坐坐。”

“好。”

------題外話------

明天來點小Kiss,蕭羽要華麗麗的出場喽!

28數不盡的時光,輪回不變的是你的愛戀1

鑰匙在手中握了許久,大約像半個世紀那麽久。

夏菱雪不是不想回家,只是院子裏的停車位上,除了陸天熠配給她那輛醒目的紅色跑車外,還有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

他竟回紫苑了,還是比她早到家。

終于,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将鑰匙插進鑰匙孔裏,輕輕一扭,門打開了。

屋子裏滿是酒的香味,昏黃的燈光一束束的照射下來,在地板上形成一圈圈的光暈。

吧臺上散落着酒瓶,有喝空的,還有未開封的。

唯獨不見那個男人。

夏菱雪換了拖鞋,将包包挂在衣架上,耳邊便傳來一片醉意朦胧的話,帶着淡淡的嘲諷。

“舍得進來了?”

陸天熠一直立在落地窗前,之前玻璃上一閃而逝的燈光讓他知道她回來了,只是半響不見有人開門。

他也不急,索性來到這窗前,便看見門前立着的淡淡身影,她是有多糾結,還是有多不想看見他。

“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夏菱雪輕掃了一眼吧臺,目光一直未投向他。

就像今天在發布會現場一樣,她一直視作他為空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那條鏈子是準備給林曼柔的,為何在看見她的身影後,他會覺得內疚,竟會中途制止那個舉動。

還有在更衣室的時候,她對他陌生的疏離感,在醫院時,那個無助脆弱的樣子,都讓他止不住的煩躁。

滿滿一杯酒被他咕嚕一口喝下,滾辣的液體像割裂他的喉頭一般,他沒在意,走到吧臺前又是一杯滿酒下肚,就像在賭氣一般,她不讓他喝,他偏要喝個痛快。

她憑什麽管他!

夏菱雪垂着淡淡的眼睑,她想陸天熠在這裏買醉的原因無非就是自己傷了林曼柔。

所以,她在等着,等着他開口質問。

可他沒有,只是一個勁的猛灌酒,讓她的心口在隐隐作疼。

哪怕她希望他狠狠的罵她一頓也好,也好過他用酒精來傷害自己的身子。

難道他真的想喝死在家裏嗎?

夏菱雪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夠了,陸天熠,要喝酒回你城南的別墅裏去喝,這裏是屬于我的。”

她的話剛說完,腰板便被他的大掌扣住,身子被帶進他的懷裏。

“夏菱雪,你為什麽想要嫁給我?”

他沉沉的聲音從胸腔震顫出來,沉郁的眸子就如盯着獵物一般。

夏菱雪瞬間呆愣住,她逼不得已望盡他的眼眸,他是真的醉了。

不然,他又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大腦還來不及思考,只聽,耳邊有尖刺的聲音劃過耳膜,陸天熠氣急敗壞的拂落吧臺上的酒瓶子,将她狠狠的壓在吧臺上。

吻,猝不及防的落下!

夏菱雪還未從那些在腳邊綻放的酒瓶中緩過神來,濃烈的酒香就席卷了她的味蕾。

他的吻帶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決絕,那麽的狠,那麽的痛,吻得夏菱雪大腦沉陷在一片空白中,她甚至忘了反抗,任由那個男人長驅直入,直到那個吻已經讓她不得呼吸,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地,緊緊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一邊推拒,一邊想後退。

陸天熠似乎看出了夏菱雪的意圖,身子緊緊的貼着她的,朝着吧臺又貼緊了一分過去。

夏菱雪的腰背抵的生疼,她逃脫不得,直到她疼的流出了眼淚。

陸天熠像是被燙着了一般,眸子裏狂怒的醉意被清明代替,他放開她,她的唇瓣被吻得嫣紅,那紅幾乎像是被血染上的一般。

他粗喘着氣息,愣了些許,突然轉身離開,那背影就像是逃跑一般。

夏菱雪聽見他車子轟隆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

屋子再一次沉寂下來,那麽那麽的安靜,靜的似乎這個世界都寂靜了一般,但她還是聽見自己急速的心跳。

——

出了紫苑的陸天熠将油門踩到底,他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車窗兩邊的寒風掠過他的臉,像刀子似地。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狂奔了一夜後,天色開始發白,他的酒已經褪去的一幹二淨,路邊蔥蔥郁郁的大樹吸引了他的眼球,這是英德學院的院牆。

