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邊府大小姐邊柔是蕭王失……
邊府大小姐邊柔是蕭王失蹤多年的女兒, 邊家大小姐一躍成為郡主了!
消息傳遍整個桃花鎮的時候,第一個撕碎了帕子的,是與邊柔同為桃花鎮雙姝之一的付卿遙。
“不可能!”付卿遙鐵青着臉, 桌子上的茶杯剛才被她大力拍在桌子上, 上好的瓷器就這麽多了幾道裂痕,讓懂行的人看到了,必定要大呼可惜,然而付小姐現下可沒心情看那幾個茶杯。
“邊柔那個假惺惺的人怎麽會是郡主,一定是哪裏出錯了。”熟話說,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付卿遙與邊柔相互看不對眼很多年了, 說句不好聽的,邊柔就是擡擡手,付卿遙都知道她要用什麽姿勢放屁。
抱錯孩子?不是親生?笑話, 就邊家夫人那比邊柔更淩厲的脾氣, 邊柔要不是她女兒, 她會認不出來, 怕是有人敢動孩子的那一瞬間, 就會被邊夫人給算計死吧。
付卿遙的眼裏含着濃濃的嘲諷之意,更別提, 邊家夫人從來嫁給邊老爺以來, 從未離開過桃花鎮半步, 哪來的與王妃同時生産?
倒是聽說邊府的一個姨娘,十七年前确實是抱着孩子跟着在外跑商的邊老爺回來, 不過後來沒怎麽聽過。
那個抱回來的孩子是……邊家庶出的三小姐!
像她們這種人家,從小就被各自的母親教導,尤其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 疼愛女兒的夫人們幾乎是手把手地跟女兒捋清鎮上各大家族後院的關系,哪怕細小到一個妾室,各家夫人都不會掉以輕心,要知道,最擅長使陰私手段的,往往不是正房夫人,而是那些不知道從哪個腌臜地方出來的上不了臺面的妾室。
同作為雙姝,付卿遙當然對邊家的情況很是了解,包括……邊夫人如何看邊姨娘不順眼,如何視那個庶女為眼中釘。
付卿遙鄂的撰緊了手帕,原本充滿憤憤不平神色的臉上展露出一個笑。
她覺得她猜到了真相。
“萬萬沒想到,你以為的可以随意打罵的庶妹,竟然有這樣了不得了的身世,而你,已經淪落到搶別人家身份的地步了。”
付卿遙滿臉不屑。轉身吩咐侍女,“去打聽打聽,邊家那個庶女嫁到哪去了。”
侍女福身應是。
等着你的真面目被人揭穿吧。付卿遙撫了撫被攥出褶皺的絲帕,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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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邊語揉揉發紅的鼻尖,委委屈屈地喝下一大碗苦藥。
碗底還剩一大半的時候,小姑娘偷偷看了眼正在溫書的徐肇,對方正專注地盯着手上的書本,一只手還拿着炭筆,不時在空白的地方寫下注釋。
好機會!邊語側過半邊身體,盡可能讓自己不引起徐肇的注意。
一只手拿起帕子擦拭唇角,裝作喝完藥的樣子,另一只手卻端着藥碗悄悄伸出窗外。
很好,沒被抓到,小姑娘漂亮的杏眼眨了眨,手作勢一翻,就想把藥倒到杏樹底下。
“把手伸回來。”淬不及防地,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邊語身體一僵,手不自覺就停在原地不動,只能眼睜睜看着徐肇伸出大手,将藥碗牢牢端回來,濃濃的苦味又在鼻尖上彌漫。
邊語:太難了qaq,我真的太難了。
徐肇冷笑一聲,他就知道邊語不會好好喝藥,就那點小心思,能瞞過誰,滴溜溜的眼珠子往這邊轉的時候,徐肇就知道小姑娘的手要不老實了。
他不出聲,怕不是邊語還真以為他看不見對方的小動作。
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眼瞅着小姑娘在他的注視下抖索的樣子,徐肇勾起一個惡劣的笑,逼近對方,一點一點,午後的暖陽透過薄薄的窗紙,灑滿屋內,杏花微微的香氣飄進屋子,憑空增添幾分暧昧氣息。
徐肇能看清小姑娘因為羞赫而泛起紅暈的臉頰,那漂亮的杏眸裏盛滿了羞意,柔嫩的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徐肇唇角的笑慢慢消失了,本來想逗一逗邊語,沒想到……
嘆了口氣,輕啄了下小姑娘的耳垂,然後在對方驚鄂的眼神中,伸手……拿走了桌子上唯一的一顆蜜餞。
“挺甜的。”徐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邊語,然後直起身,木鞋走在石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徐肇把涼了些許的藥推到邊語面前,對愣愣發呆的小姑娘說道:“喝吧,已經不燙了。”瞧他多善解人意。
