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墨炎今朝》作者:其莫
文案:
秦墨在黑暗的世界中掙紮十六年,才終于遇到他生命中的光,只是他不敢伸手去觸碰。
沈炎在他單純的世界中生活十六年,然後遇到一個人,才覺得他的生命有了意義。
秦墨問,如果明天我就死了,你怎麽辦?
沈炎答,我會活着,好好活着。
秦墨遇到沈炎,愛上他,只用了低頭的那一瞬間;沈炎看到秦墨,愛上他,只因為他擡頭看到了他。只是,他不肯說,他不敢說。
這樣短短一步的距離,我們要走多久?
這世上,有那麽多的人,男人,女人,美麗的,平凡的,潇灑的,普通的,随便誰都好,只要不是秦墨。
誰都不好,除了秦墨。
內容标簽:年下 情有獨鐘 因緣邂逅
搜索關鍵字:主角:沈炎,秦墨 ┃ 配角:鳶兒,飛影 ┃ 其它:命中注定
01.似曾相識
多年以後,秦墨仍然會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到沈炎時的情景,仍然會疑惑他為何在一瞬間将目光停在這名少年的身上。
那是四月份的一個午後,鳶兒在客棧的廚房中熬藥,飛影被他派出去辦事。秦墨在房間中翻了幾頁書,瞧着窗外陽光正好,便起了出去走走的想法。
客棧中用飯的人三三兩兩,雖不多,但其中衣飾普通、埋頭吃飯的沈炎絕對不足以引起別人的注意。然而,世事就是如此奇妙。芸芸衆生,他的目光只會為他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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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客棧二樓木質階梯上,秦墨的視線定在這個人的身上。
很久以後,秦墨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貿然的坐到沈炎對面。
練武之人敏銳的警覺,讓沈炎在有人走近他時就已經發現了。他奇怪在中原怎麽會有人認識他,難道……
想法一閃而過,沈炎驀地擡起頭。
突兀的,漆黑的有份疑惑有份期盼的眸子正對上含笑清亮溫和慧黠的雙眸,兩人都是一愣。
眼前的人大概十六七歲,應該稱之為少年,他有秦墨見過的最英俊的臉龐,雖然仍帶了稚氣,冷硬的線條,深邃的五官,略微激動的眼神。
秦墨臉上慣常儒雅的笑有短到讓人無法觀察到的僵硬,旋即,他緩緩禮貌的點頭道:“你好。”
沈炎看着蒼白俊秀帶着閑雅書生氣的男人,眼神微動,卻未說話。
右眉上揚,秦墨不在意的接着說:“我叫秦墨。秦晉之好之秦,文房四寶之墨。”
“沈炎。”少年的聲音倒不像他這個人那般冷,低沉的帶磁性的成熟與年齡不大相符,很是好聽。
秦墨唇角笑意加深:“怎麽寫?”
沈炎看了看他,倒了一杯茶,用手指蘸水寫下名字。
“沈炎。”秦墨緩緩的用一種奇異的語氣念出他的名字。
少年的心跳忽然就亂了一拍,可惜當時他并不明白是為什麽。
“你認識我?”沈炎問,語氣中攜了自以為隐藏很好的期待。
“不,并不。”秦墨搖頭。
一抹失望襲上心頭,然而秦墨接着道:“不過……”。
白焰不止一次說過,鳶兒永遠出現在她最應該出現的時候。這回,她再次印證了這句話。
就在沈炎屏息聽接下來的話時,清脆的女聲阻止了他。
“主子!”鳶兒将藥碗放在桌上,推到自家主子眼前。
秦墨擡頭,笑的無奈:“還是這麽準時……”。
鳶兒喋喋不休:“真是的,主子!您怎麽又亂跑?趕快吃藥,涼了會減輕藥效……”
“什麽叫‘又’,他什麽時候不按時吃藥了?”秦墨在心裏念道,面上卻淡淡的,一滴不剩的喝下褐色的藥。
沈炎莫名的皺了眉:“很苦吧?這個人卻像是喝水一樣,是習慣了嗎?”意識到自己想得太過不着邊際,他連忙制止住。
“沈炎,”秦墨道,“你要去哪兒?”好像将方才的話抛到九霄雲外,又好像他們是多年的舊友,問得理所當然。
而沈炎發現,他無法拒絕這個人:“揚州。”
“你要去參加武林大會?”鳶兒插言。
三個月前,武林盟主、劍宗世家沐家莊莊主沐年宣布将在本月二十五召開武林大會,選出新的武林盟主,并将前任武林盟主水宇的獨門秘笈《碎心掌》傳于新任武林盟主。武林各派及各路人馬均趕往揚州,參與選拔武林盟主的比試,當然其中也不乏看熱鬧的。而且沐年還請了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擔任評判。
“不是,我找人。”沈炎道,頓了頓才問,“你呢?”
