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7)

和蕭羽沒什麽。”夏菱雪無力,聲音中多了一絲軟弱,她真的好累。

“好,我相信你們沒什麽?那麽你剛才跑什麽?”

陸天熠稍稍放松手上的力道,轉換話題,今夜他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要理清他心中因夏菱雪惹起的煩躁。

“我的戲演完了,自然要謝幕,你陸大少不是在驗收成果嗎?”夏菱雪睜大了眼睛,倔強的不讓裏面的脆弱流出。

陸天熠怔了怔,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不錯,之所以答應奶奶公開夏菱雪的身份,是想借此試探林蔓柔。

而夏菱雪配合的很好。

林蔓柔一個人在亭子裏喝酒,大有将自己灌醉的架勢。

這樣挫敗的林蔓柔是他不曾見過的,雖然她嘴上說不在乎他,可是他覺得自己這次是成功了。

林蔓柔的心裏,還是有那麽一丁點的在乎他,可他心中卻沒有喜悅。

奇怪吧。

直到看見那個女人倉皇逃離的背影,他欲追,卻一把被林蔓柔拉住。

她二話沒說便吻了上來,雙手勾着他的脖子,良久才離開。

她說,“陸天熠,你要的不就是我這樣嗎?”

她俏麗的面容被酒精微微熏紅,像熟透了的蘋果,可他的腦海中卻想起自己吻過夏菱雪時,她的不甚嬌羞。

陸天熠皺着眉,面色越發沉凝下去,沒多做停留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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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陸天熠放柔了語氣。

夏菱雪冷笑一聲,将頭撇過一邊,“陸天熠追林蔓柔的豐功偉績,在英德誰不知道!”

陸天熠一直以為自己是布局了那一個,心中還一直對她充滿愧疚,可是這會兒才知道,原來人家只是陪着自己玩,陪着他耍猴戲而已!

“既然無此,你到底為什麽想要嫁給我?”

夏菱雪一陣詫異,卻不做聲,她嫁進陸家時曾答應過鐘雪茹,可這并不能約束她,其實,她也同意鐘雪茹說的,瞞着他,只是為了不讓他陷入那段灰暗而悲痛的回憶中去。

畢竟是她害死了他的爸爸!

她沉默的避開他的視線,眼皮一下一下溫柔的開阖着、、、而陸天熠最讨厭的就是她的默不作聲,他更讨厭的是自己為何想要去了解她。

“為什麽甘願做這見不得光的陸太太?”他不肯放棄的開口,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夏菱雪終于不再沉默,冷笑一聲“陸天熠,你曾經追在林曼柔屁股後面那麽多年,竟不知道自己為的是什麽?”那是她第一次反抗他“如果不是因為我早已愛着你,怎麽會允許你這個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男人冷落我這麽多年!”

“你、、、你說什麽?”陸天熠徹底呆愣,她說喜歡的是自己?“這怎麽可能?”

“這為什麽不可能?”這會兒,夏菱雪反問。

陸天熠忽然放開她的手,“你、、、你是英德人人追逐的夏菱雪啊。怎麽會喜歡上我?”

陸天熠問的白目,這怎麽可能呢?

“我為什麽不會喜歡上你?”夏菱雪緊咬了唇,鼓足勇氣,索性就一次剖開來面對吧,“英德學校有那麽多的女生喜歡你,整個T市有那麽多的女人愛慕你,為什麽我就不能是其中的一個,你說,為什麽就不能是我。”

“因為你是夏菱雪啊!”

陸天熠似乎只會這一句了。

夏菱雪心中一涼,氣得直吼,“我沒心情跟你在這繞口令。”

她幾乎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把将他推開,扭開房門,朝着樓下奔去。

可惡的家夥,她都這樣敞開自己的心了,他竟還是這種态度,壞死了,壞死了!