一腳剎車,他停下車子,從車子裏鑽了出來。

沿着記憶中的院牆而走,他的思緒也飄到了上大學那會兒,青春的、張揚的、熱血的,所有關于那時候的記憶一下子占據腦海。

他不知不覺來到圖書室外,就站在當年望着林曼柔的那個位置上,望了好久好久、、、

林曼柔就是他生命裏的一個劫數。

許許多多的回憶充斥在腦海,烏黑澄澈的眼睛是他唯一忘不掉的,燦爛的笑容,如花朵盛開的樣子。

“等着我,明天我來帶你回家。”

軟軟諾諾的童聲帶着興奮,就像吃了蜜糖一樣幸福。

緊接着,腦海中的笑容模糊了,一抹紅取而代之,巨大的撞擊,環抱在他身上的有力臂膀和安全的懷抱。

頭又開始隐隐約約的作痛。

有多久沒這樣痛過,他幾乎快要忘記了。

“、、、、、、陸大少你也夠聰明,知道林曼柔一直最在意的是什麽!”

Ella的這番話就如魔咒一樣在腦海盤旋,他明白自己昨晚的盛怒不僅僅是因為夏菱雪漠視他的存在,還因為他心底那潛滋暗長的內疚。

夏菱雪會讓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人,可是藍澤說過,你陸天熠不做這一行虧大發了,你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商人!

他覺得藍澤形容的很貼切,不達目的,不擇手段。

瞳眸一閃陰霾,他像是明确了什麽一樣,朝着來時的路驅車離開。

——

一如夏菱雪猜測的那樣,陸天熠又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而對于那一晚的吻,她只當作是他酒後失控,事實上她也只能這樣認為。

她的駕照已經順利拿到手,這輛陸天熠配的車躺在她的院子裏,每一天都出現在她的眼前,竟比駕校老師的鞭策都管用!

夏菱雪苦笑,決定從今天開始使用這輛價值不菲的車,不然光在這裏曬太陽,怕是新車倒要曬成舊車了,豈不可惜。

這裏是郊區,一路上車輛極少,馬路寬闊,六十碼的速度夏菱雪開的還順當,即使路過她身邊的很多司機都在疑惑,這麽好的車子開這種速度,真是埋汰了。

夏菱雪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但六十碼對她這個新手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可是車子剛進了市區的主幹道,問題來了,這是早間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堵的厲害,有很多見縫插針的自認為是熟手的車子壓到她的前面,以至于她的車子前進的很慢。

後面的喇叭聲,一聲響起便像是有默契似的,雜亂無章的闖進她的耳膜,她準備繞道而行,眼見右側空出的位子,方向盤一打,“嘭”的一聲,她整個身子前傾了一下。

對面車上有人下來,司機很年輕,穿的很一般,但夏菱雪撞到的那輛車絕對不一般!

“你怎麽回事啊?右拐也不打方向燈,就直直的撞上來,傷着人怎麽辦!?”

“對不起師傅,我是新手沒在意。”夏菱雪萬分歉疚,她真應該先弄輛二手的車練練才對。

“對不起就行啦,看看怎麽賠償吧。”

“我在這方面不是很懂。”

夏菱雪下了車,對方的前車門被她撞的有點癟了進去,她自己的車也沒好到哪裏去,右邊車燈碎了一地。

夏菱雪想,若是陸天熠看到這輛他剛買的車成了這副樣子,指不定怎麽嘲諷她一番呢,“我都說給你配個司機了。”

她都可以想象出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不懂可是會被人給敲詐的哦。”對方後車門突然打開,一男子鑽出車廂,面帶笑容的看着夏菱雪“你的車估計是開不了了,讓我的司機送去維修,你去哪?我開車送你,可好?”

