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6)

子!

陸天熠看了夏菱雪一眼,識趣的先行離開,夏菱雪點了點,待陸天熠走遠這才重新看着君小沫。

“小沫,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夏菱雪着急,又問一聲。

君小沫不說話,只是徑自點燃了一根煙,她深吸一口,整只煙吸完,才平複了情緒,“我沒事,你進去吧。”

“你剛才的樣子,怎麽會是沒事呢?有什麽是不能和我說的嗎?”

“我真的沒事,你快進去吧,你今天不是主角嗎?別讓大家久等了。”

夏菱雪思慮一圈,猜測她之前莫不是遇上李俊和秦雅了,也只有看見秦雅的肚子,小沫才會有這樣的反映,可是那眼底的恐懼又為何。

她知道今日賓客中李俊和秦雅肯定會來,所以一早便叫小沫到她的房間休息,只是她看見‘永恒記憶’的時候忘了這檔子事,她還以為小沫已經在她的房間了呢?

“那你先去我房間,過會兒我來陪你。”夏菱雪擁抱了她一下。

君小沫點了點頭。

君小沫的步子還沒有邁開,迎面而來的兩人再一次讓她即将崩潰的神經繃得直直的。

李俊滿目錯愕,他萬萬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君小沫。

秦雅一直挽着李俊,她認識君小沫,這會兒知道他們已經離婚,故意挺了挺肚子,滿眸子得意飛舞。

“這就是你和我離婚的原因?”

君小沫顫抖的指着秦雅的肚子,縱使知道李俊和她離婚的原因是孩子,可是他都不曾在她的面前提起過,畢竟她不能生孩子,不能擁有一個做母親的資格,完全是因為李俊酒駕,釀成的慘禍。

當時李俊剛簽約了一份重要合約,兩人高興便出外吃飯,當時他喝了很多酒,小沫那時滿心擔憂提議找個代駕,可是李俊不同意,誰知後來出了車禍,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那個已經會在她的腹中每夜拳打腳踢折磨着她的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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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啊?”

君小沫一把上前,深深的揪緊李俊胸前的衣裳,目光中滿是憤恨。

李俊看着她,眉頭皺緊的看着她,一語不發,他心中是有愧疚的。

“放手。”秦雅厲聲開口,美眸一片怒火。

君小沫置若惘然,目光像刀子似地打在李俊的臉上。

李俊仍舊緊抿着唇,漆黑的眼珠盯着她。

“放手?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手?你這個破壞人家婚姻家庭的第三者,說穿了,你不過就是人家穿剩下的一只破鞋。”君小沫忽然将苗頭指向秦雅,揪緊李俊衣服的手依舊沒有松開。

“君小沫,你給我适可而止。”李俊終于出聲。

“心疼了?”君小沫冷笑,“人家玩剩下的你也要,李俊,我竟不知道你還好這一口。”

“就算我是人家剩下的,好歹我也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不像你,一只生不出蛋的母雞。”秦雅一把上前打下君小沫的手,繼續道,“你知道李俊每次趴在你身上是什麽滋味嗎?說出來我都替你這個女人覺得悲哀,他說你僵硬的就像木頭一般,每一次都讓他倒進胃口!”

“你給我住口。”君小沫兩眼噴火,她一個上前,右手高高的擡起,欲落下的巴掌被李俊的手抓住。

“君小沫。你鬧夠了沒?別像個瘋子一樣在這裏撒潑。”

瘋子?君小沫眼角的淚終于滾落下來,一顆一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她難以置信的看着李俊此刻冷硬的俊臉。

“我們走。”李俊護着秦雅,停留在君小沫身上的目光顯得那樣不耐煩和嫌惡!

“你最好不要把我惹毛,不然有你好受的!”

