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一閃,“難不成和莊主有關系?”

“自然和父親無關。”秦墨垂眸道,“好了,鳶兒,收拾東西,等飛回來我們就上路。”

“哦。”鳶兒縱然仍有問題也只能在此時閉上嘴,誰讓她明知有些話不該說還嘴巴快于腦子的說出來。

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處處透着勃勃的生機。但這種乍暖還寒的時節是鳶兒和她的師父--白焰兩人最不喜歡的。因為這對秦墨的身體來說無疑是一個考驗。

想到白焰聽說他要回揚州的臉色,秦墨撫額而笑。白焰好像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擔心他可能随時死去。其實大可不必的,像秦墨這樣的人即使活着又有什麽意義呢?而秦墨自己也不知道他活着是為了什麽?他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麽?只是他活着,所以他去做這一切。在這個世上,有那麽多的人想讓秦墨死,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這其中最不想讓秦墨活着的人,就是秦墨本人。

慵懶的躺在舒适的馬車上,秦墨右手食指無意識的在折扇上滑動。

沈炎啊,那個英俊的少年,秦墨撫上心髒的位置,為什麽心會劇烈的跳動呢?沈炎。男人笑了笑,原來我的心也會這樣跳動呢。原來,我還有心啊!

“主子?”鳶兒收拾好東西回過身來就見到自家主子手裏拿着本書眼睛卻呈放空狀态,讓她情不自禁出聲的是這抹笑容是近一年來主子首次在這樣只有他們的情景下,不是出于習慣性的對待他人的笑容。然而,為什麽這麽悲傷,為什麽你的笑容要這麽悲傷?

“什麽?”秦墨擡起頭來說話的樣子讓鳶兒覺得仿佛方才她看到的主子只是錯覺。

“那個,就是……主子,我們吃啥?”鳶兒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

秦墨笑笑:“我們剛吃完午飯,鳶兒,不會撒謊就不要說,嗯?”

鳶兒吐了吐舌:“我就是随口說說嘛。”

02.所謂緣分

馬車在林間小道上不急不緩的行進,迎着夕陽,踏着鳥鳴。

“籲――”黑衣青年勒住馬車,靠近車門。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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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太陽就要落山了,我們恐怕要在樹林中過夜了。”

“嗯。”明顯心不在焉的回答說明秦墨的思緒壓根不在這兒。

早習慣了主子的不時走神,飛影便找了地方,停住馬車,下車生火。

“白焰在哪兒?”不知何時,秦墨已披着白狐披風坐在飛影方才駕車的位置,随意的問道。

飛影一愣:“屬下不知。”

“主子,你找師父啊?”鳶兒鑽出馬車,在另一邊坐下。

“不是我。”秦墨揉了揉額頭,“是我倒好了。”

“那……”

“算了,到揚州再說。”秦墨擺擺手,“飛?”

“主子。”

“怎麽樣?”

飛影停了停,道:“大小姐并不知道您會回來。”

秦墨嘆道:“只有亦雅啊。”

飛影道:“是,只不過她也并不知道您回來。”

“若是讓她知道,我還算是她的主子嗎?”男人冷冷諷刺了一句。

停了一會兒,秦墨又道:“這麽多年,山莊的生意都是只有姐姐一個人在打理。”

這是一個陳述句,鳶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飛影一眼,見他只是低着頭便知他也和自己一樣不知該如何回話。

男人的唇角攢起一抹笑,道:“其實她的能力從來都不差,但父親只看到了她是個女子。”語氣中竟帶了毫不掩飾的驕傲。

“主子說的是。”飛影從不會反駁主子的話,無論他是否認同。

“呵。”秦墨輕笑了聲,道,“沒事,先看着吧。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是這麽說的吧?”

“是。”

飛影繼續收拾樹枝,要趕快生火,鳶兒就要為主子熬藥了,絕不可誤了時辰。

“還有,”秦墨忽然淡淡道,“記得要誠實,飛。”

黑衣青年的手狠狠地一頓,随即若無其事的繼續手頭的事。

鳶兒捂着嘴,極力忍住笑。師父總是說,主子的身體裏住着個孩子,時不時就會出來搗個亂。

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有個人,能夠讓這個孩子徹底的自由。

鳶兒今年十七歲,從十歲她被主子撿回來起,就開始跟随在主子身邊,也是從那時候她拜白焰為師學醫,學習着調理、照顧主子的身體。陪伴主子十年,可她還是無法了解這個時時刻刻帶着面具的男人。

這個男人,只要是醒着,嘴角一定帶着溫和的淺笑,他的态度永遠有禮,他永遠理智,永遠完美,他待人接物從無瑕疵。

鳶兒和飛影,幾乎和他形影不離;沈睿和白焰,是他的救命恩人和長輩;隐藏在黑暗中保護他的三個屬下,用生命在對他效忠;天一樓的每一個人,都對他誓死服從。可是,這從來不會是秦墨摘下面具的理由。因為他們這些人,并不是秦墨可以純粹的只是可以用心去對待的人啊!