29數不盡的時光,輪回不變的是你的愛戀2

男子的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溫潤中有着謙和,他白色的襯衣将他幹淨的面容襯得越發優雅、迷人。

夏菱雪知道,那是他身上由內而外散發的,陸天熠在修煉個十年也不會有這樣溫文儒雅的氣質,他總是暴躁的,起碼在她的印象中是這樣。

“夏菱雪,想好了嗎?若是在耽擱下去,整個T市的交通都要因為你而癱瘓了。”

男子好心的提醒,目光向身後的長龍看了一眼。

“你怎麽會認識我?”

夏菱雪詫異,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

“英德學院的美女校花誰不認識啊!”

“你也是英德的?”

蕭羽沒在接話,只是淡笑着點頭。

這時,不斷有喇叭聲入耳,夏菱雪沒在猶豫,點頭說好,便拿了自己的包包,上了他的車子。

車子開的很平穩,技術顯然比她好太多了。

“去哪?”

“聖輝。”

夏菱雪想了想,她有多長時間沒見張伯了,自從法國回來後就一直忙的不可開交。

“如果是去探望張伯,那就算了。”蕭羽的聲音傳過來。

夏菱雪不解,疑惑的看着他英俊的側臉,之後又像是想起什麽似地,“他出院了?”

若不是剛才上車時,看見後座上那個帶有聖輝醫院标記的藥箱,她也不會記起眼前的男子就是蕭羽,聖輝醫院裏,他們還‘見過’一次,腦海中那模模糊糊的印象也随之複蘇。

記得當年為媽媽主治開刀的醫生叫簫正海,是蕭羽的父親。

蕭家對她的媽媽是有恩的。

夏菱雪畢業那年,白若蘭病情複發,輾轉來到蕭家,在蕭家的客廳中挂着一幅偌大的全家福,她記得那時簫正海指着照片上清俊的男孩子,笑眯眯的說道,“這是我兒子蕭羽,他現在也是一名出色的醫生。”

那表情,無比自豪。

“嗯,就在前天被他兒子接出院了,說是回家休養。”

蕭羽說着,眉頭不自然的輕蹙了蹙,對這樣一個沒有關系的人她都能如此上心,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母親、、、

“蕭羽,謝謝你。”

一處紅綠燈前,蕭羽停住車子,卻聞夏菱雪清雅的聲音,帶着無比的真誠。

“你,還記得我?”

眸子裏有光火再閃,蕭羽的心情有些澎湃。

“兩年前,我陪着媽媽去拜訪過你家,你家客廳裏的全家福,你父親一一介紹過。”夏菱雪淡淡的說道,目光澄澈如水。

蕭羽的手一僵,燦爛若星的眸子轉似黯淡,直到身後有車子的喇叭聲刺進耳膜,他才驚覺綠燈早已跳了許久。

“原來、、、是那個時候。”

那口氣帶着淡淡的失落。

夏菱雪一直是淡漠的,給人一種遠遠的疏離感,每次遇到她,她總是淡垂着眸子,長長的睫毛一排排的,蓋住她的心事。

是的,他一直覺得夏菱雪是有心事的女孩子。

她眸中的孤寂總是讓他困惑,這個華年裏的女孩子為什麽會有超乎這個年齡段的安靜和寂寞。

是因為她母親的病情,家庭的變故嗎?

在他知道她背後故事的時候,他就格外的心疼她。

周末的英德學院總是安靜的,平日裏的喧鬧都随着人群的離去而消散。

那日,夏菱少拉着他們幾個去打球,藍澤被他家老頭扣住,陸天熠說是晚些到,先到學校的就他們兩人。

長長的綠蔭道裏本應該格外的美好、安靜。

可是這份安靜與美好卻被人打攪,只見四個男生在圍堵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正是夏菱雪!