秦雅離開時還不忘丢下威脅性的話語,她深看了一眼夏菱雪,才挽着李俊,高傲的離開了這裏。

“他說我是瘋子、、、”君小沫喃喃重複着這句話,夏菱雪心疼的上前擁抱她,“小沫、、、”

“他竟然說我是瘋子!”君小沫忽然推開夏菱雪,朝着離開的兩人狂奔而去。

侍應托盤中的酒被君小沫快速的拿起,她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朝着人群某處而去、、、

“啊、、、”尖銳的嗓音劃破月華廳內的衆人。

秦雅的頭上被淋了一頭紅酒,橙紅的液體從她的發間流向臉頰,脖子,胸口,身子也跟着濕了,鄰近的衆人不斷發出抽氣的聲音,滿目震驚!

宴會被迫停止,就連在臺上演講的陸老夫人都投來困惑的目光。

“這才是一個瘋子應該做的事情。”

君小沫激動的望着李俊,繼而将手中的空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上前狠狠甩了李俊一個巴掌,“這巴掌是替我死去的孩子打的。”

‘啪’又是一個巴掌,“這巴掌是為了你這個抛棄糟糠之妻的負心漢打的。”

此時的君小沫已經泣不成聲,她的掌心傳來麻痹的疼痛,李俊沒有還手,可臉色已經沉郁到了極致。

君小沫緊咬了一下唇齒,反手又擡起玉手,可是這一巴掌被一只鐵手生生勒住,秦躊的眸子裏滿是盛怒。

“君小沫,你這一巴掌的理由要不要我來公之于衆。”

陰冷的聲音猶如魔音般灌入四肢百骸,君小沫臉上的血色瞬間變成了蒼白,理智似乎在一點點被拉回,緊接着,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就如篩子般抖得不停!

夏菱雪此時已經趕來,她不明白小沫何以這樣恐懼,她望着秦躊鉗制的手,“放開她!”

夏菱雪的出現似乎大大在秦躊的意料之外,夏菱雪,他又怎會不記得?

陰冷的眸子就像淬滿毒汁的利刃,他冷笑着看着君小沫蒼白的面容,一句話幾乎将她打入萬丈深淵。

“你能夠如願以償的爬上我的床,完全是因為和夏菱雪關系。”

震撼,吃驚。

秦雅的聲音忽然适時的響起,“君小沫你紅杏出牆在前,耐不住寂寞出去找男人,如今還在這裏責怨我和李俊,你可真會豬八戒倒打一耙。”她望了李俊一眼,繼續,“你現在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了吧,其實她早就背着你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現在還在這裏裝貞潔烈女,骨子裏不知道有多淫賤。”

51你給的極寵極寵,讓我極盡沉淪10

“秦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詞。”夏菱雪絕不相信小沫是這樣的人。

“你和她是好朋友吧,你算個什麽東西,像你們這種身份低賤的人竟也敢來這樣的宴會,哦,我記起來了,原來你就是夏菱雪,又一個下賤蹄子,我堂弟就是因為你斷了兩根肋骨,紅顏禍水,整個英德的男生将你奉若聖女,呸,還不是閱人無數的臭婊子。”秦雅一番毒舌震驚全場。

人群中早已竄出數到怒火。!

“如果我夏名軒的女兒都身份低賤的話,你秦雅就更算不得個東西。”

夏名軒滿面怒容,夏家雖比不上陸家的名望,可在T市仍舊是數一數二的大戶。

“如果夏家千金的身份都不夠的話,那麽我陸天熠妻子的身份是不是夠分量了。”

陸天熠猶如王者一般,聲音在人群中炸開,大家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道,他眸子中冷凝的怒火讓人不寒而栗。

秦雅滿眸子的震驚,目光不停在夏菱雪身上徘徊。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李俊同樣震的滿心詫異,他深望了君小沫一眼,原來她能出現在陸園是因為夏菱雪的關系。

而夏菱雪卻是陸天熠的妻子,是陸天地産名副其實的總裁夫人,這對于一心想攀附權勢,想擴大自己公司規模的李俊來說,無疑不是一個難以讓他接受的事實!

