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1)
正是因為他想将我接到他的豪宅裏去,可我不願意,我才趁着大兒子和女兒不注意的時候偷跑了出來,結果才發生了被車撞到的事件。”
張伯自顧自的說着,夏菱雪也只默默的聽着。
從他的話中,可以知道,張伯一直不喜歡這個小兒子混跡黑道,整日做着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畢竟攤上了這樣的兒子,也沒有辦法,他不在是小孩子,一頓打罵,一番勸導便能改邪歸正。
“瞧,我是人老啰嗦了,竟跟你說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張伯意識到自己說的的話題太遠,重新找了一個話題,“我雖然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态,可是你在我耳邊說的話我都知道,你細心的照顧我也能感受的到。”
“我也有自己的媽媽,她患了重病,可我不能常侍左右,所以我知道一個老人孤零零躺在醫院裏而得不到子女照顧的感受。”
張伯點點頭,一下又一下。
這頓飯他們吃了好長時間,從中,夏菱雪覺得張伯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同時也是一個內心滿是孤獨寂寞的老人,所以這一頓飯下來,兩人幾乎成了忘年之交。
*
沒隔幾天,一條震撼性的消息在夏菱雪的心中炸開。
這一早,夏菱雪的手機就響個不停,是紫心打來的,她以為是紫心發生了什麽事情。
接通後,紫心的聲音傳進耳中,“菱雪,你看今早的報紙了嗎?”
“沒啊,怎麽了?”
“張耀東的新公司被并吞收購了。”紫心說的極為震驚,聲音滿含了一股痛快。
仿佛這痛快還不止這些。
夏菱雪的心咯噔一下,隐約感覺這事和她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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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陸天地産,并吞張耀東公司的正是陸天地産,不過這還不是最震撼的,菱雪你知道嗎?六子已經被捕入獄了,藏匿毒品,強奸并故意殺人罪正是他此次被捕的原因。”
紫心的聲音陡升難言的興奮,“其實我已經想到了,咱們想聘請律師來告六子的強奸罪根本就行不通,可是沒想到你竟然請陸天熠出面,光是強奸故意殺人罪這條就夠六子受的了,菱雪,真是謝謝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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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意味着,會流失掉部分讀者,溪不想在說什麽感性的話,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鼓勵,溪只希望留下的親們,還想繼續看後續故事的親們,請訂閱正版,123言情的系統改了,訂閱與否只要親們留言都會顯示出來,若是執意看盜版的親們,就請你們閉嘴,溪碼字都是夜間犧牲睡覺的時間,每夜只睡三四個小時,白天還要帶孩子,不想因為看盜版的人而影響自己的心情。
再次謝謝各位的支持,群麽各位。(*^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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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不安的心,你終是我的歸宿7(震驚消息
挂斷電話,夏菱雪一直處于呆愣的狀态,久久的立在窗前,望着眼前絢爛的玫瑰花海。
很快,她反應過來,朝着樓下奔去、、、
廳中,陸老太太和鐘雪茹正在用餐,夏菱雪越過她們,直接朝着桌上的報紙看過去。
心中再也不能平靜。
據說,是警方一直跟的一條線,那人被逮捕後,直接供出自己的同謀就是六子,警方順藤摸瓜,在六子家裏将他逮捕,在搜查他家裏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月前一名在郊外被強奸殺害的女性的照片。
這案子在月前曾轟動一時,警方一直未破案,沒想到在六子家裏竟找到大量被害人的照片,甚至還有頭發和身體皮屑、、、
盡管六子聲稱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他抵認不得,被判刑是鐵定的事了。
夏菱雪眸中湧現複雜,她再也不能平靜的在陸園待下去。
她要見他,立刻馬上就要見到他。
她要親口向他問個明白,這一切事件是巧合,還是他有心插手的結果。
夏菱雪驅車趕到城南的別墅,管家說陸天熠已經在大清早就駕車出去了。
夏菱雪沒多做停留,看了看時間,這個點,陸天熠應該在公司,可是當她趕到公司,前臺的秘書說今個兒陸天熠到鄰鎮去開會,一整天都不會來公司。
夏菱雪失望而歸,她漫無目的的駕車在城市裏穿梭,想着自己和陸天熠是不是就像眼前這條漫長無目的的道路一樣,不知何時才是個終點。
終于熬到斜陽日落,她再一次朝着陸天熠城南的別墅去。
“少夫人?”