蕭羽認得那幾個男生,好像家裏都是當官的,标準的官二代,平日在學校裏稱王稱霸,有恃無恐,目中無人。

說來也可笑,學校人稱他們為‘四惡’,而以陸天熠為代表的他們四人卻是‘四帥’。

就像是正義與邪惡的代表,蕭羽想起藍澤起的這個外號就覺得好笑。

夏菱少手中的籃球一下子就砸到了那個為首的男子身上,籃球被彈了回來,夏菱少漫不經心的撿起來,眸子卻迸發出殺氣。

“是你們,還有兩個呢?”被砸的男子捂着後腦勺。

“教訓你,我一個就夠了。”

夏菱少冷冷的看着他,邪氣一笑,籃球再一次從他手中扔出,這一次正中那人的臉。

男子吃痛叫了聲,鼻孔流出鮮紅的液體。

“夏菱少,本少爺今天就卸了你的手。”

男子示意了一下,其它三個人圍了上去,将蕭羽和夏菱少圍堵了起來。

“這裏怎麽夠施展身手,換個地方。”

夏菱少留下這句話便率先離開。

他的身後是夏菱雪擔憂的目光,蕭羽深深看了一眼夏菱雪,“快回宿舍去吧。”

那是他第一次跟她說話,他以為她會記住他,可是剛才她卻說,她對他的記憶是從家裏那張照片開始的。

這,怎能不叫他失望!

那場架打得他鼻青臉腫,可他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戰,那是夏菱雪啊,不像在路上遇見的陸天熠,他打了一場稀裏糊塗的架。

那時的他們似乎就是一個整體,陸天熠知道夏菱少要和那些人打一場,他卯足了勁,除了手臂傷了之外,臉上竟沒有一點傷痕,夏菱少也是。

不過他們四人中,最能打的就屬他們兩人。

事後,藍澤還罵他們Y的沒義氣,打架也不叫上他!

當草地上只剩下他和夏菱少的時候,他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他說,“菱少,你和夏菱雪是認識的吧。”

夏菱少斜着眼睛,坐起身子,背靠在球場的白色球門柱子上,嘴角不情願的開啓。

蕭羽是他們那些人中,知道夏菱雪和夏菱少關系最早的一個。

“呀,我到了。”

夏菱雪的聲音及時拉回他的思緒。

“幸福花店。”

蕭羽望着門前的小店,原來她一直隐匿于這家花店。

“車子的維修費用我會支付給你的。”

“你就不怕我狠狠敲詐你一筆?”

夏菱雪皺了一下眉頭,“醫者父母心,能當得了出色醫生的人都是天使。”

“這麽大的帽子扣給我,我想敲都不敢敲了。”

蕭羽玩笑,嘴角保持淡淡的弧度。

夏菱雪笑着,說了句謝謝便下了車子。

看着她的遠離的背影,蕭羽想起什麽似地突然喚住她,“夏菱雪、、、”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夏菱雪回首,帶着疑惑。

蕭羽沉了一下眸子,一轉語氣,“我敲詐你請吃飯,當做謝我,可好?”

夏菱雪眨了眨大眼睛,“好啊。”

她一笑,百媚牽動,一直震顫到他心底的最深處。

夏菱雪,你終于出現了。

30數不盡的時光,輪回不變的是你的愛戀3

‘藍會所’是T市最為高檔知名的會所之一,它坐落在名為雲山的半山腰處,這裏依山伴水,風景秀麗,頗受那些名人,有錢人士的喜愛。

在這裏,有一間最高消費的包間被長期定了下來。

夏菱少坐在陽臺的椅子上,他手中捏着高腳杯,紅色的液體被他輕輕搖晃打着圈圈,待香味散發後,他才一口抿進口中,醇香的味道在口中跳躍。

1861年的Hennessy,也虧得藍澤舍得。

流過喉嚨的液體,釋放着夏菱少這段時間的壓抑!