陸天熠來到夏菱雪的身邊,見她擔憂的扶着君小沫的身子,他忽然叫了一聲郭亮,“将君小姐送回家!”

郭亮應聲,從夏菱雪手中接過君小沫此刻異常脆弱的身子,君小沫點了點頭,欲擡起的步子突然停住,看着李俊,她一字一句,仿若泣血。

“為了能讓你順利和中建簽約,我去找了秦躊,為了你的夢想,我甘願将自己的身子給另一個男人糟蹋,為了你,李—俊,我君小沫活的沒有自我,我連一個人最基本的尊嚴都被秦躊踩在腳下,本來我是死活都不會和你離婚的,本來,我是打算告訴你菱雪是可以幫助你的,可是秦雅來找我了、、、”

君小沫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美眸掃視了一圈秦躊和秦雅兩姐弟,“她拿出一疊豔照,秦躊這個卑鄙的家夥竟然拍了我那夜的豔照,她威脅我說,如果不和你離婚,就将這些照片公之于衆,作為丈夫的你顏面掃地不說,你一手創立的公司也會付之東流,為了你,為了你的事業,夢想,我選擇離婚,選擇用離婚來保護你,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出于我對你的愛,可是如今,什麽都不為了,對那些卑鄙的小人,現在我親口說出這些,你們再也休想威脅到我了。”

語畢,君小沫再也沒有看李俊一眼,她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得慎重而認真,她的背影,随着她說出的一番話,越發讓人覺得她是一個令人疼惜的女子。

這般女子,且為愛而狂!

這般舉動,怎能不令人心中欽佩,也為之惋惜!

倒是李俊,秦雅一夥,衆人心中一番唾棄。

秦雅此時狼狽,面子盡失,她拉着李俊速速離開了陸園。

“郭亮向來細心謹慎,有他送君小沫回家,你大可放心。”陸天熠低聲在夏菱雪耳畔輕語。

“謝謝。”夏菱雪輕道。

陸老夫人在臺上的演講終于恢複,她笑望着人群中的身影,朗聲開口,“今夜除了感謝大家來參加這個壽宴之外,還将公布一條重要的信息。”她的手和目光同時越過人群落在陸天熠和夏菱雪的身上。

場上的燈光忽然熄滅,只一束圓柱似的光,籠罩在兩人身上。

“女主角,該上場了。”陸天熠牽起她的手,俯首在她的耳畔低語。

夏菱雪從君小沫的事件中收回心思,她直了直腰板,嘴唇緩緩拉出一道溫柔的笑意。

“夏菱雪,我陸天熠的妻子!”

陸天熠在話筒前站定,聲音沉穩有力。

夏菱雪只覺得心口跳的厲害,晃眼的燈光使她看不清人群,她回望着着陸天熠,他冷峻的側臉此時正好轉過來,那眸子裏的溫柔讓她極盡沉溺。

昏昏沉沉像飄入雲端一樣不真實。

可她還是覺得這一刻擁有了幸福!

待到回過神來之際,陸天熠已經領着她從臺上下來,廳裏的燈光也恢複如初。

賓客們繼續把酒言歡,耳邊傳來聲音,“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這麽大的事情竟然瞞着哥幾個、、、”

藍澤攜着女伴餘惠一身正裝緩緩靠近,身側不遠處跟着同樣正裝加身的蕭羽,他面容淡淡,身子止不住的流露出令人心碎的孤寂沒落之感!

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夏菱雪的身上,今夜的她是那麽那麽美。

美得令他窒息,令他心中劃過一抹痛。

如此美麗的她已經容不得他細細欣賞,停下步子的瞬間他也不得不移開了視線。

“你說說,該怎麽懲罰?”藍澤不依不饒,可嘴角挂着笑。

“就你意見最大。”陸天熠眶了他一眼,目光轉向孤身一人的蕭羽,“怎麽就你一人,也沒找個女伴?”