管家顯得很吃驚,他記得自己只見過一次這位少夫人的面,那還是在兩年前他們領完結婚證的那會兒,老太太特意将府上的下人們集合在一起,向他們介紹這位少夫人,自此,這位少夫人就被少爺藏了起來,從沒有再見過,可是今天一天之內,竟看見她兩回,着實奇怪。
不過在細想一下這些日子少爺的不尋常,莫不是和這位少夫人有關。
“少爺回來了沒有?”夏菱雪問,即使看到了他日常的拖鞋在門邊,她還是抱僥幸的心理問道。
“還沒有,您要不要進去等?”管家畢恭畢敬的建議。
夏菱雪點點頭,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管家給她倒了一杯水,夏菱雪道謝,讓他做自己的事情去,不需要在這裏陪她。
管家應聲離開,就這樣,夏菱雪從七點等到八點,九點,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
陸天熠疲倦的坐在後座上,他濃烈的眉角微微蹙着,一直不曾散開過,那雙沾滿星光的眸子裏滿是冷漠。
“多派些保镖暗中跟着夏菱雪,防止張耀東耍陰招。”陸天熠吩咐。
收購他的公司,讓六子下獄,張耀東不會平白無故咽下這口氣的。
為了夏菱雪的內疚,這會兒是徹底得罪了他。
“這事我已經辦好了。”郭亮答。
“謝謝你,郭亮。”
“老大,您什麽時候這麽、、、”
“怎麽了?”
“呵呵,客氣了。”
“你是暗指,我以前對你呼來喝去還不知感激?”陸天熠的眸子迸發冷意,卻帶着明顯的玩笑成分。
“不是,不是,老大您想多了。”郭亮笑,但是他能從心底裏感覺他的老板真的變了很多,變得有人情味多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郭亮看了一眼,眉頭緊了緊,“老大,是秦姐。”
陸天熠沉了一下眉眼,接過,按下通話鍵。
“這次的事件還滿意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音。
“秦姐的恩惠,我自會銘感于心。”陸天熠不急不慢的說道。
“銘感于心?我可不需要,你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陸天熠緊抿着薄唇,不語。
“我沒吓着你吧?”叫秦姐的女人見陸天熠不說話,再次開口,“不過他日若是我有需要,希望你能鼎力相助,就如當年不顧自己的性命一樣。”
“張耀東呢?已經拔了他身上的毛,難免他不會發怒。”陸天熠眸光一閃陰沉。
“不急,不急。”秦姐慵懶的聲音帶着深意,“過兩天會讓你看場好戲。”
*
客廳的沙發上蜷縮着小小的身影,陸天熠站在門外有一刻詫異。
他直直在門口伫立了良久才挪動步子,他俯身蹲在沙發前,眼中染上溫情。
他将她面頰上的發絲攬去耳後,夏菱雪純美的面頰透着溫柔,陸天熠一時看的癡了,他忽然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只為了眼前的小女人能夠睡得安穩。
“少爺,少夫人一大早已經來找過您一次了。”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廳中。
陸天熠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目光卻一直舍不得從她的面上移開。
他二話沒說,輕柔的将夏菱雪抱起,朝着二樓的主卧走去。
或許感覺一直有道熱烈的眸光灼燒着她,夏菱雪慢慢睜開眼睛,陸天熠放大數倍的俊臉呈現在她眼前。
兩人四目交織,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凝望。
“是你做的嗎?”夏菱雪終是忍不住,開口問。
“什麽?”陸天熠半眯了一下眼眸。
“明知故問。”夏菱雪沒好氣的給他一個白眼。
“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某人繼續裝作不知道的說,眸子裏滿是逗弄。
可夏菱雪沒有這樣的興趣,“收購張耀東的公司,讓六子下獄,是為了我嗎?”
夏菱雪頸項間的鏈子閃了閃藍光,陸天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是‘永恒記憶’!