蕭羽半靠在陽臺的欄杆上,看着他,眼神帶着複雜。

“昨天我遇見你姐姐了。”

夏菱少輕擡了一下眸子,繼續保持沉默。

“你母親的事情,不應該在瞞着她了。”

蕭羽轉身,隔着白色的圓桌坐在他對面,目光悠遠的望着遠處的山。

白若蘭回到T市後,又一次去拜訪了簫正海,簫正海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結果和加拿大那邊醫院給的結果一樣,當年簫正海給她做了腫瘤切除手術,手術非常成功,但是兩年前白若蘭病情複發,之後簫正海建議她用中藥治療并控制她的病情。

沒想到兩年過後,她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熬不熬的過半年都是個未知數。

“你告訴她了?”

“沒有。”

“、、、、、、”

“她有知道這個事情的權利。”

蕭羽收回目光,他不敢想象當夏菱雪知道自己的母親随時都有可能離開自己時,會有多麽的傷心。

對張伯這樣一個陌生的人,她都施以同情心,何況是自己的母親呢。

早些知道便可多些陪伴,也會減少內心的愧疚,不是嗎?

夏菱少看着蕭羽,這個對什麽事情都漠不上心的蕭羽何時這樣關心自己的姐姐了。

這些年來,他身邊從未出現過任何女孩子,當時藍澤就懷疑是不是他性取向有問題,蕭羽也只是淡笑着,任由藍澤在那裏瞎猜想。

從他的口中能認認真真的談起一個女孩子,這比發現了新大陸還要稀奇。

“阿羽,這麽多年來,你為什麽一直不交女朋友?”

優秀如他,菱少相信這些年來,他身邊肯定一直不缺追求他的女孩子。

蕭羽抿唇,嘴角劃出淡淡的弧度,遠處綿綿無絕的山巒就像一幅潑墨的山水畫卷,從他眼底氤氲出一股別樣風采。

夏菱少跟着他的目光,投擲遠方,他低淺的嗓音像潤過清冽的山泉水一樣,悠悠蕩蕩的飄進耳中。

“菱少,我心底一直藏着一個女孩很多年、、、很多年、、、”

在夏菱少的記憶中,蕭羽從不輕易談起一個女孩,今天談起他的姐姐算是一次,他記得還有一次,便是在英德學院那會兒。

“菱少,你和夏菱雪是認識的吧。”

那一次,他談論起的還是他的姐姐夏菱雪,難道、、、

夏菱少有些吃驚的望着蕭羽,兩人四目相對間,心照不宣的笑意從他眼中激蕩而出。

那一刻,蕭羽的眼中有煙火在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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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菱雪盤點好今日的賬目,才準備打烊回家,紫心和明傑已經先行下班,她剛鎖好店門,身後便有人靠近。

“大小姐。”

夏菱雪身子僵了僵,這一聲稱呼才讓她驚覺,原來她還有這麽一個有身份的稱呼。

“小何,你怎麽來了?”

夏菱雪轉身,這小何是夏家的司機。

“董事長在車上,他要見您。”

街角處停着一輛黑色的車子,沉穩的大奔亦如車上男子給人的感覺一樣。

車窗被搖下,一張飽經歲月但卻意氣風發的臉露了出來,那人正是夏菱雪的父親,夏名軒,他五官挺立,年輕時絕對是個美男子,夏菱雪小臉的模子就是随了父親。

夏名軒朝着她示意了一下,便将車窗搖了上去。

車裏的空間很寬敞,但夏菱雪卻感覺到了束縛。

爸爸與女兒,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兩個字卻讓她覺得艱澀。

她小時候口中時不時蹦跶的這兩個字,到今天卻讓她難以啓齒。

“爸爸。”

最終,她還是喚出了口。

夏名軒愣了一下,便輕聲應了一句。

夏菱雪一直垂着頭,雙手緊緊的攪着包包的肩帶,就如一個犯錯的孩子般。

夏名軒沒想到自己當年的一番氣話,倒是将他們父女的關系變得如此生疏。

可這孩子的性子也越發安靜,越來越随她母親。

也不像小女兒研珊那般活潑,總是勾着他的肩膀,肆意撒嬌,他拿那個女兒也真是沒辦法。

“去哪?”

