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有結果 可是知禮,我沒有錢

溫知禮這話一出口, 原放頓時不知道該怎麽接。

除他之外的誰陪同,原放都會較為安心,唯獨溫知禮, 讓他隐隐約約的心緒有些浮躁。

一些令人遐想誤會的畫面尚還歷歷在目,越想越不是滋味的原放,沒辦法做到不在意。

但如果他拒絕了, 那就是原放的不是了, 且溫知禮定然會難過。

因而滿臉惆悵的原放只能夠幹巴巴地回複一個好字。

另一邊的溫知禮見他這麽幹脆, 頗為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

【知禮:你準備什麽時候過去?】

【原放:明天就去。】

不愧是年輕人,做事直接全憑一腔沖動熱情, 勇氣可嘉。

現在是下午五點左右,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 溫知禮還在和顏不聞聊天。

她原先語氣還是和之前那樣,但不知為何中途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後,就變得很冷淡。

聊天興致缺缺, 回複極其簡短明了,很明顯是心情差到了極點。

能夠讓顏不聞完全維持不住表面風度和禮貌,說明她遇到的這件事,必然對她來說很重要,且這種低氣壓的狀态短時間內是無法獨自走出的。

出于私心來說, 原放如果剛好碰到心情差到谷底的顏不聞,結局自然不會太好看。

但溫知禮不知為何, 還是給了他一個打消此行念頭的機會。

【知禮:你要不要先問問不聞姐明天有沒有空?】

【知禮:直接打電話吧,萬一她又很忙,來不及看消息。】

一個人的語氣和狀态,盯着屏幕中是看不出的,但卻是能從聲音中聽出一些細枝末節來。

溫知禮的話不無道理, 原放思慮片刻,就決定按照他的話做,先提前探探底。

但小胖後來說的三兩句話,又直接讓他删掉了欲要撥出去的號碼。

【小胖:這會不會有些明顯啊?】

【小胖:不聞姐可比我們見過的套路多了多了,平時阿放從來不打電話的,今天突然電話一打過去,問的就是明天有沒有空,這稍微聯想一下,不聞姐大概就能夠猜到他想幹嘛吧...】

【老陳:有那麽些道理,實在不行就直接突擊,就算不聞姐很忙,你總能蹲到她不忙的時候!】

【老陳:到時候再假裝不經意地賣賣可憐,然後請她去吃個飯看個電影,揪住适合的時機就...】

溫知禮看着這兩個母胎單身突然冒出來打岔攪混水,勾勾唇笑了下,不再管了。

提醒原放一聲,并不是因為他突然良心發現,也不是将原放當成了勢均力敵的對手。

只不過是好歹當了三年的好舍友,平時瞞了他不少,怎麽說也得幫他一次。

不然這少年情窦初開的第一次就以慘烈的結局收場,多可憐。

在群裏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心提議下,原放最後決定先到了Z市再做決定,他已經把明天的假請好了。

跟原放約好時間後,時間已至夜晚。

鐘點工每隔兩天會來打掃一下衛生,也會為溫知禮更換填充一下冰箱裏的食材。

在顏不聞面前連個餃子都不會煮的溫知禮,此時正圍着圍裙刀法利落漂亮地切着土豆絲。

茶茶圍在他的腳邊不斷地轉着圈圈,鍋裏蹲着的魚湯濃香,饞得它喵喵直叫。

待晚餐不緊不慢地解決之後,溫知禮吹着泛涼晚風,有一下沒一下地刷着朋友圈。

一刷新,顏不聞的新動态忽然就跳了出來。

是一張月明星稀的夜空照。

配文就...一個句號。

溫知禮下意識就要在第一時間給她點個贊,但目光在觸及那個句號的時候,便立刻收手了。

看來她心情是真的差到了一言半語都不想說的程度。

此事若是放在平時,貼心溫柔的溫知禮大概第一時間就會打電話過去安慰她。

但可惜了,明天要陪原放去告白。

那先就這樣差着吧。

--

翌日,約好在車站見面的溫知禮,看到背着個大包的原放,愣了下。

“你這是....帶了多少東西?”