“我可不是你陸大少,只要一揮手,身後的隊伍能編成一個排。”蕭羽扯着唇,玩笑道。

“好歹我媳婦在身邊,你也注意一下你的措詞。”

陸天熠學着藍澤的口吻,回給他一個玩笑似的話語,兩人目光碰撞,深意連連。

“你也會怕媳婦,難怪上次我說給阿羽配個伴,你那副死德性樣,這保密功夫功夫做的夠足啊,美國保密局都沒你那能耐,你說說該怎麽罰吧。”藍澤又插上嘴。

“就你小子一天到晚無風起浪,誰不知道夏菱雪是我的女人,就你在那亂點鴛鴦譜。”陸天熠回道。

“什麽?阿羽你已經知道了阿熠結婚的事情?”藍澤不相信的看着蕭羽。

蕭羽嘴角的淡笑僵了僵,輕點了點頭。

夏菱雪不曾了解陸天熠,蕭羽間的暗流,她只是緊緊的拽着陸天熠的手,嘴角還是那抹笑,用來緩解她緊張的心情。

“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什麽事都把我擱在外面?太不夠義氣了。”

藍澤一番話就将兩人的關系道了個清清楚楚。

餘惠走到夏菱雪身前,自我介紹,“我叫餘惠,是藍澤的未婚妻,你就是夏菱雪啊,剛才聽聞陸先生一番鄭重其事的介紹,可是讓我家藍澤激動的不得了呢。”

“你好!”

夏菱雪笑着,藍澤,原來他竟然是陸天熠的好兄弟,學校那會兒怎麽就沒注意到他們的關系呢。

也是,那會兒她的目光全部投注在陸天熠的身上,就算身邊出現在優秀的男子,也引起不了她的注意力!

“你可真是個大美人,可比那個林蔓柔好多了。”

餘惠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說粗錯了話,急忙捂着自己的嘴。

夏菱雪愣了愣,眸子裏明明閃現着受傷,一瞬間,卻極好的掩飾了過去。

52你給的極寵極寵,讓我極盡沉淪11

“我還真以為陸天熠對你有多一往情深,原來你也不過是他閑暇時追逐的樂子而已。”

秦躊滿是譏諷的對着身側的林蔓柔說道,一雙眸子越過人海,看着遠處的陸天熠和夏菱雪。

他左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身子左側的肋骨處,陸天熠當年的那場架打得不冤枉,原來心中早已認定了夏菱雪。

而他還巴巴的以為是林蔓柔,還浪費了他這麽多時間在這個女人身上!

林蔓柔仿佛沒有聽見,她優雅的從侍應的托盤中拿起酒,從容的搖晃了一下,輕抿一口。

清冽的液體劃過喉頭,味道溫潤醇香,卻一下子嗆到了鼻間。

她猛地咳嗽了起來,一手捂着口。

她向來不屑于人人追逐的陸天熠,可是這會兒看見夏菱雪如此和諧的依在他的身側,竟覺得如此刺目。

林蔓柔啊林蔓柔,你這是怎麽了?

記住!

那個男人是你不要的,這會兒這副樣子是給誰看的?

不甘心!

對,林蔓柔,你只是心中,在不甘心而已!

因為那個女人是——夏菱雪!

是你一直無法超越的夏菱雪。

紅唇冷不防的勾起,她的手重新挽起秦躊,“你不是一直對夏菱雪有意思嗎?少在這裏數落我。”林蔓柔懶懶的掃了一眼遠處的人影,“人家宣布這麽大的喜事,咱們也該去祝賀祝賀。”

藍澤一準眼看見了林蔓柔和秦躊朝着這邊過來,他示意了一下陸天熠。

“我們是去向奶奶道喜。”

藍澤不愧和餘惠是一家的,他最煩見林蔓柔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就是看不慣。

更是因為他的好兄弟這些年只圍着她轉,心裏不舒坦,成與不成好歹給人一個了斷,她偏偏跟養小狗似地,逗弄着陸天熠。

蕭羽跟着藍澤離去,走時又看了看夏菱雪,嘴角發出低不可聞的一聲輕嘆。

蕭羽,你該清醒了,不要忘記陸天熠剛剛說的話。

夏菱雪,是他的女人!