去車庫取了自己的車子,她将油門踩到底,一路朝着紫苑開去。

那裏才是她的家,才是她添舐傷口的地方。

55紅玫瑰與白玫瑰3

‘嘀嗒嘀嗒’的指針即将越過十點,陸天熠一直埋着頭,專注于案上的企劃書。

郭亮端着一杯咖啡推門而入,自從陸老太太壽宴之後,他每夜加班。

陸天熠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他能力強,在事業上有一套自己的工作方案,除了有重要的開發案會留下來加班外,幾乎所有的事情在上班期間就可以完成。

就算加班,也不會超過晚上八點,這兩天實在太不尋常了。

“老大。”他将咖啡放置他企劃書的一邊。

陸天熠這才扔了鋼筆,整個身子朝着身後寬大的背椅依靠,兩指捏了捏太陽穴。

他看了郭亮淤青的面頰一眼,眉頭蹙了蹙。

“你真的不肯說?”陸天熠問。

他記得壽宴過後的第二天,剛入公司的大廈,就見三三兩兩的人在一起竊竊私語,乍一見到他來,都顫顫巍巍的散了,那會兒就在尋思,怎麽就過了一天這些屬下就懶散了起來,看來他勢必要讓郭亮整頓整頓了。

哪知剛推開辦公室的門,他的辦公桌前站了一個陌生的男子,臉上滿是淤青,右眼腫的高高的,細看之下,原來這人是郭亮。

郭亮出了名的處事謹慎,與人相處更是以和為貴,可他的傷勢一看就是被人給打的。

“老大。”郭亮拉扯一下嘴角都痛得皺起眉頭。

陸天熠頓了兩秒,點頭徑自做到自己的位子上。

“跟人打架了?”

郭亮笑着撓撓頭。

“誰打的?”

“沒誰,我、、、沒事。”

都打成豬頭了還沒事,陸天熠大囧。

“不會是跟君小沫有關系吧?”

陸天熠立刻記起那夜是他送的君小沫回家,怎麽第二天,就成了這副樣子,這個衰女!

“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郭亮急着直搖頭。

陸天熠沉了眉,也不再逼問,“你回去休兩天假吧。”

“老大,我真的沒事,不需要休息。”

郭亮将手上文件打開放在陸天熠的身前,急溜溜的出了辦公室。

“我這都快好了,真的是不小心自己弄得。”郭亮的聲音傳入耳際。

“要是有了喜歡的女人就去追,但要是你值得的。”陸天熠看着他,接着道“下班吧。”

郭亮整理文件的手不覺頓了頓,臨走之際不忘看了他一眼,你這幅心事重重樣子才是為了女人吧,這是郭亮小心觀察後得到的結論。

而且這女人極有可能是菱小姐,他愉悅的想。

陸天熠重新閉上眼,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打架意味着什麽?

藍澤說的,那這個男人和女人間定要發生些千絲萬縷的事情,或情或愛,或仇或恨!

睜開眼,他起身将外套穿上身,驅車駛往藍澤的山頂別墅,惠園!

紫苑他想去而沒去,城北的別墅,他忽然覺得怎麽就那麽靜,靜的讓他一分鐘都不想待下去。

所以這幾夜他都宿在藍澤那裏!

他沒有直接進別墅而是去了別墅隔壁的酒窖。

藍澤愛酒,珍藏更是數不勝數。

可日子久了,總會招來主人家的厭煩。

“我說你怎麽回事,自己有家不回,天天跑我家算是怎麽回事,我浪費幾瓶酒不打緊,可天天我媳婦伺候你吃喝,你虧心不虧心。”

藍澤穿着一身浴袍,他在窗臺上一準眼看見陸天熠的車子停在院子裏。

陸天熠沒說話,吧臺上已經有一瓶開剩下的酒,他徑自倒了一杯,一口咕嚕下去。

“我說兄弟,你和阿羽這兩天是怎麽回事?”

藍澤坐在他對面。

“他也來過?”陸天熠望了望手中晃蕩的半瓶子酒。

“跟你一樣,沒來由的抱着酒猛灌,我一說你可能今夜還會來,他就走了,就在一個時辰前。”

藍澤緊盯着他冷峻的臉,這裏面肯定出了事。

阿羽前幾天來還一副沐浴春風的樣子,怎麽沒過幾天就變了樣,失戀?

而陸天熠自從宴會後就天天宿在他這兒,照理說娶了這麽個漂亮媳婦,該分分鐘鐘盯着,被窩裏偷着樂才是!

難道、、、?

“你不會跟媳婦吵架了吧?”藍澤想了想,“阿羽喜歡的人不會是你媳婦吧?”

一語中的!

可不就是跟媳婦吵架,可不就是自己的好朋友愛上了自己的媳婦!