他笑着,答非所問,“呦,舍得戴起來了。”
夏菱雪一手覆上吊墜,摩挲着,“當然,這是屬于陸太太的。”
“你聽到了那日發布會上我說的話了?”
“你可不就是說給我聽的。”
“你的自我感覺是不是太良好了,我可不是學校那會兒,迷戀你成癡的藍澤。”
“那我退下來還給你。”夏菱雪作勢要摘下項鏈,卻一把被陸天熠緊握着雙手。
“不許,戴上了,就一輩子不許摘下。”
“陸先生,你也太霸道了吧?”夏菱雪笑,眉眼彎彎的。
陸天熠凝視着夏菱雪絕美的容顏,一字一句,“夏菱雪,我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我愛上你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愛的那樣深。
夏菱雪的心口在激蕩着,這樣一番對白,這樣一張臉,是她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她眼中一片一片的熱浪,似要沖破她的眼球。
陸天熠,你知不知道,為了等到你這句話,即使是此刻丢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即使你已經忘記了七歲時的那個小女孩,忘記了曾經答應給她一個完滿家的誓言,可是,你如今已經做到了,曾屬于她的幸福來到了,她的心再一次有了歸宿。
那個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陸天熠淺淺的吻着她的額頭,将她深深的納入自己的懷抱,這些天的辛苦,在這一刻能這樣擁着她,都畫上了等號。
“天熠,你知道嗎?我也愛你,好愛好愛。”夏菱雪在他胸前呢喃,頭頂上方卻傳來均勻的呼吸。
她擡起眸子,陸天熠已經睡着,睡得沉沉的。
*
君小沫剛将鑰匙插進門上的鑰匙孔裏,還未使勁,門就開了。
廚房的燈光裏映着人影,君小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門上的鎖,原來已經被人給撬了,眸子忽的染上怒火。
“郭亮,我可以告你私闖名宅的。”
一把将肩上的皮包扔在地上,君小沫扯着嗓子對着廚房裏吼。
“你回來了?工作了一天累麽,我做了你最愛的香菇雞湯,要不要喝一碗?”郭亮圍着卡通樣式的女士圍裙,笑着說道。
“請你立刻離開我家。”
君小沫冷着臉下逐客令,為了躲避這個男人,她甚至連家裏的鎖都換了新的。
“你不能利用完我,就過河拆橋是不是?”郭亮解下圍裙,閑閑的靠在門框上,眸子裏雖是笑意,可君小沫隐約覺得裏面充滿了危險。
君小沫挫敗,“那一夜我們只是各取所需,完事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你為什麽還要纏着我不放。”
“各取所需那是你,我并不是,是你強了我,你是不是要對我負責。”郭亮透着溫雅的笑容。
“說,你要多少?五十萬夠不夠?”君小沫激動的站起身子。
“五十萬?你這是打發要飯的?沫沫,你若真是缺錢,我到不介意将自己的工資卡給你。”郭亮眸光一閃,侵近她,霸道的将她攬進自己懷中。
幾日不見,他想念極了這個嬌軟的身子,那夜的美好再次襲上心頭。
“你到底要幹什麽?”
他的眸光讓她心慌,君小沫不敢太用力掙紮,她怕傷着腹中的孩子,但也不敢讓眼前的男人知道,她懷了孩子,而他正是孩子的父親。
“我要你嫁給我。”郭亮輕柔的碰觸着她柔軟的唇瓣,要求。
君小沫不禁睜了睜眼眸,“你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當然知道,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郭亮重複,帶着不容抗拒的口吻。
“可我并不想結婚,而且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在結婚,你,給我滾出去,遠遠離開我的視線之內。”君小沫的心一緊,說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話。
“難道你想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
君小沫震驚,身子不禁顫了顫,“你瞎說什麽?”
瞎說?