夏菱雪眨了一下眼睛,将紫苑的地址告訴了前排的小何,車子平穩的開了出去。

車廂內一度沉默,最後還是夏名軒打破了寂靜。

他來找她,也不是要和她沉默以對的。

“你怎麽會惹上黑道的人物?”

“張耀東去找您了?”夏菱雪擡眸。

“不然我又怎麽會知道。”

那個張耀東竟然想讓夏氏跟他合作,真是異想天開,起先他還以為是菱少招惹了那群人,那個小子向來不老實,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菱雪。

這個性子向來淡漠的女兒,竟也會惹上黑道的人物,着實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你弟弟也是,不聲不響的丢下公司跑去國外,回來了也不回家,手機也打不通,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夏菱雪的心咯噔一下,菱少當初說不是因為公司遇到麻煩才離開的嗎?

臉色慘然一白,她拿出手機,撥通加拿大那邊的號碼。

31數不盡的時光,輪回不變的是你的愛戀4

“菱少,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一跑就是兩年,怎麽?舍得回來了?”藍澤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夏菱少,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越想越生氣,“我說你是想跟我們絕交啊,通訊地址也沒留下,你說你打一個電話回來會死啊你?”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想躲清靜,才跑去加拿大去的。”菱少挂着斜斜的嘴角,帶着陶侃的口吻。

“躲清靜?這裏有誰吵你了?”

藍澤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惹來陸天熠和蕭羽的一陣大笑。

“夏菱少,別喝了一點人家的洋墨水,就給我回來放洋屁。”藍澤給他的空杯中倒上酒,又給自己倒上,菱少不說話,肩膀卻被他一手拍在上面。

“兄弟,恭喜你回來了。”他嘆道,舉起酒杯。

陸天熠和蕭羽也默契的舉起酒杯。

“謝了。”夏菱少同樣舉起酒杯,酒杯碰撞,四人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說,你對我咋就沒一點真心呢?”

藍澤始終是他們幾個人中活躍的一個。

“我才剛回來,今天可是我回來後第一次和你見面,我又哪兒惹到你了?”

夏菱少撫着太陽穴,有多久,身邊沒這樣有人吵着了,還真有點不習慣。

藍澤似乎有備而來,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被剪裁過的報紙,他攤開,指着上面的人說道,“你們不是一家的嗎?”

那報紙上是他和夏菱雪出席張耀東酒會時的照片。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夏菱少一臉莫名其妙。

“當然有問題了。”藍澤激動的站起來,聲音拔了八倍高,“當年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麽就不承認了?”

“那很重要嗎?”菱少無所謂的聳聳肩。

“當然重要了,你可是毀了我一段美滿姻緣呢,你說,若是當初有你在中間牽線搭橋,說不定今天我就是你姐夫了呢。”

“就你這慫樣還想當我的姐夫,邊涼快去吧。”

“我這樣子差嗎?好歹我也是身家過億的青年才俊。”

“哈哈哈哈、、、、、、”

不待菱少發話,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兩個男人忍不住了。

“就你還青年才俊,整天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哪兒熱鬧哪有你,我說你不是想啃老一輩子吧。”陸天熠眼中殘留着笑。

“我整天游手好閑?我說是你們一個個看不開,人生在世就幾十年,不好好的珍惜大好時光,及時行樂,成天埋在堆積如山的合約,企劃案中,你們累不累啊。”藍澤咕嚕一口酒,目光又看向蕭羽,“兄弟幾個中,我除了羨慕阿羽救人活命外,其實你們對生活的悟性還真沒我高。”

衆人間一陣沉默,其實藍澤說的對,錢夠用就好,追名逐利,人生大半都虛耗在那些帶不走的東西上。

“給我個準信,那個饅頭臉真的是你姐姐的男朋友?”藍澤似乎還是不死心。

“饅頭臉?”菱少不解的皺起眉頭。

“我打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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