陸天熠煩悶的滿上酒,又是咕嚕一口。

藍澤幾乎可以認定他猜對了。

“阿羽真是可憐。”他不禁惋惜。

“哎哎哎,怎麽就他可憐了,我不可憐?”陸天熠斜拉着眼,不滿意的盯着他。

“你可憐個屁啊,你媳婦又沒跟他跑了,人這麽好的姑娘能上看你,真不知你幾輩子燒了高香了,夏菱雪是誰啊?在英德就是我們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知道啵,就你瞎了個眼天天追着林蔓柔不放,你就作吧,我告訴你,要不是夏菱雪愛的那個人是你,我還真希望她能跟阿羽好上。”

陸天熠握着杯子的手一頓,就問,“你怎麽知道她愛的是我,怎麽就不會是阿羽?”

“你是豬啊,沒見到人姑娘看你的眼神嗎?赤裸裸的占有,我還真沒見過夏菱雪會有這樣的眼神。”

記得學校特迷戀夏菱雪那會兒,每次見到她從身邊過,身邊的男生總是三三兩兩的指着她,而她呢,事不關己,就像空氣似地,那眼神永遠淡的不見一絲波瀾!

‘陸天熠,如果不是因為我早已愛着你,怎麽會允許你這個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男人冷落我這麽多年!’

陸天熠幾乎被人當頭一棒,滿眸子的震顫。

“想通了就快回去,別媳婦真跟人跑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藍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裏安慰的同時,卻止不住的想起蕭羽。

他們這對成了,阿羽該怎麽辦?

可見他這麽多年一直單着,原來是心裏早有了自己鐘情的女子。

這麽多年的情深該是浸入了骨髓。

這般癡情的男子該如何撫平心裏的痛,心裏的傷!

56紅玫瑰與白玫瑰4

“咔、咔、咔!”

導演一連幾次中斷拍攝,他放下腳本,目光從攝像機上的小屏幕移向林曼葇的臉。

“林曼葇,這就是你演戲的态度麽?這裏每一天每一個場景都是以小時計費的,你若是不能擔任這個角色趁早說,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林曼葇沒說話,只是冷傲的扯了扯紅唇,導演的臉色緩了緩,“你先休息兩天,其他演員的戲份先行拍攝。”

林曼葇知道他是在顧及着她市長的父親。

沒多做停留,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卸了妝,換回自己的衣裳,驅車回家。

卧室裏,她頹然的平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天花板。

這幾日她的情況糟糕透了,為了能進軍娛樂圈,為了能夠有今天的地位,外人知不道她背地裏付出了多少的艱辛。

可是因為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讓她幾乎無心工作。

陸天熠。

坐起身子,她徑自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一圈一圈的煙霧彌漫在周身,朦胧中,陸天熠和夏菱雪登對的身影又浮現在她腦海。

這定格的畫面仿佛就是一個魔咒,是不是的竄出腦海。

煩躁的抓起電話,她約了一衆工作上的同事去了KTV。

紅酒止不住的下肚,昏暗的燈光,傷感情歌正一聲聲傳進耳膜。

總想留住你匆匆的身影

讓我能有片刻的安寧

明知我的夢像那願忽的風

卻把我的心托付在夢中

總想留住你回眸的笑容

遮住我心憂傷的背影

明知你的心再也看不懂

卻寧願相信你癡癡等

總想擁有自己的天空

卻無奈流逝太多的青春

明知你的心再也看不懂

卻寧願相信你癡癡等

對你的愛越來越深就越來越心痛

留住你的人

留不住你的心

夢中的你何時能回頭

給我一個溫暖的背影

那個清冷而決絕的背影,林曼葇沒有想到陸天熠會在她主動吻了他後選擇離開。

正是那個吻,讓她內心悸動。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的關系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轉變。

英德學院那麽多人愛慕的陸天熠,一股腦的追在她的身後,她得意,她張揚。

在那麽多人為夏菱雪癡狂的歲月中還是有一個男子是特例的。

他瘋狂的追逐着自己,将夏菱雪的美好拒絕在心門之外。

可如今呢?