郭亮的眸子竄出怒火,他一把将她壓在沙發上,用威脅的口吻說,“難道要我驗證一下。”
他的身抵着她的,密不透風。
前些日子他們兩人相處的還很好,郭亮從沒有這樣的感覺,一個女人滿滿的占據了他的心,只要一刻見不到她,他就想她,止不住的想她,這才明白自己怕是愛上了這個壞脾氣的女人。
本以為兩人能開花結果之際,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說要和他分手,讓他從此不要再來找她。
可他哪裏會依着她,今夜來到她家時,竟發現鎖換了,他一氣之下撬開了她的門鎖,房間巡視一圈才發現她的化驗單,原來她懷孕了。
可這個時候,她竟然要他離開,她就這樣不信任自己嗎?
君小沫慌亂了,“是,我是懷了孩子,可那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跟你沒有關系。”
“哦?”郭亮冷笑,“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那夜的溫存嗎?”
郭亮氣急的吻着身下的嬌軀,欲火一觸即發,可他還是控制了自己。
“好,我承認孩子是你的,那麽你想娶我的原因就因為孩子?”
“當然不是,我愛你,所以想娶你。”
“你不介意我離過婚?”
“不介意。”
“也不介意我被秦躊睡過?”
“不介意。”
“郭亮,我謝謝你。”君小沫忽的凄然一笑,心裏不感動那是假的,不想嫁人那也是假的,可正是因為知道郭亮是一個好男人,她才不能害了他。
“你不介意我過去的一切,難道你的父母也不介意?”
她還記得他說過,他的父母為了他能有今天付了了多少,也知道他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他們家雖不是什麽名門望族,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這樣的人家會要她這聲名狼藉的媳婦嗎?
她已經歷經了一次婚姻的失敗,她真的不敢在去觸碰了。
郭亮複雜的看着她,看着在昏黃燈光下滾落的淚水,這個女人對他是有感情的。
“沫沫,咱們不去嘗試怎麽知道沒結果。”
*
夏菱雪和陸天熠是一同起床的,自從昨夜兩人敞開心扉後,關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早餐間,夏菱雪接到了張伯的信息,他想約她出去,夏菱雪從他的字裏行間能看出他的孤獨,答應前去赴約。
“是誰?”陸天熠見她一早就抱着手機,不悅的問道。
“朋友。”夏菱雪回答。
“什麽朋友?”
“陸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我不是怕媳婦跟人跑了嗎?”陸天熠學着藍澤的口吻。
“現在知道在乎我了?”
“我一直都在乎你,只是你不知道。”陸天熠耍貧嘴。
夏菱雪心花怒放,即使知道他在玩笑。
“晚上咱們回陸園住。”陸天熠轉移話題。
夏菱雪點頭應允,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耀東怕是沒那麽好放過他們。
陸天熠去上班,夏菱雪如約趕到和張伯見面的地點。
這是一處露天廣場,晨間的陽光不是很熱,兩人在座椅上談天說地,張伯明顯很開心。
夏菱雪也在尋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該去看看媽媽,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沒有時間過去一趟,每日只是電話問候。
兩人吃完中飯,張伯看見不遠處一輛冰淇淋車,他讓夏菱雪在原地等着他,自個過去,竟買了兩筒冰淇淋回來。
夏菱雪覺得張伯真是童心未泯,冰淇淋是香草口味的,一口咬上去,身子瞬間涼爽了許多。
“丫頭,我可能有些日子要看不到你了。”張伯望着遠方,幽幽的說道。
嗯?