這樣的人,心太冷,太不真實,太過缥缈。

白焰曾說,我在等一個人出現,徹底擊潰秦墨的理智。

鳶兒也在等這個人的出現。

現在的她不會知道,沒過多久,鳶兒看着她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子因為一個人勃然大怒的那一刻,心裏面矛盾重重,悲喜不明。

沈炎的母親只告訴他,他的父親名叫沈睿,是一位中原武林的大俠。七歲時母親去世,留下遺願要他找到父親。之後他遇到師父,師父告訴他,要想找到父親,首先要學好武功。師父從未說過自已來自何方,也未說過自已的姓名,只是嚴厲的督促他習文學武。直到一年前,師父離去前将随身攜帶的劍交給他并告訴他,讓他去揚州找到最有名的姓秦的人家,就可以找到父親。

來到中原後,在一個小鎮上路過茶樓時他聽到說書的提到揚州的疏影山莊。他才知道,揚州最有名的秦家就是疏影山莊的秦家。秦家小姐下嫁武林盟主長子,夫妻二人自婚後一直住在疏影山莊,因為秦羽的弟弟在秦羽婚禮後便失蹤了,這下子秦家的生意便落在了秦家唯一的女兒秦羽身上,至于秦羽辛苦的料理生意巾帼不讓須眉不但保持住山莊的勢力榮華還有愈加繁盛之意的事跡沈炎有聽沒記。他只記住,因為武林盟主要召開武林大會,秦羽的夫君沐天逸身為沐家莊的長子必須回去幫助父親,夫妻二人已回到沐家莊住,所以他只好先去沐家莊找到武林盟主,這樣自然就能見到他的兒媳婦、沐家莊的少夫人、秦家的人了。

秦,想到這個姓,沈炎眼前浮現出一張男人的溫和笑顏。秦墨,他為什麽接近自已?他認識自己嗎?他有什麽目的?可是沈炎發現他實在沒辦法将秦墨和陰謀聯系起來。

蒼白的面容,慧黠的雙眸,上揚的唇角,優雅的坐姿,書生的氣質,這個男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親近的魅力。他是自已要找的秦家人嗎?師父曾說過,他和父親長的十分相似。可是如果秦墨認識父親,又為什麽兩次否認?難道他是在懷疑他?也是,沈炎想,母親曾說過父親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會懷疑也無可厚非。

沈炎發現,他莫名其妙的為秦墨辯白。為什麽?這個和他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到底是哪兒在吸引着他?沈炎停下腳步,思考這個問題。不過,他并沒有真的想下去,因為他發現,他,迷路了。

多年後,沈炎說起這時候的選擇,秦墨表示:“聰明的孩子。”

在沈炎和秦墨第一次見面的四個時辰後,他們第二次相見。在繁星滿天的夜晚,在寂靜的林間,隔着紅色的火焰,不大不小的馬車。沈炎聽到慵懶的男聲喚道:“飛。”

于是,那個名字、那兩個字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秦墨。”。

馬車的簾子被一只蒼白瘦削的手挑開,帶笑的雙眸隔着篝火映出顯而易見的訝然:“沈炎。”

緣分?一天之中相遇兩次,這個算是緣分嗎?秦墨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出來。

拗不過主子的要求,飛影只好扶了他在火堆旁坐下,仔細的為他系好披風,才去馬車上坐下。鳶兒仍在熟睡中。

樹枝噼裏啪啦的燃燒着,紅彤彤的火光映在少年年輕英俊的臉上。

“你……”秦墨偏頭看他,“吃過東西了嗎?”

沈炎一怔:“沒有。”

對方責怪的眼神讓沈炎心中一暖:“真是個不會照顧自已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

“對我來說,你就是。”秦墨走向馬車,笑着道,“小孩子,不準反駁。”

鑒于自家主子糟糕的身體狀況,鳶兒一直悉心準備主子的飲食。即使在荒無人煙的野外,她也能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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