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8)
敢百分百的擔保說他們會沒事。
但是,這事是因她而起,她會盡力保護他們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王嫂一定在紫苑等急了,她的手機遺落在花店,王嫂若是一直找不到她,不知會不會通知陸天熠。
而陸天熠,會是何種表情?
認為她只是出去和朋友聚會了,還是感受到她此刻出了意外,正滿世界的找她呢?
夏菱雪輕笑,他肯定是認為前者吧。
夏菱雪覺得自己還真是失敗,頭一次跟人表白,就遭受到這樣的境遇。
他不相信,不相信她愛着他。
那麽她還要用何種方式才能讓陸天熠明白,她愛着他呢?
也許,他故意裝作不知,用來拒絕她的情誼。
畢竟,他愛的是林曼葇!
屋門一下子被人拉開,強烈的光線刺痛着雙眼。
“夏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六子在燈下的身影顯得特別高大。
“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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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心擔憂的喚了一聲。
“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們出來。”夏菱雪還是說了句讓紫心放心的話。
紫心點點頭,忽然望着六子,“你們要将她帶去哪?”
那微弱的聲音在屋子裏飄蕩出一股可嘉的勇氣。
六子一揚眉,這個女人可真有膽子,明明怕的都渾身打顫。
眸子染上火一樣的笑意,眼睛眯了眯,盯着她許久,并未回答她的疑問,只是将夏菱雪帶了出去。
夏菱雪一路跟着那些人,走過暗長的樓道,便出了地下室。
外面此時已是黑夜,滿目星星墜入眼簾。
空曠的草地發出悠悠青草的香味,一棟歐式風格的宅子聳立在眼前。
宅子四周滿是黑衣人站崗放哨,衣角被風掀開的瞬間,夏菱雪看見了他們腰上別着黑亮亮的東西。
那是港劇中經常出現的手槍。
可夏菱雪知道,現在不是拍戲的片場,那些手槍都是真的。
一顆灌入身體,一個年輕的生命都有可能随時喪失掉。
張耀東掀開窗簾一角,夜幕下的夏菱雪一步一步走得緩慢,清麗絕色的臉上還是一股雲淡風輕的超然。
這樣的小女孩讓他驚訝。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性子怕才能低調到幾乎沒人認識她。
才能做了全T市赫赫有名的陸家的媳婦,而不被世人所知道。
廳門被打開,他坐回到沙發上,茶幾上的雜志晃了他的眼。
早知道這夏菱雪是陸天熠的妻子,上次他就不會讓林曼葇去說服陸天熠了。
夏菱雪眼見自己終于見到了正主,才開口,“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理由,請放了不相幹的人。”
“你就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張耀東問。
“當然在乎,我不想死。”夏菱雪如實相告。
“他們我自然會放,至于你、、、”
“我可以留下,但是生意場上的事情我不懂,你休想利用我來威脅我爸爸什麽?”夏菱雪冷冷的說道。
“是嗎?也許你的價值不僅僅是夏家了。”張耀東冷笑。
夏菱雪皺眉,難道他還想用她來威脅陸家?
“人這一輩子好運只有一次,夏菱雪,不是每一次你都有那樣的好運。”
張耀東說了一句夏菱雪聽不懂的話,她疑惑的盯着他。
張耀東只是對着身後的三子招了招手,“帶她到客房休息,小心侍候着這位陸太太!”
“是東哥!”
直到夏菱雪的身影消失,張耀東才收回視線,再一次招手,六子在身後待命。
“去把地下室的兩人放了。”
六子沉了沉眼,思索片刻開口,“東哥,不需要殺雞儆猴嗎?”
“你想死嗎?陸天熠的女人你也敢碰?”張耀東睨了他一眼,固然這夏菱雪和陸家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可是真正要動她,他心中還是有顧及的。
陸天熠在T市的影響力不容忽視,他公開的女人哪是他們這種人能輕易玩的?
只要他在T市動一動手指,他們這裏都要震上三震,幾年怕是都難有安生覺可睡!