夏菱雪疑惑。
“我要出去旅游了,阿東安排了很多地方,我恐怕要離開T市很長一段時間。”張伯不想說,其實是上次為了救明傑和自己兒達成的協議,在那之前張耀東就想将他送去國外生活,他覺得自己的根在中國,這才選擇偷跑出去,哪知遇上了車禍。
“那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保重身體。”夏菱雪祝福他,雖然他們相識的時間短,但是這個老人讓她感覺到了親切,像自己的爺爺一般親切。
兩人又聊了很長時間,才終将話別。
張伯看着夏菱雪的車子走遠,才朝着廣場一角走去,在一條狹長的巷子裏,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人,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耀東身邊的親信。
在他買冰淇淋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兩人,他也看見了有另外一夥人将這兩人壓制住了,将他們帶到了巷子裏。
收購和讓六子下獄的幕後人就是夏菱雪的丈夫,張伯自然能聯想到自己兒子派這兩人跟着夏菱雪怕就是對她下手的。
張伯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才離開這裏。
*
“東哥,事情失敗了。”之前昏迷在巷子裏的兩人回來禀報。
“廢物,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張耀東罵罵咧咧。
“東哥,不是屬下的無能,是那夏菱雪的身邊早已埋伏着大量的保镖,咱們根本是無從下手。”
“陸天熠。”
張耀東握緊了拳頭,新公司被并吞,六子被冤枉下獄,想想他張耀東都覺得自己窩囊,好歹他也是黑道的大哥大,竟被一個商場的小子玩弄在鼓掌間。
不過有一點他不明白,六子那條強奸殺人罪,他是如何辦到的。
月前,道上曾透出風,那死去的女子是個毒販子,侵吞了卧龍幫的貨,才被秦露那娘們給幹掉,六子是活脫脫做了替罪羔羊,卧龍幫內部的事怎麽會和陸天熠扯上關系,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
“東哥,時間到了,咱們該出發了。”三子提醒。
“嗯。”張耀東應聲,今夜對他來說格外重要。
這夜越發的沉寂下來,一間廢舊的集裝箱倉庫裏聚集了不少人,為首的正是張耀東。
“東哥,這是這批貨的樣品。”
自從六子被捕之後,三子就成了張耀東的得力幹将。
木質的箱子被撬開,枯黃的稻草裏埋着黑亮亮的重型武器,張耀東在道上以走私軍火而成名,眼下的這批貨,正是從W國偷運過來的。
“東西很滿意,只是價格比之前幾次都要高出很多,是不是能降一些。”張耀東和對方為首的人說道。
“NO。”對方不同意,直接搖了搖頭。
“咱們也不是一次兩次合作了,為什麽這批貨的價格和之前的差這麽多?”張耀東不死心。
就在兩方談判之際,不遠處傳來了警方包圍的聲音。
“張耀東,你不守信用,你不是說此次是萬無一失的嗎?為什麽會有警察?”對方非常惱怒的拿起武器,準備從後門逃跑。
張耀東也覺得奇怪,但現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要趕緊離開這裏才行。
警方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倉庫裏已經有飛虎隊潛入,張耀東眼看形勢不對,直接下令開火。
兩方頓時陷入一片戰火中,張耀東那邊都是重型武器和炸彈,火力極猛。
在戰亂中,張耀東還是狼狽的逃了出去。
望着張耀東的車子漸行漸遠,藏匿在路邊樹林裏的車子緩緩開出馬路上,後面緊跟着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
沒錯,車裏的人正是陸天熠。
兩輛車子并列成一條直線,兩邊同時搖下車窗。
對方車子裏,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呈現出來,她帶着黑超,面容姣好,她修長的指尖還夾着煙,紅唇正緩緩吐白色的煙霧。
“這就是秦姐說的好戲。”陸天熠同樣帶着黑超,聲音沉沉的。
“怎麽樣?不滿意?”秦露扯起紅唇,這男人的要求是越來越高了。
“戲是好,可是被他給逃了。”
“警察已經将他列入了黑名單,從此他只能像是一只過街老鼠般,活在黑暗裏。”秦露的眸子迸發一道狠戾。
“那可真要謝謝秦姐了。”
“你打算怎麽謝我?”秦露一瞬間恢複慵懶的姿态。
“秦姐此次接收張耀東的地盤,不就是最好的賞賜?”陸天熠跟着笑。
“小氣鬼。”秦露嬌爹一聲,眸子一轉,“不如改日讓我見見貴夫人吧,我倒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将你從我身邊給奪了去。”
“她性子低調,不适合見秦姐這樣的大人物,還是放過她把。”陸天熠緊繃了面色。
“你就這麽護着她,如果我猜的不錯,若不是為了她,你不會在和我聯系了吧?”
