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聞弢的奇怪之處,徐肇……

沈聞弢的奇怪之處, 徐肇不便追究,很快就把這事抛到了腦後,在方子文一個勁的催促下, 很快加入了閑談大軍, 與衆人一起讨論起詩詞策論來,當然也沒忘了他們此行來這的目的,在吟詩作對的過程中,徐肇和方子文各自都找到了認為不錯的學子,正巧對方也沒有結識好童生試作保的人,五人一拍即合,當場做下決定。

“既如此, 那就明年二月見。”

“明年這個詞用的不太恰當。”一位姓林的學子搖頭晃腦道,“趙兄這般說,總給我一種, 考試還遠得很的錯覺, 一回家我怕是就要放松下來, 招貓遛鳥了, 先生知道, 還不得打斷我的腿,這樣不好, 不好。”

衆人哄得一聲笑起來。可不是, 如今已是深秋十月底了, 嚴格來算,距離明年開春二月份的童生試也就剩三個多月不到, 實在是最最緊張的時候。

徐肇的眼底也浮現笑意,他懂這種心理,不管離考試多近, 只要一提到明年,學子們都會下意識覺得,啊,時間還長着,不知不覺中就慢慢松懈下來,然而真正掰着手指頭算,也不過剩餘百來天罷了。

“不如大家回去做個可替換的牌子,在其上寫、距童生試還有多少天……這樣子,每天一換,挂在書房醒目的一角,最好擡頭就能看見,以便督促自己?”徐肇情不自禁的說出令前世令廣大考生都痛恨不已的方法。

方子文:“……”狠還是徐兄狠。

衆人:“……”這畫面想想就很……

聽徐肇描述的畫面,衆人眼前仿佛看見未來那個對着小牌子雙眼發虛,緊張背書的自己。

已經有學子下意識數起日子來了,“不算今天,距離童生試還有九十八天……”一個學子喃喃自語,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四人聽清。

四位自認為風流倜傥的少年學子,此刻握着折扇的手都有些發顫,來了,來了,這比頭懸梁、錐刺股還緊張的生死備考戰來了。

霎時,前一刻還精神奕奕、不慌不忙的諸位學子,此時臉上都不約而同的帶上了一種緊迫感。

原來離童生試就只有這麽一點時間了嗎qaq

造成這樣現象的罪魁禍首徐肇完全沒有半點自覺,還在一旁說着寬慰的話:“如果覺得壓力太大的話,其實也不需要這樣做……”

除了徐肇這個大齡考生之外,其他的學子不過最大也不過舞象之年,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最不能忍受的是就是被人說不行。

和徐肇最為熟悉的方子文最先開口,“什麽不行,誰不行,別小瞧了我,區區計時挂牌,我會怕嗎,別說挂在書房了,就是放在床頭我也頂得住。“頂多是起床時刺激大了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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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少爺倔強想到。

有了一個帶頭的,其他人也紛紛開口,于是乎,這麽一項偉大?刺激的學習計劃就被三言兩語敲定下來,徐肇連吱個聲的機會都沒有,每每他想開口,都會被方子文擋回來。

“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摯友,不是的話就別說不行!”方子文擲地有聲,他已經做好生死一戰的準備了,誰都別想動搖他。

“我是想說,”徐肇帶着笑意開口,“上次去看望李先生的時候,先生給了壓了往年童生試考題,想問你需不需要,既然你這麽說了,那……”

方子文瞪大雙眼,手裏的扇子頓時停住,“qaq我錯了徐兄,我需要,我非常需要。”

徐肇啞然失笑,他不過逗逗方子文而已,李先生和方家家主是好友,對于他這個拿着帖子求教上門的都能盡心指點,更別提方子文了,不過是沒來得及給罷了。

商讨完童生試的各種事宜,徐肇便從一群讨論的火熱的學子中脫身而出,原諒他一個半路出家的讀書人,實在是應對不來随時随地都要賦詩一首,聊表喜意的賞花大會,剛才勉勵應付的那點子存貨,還是昨晚熬到三更天勉強憋出來的。

此刻一完事,迫不及待假借出恭的理由,出來透口氣。

“我哪點比不上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沈家哥哥,陪你看燈會的是我,在楓橋上互換信物的也是我,難道就因為那紙婚約,所以在你眼裏,我邊柔,就處處比不得連面都沒有跟你見過的邊語是嗎?”

聽到自家小姑娘的名字,徐肇下意識放輕腳步,将身影藏到大樹後。

眼睛瞥向地上一高一低的兩道影子,從服飾猜出來是一男一女,徐肇本不想打擾別人的約會,奈何有人提到了邊語。

他屏聲靜氣,細細地聽着假山後地動靜,在女聲說完後半饷,空氣寂靜了好一會兒,久到要不是地上未動半分的影子,徐肇都要以為兩人離開了。

“可是,對于沈某來說,有婚約、游燈會、表心意的對象,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名為‘三小姐’的姑娘。”沈聞弢苦笑。

天知道當他知曉‘三小姐’嫁給徐兄的時候有多震驚,為此還特意請假找上門去,險些跟人打起來。

結果卻是,所謂的‘三小姐’,所謂的未婚妻,不過是頂着另一個人名義的……邊柔。

沈聞弢眼裏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他看向邊柔戴了淺紫色面紗的臉龐,面容在紫色的遮擋下若隐若現,看不清真正的樣貌,從前‘三小姐’每次約會時都戴着這樣的面紗,那時他只當是女兒家的嬌羞,誰能想到……

念及此處,沈聞弢顧不得君子之儀,質問邊柔:“沈某未曾問過郡主,當初,為何要那樣欺瞞于我,是覺得戲耍沈某,很有趣、很有意思嗎?”

面對沈聞弢咄咄逼人的質問,邊柔眼中浮現驚鄂的神色,她後退幾步,在其他人面前素來驕傲自持的邊大小姐只在沈聞弢面前溫柔小意,她假扮邊語,不惜背上搓揉庶妹的狠毒名聲,也要隔開兩人的見面,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心悅沈聞弢。

年少時在寺廟為被調戲的少女挺身而出解圍翩翩公子,最容易贏得佳人的芳心,邊柔的目光,從此便只在沈聞弢一人身上打轉,哪怕他只是沈家不受重視的幼子。

誰知邊老爺定婚約時,考慮到沈聞弢在家中的地位,不舍得賠上價值更大的嫡女,便把小可憐邊語給推了出去,從此就有了三人扯不斷的糾葛。

沈聞弢是端方君子,有了未婚妻之後,自覺要盡到責任,于是隔三岔五便要給邊語送點東西聊表心意,殊不知生活在邊家後院的邊語壓根不知道有他這號人,于是所有的心意便都給邊柔截了過去。

她冒充邊語,心安理得的接受沈聞弢的愛意,甚至在邊姨娘過世後,匆忙把邊語嫁出去,就是為了防止沈聞弢前往提親。

她打算的很好,等解決了攔路石的邊語,再慢慢向沈聞弢攤牌,對方總會有接受的那天。

沒想到消息捂得不嚴,一下子就傳到還在山河書院的沈公子耳朵裏,才有了後來質問徐肇一事的發生。

可憐生活在邊家後院的邊語,對沈聞弢的印象,壓根就只有大姐的未婚夫這一樣。

原來如此!徐肇捏着衣袖,冷靜地聽着兩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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