“我哪敢觊觎陸天熠的女人啊,我說的是地下室裏那個,她和陸家沒直接關系,借此可以震懾一下陸天熠,說不定新公司的事能成。”六子露出賊溜溜的笑,他看上紫心早已經是第一次去幸福花店的事情了。
*
陸天熠暴躁的敲着門,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屋裏的人終于忍無可忍,開門,卻極力掩飾好因這個男人帶來的煩躁,而是慢慢悠悠的閑靠在門框上,涼涼的看着他。
“陸總,我要是再不開門,你預備怎麽辦?一直這樣敲下去?”君小沫不鹹不淡的開口。
“拆了!”
拆了?
君小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真如菱雪說的,這個霸道狂妄的家夥!
陸天熠直接越過她,徑直朝着屋裏走,目光一處處的巡視。
“喂喂喂,你私闖民宅,這是找什麽呢?”君小沫見這個男人出入就跟自己家似的,心裏沒由來的一股怒火。
難怪那個男人會肆無忌憚的在她家裏橫行霸道,原來在這裏循着根了。
跟着陸天熠這樣的老板,能不沾染他滿身的惡習嗎?
“她不在你這?”陸天熠沉着眉。
他?
君小沫揚眉。
“夏菱雪,她不在你這裏?”陸天熠又問。
“你說菱雪,沒在啊,這幾天我都沒見過她。”
陸天熠失望之餘,心裏騰升起一股可怕的預感。
夏菱雪失蹤了?
在來君小沫家時,他先去了一趟夏家老宅,他想夏菱雪能夠這麽晚不回紫苑的原因定是因為去了夏家老宅。
可是那裏沒有,陸天熠沒敢進屋,他怕白若蘭憂心,只是在院門前問的許姨。
許姨當時還笑他是不是和媳婦吵架,脾氣太大,氣跑了夏菱雪。
陸天熠笑笑,他還真希望夏菱雪是因為生那日的氣,而故意躲着不見自己。
他原路返回,想起君小沫,心中升起希望,如果夏菱雪不在君小沫這裏,那就表明她真的出事了。
因為夏名軒那裏,她是絕對不會去的。
60紅玫瑰與白玫瑰8
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傳入鼻間,腦子忽的一閃,明傑猛然睜開雙眸。
“醒了醒了,醫生他清醒了。”身邊有小護士興奮的嗓音。
後腦傳來陣陣疼痛,他顧不得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正給他做檢查,他起身,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衣服。
“你身體虛弱,現在還不能出院。”醫生眼見他欲起身,連忙阻止。
“滾開。”
明傑腦中閃過零星的片段,面色越發沉凝下去,越到最後,他竟發覺自己穿衣服的手都在發抖。
“将他送醫院,立刻送去醫院,我什麽都答應,都答應、、、”
紫心絕望的聲音在最後一刻刻入他的腦海,該死的、、、
他希望這只是他昏迷時的噩夢,是,一定是噩夢!
“你真的不能出院!”
明傑胸口氣血翻湧,他的手剛觸及門上的把手,還未用力,屋門一下子被人從外面打開。
陸天熠陰沉着一張臉,在看見眼前滿面蒼白的明傑時,愣了一下。
明傑記得這張臉,在得知夏菱雪愛的人是他後,他的臉格外的映入他的腦海。
他眸子裏的焦躁顯示出他已經知道夏菱雪出事了。
陸天熠從君小沫家出來的時候,當即吩咐郭亮,動用一切陸家的勢力開始尋找夏菱雪的下落。
當他正焦急的在辦公室裏等消息的時候,他們查到明傑被人送去了醫院。
沒多做停留,他直接來醫院找他。
他之前就查過,連同夏菱雪失蹤的還有她店裏的兩名員工,正是眼前的段明傑和一個叫紫心的女人!