本不是多嘴之人的溫知禮,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一個要去表白心意的人,背着大包去?

怎麽的,要表達自己的心意像身後那個包一樣滿滿當當的?

聽到溫知禮問這件事,原放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本來就是想給不聞姐帶點吃的,不知不覺就...塞了好多東西進去。”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有些東西是死藏也藏不住的。

他昨夜收拾的時候,一邊想着她,一邊挑挑揀揀地拿着東西,原本只有一小包的,後來不論是看到什麽,都會下意識地去想,這個她會不會喜歡,這個她那邊是不是沒有,要不然幹脆就全帶上吧?

慢慢的慢慢的,就這麽一大包了。

溫知禮不置可否,他暫時無法理解原放的行為,因而無法做出什麽表态來,只是點了點頭。

他向來是只有感覺到對方有那個傾向意願的時候,才會給予贈送,自顧自的将自己認為好的東西塞給對方,對方未必會承這個好意。

因為考慮到顏不聞的工作以及一些時間因素,他們到達顏不聞公司附近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了。

這個點交通較為堵塞,幸福的人都準時下班了,而悲傷的人,還在崗位上不情不願地加着班。

原放帶着溫知禮蹲在本初設計的附近,因兩人都是外形出衆的俊秀少年,來來往往的人流大多都禁不住去注視他們。

“知...知禮,你說,一會兒不聞姐出來看到我,我第一句該說點什麽好?”

“我能不能說,我爸多做了些吃食,讓我拿一些來給她...不對不對,又不是鄰裏,哪有送這麽遠的。”

和她只隔着幾百米的距離,原放站在路燈旁,開始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了。

溫知禮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原放冷靜些,但卻沒有建議他該如何開口。

這麽冒冒失失的也不探探風就莽過來,開口不管是說什麽,作用其實都不大。

不是兩情相悅心意相通的人,一般來說,告白的時機都應該要經過長久的準備和醞釀,成功的幾率才會稍微大一些。

再加上,原放大概真的是腦子沖動過頭了。

顏不聞的工作性質多數時間都要加班,萬一今天也不例外,難道原放要站在門口站到深夜嗎。

溫知禮才方要開口勸他,餘光卻是瞥見公司門口走出來一個人,極為熟悉。

一年時間,發絲中的藍黑色基本都消失了,卷曲的長發漸漸變得順直。

顏不聞紮着幹淨利落的高馬尾,出現了。

“知禮知禮,她她她她她她出來了出來了!”

原放眼睛猛地一亮,頓時那清亮的眸裏只映得進一個人的身影了。

溫知禮被他掐住肩膀晃得面無表情,忽得他神色一凝,看到顏不聞身後竟是又匆匆忙忙追出來一個人。

他及時伸手将準備橫穿馬路奔向顏不聞的原放拽住,示意他先等等。

“怎麽了知禮,我要去...”

“等下,你看。”

溫知禮擡了擡下巴,讓原放認真去看那個後來的人。

“不聞,不聞你等一下。”

顧生大步流星地追了出來,将手頭上的事務全都甩在了身後不管。

顏不聞眉目冷肅,面容沉靜,腳下動作一點不停,甚至在加快。

“诶诶大姐,不聞姐,你別走那麽快啊!!”

“我錯了我錯了,你給我個機會彌補行嗎大姐!!”

