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夫人幾乎是雷厲風行的……
周夫人幾乎是雷厲風行的趕到徐肇他們落腳的客棧,看着客棧門口停着的徐老爹的馬車,眼裏閃過幾許失落,手不自覺的縮緊,扶着周夫人的丫鬟驟然被狠狠一抓,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
嘶——
周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
深吸一口氣,将心中翻滾的情緒都壓到最深處,周夫人擡手理了理鬓角,這才款款向客棧內走去。
剛踏進客棧的大門,周夫人就看到徐老爹帶着周歲安站在二樓房間的門口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說話。
可以看到,那小姑娘不知道說了什麽,把本來皺着眉頭的徐老爹哄得眉開眼笑。
周夫人掐青了自己的手心。
她垂下眼眸,不可抑制地想起徐老爹面對自己時總是板着臉的模樣,不管和其他人在一起時徐老爹如何的随和,只要周夫人一出現,徐老爹永遠都會最快速的換一種态度。
周夫人頗有些出神的看着笑得開懷的徐老爹,在對方轉身的那一瞬間,不知道出乎什麽心理,周夫人将自己藏到客棧大廳粗壯的柱子後,看着徐老爹一步步走遠。
“夫人……”身後的丫鬟小聲說道,“要不我們……”丫鬟擡手指了指邊語的房間,做了個手勢。
“不……,”周夫人這時候到冷靜下來了,徐老爹這些年恪守着禮儀,所以對她從來都是尊重又疏離,避免旁人嚼舌根,說閑話,身邊也從來沒有人伺候。
周夫人又礙于自身形象,不好先捅破那層窗戶紙,邊語的出現,倒是一件好事,至少說明徐老爹還有近女色的想法,而非像先前十幾年那樣,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周夫人這樣說服自己,轉頭看向方才徐老爹站過的地方,眼裏閃過一絲厲色,大不了,等她心願得償後,再将人處理了。
“我們回去。”周夫人冷聲道。
“是。”丫鬟俯身應道。
還在房間裏納着鞋底的邊語絲毫不知道自己又被安了什麽莫須有的身份,她雖然有着一點小姑娘家的心眼,但畢竟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徐肇又不在身邊,終究膽子不大,沒敢踏出房間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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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剛剛徐老爹過來詢問徐肇的去處,她也只是站在門口,隔着房門,老實的回答。
邊語看着将将成型的鞋子,漂亮的杏眸轉了轉,她想,今晚一定要叫男人不要再喂她吃東西了,不然……不然就叫他一直穿着那破爛鞋子好了。
快到傍晚的時候,徐肇帶着一個大包袱回來了,先是叫了一份飯菜和一桶水,水讓店小二幫忙送到房間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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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我讓人送上來了,吃完飯就可以洗澡了。”徐肇對趴在桌子上,頭一點一點的邊語說道,他有些好笑,不自覺放輕了聲音,“再睡下去晚上要睡不着了。”徐肇揉揉小姑娘的頭發,用沾了熱水擰幹的帕子捂在邊語的臉上,呼呼的熱氣蒸在臉上,邊語本就不大的臉皺成一團。
徐肇的眼裏多了一點笑意,順勢将帕子拿下來,将小姑娘白皙的手展開,一下一下給人擦着手。
經過小半個月的養護,徐肇總算是把稻草一樣營養不良的邊語給養了起來,臉上多了一點肉,氣色也紅潤起來,整個人不再是一副瘦巴巴的模樣,倒真有些二八年華該有的俏麗容顏。
尤其那一雙杏眼,認真看人的時候,都帶上了一點兒醉人的媚意。
徐肇的眸色暗了暗,成年男子寬大粗糙的大掌握着小姑娘嬌軟白嫩的手,色差對比,在明亮的燭火下尤其明顯,帶着老繭的掌心摩挲着小姑娘的指腹,心下騰起一股燥熱的火。
小姑娘覺得的手心癢癢的,她擡眸,帶着水光的眼睛對上徐肇黑沉的眼眸,那平日令人信服的沉穩神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越來越噬人的視線,
邊語的心尖顫顫,耳根飛快地燒起來,她也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了,雖說徐肇暗地裏一直這般叫她,但其實邊語該懂得都懂。
心跳突然加快,邊語用腳尖點了點地,嘴唇緊抿,手假意縮了縮。
既然決定往後要跟着這人過了,有些事是必須做的……
邊語的耳根燒得越發厲害了,她不可控制的想到了房間裏的熱水……
小姑娘害羞似的閉上了眼,靜靜等着徐肇接下來的動作,然而許久,久到手心裏的帕子熱氣都散盡了,還沒有等來男人的動作。
邊語:……?
她小心翼翼睜開眼,卻看到徐肇面無表情的看着桌子上的……大白饅頭?
“吃飯吧,我餓了。”徐肇低低說道,聲音似乎還帶着一絲沙啞。
然而邊語沒有聽出來,她有些羞惱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原來只是餓了……
小姑娘暗惱自己的自作多情。
“吃飯,今晚有些什麽菜?”邊語也跟着徐肇打哈哈,想把自己會錯意這事給忽悠過去。
殊不知徐肇自己也是強忍着不可言說的想法,将自己的注意力從邊語身上轉移開來。
小姑娘才十六,他不能當個禽獸,徐肇幽幽的想着。
“今晚吃肉。”徐肇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像客棧的飯菜對他吸引力有多大似的。
兩人口不對心的說了半天,各自小心隐藏着自己的心思,直到夜深歇息時,方才停下。
往日在家裏,徐肇換了被子後,就一直跟邊語睡在一起,畢竟家裏也只有那麽一張床能睡覺,但也沒有今天這種輾轉難眠的感覺。
客棧的條件并不差,甚至跟徐肇家裏硬邦邦的床板比起來,還要更軟一些,但就是這樣,徐肇才苦惱。
他看着不自覺滾到自己懷裏的邊語,小姑娘微微張開嘴,小小的打着呼,睡得十分香甜。
徐肇:“……”
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莫名的憋屈感。
他沉默的看了一會,眼睛眯起,半饷,拿起放在床尾備用的棉被,一把将人嚴嚴實實裹起來,最後再仔細掖好被角,确定半夜人不會再出現在自己懷裏,才翻了個身,重新躺下。
這才對,徐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安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