夏菱雪望着林蔓柔緩緩走近,她忽然緊緊抓着陸天熠的手,生怕一個不留神,陸天熠會被她搶走一般。

陸天熠感覺到身邊人的不安,他眉頭蹙起,疑惑的看着夏菱雪緊張的面色,另一手輕輕的在她的手上拍了拍,“輕松點,有我在!”

夏菱雪回看着他,兩人眸光在點點交織,心竟也莫名安靜下來。

“陸總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麽大的喜事竟也瞞着我們這一衆好朋友?”林蔓柔一直保持着微笑,這話雖是對着陸天熠說,可是她的目光一直盯在夏菱雪的身上。

那張永遠平靜淡然的面讓她不痛快,她多希望有朝一日能撕了那張讓她挫敗的臉。

“沒辦法,當下不是流行隐婚嗎?我們喜歡湊個熱鬧。”陸天熠說道。

“那不知,為何今日又公開了呢?”林蔓柔的眸光這才轉向陸天熠。

“我看陸總是怕夫人會被人給搶走了,畢竟這麽漂亮的女人誰不動心呢?”秦躊搶先一步陸天熠開口,目光一點點從陸天熠身上移到夏菱雪的身上。

那淬笑的眸子極盡邪魅,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懶懶開口,“你好。”

夏菱雪遲疑了一下,伸出手,“你好。”

夏菱雪只覺得那只被他緊握的手怎麽也抽不回來,她眉角輕蹙,對上秦躊放蕩不羁的笑意,那眸子裏有邪惡的因子在跳躍。

他是故意的!

“秦少!”陸天熠的聲音響起。

“開個玩笑。”秦躊松開夏菱雪的手,整個身子卻忽然前傾,居高俯望着夏菱雪,“誰讓我也是你當年的追随者。”

他身上特有的古龍水香味竄進鼻間,夏菱雪本能的朝着陸天熠的身邊靠了靠。

這個男人滿身的不懷好意,她感覺到了。

林蔓柔眼見秦躊亦是如此,忽然上前攬着他,“你不是說要和我爸爸去打聲招呼的嗎?”

轉眼又看着陸天熠,“陸總也将這位嬌滴滴的美嬌娘,帶去給我父親瞧瞧吧,他昨夜還念叨你來着?”

陸天熠沉吟片刻,轉而對着夏菱雪輕聲問道,“見過林市長,我陪你回房間休息,可好?”

“你做主。”夏菱雪答。

“人稱商場鬼見愁陸總,竟也難得有這溫情體貼的一面。”秦躊一手輕拍了拍林蔓柔的手,笑的別有深意。

夏菱雪在心中苦笑,一句‘你做主’道盡了她和陸天熠之間的主次關系,他永遠是起着決定作用的那一個,而自己,只有應承的份兒。

林生國簡單的和陸天熠說了幾句話,都是些場面話,心中不免對陸天熠隐瞞結婚之事有些介懷,但也不好發作,不若跟着他出席的妻子,也就是林母。

她一直盯着夏菱雪看,然後将苗頭指向陸天熠,眼神裏全是冷然,也沒有給陸天熠好臉色。

倒是對待一旁的秦躊滿是熱情,或許是陸天熠徹底沒了指望,她一改面色,笑意盈盈的看着秦躊,說盡了客氣話。

這時陸老太太走了過來,和林生國簡單的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将夏菱雪帶走,說是介紹一些陸家的遠方親戚給她認識。

就這樣,夏菱雪被帶了走,對一些她全然不熟悉的面孔,夏菱雪只一個勁兒的帶着笑容,禮貌的喊着什麽堂叔,伯,表舅之類的稱呼!