陸天熠正欲開口,卻被身後一道聲音打斷。
“老大。”
是郭亮。
陸天熠回首,郭亮手中的電話遞給他。
“是張耀東。”
陸天熠和明傑兩人同時半眯了眸子。
陸天熠接過電話,面色越發凝重,片刻,他收了線,轉身離開醫院。
明傑知道他能出現在這裏,定是想通過自己查出夏菱雪的事情。
這會兒張耀東親自打來電話,他又離開,定是去見他。
顧不得身子的傷勢,他急忙跟了上去,在陸天熠上車之際,他由另一邊上了車子。陸天熠沒說什麽,他的心此刻只在乎夏菱雪的安危。
半個時辰左右,他們來到郊外。
這裏很偏僻,四處長滿野草,放眼不遠處,卻坐落着一座小木屋。
黑壓壓的夜幕下,野草被吹得呼呼作響,搖曳亂竄,那唯一的一所小屋子都顯得搖搖晃晃。
張耀東的狠在黑道上早已赫赫有名,他手心沾染的血腥自是數不勝數。
陸天熠一直沉着面,一步一步,像是踏在心上一般。
讓他的呼吸一寸寸變得窒息。
反觀另一邊的明傑,他的面色仍舊好看不到哪裏去。
他們能出現在這種地方,那屋子裏想必不是什麽好的事情在等着他。
他死死捏緊了拳頭,一個可怕的預感忽然竄上心頭。
他的步子猛然一滞,稍稍數秒,便向瘋了一般的跑過去,一步踹開了屋門。
裏面的人明顯受了驚,‘哐’的一聲,讓她緊縮在牆角,瞳孔劇烈的收縮在一起。
“別過來,別過來、、、”
紫心的聲音肝膽俱裂,帶着從靈魂裏散發的恐懼。
她的身上幾乎衣不蔽體,發絲淩亂,搖搖欲墜的燈火被夜色割裂,交替映出她身上青紅的傷痕。
明傑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只能呆呆的立在門前,滿眸子的震驚,滿眸子的不知所措!
原來他昏迷之際聽見的聲音不是做夢。
那是真的,是真的!
随後跟上的陸天熠冷着臉,确認屋裏的人不是夏菱雪後,心中還是沉沉的輸出一口長氣。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
陸天熠接通,裏面傳來張耀東的聲音。
“陸總,可真是不好意思,手下人弄錯了,真正的陸太太正在府上做客,張某人可是萬分小心的照顧着呢。”
陸天熠随即明白張耀東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他明着不敢動夏菱雪,卻利用屋裏的女人在警告他。
“她現在到底在哪?”
陸天熠望了牆角的人影一眼,眸子一閃陰霾!
片刻,陸天熠挂了電話,朝着車子走去。
郭亮欲跟上,卻被陸天熠制止。
“你留下,将這裏的事情處理好。”
*
陸天熠的車子很快駛進張耀東的地盤。
黑色的大鐵門早已被門衛打開,道路兩排站滿了黑壓壓的人,一直延伸到歐式的大別墅門前。
如此浩大的陣勢,不僅用來體現陸天熠的身份,還是張耀東用來震懾他的。
可陸天熠偏偏置若罔聞,車子長驅直入,直到院子正中央停住。
他長腿一邁,高大的身子鑽出車子,如王者般的氣場一下子遍布全場,令人不可小瞧。
“陸總,這邊有請。”一名小喽啰點頭哈腰的指引路。
陸天熠邁動步子,很快來到客廳。
張耀東正坐在沙發上,一杯紅酒在手,在看見陸天熠後,眸子一揚,“讓陸總走了冤枉路,實在不該。”
二樓客房中
夏菱雪已經在這裏呆了兩天兩夜,這其間除了有人按時送來食物之外,其餘時間并無人來打攪。
門外站着兩人把守,夏菱雪一直蜷坐在床上。
她雖是一個喜靜的人,可是這樣的環境讓她多多少少心中滲出不安和恐懼。
她擔心明傑和紫心的安全,不知他們是不是完好無損的出去了。
還有明傑後腦的傷勢,不知要不要緊!
當然,每到這黑漆漆的夜晚,她也害怕,害怕就這樣一直在這裏。
害怕再也見不到陸天熠。
屋門被人打開,夏菱雪睜着疑惑的大眼睛,盯着來人,是三子。
她見過幾面。
“請吧。”
“去哪?”夏菱雪警覺。
“去了不就知道了。”
夏菱雪沉了沉眸子,如今她去哪裏還能由得自己做主嗎?