“秦姐說的哪裏話,一直記着你來着。”
“好了,就先告辭了,咱們回見。”秦露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車子一溜煙的沒了影子。
*
陸天熠回到陸園的時候,夏菱雪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他望着她的睡顏,發現床頭一張白色的小紙條,上面赫然是一個日期,陸天熠一下子就回不了神了。
那是父親去世的日期,也是記憶裏一個小小身影去世的後一天,他起身來到陽臺上,今夜的月光明亮,竟照亮了天際的朵朵雲層。
父親去世後,他極度悲傷,他不敢想象自己當時醒來的種種,不敢想象母親的悲痛欲絕,他一直不敢問孤兒院的事情,直到奶奶跟他說孤兒院搬去了別的地方,當時他雖小,但是心裏怎麽也不願意相信的。
就這樣他等着自己漸漸長大,直到十五歲那年,他一個人尋着記憶中的路線,在抵達孤兒院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一座廢墟了。
他去詢問山下的村名才知道那裏早在多年前就發生大火,什麽都燒沒了。
當時他不明白那句什麽都燒煤了是什麽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是人沒有,日子竟是他們出車禍的前一天,多麽可笑,多麽諷刺。
那一刻,他覺着自己的心都空了,只留一具空洞洞的軀體,茍延殘喘的活着。
他開始不好好讀書,開始堕落自己,喝酒,打架,那是家常便飯。
和黑道小混混厮混在一起,他想若不是後來遇見奇哥,他就真的堕入了黑道。
奇哥是卧龍幫的頭,秦露正是他的妻子,陸天熠那時處在危險期,什麽危險玩什麽,什麽刺激玩什麽?
秦露當時也只有二十歲,她欣賞陸天熠身上散發的那股子堕落的感覺,一時間被他深深吸引。
陸天熠雖跟她在一起玩兒,可從來不碰她,因為在他心裏,已經有某種東西死去。
那夜他們在酒吧瘋玩,遇上另一幫小混混,他們對秦露不懷好意,陸天熠和他們打了起來,當時奇哥也在場,為了救秦露,奇哥當時身中數刀,可是那最致命的一刀卻是替陸天熠擋的。
他還記得奇哥當時對他說,“你和我們不是一類人,你不屬于這裏,孩子,你還有更好的前程等着你。”
奇哥的血染了陸天熠一身,那時他只覺得眼前男人的身上有自己父親的身影,他蒙了,也瘋了,拿起刀朝着殺害奇哥的小混混猛刺了去,那人受了重傷,
後來警察趕到,陸天熠被帶走,至于為何他能不留案底的出來,這就要靠林曼葇的父親,林生國了,是他出手救了陸天熠一把。
那段放縱瘋狂的年紀終是在奶奶和媽媽的呼喚下,讓他回頭,其實,他知道真正讓自己回頭的還是奇哥。
沒想到奇哥死後,卧龍幫就被秦露接收了。
*
日子就這樣平靜了下來,可夏菱雪覺得陸天熠有心事了,這幾日,他雖然還是和她說笑,可是她能感覺到他眉間不時染上的愁緒。
“丫頭,怎麽了?”夏菱雪在花園的長椅上發呆,陸老太太走了過來。
“奶奶,你有沒有發現天熠這兩天有些不尋常。”夏菱雪說出心中疑惑。
“那是因為快到他爸爸的忌日了,往年這個時候,他都是這個樣子,也不會去拜祭他的爸爸。”老太太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他是沒有走出那道陰影,和你一樣,認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夏菱雪忽的就沉寂下來了,他怎麽能将這事歸結到自己身上呢,明明是她才對,是她害的他的父親。
“菱雪,要不将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吧,或許這樣他會好過一點。”陸老太太建議。
他親眼看着這些日子以來寶貝孫子對夏菱雪的好,如果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會不會從那個陰影裏走出來。
“奶奶不要,更何況咱們答應過天熠的媽媽的。”夏菱雪畏縮了,她害怕,害怕這些日子得來不易的幸福會因為她身份的公開而消失殆盡。
“奶奶也就是随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今年天熠不去拜祭他的父親,你就代替他去。”
“伯母願意嗎?”