宴會進行了一半,陸老太太眼見夏菱雪着實也有些累了,便叫她回房休息。

夏菱雪點點頭,快速在人群中環視一圈,竟看不見陸天熠的身影。

她還真只當他說過,會陪她回房嗎。

“我就說咱們家菱雪好福氣,你看看今天這場面就是為菱雪準備的。”身後傳來一道熟悉卻又陌生的女音。

王彩芙一身旗袍加身,雍容中透出端莊,她是夏名軒現任妻子,也就是菱雪的繼母。

她四十來歲,保養的卻格外年輕,不然也不敢将對身材有極高要求的旗袍穿在身上,她一手挽在夏名軒的臂彎中,滿是熱情的看着夏菱雪!

“王阿姨。”

菱雪叫了一聲,這才看了一眼夏名軒,“爸爸。”那視線很快從他身上移開,眼中蕩起悲哀。

陸老太太本來有意邀請白若蘭前來,夏菱雪知道賓客名單中有她的爸爸和王彩芙,她不想母親觸景傷情,而且出席晚宴勞神傷身,她好意婉拒了。

如今,她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他的爸爸正挽着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才是名正言順的夏太太,她光鮮亮麗,和她已經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樣子的母親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夏名軒沒說什麽話,只是輕點了頭,夏菱雪自然不想多理會王彩芙,借故找了一個借口離開。

其實,她還真是累了。

回到房中沒有多久,王嫂便進屋,她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進來。

“少夫人餓壞了吧。”

“餓,都餓死了。”

夏菱雪笑,這種大場面的宴會,還真不是讓人正兒八經吃飯的地方。

一口軟諾香滑的銀耳入口,甜滋滋的。

“王嫂,這個家裏就你了解我。”

“那還是少爺比較了解你。”王嫂說。

“是他讓你端進來的?”

“少爺心裏,是有你的!”

夏菱雪望着白碗中透明的銀耳羹,心裏都泛出甜來。

王嫂離去,夏菱雪很是認真的一口一口吃着碗裏的食物,直到王嫂再次敲門而入。

夏菱雪疑惑。

王嫂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剛才有個人讓我把這個給您!”

“誰啊?”

“不認識,是個男人。”王嫂回答。

------題外話------

感謝親小小英的小褲子給本書投了評價票,麽麽O(∩_∩)O

53紅玫瑰與白玫瑰1

夏菱雪只身一人走在通往後園的小道上,燈柱發出微弱的光火,微風徐徐,掃起漫天飛舞的玫瑰花瓣!

紙條上沒有署名,只是讓夏菱雪到後花園。

精巧玲珑的琉璃亭子落入眼睛,亭子裏有人影在晃動!

是陸天熠和、、、林蔓柔。

夏菱雪瞬間僵直了身子,飄揚的裙擺幾乎要蕩入天際。

耳邊徐徐傳進聲音、、、是陸天熠低沉的嗓音、、、

“林蔓柔,你這個樣子,我會以為你是在吃醋。”

“吃醋?”林蔓柔又是一杯紅酒下肚,“陸天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別再喝了!”陸天熠的聲音飽含怒氣。

“你憑什麽管我?憑什麽?”

“你,我管定了!”

夏菱雪只覺得眼睛澀的發痛,可她仍舊倔強的睜着。

不記得聽誰說過:當你眼淚忍不住要流出來的時候,睜大眼睛,千萬別眨眼,你會看到世界由清晰變模糊的全過程,心會在你淚水落下的那一刻變得清澈明晰…… !

可于夏菱雪,即使她的眼淚還未落下,她的心就清澈明晰了。

從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陸天熠早已有了心中不可磨滅的摯愛!