顧生眉頭皺在一起,哭喪着臉死死追在顏不聞身後不放。

走至外邊,不想過于引人注目的顏不聞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顧生,你不用這樣。”

“這次獎沒拿到,是我的實力還不夠,跟你沒有關系。”

“你會這樣做也無可厚非,所以你用不着愧疚,我不會怪你。”

顏不聞極力壓制下的聲線格外冷淡,但也沒有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然而始終心有不安和濃重愧疚的顧生,見顏不聞這幅模樣,越發難受起來。

他雙手無處安放地握在一起,小動作不停地摩擦着。

“對...對不起,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都怪我當初沒有好好确認一下,聽了一些小道消息和莫須有的風聲就來信誓旦旦地告訴你。”

“也怪我嘴大憋不住話,還沒落實的事情就到處說...是我對不起你。”

顧生一想到今天設計部一堆人跑去安慰顏不聞的畫面就感到分外的窒息。

他原先還覺得顏不聞沒得到獎,雖然心情很差,但情緒還算是穩定。

結果今天一群人收到獎項名單公布的消息後,看到上面沒有顏不聞的名字,在聯系到顧生之前和他們說,這個獎顏不聞九成九可以拿的到,如今獎沒了,原先勢在必得的顏不聞該有多難受,于是他們就紛紛同情地跑過去讓她再加油,別灰心,你還年輕。

結果越這麽說,顏不聞心裏燒得火越旺。

然而因為他人都是出于好意,所以顏不聞不僅無法得到清淨,還得強顏歡笑地說自己沒事。

再憋就要憋出一身病的顏不聞,沉着臉将亟待解決的事情一鼓作氣瘋狂高效率地處理掉之後,立刻就下了班。

心快要跳到嗓子眼裏去的顧生,見她一秒都不頓的離開,馬上也胡亂收拾一下,跟了出來。

“好了夠了,你別再提這件事了。”

“你讓我自己冷靜一頓時間,就沒事了。”

“你不用愧疚,下次不要再把沒确定的事情往外說就行。”

看着平時驕傲嚣張的顧生都快把頭低進土裏去了,顏不聞狠狠吸了一口氣,最後一次耐着性子明着暗裏讓他趕緊滾。

可平時四處逢源格外會看眼色行事的顧生,這次卻偏偏死賴着不走。

他總覺得,若是不好好将這件錯事彌補過去,他和顏不聞未來就算依然是笑臉相向,心裏的嫌隙卻消不掉了。

“我不提了不提了,你稍稍消消氣。”

“我請你去吃飯行不行?就去市中心最貴的那家中餐廳!”

“你随便點,統統往最貴的點,也讓我狠狠肉痛一回成不成!”

因着男女有別,且心裏住着個人的顧生,壓根就不敢伸手拉着顏不聞不讓她走。

他只能夠擋在她跟前,彎腰屈身可憐巴巴地拜托她消消氣。

“不吃,你快滾。”

“別礙着我的路了。”

顏不聞一股火又竄上了頭,差點就要提膝踹顧生。

她蹙眉厲聲斥責他,顧生卻也不怕,就是不走。

“別啊姐,大姐,不聞姐,你就讓我請你吃飯吧好不好?”

“你這樣我心底好難受啊,以後見着你我就害怕。”

“實在不行,那未來一個禮拜的飯我都包了成不,都去最貴的地方吃!”

“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才能夠讓你消氣,但如果我什麽都不做,那我今晚絕對會吃不好睡不好的。”

“你就當回菩薩成嗎,賞臉吃個飯就當幫小弟我這次了行不行?”

他的堅持和死纏爛打是顏不聞沒想到的。

她以為一個富家子弟,大抵給個冷臉,兩三句難聽的話就會被打發走。

畢竟天之驕子,哪個受得了這種氣。

饒是顏不聞也沒想到,顧生居然會放低姿态到這個地步。

他都已經這樣了,若顏不聞繼續強硬的拒絕,後面怕是會壞了關系。

“...行吧,就今晚這頓就夠了。”

“但你确定我可以往死裏點貴的?”

見她松口,顧生差點感動落淚。

“确定确定,你把餐廳今晚所有準備好的餐都打包走,我都不介意!”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停車場把車開過來!!”