呵呵、、、

她一直縮在最黑暗的角落裏,又是一杯滿滿的紅酒。

“少喝點。”Ella按住她的手,另一手奪過她手中的杯子。

這幾日她的不在狀态她早有耳聞,一向驕傲如女王的女人竟也會獨自喝悶酒,原來她對陸天熠并不是沒有心。

陸天熠已經有了妻子這件事,報刊雜志上傳的沸沸揚揚,原來那個夏菱雪不僅僅是夏家的千家,竟還是陸天熠的隐婚的夫人。

“連你也要來跟我過不去。”

林曼葇重新奪過之前的那杯酒,又是一口咕嚕下肚。

“我打電話給他。”Ella拿過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快速撥通了陸天熠的電話。

林曼葇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多加阻止。

其實,她想見他,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做認為這是很卑微的事情。

陸天熠正驅車開往紫苑,他想見她,隔了幾天之後,在藍澤點醒他之後,他發覺真的是好想好想她。

歸心似箭的心情,愉悅揚起的嘴角。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陸天熠看了一眼屏幕,眉頭悄然蹙起,停頓幾秒,他還是按了一下接聽鍵。

半響後,他突然對着電話說,“我一會兒就到。”

車子不情願的打了一個方向,朝着城中在夜裏最繁華的一條街駛去、、、

包廂裏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陸天熠趕到的時候,Ella正拎着自己的包包,在看見他後,急忙朝着他揮手。

“曼葇就交給你了,我先開了。”

黑色的真皮沙發上躺着一具曼妙的身姿,林曼葇臉色緋紅,輕閉着的眸子似乎感應到有人盯着她一般。

“你來了。”

一片醉意朦胧的眸子,她面部的線條越發溫柔下來。

“我送你回家。”陸天熠俯身欲扶起她,卻猝不及防被林曼葇勾着脖子。

一個用力,她的吻再次鋪天蓋地而來,陸天熠眸子竄出火來,想要抽離,奈何林曼葇借着位置的方便,一翻身,陸天熠跌落在地上,林曼葇跨騎在他腰上。

一雙魅惑的眼極盡挑逗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只是想借用夏菱雪來刺激我,天熠,你成功了。”

林曼葇自嘲的彎起紅唇,眼中的溫柔幾乎要滲出水來。

她無視陸天熠越來越發青的面色,一面解着自己的衣裳。

口子一顆顆從扣眼裏跳出,雪白的肌膚被染上淡淡的緋紅。

“曼葇,你別這樣。”陸天熠阻止她的手,目光沒有絲毫感情,甚至乎,還有一絲寒冰。

“天熠,我的身體今夜是你的,是我用來彌補你這些年對我深情。”林曼葇繼續解開扣子,手都在顫顫發抖。

直到,林曼葇欲将完美的身體展現在他的眼前。

“我愛上了夏菱雪。”

陸天熠的聲音層層的穿透耳膜,林曼葇的手就将在那裏,停下她瘋狂的動作。

他還是說了出來!

“不、不,天熠你愛的是我,你忘記了嗎?從英德那會兒,你就瘋狂的追逐着我,你怎麽會愛上夏菱雪呢?不可能,你是在騙我是不是。”林曼葇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我知道了,你是在報複我是不是,報複我曾經那麽多次的拒絕你,可是天熠,現在不會了,我知道了自己的心,我的心裏早已有了你,我愛你啊。”

陸天熠只覺得有溫熱的液體一點點的在他的臉上炸開,他坐直身子,将她的衣裳扣好,轉而将她擁在懷中。

林曼葇揪緊他胸前的襯衫,忍不住抽咽起來。

“我不甘心,陸天熠,你是一個見異思遷的負心漢。”

良久,林曼葇狠狠的擦了擦眼角的淚,她緩緩擡起頭來,一個人的感情怎麽會轉變的這麽快。

何況陸天熠追她不是一天兩天,對她的心做不得假。

陸天熠沉默些許,但卻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從以前到如今絲毫沒有改變的容顏,他忽然牽起她的手,拉着她朝門外走。

“我帶你去個地方!”

57紅玫瑰與白玫瑰5

車子一路狂奔,就像脫了缰的野馬一般,很快,他們出了T市,朝着A鎮的方向駛去!

A鎮!

陸天熠的面色冷峻而凝着沉重,那種感覺近乎從靈魂裏發出,帶着一股深深的悲傷沉痛!

林曼葇面露疑惑,總覺得這一去便弄清了以前所有的心中的某些感覺。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他們果然身處A鎮。

說到A鎮,不得不讓她聯想到這裏的一塊荒地。

一塊陸天熠從來不想開發的荒郊野地!