那道背影,還是那道背影,為什麽每次有林蔓柔在的時候,他的眼中從來容不下其它,從來不曾回過頭來、、、

夏菱雪輕笑,回過頭來又如何?

是讓他看見此刻的自己有多麽狼狽?還是希望他因自己的狼狽而投來憐憫的目光?

不!

夏菱雪忽然轉身,朝着另一條小道跑去、、、

淚水,終于在轉身的一瞬間滑落眼角,她企圖用速度來麻痹自己,心中卻止不住的涼笑,她以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見這個世界;以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聽不到所有的煩惱;以為腳步越快,心就可以逃離的越遠;其實她以為的愛情,就只是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

六月的天,已經變得很熱,可她的心卻是一片冰涼,那張白得如玉蘭的面上,除了眼淚,只留下滿面的心傷,直到、、、

“你就這麽喜歡他?”一道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突兀的傳入耳中,她的胳膊轉而被拽住。

秦躊那張邪魅的臉突地闖入她的視線,夏菱雪不喜歡他的輕浮,她掙了幾下,小手越發被他攥緊。

“放開!”她怒吼。

秦躊置若罔聞,稍稍一個用力,就将她扯入了自己懷中。

夏菱雪心下一慌,滿眸子的不知所措,“再不放開我叫人了。”

“你以為還有誰會來救你?”秦躊欺進她的眼前,薄唇若有似無的碰觸着她的面頰,“陸天熠嗎?”

他邪惡的笑着,月光下,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此刻的他正在安撫另一個女人情緒。”

一句話,便将夏菱雪打入萬丈深淵!

“放開她!”

忽然,一道黑影罩住他們,蕭羽的身上散發着凜冽,一雙本是溫潤的眸子染上冰寒。

蕭羽?

夏菱雪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男人,這一幕似曾相識。

“蕭羽?”秦躊放開夏菱雪,一雙手插進褲袋。

蕭羽沒有說話,只是将夏菱雪拉至自己身邊,看着她驚慌的小臉,“跟我走。”

夏菱雪本能的點點頭,蕭羽拉着她的手,離去、、、

夏菱雪感覺手中的溫暖,很慢步的跟着蕭羽的步伐走,也沒有掙脫那張手的打算,只是跟着。

“學校那會兒,秦躊就盯着你不放,下次可等小心了。”蕭羽率先打破沉默,兩人行至陸園的湖邊停下了腳步。

夏菱雪疑惑,一瞬間便想起了什麽。

那時,秦躊帶着三人在學校圍堵她,就是菱少和一個少年救得自己,那少年的臉赫然就是蕭羽的模子。

原來在那時,他就已經以英雄的姿态出現在她的身前。

“不管是現在,還是那個時候都謝謝你。”

“謝天謝地,你終于記起我來了。”蕭羽有些興奮,炯炯的盯着她。

“嗯。”夏菱雪點頭。

蕭羽以為她還會說些什麽,只是,夏菱雪沉默了,依舊淡淡的,将眸光移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你喜歡阿熠,是不是?”蕭羽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夏菱雪朝着後園去,他一直跟着她,自然也看見了亭子裏的一幕,和她傷心的樣子。

夏菱雪眼中有着驚愕,一瞬間卻也泯滅了下去,歸于平淡,秦躊剛才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對于她喜歡陸天熠這件事,只要是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偏偏唯獨陸天熠。

夏菱雪微微苦笑,月夜湖水,涼風習習,她用雙手緊緊環住自己的身子。

靜靜的凝望着她,她心中的落寞湧上眸中,蕭羽心中一動,伸手,将她圈禁自己的懷中。

不帶任何欲念的情愫,他只是心疼着她,止不住的心疼。

這一時刻的夏菱雪像及了某一時刻的自己。

他們都是為情所苦的人,都是苦苦追逐的那一個!

