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徐仙……

徐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徐仙兒有些突起的小腹,将人看得心虛不已。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給我送便宜兒子來了呢。”

刷的一下,徐仙兒的冷汗就下來了。

不,不可能,徐肇怎麽會知道,他明明就是個廢物……

徐仙兒仔細看了眼徐肇,這才驚覺,徐肇跟她三個月前見到的貌似有些不一樣,臉還是那張臉,但周身的氣質卻大不相同了。

變得……變得鋒利起來。

徐仙兒撰緊了手上的帕子,她知道,原本計劃好的事情,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恨恨的看了眼徐肇和被徐肇護在身後的邊語,徐仙兒甩了甩袖子,扭頭就想走。

卻被徐肇厲聲喝住。

“給我媳婦道歉!”

徐仙兒看着徐肇手裏不斷轉動的鐮刀,知道今天要是不道歉,可能就走不出這個門了。

“對不起——”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三個字,徐仙兒臉上滿是屈辱的神情。

憤憤的走到大門口,像似突然想起了什麽,徐仙兒對着還躺在地上呻/吟的徐母,沒好氣的說道:“娘,你還躺在地上剛什麽,人家都趕我們走了。”完全忘了是誰帶着人來徐肇家找茬的。

徐母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連聲應是,她可不能給女兒丢臉,仙兒身上可是還懷着貴人的骨肉呢,這可是他們家攀高枝的寶貝。

見人都走了,徐肇這才把身後的邊語拉出來,皺着眉頭,看着對方高高腫起的半邊臉,訓斥道:“人打你你不會躲嗎,就這麽傻楞在那讓她打,對着我倒是挺會躲的,哪學來的臭毛病。”

邊語不說話,只是低頭,用手不斷絞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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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肇看她好半天沒反應,用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人擡起頭來,這才發現小姑娘的眼眶紅紅的,像是随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更像只兔子了。

徐肇嘆氣,心裏憋着的那股怒火突然就消散了。

也不是邊語的錯,任誰被突然找上門的瘋子追着打,都會反應不過來的。

都是徐仙兒母女的錯,徐肇在心裏暗搓搓的給徐仙兒記下了重重一筆,他可沒有仇家是女人就要輕輕放過的習慣。

捏着人下巴的手松開,改成拉手,将人帶到房間裏,從床頭的箱子摸出藥膏,小心翼翼地給人塗上,臨了,想了一下,又俯下身,對準傷口吹了吹。

“吹吹,痛痛飛飛。”

“噗——”

那認真的表情配上嬌軟的語氣,成功讓邊語笑了出來,雖然下一秒,她就意識到了不好,連忙用手捂住嘴,生怕眼前的男人又會突然暴起。

徐肇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地揉揉對方的頭,說道:歇一下,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邊語捂着嘴,小心的點點頭。

走到門口徐肇又看了人一眼,确定邊語還乖巧的坐着,這才滿意的到門邊拎起背簍,往廚房走去。

先将最上面的野菜和菌菇撈出來,徐肇找來一個篦子,将鐵皮石斛統統倒在上面,放在到一旁晾着,準備吃完飯後再來炮制。

有了早上的經驗,這次徐肇生火的過程就順利多了,起鍋燒水,将洗淨的野菜和菇子分別焯水瀝幹,切碎,又将矮櫃裏的那一小塊肉切碎,加入蔥姜煸炒出香味,與剛剛切好的野菜碎混在一起,加入适當的鹽攪拌後,餡料部分就完成了。

接下來徐肇又快速的揉面和面,包餡餅,放到鍋裏烙……半個小時後,一鍋香噴噴的的餡餅就完成了。

又煮了一小鍋粥配餅吃,徐肇咬着一張餡餅,隔空喊了一句:“邊語,出來吃飯。”

有了早上的教訓,這下邊語是徐肇一叫,就乖乖的走到廚房坐下,等着開飯。

将餅和粥都推到邊語面前,徐肇言簡意駭的說道:“多吃點。”太瘦了晚上睡覺時抱着硌手。

邊語完全沒理解到徐肇的用心良苦(險惡),只是用手拿起一張餡餅,好奇的看着。

餅還有些燙手,邊語小心的吹了兩口氣,然後叼住了一角,小口咬了下去。

好鮮!!

這是從未嘗過野菜的小姑娘的第一感覺,初春稍長的第一波鮮嫩野菜和菌菇,将沉睡了一整個冬天的精華都鎖在其中,焯水過後,野菜的澀味完全被去除掉了,只餘下令人驚豔的味道,豬肉末的搭配使得口感更加豐富,配上軟硬适中還帶着點焦味的面皮,味道只能用好來形容。

邊語就着白粥,不自覺就吃下好幾個巴掌大的餡餅,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吃撐了。

用手捂住嘴,悄悄打了個飽嗝,小姑娘小心的瞅着徐肇,确定徐肇沒有任何因為自己吃得多而感到不高興的情緒,才小小的呼出一口氣。

看邊語吃得開心,徐肇的嘴角也不自覺勾起笑容,等人放下碗筷後,才拿起剩下的餅,一口氣吃掉了。

早上的粥經過一上午的勞動早就消化完了,又是年輕力壯的年紀,現在就是讓徐肇吃下半頭牛都沒問題。

邊語熟門熟路的端起碗洗刷了起來,也許是徐肇這一個上午的溫和态度和自然表現,讓邊語開始漸漸融入這個家來,至少她對着徐肇的時候,不會再發抖害怕了。

邊語在刷碗,徐肇則是搬了把小馬紮,坐在上面炮制鐵皮石斛。

去須根,洗淨,烘幹,最終得到一斤多的成品。

徐肇滿意的将鐵皮石斛收好,準備下午到鎮上銷出去。

瞥了眼幹完活後,坐在椅子上發呆的邊語,徐肇想了想,開口道:“下午我要去鎮上,你是要跟我一起還是在家”

邊語眨了眨眼,确定徐肇在問她後,頓時有點激動,她小聲的開口:“我……我可以去嗎?”