還記得,張耀東曾經想利用她的關系來和露天地産簽約,想要了A鎮的那塊荒地。

可是陸天熠一直寶貝着,她不明白只是一塊荒蕪的偏僻的土地而已,他為何如此舍不得?

車子沿着一條直行的道路行駛,路邊成排的桦樹林,一邊開闊的莊稼地。

車子忽然停了下來,陸天熠眸子輾轉流連出異樣光火,緊握着雙手的方向盤被他死死的攥住,良久良久,才擡起右手,指着一點鐘方向,沉痛開口,“那個方向,是我父親出車禍的地方。”

當時雨天路滑,一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沒能剎住車子,陸榮急打方向盤,讓自己身子那面撞擊在卡車上,小天熠一面緊緊的納入他的懷中。

‘砰’的一聲,天地都一片昏暗。

小天熠只覺得身子止不住的溫熱,大片大片的潮濕浸濕着自己小小的身子。

他吃力的睜開眼睛,父親整個身子成張開的大鳥姿勢,雙手懷抱着他。

小天熠吓哭了,對一個只有七歲的孩童來說,那樣的處境除了哭,只有哭。

直到搶險救援隊過來,這是特大級的交通事故,加上陸家身份顯赫,醫療人員将他們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陸榮還是緊緊的抱着小天熠。

小天熠當時受了重傷,緊致的懷抱讓他呼吸困難,生命一度垂危。

醫療隊沒有辦法,只有強行掰開陸榮的雙臂,繼而對小天熠進行搶救。

無數個日日夜夜,幾次踏進鬼門關的腳步,終于在路老太太和鐘雪茹的呼喚下,小天熠得以生存下來。

林曼葇震驚的看着那個方向,父親曾跟她說過陸天熠童年的那場車禍。

那時,陸天熠還沒有正式接管公司,他就一心想要政府手上的那塊地,幾經周折,加上父親的大力幫忙,陸天熠終于得到那塊地,可是,他卻從來不曾開發,只是将它荒着。

車子重新行駛了起來,不出一個鐘頭,他們沿着蜿蜒的山路直行,直到抵達目的地。

這裏很空曠,眼前是一處被燒毀的房屋。

陸天熠立在斷壁殘垣處,背影湧出極大的複雜情緒。

林曼葇從父親那裏得知,這裏曾經是一所孤兒院,十幾年前由于打雷閃電造成電路洩露而燒毀,據說當時院裏的孩子都沒能逃出來,後來政府就一直空置着這塊地。

畢竟發生這樣的慘案,還有誰會想要這裏,可是陸天熠要了!

林曼葇倏地睜大了眼眸,陸天熠出車禍的道路是來這裏唯一的公路,難道他們當時是為了來這所孤兒院,不幸發生了意外。

“所以你得到這塊地之後卻從來不曾來過,也不願意将它售出。”

“車禍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陸天熠仔細尋找記憶中的路,小心翼翼的踏過斷壁,來到後院的一棵樹下。

林曼葇遠遠跟着,只見,陸天熠在地上找着什麽,一方矮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走過去,口中呢喃,“竟還在這裏。”

這一路上,唯一聽見這樣的語調,染上點點溫情。

林曼葇疑惑,她稍稍前進了幾步,卻在看見石縫中的藍色小花時,瞬間僵直!

陸天熠蹲下身子,完美的側臉呈現在她眸中,她突然就記起,當年身後響起的那道男音。

“你知道勿忘我的花語嗎?”

英德學院裏,她和陸天熠總會巧不巧的碰上,身邊不時有女同學紅着臉看着陸天熠,林曼葇自是不會放過的看兩眼。

而陸天熠的目光也有投到自己身上的時刻,只是匆匆一瞥,并沒有什麽波瀾壯闊的感情在其中!