索性,她跟着三子走,沒走幾步,耳中傳來熟悉的嗓音、、、“我太太呢?”像在宣示着所有權。
夏菱雪怔了怔,原本暗淡的眸子透出點點星光,她加快腳下的步子,終于在樓道出口處,看見了在廳中淡然而立的人影。
同一時間,陸天熠擡眸望着她,見她完好無損的模樣,心裏那根一直緊繃着的弦,終于松了下來。
他斂着眸光,終于,終于,他又見到了這張臉,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覺得自己是如此想念着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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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紅玫瑰與白玫瑰9
夏菱雪欲走下樓梯,卻一把被三子給攔着,陸天熠見狀,目光轉向張耀東。
由于距離有些遠,夏菱雪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麽,只見張耀東的面色不是很好。
而陸天熠依舊一貫的冷峻,他努動了幾下嘴角,張耀東‘砰’地一聲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頓時,晶瑩的玻璃在陸天熠的腳邊開出一朵朵碎裂的冰花。
夏菱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張耀東接下來的話,聲音很高,一下子傳進她的耳朵裏。
“陸天熠,你別将老子惹毛了,明擺着告訴你,你今天進的來就休想在完好的出去!”
張耀東的話語剛剛落下,門外忽然一股腦的湧進十幾個黑衣人,他們個個威武高大,帶着純黑的墨鏡,更顯面色冷凝嚴肅,充滿危險。
他們手中的槍齊刷刷的指向一個方向,在燈火通明的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陸天熠只是稍稍掃視了一眼,泰山壓頂而面色不改,但他渾身散發的危險卻越發明顯。
“先放了她。”他開口。
張耀東轉眼看了一眼夏菱雪,忽然嗤笑一聲,“陸總是怕小木屋裏的事件重演嗎?”
那表情,帶着赤裸裸的不懷好意!
只見,陸天熠的瞳孔一縮,身上散發的不僅僅是危險還有凜冽,“東哥在道上也是名聲響當當的大哥大,如今卻只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開刀,算什麽男人。”
陸天熠冷笑一聲,“有種的就放她走,我留下和你好好的解決問題。”
“讓她走。”張耀東說的爽快,其實只要陸天熠肯跟他談,他今次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今日,務必要讓他割下一塊肉不可。
夏菱雪飛快的下樓,她并沒有朝着門口去,而是直接來到陸天熠的身邊。
“我不走。”
陸天熠冰冷的眸子在望着眼前的人時,忽然就柔了下來,“你先離開,我不會有事的。”
那話語似是安撫,可夏菱雪仍舊倔強的站着,沒有邁開腳步的打算。
陸天熠一手将她額前的碎發攬至耳後,再次軟語開口,“聽話,你在這裏只會成為我的負擔,嗯?”
夏菱雪沉下眉眼,片刻後再次擡眸看着他,點頭答應。
她開始朝着大門走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生生的不舍。
陸天熠一直望着她纖弱的倩影,眸中仿佛只容得下她一個,那麽的孤寂和難舍,像是腦海中出現過許多次一般。
他眉頭深蹙,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不明白!
夏菱雪慢慢揪緊胸前的衣料,之前轉身的一瞬間,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像是一條條淬上毒汁的蛇,盤踞着她的脖子讓她呼吸都窒息了起來。
陸天熠的眼神讓她心安,她該相信他的話,她也一直很聽他的話。
千百次的轉身,無數次的期待,沒有一刻,陸天熠将他的目光投擲在自己的身上過。
夏菱雪猛地停下了步子,她轉身,越過無數的目光,直直的望着陸天熠,她輕嘆一口氣息,似是放下了心中千百斤的巨石。
燦然一笑,令日月都黯然失色,她說,“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夏菱雪還未來得及做反映,身子一緊,被深深的納入男人的懷抱,溫潤略帶冰涼的唇狠狠的封在她的唇上、、、
陸天熠的瞳孔遽然收縮,在得到夏菱雪這八個字的時候,心口有某種東西在激蕩,顧不得此刻有多少把槍對準自己的腦袋,他只知道,他要上前去緊緊的抱着她,然後再狠狠的吻住她。
他的吻不帶一絲縫隙的将她掠住,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彼此口中,一寸一寸攻城略地,将其據為己有!