她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邊府內,每每聽侍女們說外面多熱鬧,她都會露出羨慕的眼神。

但邊語知道,姨娘已經很苦了,她不能提任性的要求讓姨娘為難。

而當知道自己要嫁給一個兇暴的農家漢子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對自己灰暗的生活不抱期望了,卻沒想到……

徐肇笑着回答他:“有什麽不可以。”兔子總是要放養的才有利于健康,一直悶在家裏才會出事。

于是下午的時候,村裏趕着牛車的牛叔就迎來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砸吧着嘴,看着對面牽着一個漂亮姑娘走來的徐肇,牛叔驚得手裏的煙槍都掉了。

“嘿,這混小子是哄騙了哪家的嬌嬌兒,怎麽也沒被人打。”牛叔嘀咕道。

徐肇自然是不知道他和邊語一起出門的行為給牛叔造成了怎樣的沖擊的,他數出四個銅板遞給牛叔,說道:“到鎮上一趟,麻煩牛叔了。”

牛叔接過銅板,讓兩人上車,手上的鞭子一楊,牛就走了起來。

半路上,牛叔不止一次用好奇的眼光看向邊語,看得小姑娘頗有些不自在。

扭了扭手,想讓徐肇放開她,卻沒想到被握得更緊了。

徐肇瞥了人通紅的耳朵一眼,帶着笑意,向牛叔解釋道:“這是我新過門的媳婦,昨天剛辦完喜事。”

被人點破了心思的牛叔讪讪一笑,過後卻是一驚:“你小子行啊,不聲不響的就把媳婦給娶了,沒有大辦這是?”

徐肇“嗯”了一聲。

他和邊語既然要在這裏生活下去,那他們的關系就得讓村裏人知道,這才不會有閑言閑語出現。

得到答案的牛叔終于心滿意足的專心趕車,到了鎮上,将兩人放下後,對徐肇說:“我就在這歇着,回去時來找我,我捎你倆回去。”

雖說徐肇這往常的名聲不太好,但牛叔瞧着,成親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變得穩重了。

果然是成家立業,就得先成家,才能立業,老祖宗的話總是有理的。

牛叔琢磨着,也是時候該給他家那不着調的兒子娶個媳婦,叫他收收心了。

徐肇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麽,總歸是別人的善意,回道:“那小子就謝謝牛叔了。”

牛叔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快點去。

徐肇這一趟雖說是來賣藥的,但他也不急去藥鋪,反而帶着邊語在集市上轉了起來。

中途還給邊語買了個糖人。

頭一次被別人塞糖的的小姑娘愣了愣,然後就小口吃起來。

真甜,邊語想。

“大叔,咱這鎮上都有幾家藥鋪啊,哪家大夫的醫術比較高超?”徐肇借機跟買糖人的攤主聊了起來。

下午的集市本來就沒多少人,糖人攤主守着攤子也是無聊的很,此刻見徐肇跟他搭話,立馬就來勁了。

”這你可就問對人喽,大叔我在鎮上生活了幾十年,什麽門門道道的我最清楚了。

要說起鎮上的藥鋪,最好的要數東門街的仁心堂,那的老大夫據說是禦醫出身,醫術可是這個!就是他們家的藥材偏貴,普通人家去一回啊,家當都要沒了。

其次就是杏林館,那裏的大夫醫術也不錯,重要的是,杏林館的大夫都宅心仁厚,收費不高,你要是看病,就往那去。

最後一家康成館,唉,我就不建議你去了……”攤主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那家,據說用了黑心藥材,醫死過人!”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徐肇一笑,滿意的謝過攤主,就朝東門街走去了。

他準備先去仁心堂看看。畢竟鐵皮石斛這種名貴藥材,普通人家可吃不起,而仁心堂的受衆是鎮上的大戶人家,這就剛好符合徐肇的要求。

仁和堂不愧是鎮上的第一大藥店,徐肇還未走近,就看到門口停着的數架馬車。

正想着走進去,手上就是一緊。

徐肇皺了皺眉,回頭,就看到手裏捏着半融化糖人的邊語正緊張的看着他。

柔着語氣問道:“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邊語咽了咽口水,低着頭,腳尖一直不住的蹭着地面,“我可不可以在外面等你……”聲音細若蚊蠅,要不是徐肇仔細留意,還真不一定能聽見。

徐肇:“為什麽要在外面等,跟我一起進去不好嗎?”兔子怎麽突然提這樣的要求,仁和堂裏面有什麽讓她害怕的嗎?

徐肇詢問的話語卻讓邊語誤以為他生氣了,連忙搖搖頭,改口說道:“沒……沒有,我跟你進去。”

見人問不出什麽來,感受着邊語在自己手裏微微顫抖的手,徐肇嘆了口氣,覺得兔子真的是一種難養的生物。

“那你在這等着,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出來。”反正賣個藥也就幾秒的功夫,兔子不想進去就不去吧。

說完話後,徐肇滿意的看着小姑娘亮起來的眼睛,揉了揉對方的頭發。

其實兔子也不是那麽難養。

于是徐肇就一個人進去了。

邊語留在外面,乖乖的站在門口,等徐肇出來,只是目光卻不住的瞥向不遠處一架黃色馬車,然後身體往牆邊縮了縮。

“喲,這不是邊三小姐麽?怎麽在這站着,聽說,你昨個成婚?”嬌俏的聲音在邊語耳邊響起,成功讓邊語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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