“不準趁機走啊!不準哈!!”

年過三十的成熟男人,穿着一身昂貴的高定西裝,走路的模樣卻像個急急忙忙的毛頭小子。

被溫知禮拽住的原放,目光暗淡地看着這一切,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他側首求救般地看了眼溫知禮,希望他能夠将自己害怕的想法否定掉。

“知禮,那個人不會是...不聞姐的追求者吧?”

氣度不凡,面容出色,身姿傲然挺拔。

那是他不知何時才能成為的模樣。

溫知禮眨了眨眼睛,還未說話,為難的神色卻早已将他出賣。

原放死死咬住嘴唇,努力讓自己去忘掉顏不聞方才那瞬間忽然笑開的美麗模樣。

最初還在激動争執的二人,後來卻因為男人足夠的耐心和堅定不移的選擇,成功打動了面有難色的顏不聞。

匆匆離去的男人,不一會兒就開着一輛價格不菲的跑車出現,他坐在駕駛座上,笑意吟吟地沖顏不聞揮手。

無奈的顏不聞笑了笑,最終還是上車了。

強烈的對比突然就将背着一堆廉價東西的原放襯托成了街頭小醜。

他心裏從來不曾難過成這般,離開小地方,站上大城市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渺小成什麽樣子。

原放以為只要自己的喜歡足夠濃烈熱情,顏不聞終歸是會被打動的。

誰知,他可能不過是她芸芸追求者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深刻反省着自己今日莽莽撞撞的行為是否真的是正确的,陷入難堪和自卑的原放,忽然被溫知禮喚醒。

他站在一輛已經開好車門的出租車旁,大聲将原放拉回現實。

“阿放,追不追?”

溫知禮目光清亮,他眼中的堅定比搖搖欲墜的原放強多了。

原放狠狠扯緊書包帶子,經由這麽一打斷,他的思緒瞬間混亂了起來。

追不追?

他雖兀自傷神,卻仍心有不甘。

那就追吧。

“走!”

原放眼眸裏燃起一簇小火苗,三兩下就跳上了車後座。

溫知禮見狀,上了副駕駛,讓司機追着前面那輛最顯眼的跑車。

路上堵堵停停的,約莫一個小時左右,才見那跑車停下。

溫知禮掃了一眼周圍的建築,大概知道男人要帶顏不聞去做什麽了。

他沒和原放說清,那個男人壓根就不是顏不聞的追求者。

二人在說話的時候,雖然男人的神情激動又懊惱,但是卻将兩人之間的距離保持得很好,半點都不越界。

且他們的眼底根本就沒有半點跟男女之情沾邊的東西,更談不上所謂的追求有進展。

如今若是他沒有猜測錯的話,那個男人大概就是惹得顏不聞心情糟糕的罪魁禍首。

否則也不會低三下氣地請她來這個寸金寸土的地方吃飯。

溫知禮從後視鏡瞥了眼神色莫測的原放,目光晦澀不明。

讓他誤會了也好,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怎麽就不聞姐一個人站着,那個男的呢!?”

原放見顏不聞孤身一人在那邊站着,拉開車把手就要下去找他。

誰知下一刻,男人又小跑着出現了。

高漲的情緒瞬間就被一盆冷水破滅,原放又讪讪坐回。

他垂眸抓着褲腿,嘴唇抿得死緊。

“他們進餐廳裏去了。”

“阿放,你想去嗎?”

溫知禮見二人離開,回頭看着半張臉沒入陰影中去的原放。

“進去做什麽?”

他啞聲問道。

“一起吃飯并不代表就是追求者。”

“阿放,你別想太多了。”

溫知禮輕聲安慰他,但他越是這樣,原放越覺得這事板上釘釘。

原放怔怔看着那家餐廳富麗堂皇的建築外觀,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人,多數都是非富即貴的。

再次傻傻追來,又落了個空的原放,現在心裏格外悵然無措。

“知禮,我也不想想太多。”

“你知道這家餐廳的消費水平是多少嗎?”