夏菱雪的腦袋呈現一片空白,這個吻太過突然和狂烈,她只能無助的承受,連最基本的反應都忘了。
直到,直到,她胸腔內不能呼吸,陸天熠才放開她。
夏菱雪輕喘着氣息,身子依舊被緊緊的擁着。
“陸總夫妻還真是鹣鲽情深。”張耀東冰冷冷的聲音闖進耳中,“能有這般生死與共的女子相伴,就算今日真的死了,怕也是值得的。”
張耀東沉了沉眼,聲音頗帶着淡淡的嘲諷。
當年若是那個女人能像夏菱雪般,或許他不會如此拼命般的争奪這高位,人生也不會走上這一條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東哥就是如此對待上門的客人的?”陸天熠揚着唇,眼神卻極具殺傷力。
“張某人不貪心,只是想和陸天做做生意而已。”
“生意?”陸天熠改用一手攬着夏菱雪的肩頭,目光卻盯着張耀東,“在您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後,你認為你的公司還能跟我合作嗎?”
張耀東皺起眉頭,他指的是小木屋事件。
陸天熠冷笑一聲,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只要我馬上打個電話,明日一早,你整個幫會成千上萬的弟兄将無家可歸,他們的父母,妻兒,全部都要流落街頭,甚至你的這所房子都不負存在!”
張耀東臉色一變,并未出聲。
“又或者你新開的公司瞬間将面臨收購清盤的命運。”
陸天熠冷眼看了一圈拿槍對準自己腦袋的黑衣人,優雅從容的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疊支票,迅速在上面寫了好幾個數字,之後揚在手中。
“只要你們将槍口放下,這十億就是你們的。”
轟!霸氣!
衆人心中炸開了,十億,是十億啊?
他們怕是跟着張耀東幾輩子都掙不着這些錢。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沒有放下槍,可是明顯被那個心動的數字動搖了。
陸天熠凜着眼,又是狂妄開口,“十億,你知道十億能做什麽嗎?只要我發出一條價值十億的懸賞令,我相信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都會聚集在東哥您的家門外,甚至乎您最親信的手下也會心動,此刻我不是驗證了嗎?而這區區十億,對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東哥您是聰明人,是不是還想跟我鬥?”
此時,張耀東的面色已是難看到了極致,陸天熠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勒住他的要害,他相信他有這個能耐,他一直知道陸天熠不是好惹的主兒。
“放他們走!”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局面中,一道陌生的嗓音劃破寧靜,樓梯口處立着一人!
夏菱雪微微睜大眸子,不可置信。
張伯?
62 紅玫瑰與白玫瑰10
張伯!
夏菱雪驚詫,張伯居然清醒了過來。
“您怎麽出來了?”對于張伯的出現,張耀東明顯不是很高興。
張伯直接忽略他,舉步來到夏菱雪的跟前,嘴角續着慈愛的笑容,“乍一見到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謝謝你救了我命,還那麽細心的照顧我,對于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我帶小兒向你賠不是,對不起!”
張伯一番言辭和藹懇切,平易近人的樣子完全和普通的老人家沒有區別。
“只要您醒過來,我的冤屈就可以洗清了。”
“快回家去吧,改日我在正式向你道謝。”張伯笑眯眯的說着。
陸天熠沒多做停留,當即拉着夏菱雪離開張耀東的府上。
“明傑和紫心已經出來了嗎?”
一上車,夏菱雪急忙開口詢問。
“嗯。”
“明傑的傷勢要緊嗎?”
“已經沒事了。”
“那太好了。”夏菱雪如釋重負的垮下身子,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般!
陸天熠緊握了握方向盤,眸子不覺暗了暗,他要現在就告訴她嗎?
