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5.11更新
挂了電話，諾一一皺着眉想着視頻裏那個女的，當時她就覺得這事情蹊跷，韓奈并不是一個放任別人在頭上忤逆的人，可她卻能夠一而再的忍讓這女人，任她虎須拔毛，當時的風聲雨聲可不少，摩輝一向注重的就是口碑，韓奈退讓的舉動說明了什麽？
有了些精神的劉白玉看着諾一一問：“誰啊？”
諾一一有點緊張，晃了晃手機給她看了一眼，“騷擾電話。”
劉白玉瞥眼看了眼手機上的電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很快消失不見。
“白白，我……”
“你要出去麽？”
劉白玉倒是一副料到了的模樣，諾一一有點不好意思，“嗯，你……”
“我沒事，倒是你，自己注意點。”
劉白玉的話淡淡的帶着一絲擔憂，諾一一盯着她看了一會，嘆了口氣，起身又給她掖了掖被子，柔聲囑咐：“晚上要是還燒就給我打電話。”
“嗯。”
劉白玉沒有看她，面容依舊有些憔悴。諾一一又摸了摸她的額頭，舒了一口氣，還好，看來藥力上來了，不如之前熱了。
“一一。”
諾一一要離開前，劉白玉叫住了她，諾一一扭頭去看她，“嗯？”
劉白玉依舊有些虛弱，眼神卻有了光芒，“記住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好好對自己。”
“嗯……”
諾一一雖然沒明白什麽意思，卻仍舊應了，劉白玉的情緒變化她感受到了，難不成電話上這人她也認識？雖然從來沒問過，但諾一一也察覺了劉白玉與韓奈匪淺的關系，韓奈的過往，她一定會知道。
在門口站了一會，諾一一不再耽擱，她又囑咐了劉白玉幾句，關燈，諾一一直接趕赴倆人約的咖啡廳。
到了地方，諾一一一眼就看見等在那的女人，她的身高非常的招人，不算是美人，咖色的長裙更顯長腿，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模特般的氣質，往那那麽一坐，就像是超模在拍硬照，随意卻又讓人目光追逐。諾一一偷偷的打量着她，她的沒有有一些紋理，怕是經常皺眉導致的，這樣的人一般都會是心事重郁郁寡歡的類型。
“諾警官。”
那女人起身，微笑着看着諾一一，舉手投足之間沒有任何視頻裏那樣的暴戾因子。諾一一卻仍舊不敢掉以輕心，颔首，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我叫歡晨。”
歡晨開門見山的自我介紹多少出乎諾一一的預料，她看着歡晨，遲疑的問：“你找我什麽事兒？”
“呵呵。”歡晨看着諾一一這謹慎的模樣輕輕的笑了，只是笑中帶着一絲黯然與惆悵，被敏感的諾一一捕捉到了。
“果然很像。”
歡晨舉着手裏的杯子似感嘆般低語，諾一一皺眉，卻沒有再去開口問。歡晨身子向後，靠在了椅子上，盯着諾一一看。眼神直接沒有任何婉轉與遮掩，情緒赤/裸/裸的暴露。諾一一迎上她的眼睛，随着時間的遲疑，她的眼神從抗拒再到疑惑再到最後的無奈。
“你很像一個人。”
歡晨終于開口說話了，可這句話卻讓諾一一心中不是很舒服，她的雷點不多，與別人比較就是其中的一點。
“你不想知道我跟韓奈是什麽關系？”
提到“韓奈”，歡晨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恨，諾一一看着她皺眉：“我并不想知道你們是什麽關系，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八卦什麽。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去傷害她。”
“呵……她還真是好福氣。”
歡晨看着諾一一感嘆，諾一一有些受不了她這樣的陰陽怪氣，起身就要往外走，“我該說的話都說了，沒什麽事，您自便。”
歡晨倒也不着急，點燃了一顆煙，煙霧袅袅中挑眉看着她：“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韓奈是因為什麽對我隐忍不追究，又是為什麽一直孤身一人不敢再去淌“情愛”這潭水了麽？”
果不其然，這話留住了諾一一，諾一一看着歡晨，又坐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
“對你來說，陌生人，對韓奈來說。”歡晨彈了一下煙灰，“故人。一個不想再見卻永遠出現在她的世界中的陰影。”
歡晨笑了，笑的詭異異常，帶着絲報複似的兇狠。諾一一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怒火。這是個什麽變/态？
“我對你沒有任何敵意，甚至因為你的相貌，還會心生好感。你不用這麽看着我。”
歡晨對上了諾一一的目光，近距離接觸的諾一一與她想象中的有很多不同。她并不是看着的那般稚嫩青春不設防，心底有着自己的分析與堅守。歡晨忍不住嘆息，如果她還在，會不會也成長成熟起來了？