邊語……邊語看了看桌上空了的小碟子,上面本來放着一塊甜滋滋的、能解苦的蜜餞,那是她舍不得吃從昨天留到現在的啊。
沒了,被男人吃掉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小姑娘掉下心酸的淚水,本來熱意上湧的耳朵嘩的一下就涼回去了。
果然,男人都是豬蹄膀。邊語一邊喝着藥,一邊含着淚想到。涼了的藥似乎更苦了一點qaq。
徐肇哪裏察覺不到邊語在暗搓搓腹诽他,一個眼神掃過去,小姑娘立馬就禁聲喝藥,雙手捧着藥碗,喝一口藥就皺一下眉頭,等碗空了的時候,邊語的臉也皺得小老太似的。
看起來頗為可憐,然而徐肇沒忘記,對面的兔子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是如何蹬被子的,捂住還發青的肚子,徐肇黑着臉想,都是自作自受,蠢兔子不值得同情。
“徐兄,在嗎?”門外傳來喊門的聲音。
徐肇起身,準備去開門,路過邊語時,還順道蹂躏了一下小姑娘盤好的精致發型,如願以償地收獲邊語憤憤不敢言的目光一枚。
“溫香軟玉在懷,徐兄好福氣呀。”方子文幽幽道。方子文千裏迢迢從山河書院出來,本想請徐肇一起去湘橋詩會,誰承想,敲半天的門無人應,徒留他一個人在門外吃盡深秋的寒風。
而徐肇呢,佳人相伴,紅袖添香,可謂美哉!
方子文投去羨慕的目光。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啊,奈何他爹死活不答應,非要他考取功名,才肯替他說親,他也想早日抱上媳婦來着。
被羨慕的徐肇:……
紅袖添香?想到書房裏被糟蹋的好墨,徐肇嘴角抽了抽,免了吧,被邊語浪費掉的,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當然,在外人面前,面子還是給他家小姑娘的,徐肇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方兄突然造訪,是有什麽事嗎?”
徐肇這麽一提,方子文也正色起來,“再過幾月就是童生試了,依照朝廷的規定,需得有同考者五人互結,并有本縣禀生作保,才能參加考試,禀生倒是無須擔心,沈兄答應與我們作保,只是着互結的其他三人,我們需要仔細找找。”
“方兄你的同窗好友……”聽得方子文的解釋,徐肇皺起眉頭,他人脈結交得并不深,要找出這麽三個可以互相作保的三人還真有些困難,一時之間,只能指望方子文。
“……啊這”方子文尴尬地笑笑,這讓他怎麽說,因為他水平跟不上大部隊的節奏,導致他的同窗大部分都已經在準備秋闱了只有他還在操童子業嗎?一只跟不上課業時常挨先生訓斥的學渣留下了悲傷的淚水。
盡管這裏沒有學渣學霸的概念,但方子文年紀輕輕還是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痛——遭到了來自同齡人的碾壓。
要知道,他尚且未及弱冠之齡,為什麽要對他這麽苛刻。
方子文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向徐肇。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解決了嗎?每年這個時間段,都會有人牽頭舉行一屆湘橋詩會,就是為了結識信得過的童生,一起作保用的。”方子文向徐肇解釋。
“這樣……詩會在什麽時候?”徐肇問道,總不能什麽準備都給他,就直接通知他去參加了吧?
“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你是。徐肇平靜的眼神看過去,幾個月的書信往來已經足夠他了解方子文是個什麽樣的人了。不知世事、任性天真的大家少爺,想到就做,絕不含糊。徐肇沒少被臨時拉去參加某種聚會。
方子文讪讪一笑,許是徐肇譴責的目光太過強烈,他僅存不多的良心終于有那麽一絲絲發痛。
“詩會明天才開始,放心、放心。”
得益于他這句話,方子文才能吃上熱騰騰的晚飯,否則徐肇一點也不介意狠心的讓人流落街頭。
“嫂子,你說徐兄是不是很狗。”方子文用從徐肇那裏聽來詞形容對方。
邊語端着最後一道菜上桌,聞言,小幅度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但就是莫名覺得很貼切,用來形容徐肇的話。
徐肇:……你們兩是忘了我還在這嗎?
話雖然這麽說,徐肇的眼底卻是埋着深深的笑意,一個是後半輩子要一起過的媳婦,另一個是難得的好友,嘴上損兩句另外說,真要做點什麽卻是不會的。
方子文也是明白這一點,才在徐肇面前如此放肆,也是兩人性格和得來,換了旁人,方子文還真不屑于搭理,世家出來的子弟,平時再怎麽樣随意,骨子裏都是高傲的,只有他們真心認可的人,才會放下身段相交,否則,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