“天熠,謝謝你。”
夏菱雪無不感激的望着陸天熠此刻完美的側臉,他削薄的唇瓣令她想起之前的那個吻,讓她心裏填足滿滿的幸福感。
陸天熠還是在乎她的,她愉悅的閉上眸子,身子完全放松在寬大的後背靠椅上。
這兩天,她的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态,此刻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聞着身邊令人安心的氣息,夏菱雪很快進入夢中,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陸天熠并沒有将車子開去紫苑,而是将夏菱雪帶去了陸園。
眼見夏菱雪睡得很熟,他直接将她抱在懷中,管家眼明手快,趕緊打開偌大的屋門。
陸老太太和鐘雪茹未入睡,乍一見到陸天熠抱着夏菱雪,眸中滿是困惑。
“她怎麽了?”鐘雪茹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媽,你小聲點,她睡着了,這兩天她累壞了。”
陸天熠說的淡然,卻讓陸老太太一陣胡思亂想,她笑眯眯的上前捅了捅孫子的腰腹,調笑道,“你小子行啊,總算是開竅了。”
“媽,您在這瞎搗什麽亂,阿熠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鐘雪茹不高興了。
“男性本色,離那個意思也不遠了。”陸老太太瞥了她一眼。
陸天熠幾乎連視線都沒落在兩人身上,沒停下腳步的朝着自己的主卧走去,這兩人嘴上雖是吵鬧,但關系一直很好,他習慣了。
“咦?你們怎麽回來了?”陸老太太收起玩笑。
“我和菱雪回來住一陣子,暫時就不回紫苑了。”
陸天熠進了屋子,直接用背将屋門關上,将兩個女人無視的關在門外。
夏菱雪的身子一沾着床便睜開了眼睛,其實陸天熠将她抱在身上的時候,她就醒了。
她只是沒想到會被他抱着,她很壞心的貪戀了一下那樣的溫暖。
還有就是,她不想和鐘雪茹照面,她看不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會讓她産生罪惡感,此刻的她,只想好好的在心愛人的懷中,好好的享受着他的懷抱。
“你裝睡?”陸天熠眼珠黑黝黝的,閃着異樣的光芒。
“只是想清靜一下。”夏菱雪俏皮的聳了一下肩膀,用手指了指門外。
陸天熠當然明白她指的就是自己的母親,他心領神會,也感同身受。
母親一直中意林蔓柔,心中也一直再為奶奶逼他娶夏菱雪的事情而耿耿于懷,每次對夏菱雪的态度都非常冷淡,甚至還帶了些厭惡!
可以後不會,他會找個時間,好好的和母親說明一下自己的心意。
“為什麽要住在陸園?我很想回紫苑呢。”夏菱雪眨巴着大眼睛,目光環視一圈整個裝潢的很奢華的屋子,而後又轉回陸天熠的臉上。
“我怕張耀東不會放過你,這些日子,我們就暫且住回陸園,這裏人多,還有及其完善的保全系統和保安,會安全很多。”陸天熠解釋。
夏菱雪點點頭,很認真的看着他。
陸天熠忽然就想起小木屋裏的女人,他快速俯下頭,唇瓣緊緊的貼在夏菱雪的唇上,輾轉反側,極具纏綿。
夏菱雪一陣愕然,但也慢慢反應過來,她雙手輕輕的環着他結實的腰腹,生澀又大膽的回應着這個吻。
細細的輕吻,淺淺的呼吸交融,陸天熠親眼看着夏菱雪的面色慢慢轉為嫣紅,感受着她口中甜美的滋味和芳香,身體也躁動了起來,可他還是極力控制住自己,不情願的将兩人分開。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的頭抵在夏菱雪的額上,粗喘的氣息,夏菱雪同樣輕喘,他幫着她順氣,良久才開口,“去洗澡,我讓人備些吃的上來。”
夏菱雪紅着臉點頭,然後才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直到浴室裏傳出嘩嘩的流水聲,陸天熠才斂了心眉,撥通郭亮的號碼。
“你那邊怎麽樣了?”
“段明傑沒有什麽大礙,只是紫心姑娘有些麻煩,她的精神明顯受到了驚吓,誰都不給碰,醫生給她打了鎮靜劑,檢查後确認她已經被人給強bao了,醫生說她需要找心理醫生,不然以她這樣的精神狀态非得自殺不可!”
郭亮在那頭如實禀告,陸天熠沉了沉眉,“全力配合醫生說的,這件事一定要做好。”
“老大放心,我已經聯系了最好的心理醫生,明天他會試着先接觸一下紫心,詳細情況,我會随時報告給您。”
陸天熠應聲,接着挂斷電話,他看着浴室方向,頭疼一波波湧上來!