“那你找我是為了什麽？”
諾一一有點腦袋疼，她最不願意的就是跟這種隐藏很深的人打交道。從小到大，能讓她忍耐的只有最親近的人，她不是聖母，她的耐心不能分給所有人。
“給你看張照片，你就都明白了。”
歡晨吐了口眼圈，塗滿蔻丹的指甲很是耀眼，她捏着照片似笑非笑的看着諾一一，眼中帶着得意與肆意，諾一一遲疑的看着她，并沒有去接照片。她直覺的感應，如果她接了照片，一定會有很大的沖擊。
“怎麽？不敢了？”
歡晨的手并沒有收回，而是又往前送了送，“你不好奇麽？不想知道韓奈的過往麽？就想一直都這麽不明不白下去？”
諾一一的身子往後靠了靠，不去接照片，而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歡晨：“你到底是什麽人？”
“能給你答案的人。”
歡晨的笑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表面看起來充滿誘惑，實則荊棘刺人。
“沒錯，我是想知道韓奈的過去。”諾一一眼中的目光一變，銳利的落在歡晨的身上，“但絕對不是在你身上得到。”
“有區別麽？”
歡晨收回了收，繼續吸煙，眼底有一層隆重的陰影。諾一一點頭，語氣堅定：“當然。”
歡晨冷笑，直接捏滅了還未燃盡的煙，“你不是喜歡她麽？就這也叫喜歡？諾警官，你并不像是工作上的那麽雷厲風行啊，我告訴你，以韓奈的性子，她很有可能隐藏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你。”
“那是她的事。”諾一一看入歡晨的眼睛，她居然知道自己與韓奈的事兒，看來她們的确有淵源。她承認，她很想知道韓奈的過去，有的時候急切的甚至想要打開她的腦袋看一眼，到底是什麽讓她那麽悲傷，讓她那麽隐忍，讓她學會隐藏。可既然選擇愛上她，信任就是第一步，無論是怎樣殘酷慘烈的答案，諾一一只想聽韓奈親口告訴她，僅此而已。
“當別人的影子有意思麽？”
歡晨的聲音變得低沉陰冷，似是有意在激怒諾一一。“影子”兩個字落入諾一一的耳中，讓她不自覺的皺眉。有很多事雖然沒有實際的證據，但敏感如她，到底會感覺到另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的存在。
“還是被動動搖了不是麽？”
歡晨嘲諷的笑，諾一一盯着她看了半響，搖了搖頭，看着歡晨，眼中沒有預料到的憤怒。
“你很可憐。”
“什麽？”
諾一一的回答讓歡晨有些怔，疑惑的看着她。諾一一淡淡一笑，輕聲說：“如果說韓奈活在某個影子裏，讓她失去了笑容學會了隐藏。而你——”
諾一一話鋒一挑，聲音變得冰冷：“卻因為那個影子而把自己折磨的變/态。”
說完，諾一一猛的起身往外走，可這一次，她仍舊沒有走成。
她站在原地，驚訝的看着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聽了多久一臉陰雲的韓奈。韓奈應該是從家裏出來的，身上還穿着諾一一離開時那一套米色的抹胸長裙，不施粉黛卻讓人驚豔。
在諾一一的注視下，她緩緩的走了過來，眼睛一直看着諾一一，有欣慰，有憐惜，更有那讓諾一一驚訝的堅定。
歡晨也看到了韓奈，比起視頻上她砸車時的兇狠與殘忍，此時她卻像是冰山上的青石，冷冷冰冰，面無表情。
“你怎麽來了？”
諾一一看着韓奈的眼睛，韓奈對着她淡淡一笑：“不放心你，就跟出來了。”
坐在一邊的歡晨咬了下唇，原本還不動聲色的雙眸迸射出刻骨滔天的恨意。
“歡晨，好久不見。”
韓奈的木管轉移到了歡晨的身上，她的聲音很淡很輕，聽到歡晨對她的諷刺與挖苦挑撥之後，并沒有憤恨與不滿，聲音中有的都是無奈與嘆息。
諾一一感覺到了，同樣，歡晨也感受到了。
“嗯……我要不要先離開一下。”
雖然心裏有點不舒服，但諾一一還是照顧着韓奈的面子，韓奈看着她搖了搖頭，“你在也好，有些事總不能一直瞞着你。是我不好，早就該告訴你，對不起。”
諾一一驚訝的看着韓奈，她居然會在別人面前這麽說。對不起？對不起……這是什麽意思？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四點，咖啡廳外，一卷冷風襲來，吹動不大的小屋，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就這麽坐在了一起。
而一直想知道韓奈過往的諾警官此刻卻猶豫了，那種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後會傷害的複雜情緒始終席卷在心頭。韓奈似乎感覺到了，要了一杯熱牛奶，遞給諾一一：“喝點。”
諾一一接了過來，抿了一口。歡晨的目光在倆人之間徘徊，韓奈像是沒看見她一般，揉了揉諾一一的長發，“你是個好姑娘，無論結果如何，都值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