“沒事,有我在。”
自從陸老太太提議說出她身份這件事以來,夏菱雪就一直處在不安中,她不敢想象若是真有一天陸天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會是怎麽樣一副場景。
是怨恨她,還是和她一樣眷戀着彼此。
“發什麽呆呢?”陸天熠洗完澡出來就見夏菱雪蜷縮在窗臺邊。
夏菱雪望着他俊朗的面龐,用手輕輕摩挲着,格外珍視與細致,陸天熠見她認真的模樣,澄澈的眼睛泛着晶瑩的光澤,心中一動,俯身輕觸着她的唇瓣,一點點加深這個纏綿至極的吻。
夏菱雪只覺得渾身都輕飄飄起來,陸天熠撩開她胸前的衣服,一片雪白帶着視覺的沖擊刺激着陸天熠,他由唇轉戰到她的胸前,絲絲涼意讓夏菱雪像是受驚一般,她猛地推開陸天熠的身子,眸子裏滿是複雜。
陸天熠自當以為那夜自己的粗魯吓着了她,他明白這事急不得,他将她擁進懷中,溫柔的撫順着她的長發。
“天熠,如果有一天我欺騙了你,你會生氣嗎?”夏菱雪在他懷中小聲的問道。
“你有什麽欺騙了我?”陸天熠看着她嫣紅的臉蛋,笑問。
“我只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愛我就全身心的信任我,明白嗎?”
“、、、”
“嗯。”夏菱雪吶吶的點頭,一下又一下。
*
夏菱雪最終決定在天熠爸爸忌日的前一天去拜祭他,因為她知道,鐘雪茹是多麽的不想看到自己,尤其是在那個特別的日子裏。
車子一路開進廣闊而寧靜的陸家墓園,這裏依山伴水,綠林成蔭,偶爾響起的鳥叫更顯這裏的安靜與肅穆。
夏菱雪身着一身黑衣,手中不僅捧着一束淡雅的菊花,還拎着一盒陸榮生前最愛吃的綠豆糕。
“叔叔,我來看你了。”
夏菱雪靜靜凝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他的眼睛很深邃,這點陸天熠是完全承襲了父親的優點,他一直望着前面,夏菱雪甚至覺得他是在對着自己笑。
“我還帶來了您最愛吃的綠豆糕。”
夏菱雪溫柔的笑着,獻寶似地将盒子打開,一股股清香味從盒子裏發出。
墓長滿了雜草,夏菱雪卷起袖子,開始将野草拔去,嘴裏還不時說着話,像在和人聊天一樣。
忽然她停住了手,低着頭,豆大的淚珠就這樣滾落下來。
“叔叔,你說怎麽辦?我不敢告訴天熠,我害怕極了,如果他知道我就是當年的小雪球,你說,他會不會怨我,要不是我,您就不會離開他了。”
夏菱雪的聲音悲戚,透着濃濃的悲痛。
不遠處,正有兩道目光注視着她。
“你終于知道真相了吧。”這聲音赫然就是陸老太太。
她身邊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兒媳婦,鐘雪茹。
往年她們都是選在陸榮忌日的當天過來,每次陸榮的墳墓都是被人打理的幹幹淨淨,墓前還有一束菊花和他最愛吃的綠豆糕,鐘雪茹一直以為這是自己兒子陸天熠做的。
不想,這一切竟是夏菱雪所為。
她說不出什麽滋味,緊咬唇瓣不語。
陸老太太深望了她一眼,又将視線移到墓前那顯瘦的身影上,朝着她走近。
夏菱雪聽到腳步聲,急忙回頭,陸老太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別怕孩子,是我。”
“奶奶?”
夏菱雪疑惑,她站起身子,才望見鐘雪茹也在後面。
鐘雪茹的眸子裏滿是哀痛,她同樣一身黑色裝束,目光一直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
肅穆而沉寂,她朝着墓碑拜了兩拜,忽然開口,“你跪下。”
這話是對着夏菱雪說的。
夏菱雪沒多做它想,便直直的跪在生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鐘雪茹沒有說話,還是緊盯着自己丈夫的遺容看,她的先開口,終是在心中默許了夏菱雪。
阿榮,這就是你當年看重的小女孩嗎?你竟眷戀着她這麽久,久到都過了這麽多年,還将她領到我身邊,看着阿熠整個人的明顯變化,我不在糾結了,我承認她。
“雪茹,這時間也不早了,不如、、、”陸老太太滿眼心疼着夏菱雪。
鐘雪茹看了一眼老太太,準備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