63紅玫瑰與白玫瑰11
準時八點,夏菱雪從床上爬起來,身邊的位子早已空空如也。
陸天熠在淩晨七點的時候接到電話,說是北京那邊的公司出了一點意外,必須由他親自去處理。
臨走前,陸天熠鄭重其事的交代夏菱雪,讓她這些天先關閉幸福花店,不要去上班,目的也是為了防止張耀東故技重施。
夏菱雪聽話的點頭,陸天熠這才松口氣,起碼紫心的事情可以先瞞上一段時日,等她的情況好轉,不在這樣激動,在帶着夏菱雪去見紫心。
夏菱雪推開陽臺的玻璃門,晨光洋洋灑灑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股清風伴着玫瑰的香味浸入心扉,讓她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樓下的花園裏,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紅的似火,浪漫的花海,綿綿挨着彼此,給人呈現一片視覺上的沖擊。
玫瑰是愛情的象征,紅紅的,看着人心裏就暖和,不似勿忘我,藍色代表的是憂郁是悲傷。
花海中一抹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是奶奶。
她身着白色帶金紋的寬松唐裝,正蹲在花間小心的修剪花枝,那認真的神色帶着珍視。
天熠的奶奶喜歡玫瑰,這片花海是天熠的爺爺親手為妻子種上的,他一年一年精心的照料,才使得眼前的玫瑰花開的如此繁茂與美麗。
天熠的爺爺去世後,老太太就自己打理了這片玫瑰園,在她心中,每次身處這花海,就像與自己的老伴相會一般!
“奶奶。”
夏菱雪站在籬笆牆外,笑嘻嘻的望着她。
“起來啦?怎麽不多睡一會兒?”陸老太太站直身子。
“已經睡得很飽了。”夏菱雪推開白色的小木門,笑的越發溫柔,“我來幫您。”
“你會嗎?”老太太一時沒反應過來。
“奶奶您忘了我是幹哪一行的嗎?”夏菱雪拿起剪刀,及其熟練的修剪起花枝。
老太太恍然一笑,她自己恐怕都沒她專業呢,看着她認真的模樣,老太太嘴角噙着笑,接着手頭上的活。
心中不禁欣慰,她終是沒讓寶貝阿熠錯過了這麽好的姑娘!
那年,她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鼻間的氣味,陌生的房間讓她意識到自己身處醫院。
窗邊立着一個纖弱的小小身影,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随着窗外吹進的風,飄逸在空中。
如此美麗的背影讓老太太不禁期待,她的容貌定也是極美的吧!
或許是她的目光帶着強烈的期望,人影不禁動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
不負重望!
女孩美得攝人心魄,淡淡的氣質由內散發,給人一種出塵若世的錯覺。
可老太太欣賞的還是她美好的品德。
夏菱雪款款走近,澄澈的大眼睛中帶着一層蒙蒙的霧氣,眉間掬着困惑與悲傷。
“孩子,你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老太太問。
夏菱雪手中捏着小像,陸老太太定睛一看,熟悉泛黃的紙片讓她不禁蹙起了眉。
“你怎麽可以擅自拿別人的東西呢?”陸老太太冷了臉,那張照片是放在錢包裏的一張照片,是她那英年早逝的兒子的遺容。
對于夏菱雪這樣的舉動,她顯然很不高興,目光凜冽而沉肅的望着她。
醫生要她通知老太太的家人,可她身上并無手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夏菱雪才翻看了她的錢包。
夏菱雪不知從什麽時候就低着頭,兩只小手緊緊的捏着照片的邊緣,豆大的淚珠就這樣一顆顆掉落下來。
淚水滴落在照片上,夏菱雪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用袖角擦拭,及其認真的,可是淚水卻越來越多。
“叔叔他,是怎麽走的?”
在T市上學的這幾年,她不停的收尋着有關陸天熠的事情,自然而然也知道了陸天熠的爸爸已經去世的消息!
她只記得當時在網吧,眼眶的淚水就像止不住的自來水龍頭似地,越抹越多,待到看清那個車禍日期的時候,她如遭五雷轟頂。
那天,是天熠和叔叔領養她的日子,是天熠答應帶她回家的日子!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前一天夜裏,孤兒院就遭遇了大火,燒的什麽都沒剩下,而她被當地的村民送往城裏的大醫院。
原來,在那一天,命運将他們生生的分離了!
“你認識我兒子?”老太太看她哭得凄慘,心也就一下子軟了下來。
夏菱雪不住的點頭,泣不成聲。
老太太望了望那照片上的臉,心裏的痛絲絲被扯出來,滿目哀傷。
“他為了去領養一個小女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