所以,她對他也感情淡淡。

直到某一天,他看着她的目光不一樣了,是突然的轉換,帶着宿命般的糾纏。

林曼葇這下終于可以具體追溯到哪一天。

就在她俯身觸摸着勿忘我的那一刻。

那耳邊響起的男聲赫然就是彼時的陸天熠。

心裏的感覺越發難受,陸天熠再次開口,“還因為一個小女孩,葬身火海的小女孩,一個喜歡勿忘我花的小女孩,一個在七歲那年便告訴我‘永恒的記憶’是勿忘我花語的小女孩。”

陸天熠笑的淡然,指腹輕輕的觸碰着柔和的花瓣,這樣溫情的陸天熠何時是林曼葇見過的。

自尊心受挫的她突然憤怒的朝着他吼,“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

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林曼葇滿眸子的震怒,她不願相信這些,這麽多年自己只是一個別人的影子。

陸天熠收起滿面溫情,他起身,目光定定的望着她,“因為你的那句話,那句‘永恒的記憶’讓我回憶起她。”

“陸天熠,你別告訴,你喜歡那個小女孩,在一個你們都不懂什麽是愛的年華裏。”林曼葇涼笑,無盡嘲諷。

“七歲的年華是不懂得愛,所以聽見你的那句話,我确定了原來在那麽小的時候,我的心裏就住着一個小女孩,我将你當成了她。”陸天熠将心中最真實的感受告訴她,希望她可以明白,他心中以為的愛她,其實都只是一個他幻想中的影子。

林曼葇終于在聽見他親口說出這句話時,奔潰了,她說,“陸天熠,我恨你!”

他讓她這麽多年來的驕傲得意,只是建立在一個死去的人的影子上。

不對,林曼葇腦中一閃片段,假如陸天熠當時早到圖書館一步,那麽他看見的那個人會是夏菱雪,而她有那樣的舉動,完全是因為被夏菱雪深深的吸引。

心中的想法吓了自己一跳,夏菱雪為何會說那樣的話,‘永恒的記憶’,一個低調到上流社會完全不知道有這麽一位夏家千金。

“陸天熠,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林曼葇走了,留下一個滿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曼葇剛下山,就搭上了當地村民的一小車子,那人五十來歲,她和那人套上話,竟得知一個極其意外的重要訊息。

原來當年那場大火中還有一名幸存的小女孩。

回到T市,她立刻撥通Ella的電話,“給我找一個全T市最好的私家偵探!”

58紅玫瑰與白玫瑰6

張耀東從陸天剛開盤的樓盤會場出來後,臉上就越發的難看。

他鑽進自己的黑色轎車裏,夏菱少便步出會場,身後跟着夏名軒。

張耀東的黑目,沉沉的掃過夏名軒那張風采不減當年的俊臉,嘴角冷不防的扯出絲絲陰狠。

“叫六子他們動手。”

張耀東冷聲開口,夏名軒,他會讓他後悔的。

“是,東哥。”有人承接命令傳達下去。

張耀東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您好,請問是哪位?”那頭傳來一道好聽的女音。

“怎麽夏太太做久了,連我這個老朋友都不認識了。”張耀東冷笑。

“是你!”王彩芙的聲音滿是震驚。

“有事嗎?”王彩芙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

“只是想約你出來敘敘舊。”

“我們沒什麽舊好敘的。”王彩芙斷然出聲。

“對了,夏妍姍好像到下課的點了。”

“你別碰她,張耀東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是說了嗎?就想和你這位老朋友敘敘舊。”

“好,你說地方,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動姍姍,否則我跟你沒完。”

“那是自然。”

“你不快樂。”明傑說的斷然。

夏菱雪望着他,開口,“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明傑,我想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夏菱雪,我也告訴你,你可以選擇不喜歡我,但是你不能強求我喜歡着你。”

“你這又是何必呢?”

明傑不語,走出茶室,他拾起臺上包紮好的鮮花,準備外出送花。

這紫心送花出去也好幾個時辰了,怎麽還不回來,夏菱雪撥了她的手機號碼,可是裏面傳出一陣忙音。

明傑看了看牆上的鐘,步出花店,路徑一條狹長的箱子是,隐約看見紫心的身影,他上期欲喚住她,哪知身後竄出幾個身着黑衣的男子,他們手中拿着砍刀,頭發染的黃黃的。

看樣子來者不善。

他凜了神色,兩方沒多做語言溝通便開打了起來。

明傑出手越發準狠,身形快如閃電,一次次避過對方砍過來白森森的砍刀。

來人漸漸顯出頹勢,明傑身上也挂了彩,他一手擦拭嘴角的血跡,準備下一輪的決鬥,哪知巷口傳來一聲,“不想她死的話,就束手就擒。”

六子手裏拿着一把刀,那刀狠狠的架在夏菱雪的脖子上。

“明傑,你先走,我不會有事,張耀東他不敢對我怎麽樣的?”夏菱雪異常冷靜的看着明傑。

“東哥若是不敢對你怎樣?怎麽會讓我們來綁架你。”六子冷冷笑着,威脅性的看着段明傑。

明傑放下身段,只覺得腦後一陣撞擊,接着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如果我沒猜錯,我店裏另外一個女孩是不是被你們擄走了?”