他靠在車後座,将大書包牢牢抱在懷裏,沒有起伏地問道。

問歸問,但即便溫知禮不說,他也大致能猜到,那是他不該去奢望的地方。

“那裏要提前訂位,且人均消費五千起步。”

見原放這樣,溫知禮忽得就沒了什麽繼續下去的興致,因而他只是含蓄地報了一個被壓低了不少的價格。

五千,墊底的價位。

卻已經足夠抵掉原放高中三年的全部夥食費。

原放伸手捂住臉頰,鼻子有些酸澀。

“知禮,我還是剛才那句話。”

“我也不想多想。”

“可是知禮,我沒錢。”

“我沒辦法不去多想。”

原放望着窗外,純澈的眼底映着街道成片的霓虹燈光,璀璨迷人,引人淪陷。

可這五光十色的世界是他暫時踏不進去的夢。

溫知禮聽到他喉中努力克制壓抑的哽咽,徹底沉默。

或許讓原放太早看到他和別人的差異,過于殘忍,他本身就因清貧的出身,而暗含卑微。

但這些東西,他遲早都要看到,若是單單這樣就無法承受,他如何能夠擡頭挺胸地站在顏不聞身旁。

再者,原放看東西都太片面了。

顏不聞壓根就不是一個會用出身和財富來衡量他人的人,原放還是不夠了解她。

或者換一種說法是,可能他的喜歡,并沒有他自以為的那麽深切。

他一直以來埋藏在心底的顏不聞,可能只是來自于顏不問話語中的描述,以及短暫的兩三次見面中拼湊起來的完美形象。

像夢境一樣脆弱的東西,原放根本就無法鼓起勇氣去握緊。

溫知禮讓他獨自在後座靜一會兒,全程安靜如雞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地望着外邊,不好意思去參與這些小年輕的感情世界。

良久,就在溫知禮要問他接下來要做什麽的時候,原放先開口了。

“知禮,你去找你朋友吧。”

“我就先回去了。”

溫知禮讓司機再等一會兒後,便随着原放下了車。

目光渙散的原放忽然伸手将一直寶貝着的書包塞給了溫知禮。

“裏面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吃的用的,現在大概也送不出去了。”

“這些東西就給你吧,你送給朋友也好,扔了也罷。”

“就當今天陪我胡鬧這一次的謝禮。”

溫知禮接過後,有被書包的重量給驚到一瞬。

他将單手拿改成雙手捧着,沒有開口推拒掉原放的好意。

“你晚上要不要先在這裏找家酒店睡一晚,明天白天再回去,安全一點。”

溫知禮溫聲勸道,原放現在的狀态實在是不太樂觀。

原放卻是強撐笑臉,搖了搖頭。

“不了,我還是早些回去吧。”

“現在時間也不算晚,應該可以趕得上夜車。”

見他去意已決,溫知禮便不再勸阻。

他知道原放不願多花錢增加負擔,而即便溫知禮想借錢給原放,原放也不會要的。

“那你路上小心一點。”

幫原放在路邊又攔了一輛計程車後,溫知禮抱着包回到了車上。

“小夥子,你朋友走了?”

“那你要上哪兒去?”

憋壞了的司機終于可以開口,他舒暢地呼了口氣後,同溫知禮聊了起來。

“不急着走,先等等,師傅你告訴我你平時晚上都能賺多少,我出兩倍給你。”

“今晚就跟着我。”

師傅一聽,頓時就樂了,沒想到這俊俏的男孩還是個有錢的大戶。

交易成功的兩人就這樣待在車裏閑等,直到八點左右,溫知禮等的人終于出現。

“師傅,還是跟上那輛跑車。”

“好嘞....?”

司機歡快地應聲之後,回過神來就傻眼了。

咋又追這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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