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果然大漢更警惕了,見徐……

果然大漢更警惕了, 見徐肇開口,身體暗暗發力,處于一種緊繃狀态。

看着對方隆起的肌肉和健壯的上半身, 徐肇開口眉頭微動, 說話時更加謹慎:“要是沒有什麽事,不如你先過去?”

徐肇說着,拍拍車夫的肩膀,讓對方将車趕到一旁,給對面讓出路來。雖然是對面的馬車先撞人,無理在先,但現在形勢顯然有所不同, 他們不小心撞破了對方幹暗活的事,難保對方不會為了保密而殺人滅口。

徐肇緊張的拭去手心滲出來的細汗,面上卻還是那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樣, 仿若一個看不出端倪的老好人。

現在他只能賭, 都對方只有兩人, 不會在沒把握的情況下動手, 不然他們這一車的文弱書生, 哦,他例外, 真要打起來, 難保不會受傷。

停頓間, 另一個同夥也從車上下來了,徐肇瞥見他向地上的大漢打了個手勢, 大概是暗語一類的。

然後大漢的神情明顯的放松下來一點,對着徐肇他們揚揚手,哈哈大笑:“那就多謝了。兄弟, 我們先走。”顯然對徐肇讓路的表現很滿意。

車夫用眼神示意徐肇,車廂裏有人。

徐肇不動聲色的壓了回去,表示稍後再說,現下最主要的是先跟這兩人錯開,鬼知道他們有沒有接手的人。

車夫點點頭,表示明白,兩輛馬車在不大的官道上擦身而過,對面的車輪子被石頭硌了一下,颠簸之間撞倒了徐肇他們的馬車。

這次,對方的車上又傳來女人的悶哼聲,想來是沒坐穩磕到了哪裏。

大漢兇狠的回頭,盯緊了徐肇,似乎只要徐肇一個動作,他就會暴起似的。

然而徐肇依舊是那副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這讓壯漢不由得放下心來。

嗤,軟腳蝦罷了。

想到雇主給的豐厚賞銀,壯漢嘴角裂開一個略帶兇煞之氣的笑,他們這種在刀尖處行走的人,圖的不就是常人一輩子賺不到的錢財麽。

心情一好,手上的鞭子也就不客氣的揚了起來,狠狠破開空氣,發出響亮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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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縮在馬車內的邊語聽到這聲音,手腳發涼,面失血色,盡量把自己縮的更緊一些。

牙齒緊緊咬着下唇,馬車噠噠行走的聲音讓她明白,自己失去了求救的機會。而就剛才身上挨的那一拳來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乖乖帶着不要動。

但是,邊語用力眨了下濕潤的眼睛,往常漂亮的杏眼因為哭多了紅腫起來。小姑娘往日裏被徐肇漸漸寵得嬌氣,但那次不小心把孩子摔沒的事,終究讓她有了一點成長。

盡管雙手雙腳都被綁着,邊語還是使勁蹬了蹬腿,讓腳上的鞋子脫下來,這并不容易,但好在徐肇給她買這雙鞋的時候估錯了大小,鞋比小姑娘腳略大一些,因此努努力,鞋子依舊如邊語的意,從腳踝處脫下,只剩下前腳掌還勾着鞋。

接下倆,邊語努力從馬車的角落盡量挪到窗邊,期間動作很小,她怕發出聲音被外面的人察覺,但又不能慢,要是等馬車開始跑起來,兇漢子的同夥就會進來看守她了。

小姑娘急得滿頭是汗。

就在她的腳快碰到窗邊上的簾子的時候,她聽見車外大漢的聲音。

“巴子,你進去看着那小娘子,別讓人出事。”這可是大肉票。兇漢子摸着臉上的刀疤笑了。

“好的,大哥。”

說着就要掀開門簾。”

邊語一瞬間僵硬了身體,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急急忙忙要把腳縮回來,可腳上穿的襪子竟被窗棂上的木刺鈎住了,一時半會竟然收不回腳。

完了,小姑娘紅腫的眼中又分泌出眼淚,幾乎要哽咽出聲。她阻止不了同夥進來,而就她在這個姿勢,對方肯定會發現她的意圖。

嗚,夫君,救我。

“前面的兄弟,請等一下。”徐肇的聲音響起。

大漢緊握着馬鞭回頭,同夥掀開簾子的動作停下,兩人同時扭頭看向徐肇。

大漢和同夥面面相觑,不明白這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軟腳書生有什麽事。

想了想,大漢開口反問:“什麽事?”

徐肇笑道:“沒什麽,就是在地上看到了一個包裹,想問問是不是你們掉的。”

大漢不耐煩擺手,“不是,不是,我們沒有這樣的包裹。”

“這樣啊。”徐肇笑得更燦爛了,“那叨擾了。”

大漢斜瞥了徐肇一眼,似乎再看他有沒有耍什麽小心思。

徐肇巍然不動任他打量,半饷,對方終于收回目光,不再跟徐肇廢話,鞭子一甩,馬兒吃痛,飛快向前跑去,很快沒了蹤影。

徐肇拿着從方子文身上扒下來的外衣僞裝而成的包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方才在車上,他越想越覺得置身事外不太好,當然,要他冒着一車人的生命危險上去救人,他也是做不到的,只能盡量将那兩人的容貌記住,好在他以前學過一點素描,将人描下來應該不成問題,回去後馬上報官,希望那個被綁的人撐住吧。

徐肇轉身想回馬車上,突然,眼角瞥見一點光芒,他定睛看去,在剛剛那輛車停過的地方,赫然放着一只繡花鞋,斜面上圓潤的珍珠在太陽底下細細閃着光。

徐肇屏住呼吸,不知怎麽的,心下浮現一種不好的預感。

走遠的馬車內,巴子看着激動的發出唔唔聲音的邊語,忍不住踢了對方一腳,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

“怎麽了?”駕車的大漢問道。

“沒事,”巴子回道,“這娘們不知道發什麽瘋,要讓她安靜一會兒嗎,大哥。”言下之意,需不需要用迷藥。

大漢滿臉的橫肉顫動,“不用,左右現在沒人,讓她盡管鬧,反正跑不了。”

“大哥說的是。”巴子盲目崇拜兇漢子,虛虛看了邊語一眼,确認繩子綁實了,也就不管人怎麽折騰了,徑自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而被他們忽略的邊語,嘴裏塞着大塊的破布,眼角濕潤,雙目失神。

是夫君,剛才車外說話的人,是夫君。

她多想發出一點聲音 ,讓夫君注意到她,讓而卻只能瞪大幹澀的雙眼,充滿絕望的聽着馬車快速行走遠去的聲音。

小姑娘從喉嚨裏溢出幾聲破碎的哭聲,斷斷續續,讓人不忍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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