“你還真是聰明。”六子得意的笑。

“帶我去見張耀東。”夏菱雪說道。

這會兒怕是只有見到他本人,才能讓他放了不相幹的紫心和明傑。

王彩芙推開指定的包廂門,張耀東已經在裏面等候。

他身後只帶了兩個人,眼見王彩芙來到,他大掌一揮,身後的兩人畢恭畢敬的出去,将門帶好。

“沒想到這麽多年沒見,你倒是越發有韻味了。”張耀東說,“看來夏名軒将你養的不錯!”

“我沒想到十幾年後,你竟也能混到大哥的地位。”王彩芙冷峭着一張紅唇,面容帶着嘲諷。

猶記得當年的他,還只是一個毫無地位的小混混,整日被仇家追殺,過的戰戰兢兢。

“是不是特後悔當年沒繼續跟着我,不然今日,你就是黑道一呼萬喚的大嫂。”張耀東盯着她,笑的不懷好意,這話明顯就是在噎她。

“後悔?”王彩芙冷哼一聲,“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那樣的日子,不然也不會離開你。”

“上流社會的豪門太太一直是你的願望。”

“你找我來不會就是說當年那些有的沒的吧,到底有什麽事情找我。”王彩芙顯得有些不耐煩,她讨厭過去。

“你應該知道夏菱雪撞了我老爺子,我也沒準備告她,只是我開了新公司,很有誠意的想跟夏氏合作而已,可是你家那兩位似乎很不合作。”

“公司的事,恕我無能為力,這個我幫不了你,何況,我也沒有理由幫你。”王彩芙起身,轉身離開,臨行不忘加了一句,“你不要忘了,當年若不是我,你不會有今天。”

說完,冷笑,高傲的離去。

就在這時,門外的兩人來到他身邊,“東哥,電話。”

張耀東接過,“東哥人已經抓到了,全部關在地下室。”

夜晚,陸天熠回到紫苑,推門便是一陣飯菜的香味撲進鼻中,還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那是夏菱雪特有的香味,淡淡的,像是一股清新的茶之香味。

“少爺回來了?”王嫂訝異,自從壽宴之後,就再也沒見着陸天熠的身影。

陸天熠只是點了點頭,将公文包和外套遞給她,便快步去了樓上的主卧。

想着馬上就能見到那張臉,他的心竟莫名的激動起來。

空空如也的屋子,讓他一陣失落。

難道在書房?

書房裏還是空空如也!

他皺了皺眉,來到樓下,“她呢?”

這都過了七點半了,照理說,夏菱雪應該六點就回紫苑了才對!

她?王嫂愣了愣,繼而笑起來,“您說少夫人啊?她還沒回來呢?”

“她這幾天都這麽忙嗎?”陸天熠滿臉不高興的下樓,故意将步子踩得重重的。

“沒有啊,平常這個點早回來了,也不知今怎麽還不回來,也沒打電話給我報備說是不會來吃飯。”

王嫂這一想才覺得,有些不正常,自從上次之後,只要是不回來吃飯,或是要晚回來,都是事先打電話給自己的,今怎麽沒有。

陸天熠撥了夏菱雪的電話,裏面只傳來一片忙音。

59紅玫瑰與白玫瑰7

夏菱雪和明傑被帶進地下室的時候,紫心就已經身在此處。

這裏一片陰暗,明傑躺在牆角,他的後腦勺一直在流血。

在夏菱雪的要求下,六子給他做了簡單的處理,可明傑的後腦還是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紫心急的滿眼通紅,夏菱雪安撫一陣才環視一圈,這間屋子不足二十平米,裏面沒有任何陳設,地面濕漉漉的,十分悶熱。

“我們會不會有事?”紫心突然開口。

夏菱雪将視線挪到她的面上,她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危險。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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