耳邊響起腳步聲,一聲一聲,速度也越來越快。

夏菱雪來不及回頭,身子已經由一個懷抱躍進了另一個懷抱中。

一股熟悉的味道竄入鼻尖,陸天熠劇烈起伏的胸膛,一下一下震動着夏菱雪的耳膜。

“剛才你跑什麽?”低沉的嗓音隐隐含着一股怒氣。

陸天熠低眸看着夏菱雪不做聲,這才将視線挪向蕭羽,“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嗎?夏菱雪是我的妻子!”

“你幾時将她當做是你的妻子?”蕭羽反問,聲音冷了下來。

“我們夫妻間的事用不着你來管。”陸天熠被人戳中要點,詞窮。

以前他還真沒管過夏菱雪什麽事,可是現在,包括将來,他突然不想就這樣放任她一個人在紫苑過下去了。

心中冒出的想法突地吓了自己一跳,他擰着眉,又低頭看了一眼夏菱雪。

“夏菱雪的事,我偏要管。”蕭羽不曾退讓。

“你憑的什麽?就憑你也是夏菱雪的欽慕者嗎?”陸天熠眸子幾乎噴出火來。

“是,我是喜歡她,這般美好的女子,值得我傾心愛戀她!”

54紅玫瑰與白玫瑰2

風聲,水聲,頃刻間全都停止了!

蕭羽就直直的臨水而立,清俊的身影越發飄逸,那雙溫潤的眸子滲出坦蕩。

菱雪頓時就呆住了,蕭羽的神色并不是裝出來的,這怎麽可能?

他竟然愛戀着自己?

陸天熠緊握了握拳頭,指尖都在泛着白,他看了一眼夏菱雪呆愣的樣子,怒火中燒的攥着她的手,将她帶離了這裏。

陸天熠氣急敗壞的‘哼哼叽叽’,步子越走越快,像是遠離瘟疫一般。

蕭羽苦笑,這個呆瓜,希望能用這樣的方法讓他正視夏菱雪,正視他心中在意的那個人會是誰?

他和陸天熠從小玩到大,對他的性子自是了解的一清二楚,這家夥在感情上就是一頭腦簡單的發達動物。

英德那會兒,他憑着一股勁兒追着林蔓柔不放,一條道走到黑。

可是細想之下,林蔓柔身邊的追求者自是不少,尤其是踏足娛樂圈之後,愛慕者更是趨之若鹜,各種各樣的緋聞也随之登上報刊雜志。

可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發過火,對夏菱雪,他竟然吃他的醋了。

呵呵,蕭羽想笑,盡管心裏澀澀的,可他還是希望能夠幫到她!

夏菱雪,希望你可以幸福!

夏菱雪回望着他,眸中滿是複雜,心中亦是震顫。

直到被拽進房中,‘砰’的一聲,房門被陸天熠惱怒的關上。

夏菱雪不想與他說些什麽,她累了,真的累了,現在只想好好的躺在床上,一覺睡過去!

可是陸天熠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是不是知道蕭羽喜歡你,心裏很震驚?”

夏菱雪不做聲,面容已由之前的驚詫變成了現在的平淡如水,她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徑自朝着床邊走去。

她的淡漠惹得陸天熠暴怒,他一個上前,鐵掌攬着她纖細的腰肢,将她勾入自己懷中,轉身将她壓在門上。

“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想幹嘛?”夏菱雪的背撞擊在門板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

“現在是不是特後悔嫁給我?”陸天熠咄咄逼人。

“到底想幹嘛?”夏菱雪生氣,“想吵架出去找人去吵,我沒工夫。”

“是啊,你有工夫和蕭羽摟摟抱抱,卻沒時間陪我這個丈夫聊天。”陸天熠說的咬牙切齒,面色一片鐵青。

“你鬧夠了沒有,別含血噴人,在這裏無中生有冤枉好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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