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聞弢結束和邊柔的對話……

沈聞弢結束和邊柔的對話回來的時候, 徐肇等人已經準備走了。

正兒八經來結伴的學子這時也差不多要散了,只餘下一些有意結親的人。

“沈兄回來了,正好我們要回去了。”徐肇笑眯眯的說。

“嗯……嗯, 回了。”沈聞弢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徐肇自然知道為什麽, 兩人在假山後的談話,徐肇很不光彩地聽到了最後。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男聲說了這樣一句話。

女聲沉默許久,最後竟是赫赫笑起來,“你知道我要去京城了吧?”

“嗯?”

“沈伯伯已經應下我們的婚事了,沈家哥哥。”

然後徐肇便看見沈聞弢面色蒼白,帶着一臉受到重大打擊後的不可置信與茫然,踉踉跄跄地走出來。

顯然, 到現在都沒恢複過來。

徐肇無聲地拍拍對方的肩膀,将人扶上馬車。被最親近的人出賣的感覺顯然不太好受,即使知道自家小姑娘在邊府所有的刁難與折磨都間接的來自沈聞弢, 徐肇也很難生出什麽怨怼的心理, 畢竟, 現在被人纏上的, 不再是邊語, 而是沈聞弢了。

但願他這位風光霁月的沈兄能順利擺脫……唔來勢洶洶的桃花吧。

徐肇頗有些同情地想着。

馬車上的另外一個人一點都沒看出來徐肇和沈聞弢不對勁的狀态,大大咧咧的擺出棋局, 歡快地邀請兩人。

“徐兄, 沈兄, 路途漫漫,不如手談一局。”方子文搖着扇子說道, 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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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聞弢盡管心不在焉,但也不會冷落了好友,從喉嚨裏哼出一聲作為回應, 很快就擺好姿勢準備拿棋子。

一旁的徐肇無奈的笑,方子文這厮不知從哪學會了一點下棋的野路子,正是性質高昂的時候,昨晚就想拉着徐肇來上一局,奈何被無情拒絕了。

徐肇:我是傻了才會放着香香軟軟的媳婦不抱,要在蕭瑟寒風中跟一個大男人下棋。

于是方子文遺憾了一晚上,現在又擺出來忽悠沈聞弢了。

放在平日,沈聞弢鐵定不會跟方子文這麽個臭棋簍子下棋,奈何他現在心神不寧的,一時半會兒竟沒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就被拉上了賊床。

徐肇就在一旁圍觀沈聞弢是如何被一個臭棋簍子逼得風度全失的。

“不對,不對,我要再想想……”

“我不下這裏,下那邊……”

“再讓我重來一次吧……”

沈聞弢忍無可忍,“你已經反悔了三四次了?”

徐肇樂不可支,在方子文要被暴打的時候不緊不慢的遞上兩杯茶,讓兩人消消氣。

“所以還是安靜呆着吧。”下什麽棋呢。當然,徐肇絕不會承認他不精通棋藝這件事的,所以,為了避免有人約他手談,暴漏這一愚蠢事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身邊人離黑白棋子敬而遠之。

瞧,這不就收到好效果了嗎?相信最近一段時間,兩人是絕對不會想再次提起下棋這件事的。

徐肇施施然說道:“我們不妨來……”背書吧。

話音未落,馬車就震動起來,像受到什麽沖擊一般,車夫驚恐的聲音響起。

“駕車要看路,旁邊那麽寬不走,非要跟我們擠這塊地兒是吧。”

原來是和另一輛走在官道上的馬車差點撞在一起,好在方家的駕車的車夫馴馬有一手,生生拉住了要癫狂的馬,這才避免了車內徐肇三人被撞翻的下場。

“對不住,我這兄弟患有眼疾,剛剛沒看清,我這就讓他回去歇息,真對不住老兄。”對面駕車的高大漢子說道。他面上有着長長的一條疤,神色兇惡,一股煞氣鋪面而來,就是這樣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賠罪的笑 ,充滿了違和感。

車夫卻像沒有察覺是的,放松了緊繃的神色,說道:“下次注意點就好。”

“欸,欸,應該的。”高大的漢子笑眯眯,正想着開口走人,車廂卻是傳來撞擊的動靜,還夾雜着女人細小的嗚咽聲。

“唔唔……”救命。邊語狼狽的躺在臭烘烘的馬車上,努力發出聲響,想讓外面的人注意到她。

兇漢子臉色一變,黑沉着眼,用手肘頂了旁邊的同伴一下,示意他處理好貨物的狀态。

車夫狐疑地看向對面的馬車,以他過來人的經驗,當然知道這兩人不是普通百姓,手上肯定見過血,因此剛剛不想鬧大事,畢竟小少爺還在車上。

但是現在……車夫和兇漢子對上,雙方眼神交戰,都明白彼此不是個善茬。

兇漢子只想快點走人,別耽擱了交易,車夫卻擔心對面會不會動手滅口,場面僵持不下。

對面馬車上,好不容易制造出一點動靜的邊語很快被進來的同夥制住。

“小娘子,安靜點,不然發生什麽,就不是我能保證的。”同夥惡聲惡氣的說着,地上蹬亮反光的大刀證明他所說不虛。

雇主只說要人,可沒說要死的還是活的。同夥眼中閃過兇光。

邊語被扯着頭發打了一拳,嘴角流着血,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卻不敢發出聲響。

她想夫君了。

同夥看了她一眼,沒管,只要不發出聲響引人注意,随便這娘們愛哭不哭。

許久不動的馬車,終于是引起了徐肇三人的注意。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碰撞事件,沒想到耽擱了這麽久,徐肇示意方子文安靜點,他出去看看情況。

一掀簾子就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不動聲色的避開兇漢子打量的目光,徐肇側頭問車夫。

“怎麽回事?”一副惹了大事的緊張模樣。

車夫低聲向徐肇說明了情況。

“徐公子,這兩人可能是走暗镖的。”

徐肇有些吃驚,暗镖可不是簡單的護送一些貨物,幹的可是見不得人的違法買賣,比如……殺人。

徐肇心一沉,總算知道車夫為什麽如此緊張,他們可能撞上對方走镖的現場了。

“這位……兄弟,”徐肇慢慢開口,一邊在腦海裏斟酌着說辭,一邊控制自己的表情,盡量讓自己表現出不知世事的公子哥的模樣。

失策了,剛才應該讓沈聞弢出來的,他這個體格,着實沒有欺騙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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