秦墨掃過對方左手邊的劍,古樸的長劍,劍鞘、劍柄通體烏黑,上面刻着繁複的花紋,隐約透出莊重與威嚴。即使他對江湖名門的兵器不了解,也能看出這把劍的不同尋常。
“我也不是。”秦墨不動聲色道。他就這樣拿着這樣一把劍到處走嗎?是名門弟子嗎?就這樣拿着這把不凡的劍招搖過市,是肆無忌憚?還是懵懂無知?
秦墨在心裏笑了笑,這和他也沒什麽關系,他瞎操什麽心?想是這麽想,但,秦墨端詳了下少年年輕俊朗的臉龐。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也有着濃烈的不相信,但是這名少年……鳶兒大概沒有意識到他和某個人有多像,因為他們給人的感覺簡直是兩個極端。
那個人是春天的風,溫暖和煦,卻飽經滄桑。沈炎卻像是冬天的雪,冰冷純淨。所以縱然他們的五官相似了七八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只是,是真的相似還是其他的什麽呢?秦墨嘴角不由的噙上淡淡不易察覺的的冷笑。
鳶兒一臉的熱心:“你找誰啊?我們對揚州很熟的,也許能夠幫到你。”
秦墨睨了她一眼,這麽好心?
明明是您先招惹到的,鳶兒用眼神回他。
沈炎自始至終未曾看過鳶兒一眼,此時他也是對秦墨說:“我找武林盟主。”
“哦。”鳶兒應了聲,看向自家主子。
秦墨右手食指無意識的在折扇上滑動,道:“武林盟主?我的确認識。但是……”
“但是什麽?”沈炎忙問。
“你要找的人是武林盟主?”秦墨莫名的問道。
沈炎皺了皺眉,反問:“你家在揚州?”
“是的。”秦墨道,“只不過,已經許久未歸了。”
“那你知道揚州有一家姓秦的人嗎?”沈炎很快問道。
一怔,秦墨笑道:“我姓秦,秦墨。”
沈炎複問:“你認識我?”
“不,從未相見。”秦墨的答案始終不變。
不知何時,客棧中用飯的只餘沈炎秦墨這一桌,此時無人說話,安靜的讓人心驚。
一旁,鳶兒看着自家主子,依然是多年不變的溫文淺笑,讓人挑不出破綻的謙和淡雅。對面少年的神色中卻隐隐含了不耐,英挺的眉擠在一起,平添了幾分魅力。
詭異的情境下,少年沈炎終于先失去了耐性。
“如果閣下無事,沈炎先走一步。”語未盡,已執劍起身。
“回見。”秦墨笑眯眯的目送少年離去。
金色的光芒照上少年年輕的臉龐,這時的他只當這個男人是一個無聊至極的人,絕不會想不到這個男人以後在他生命中扮演的角色有多重要。
“主子。”鳶兒動作迅速的坐下,問,“他是誰呀?”
“沈炎。”
“我沒問他的名字,我是說他的身份是什麽?”鳶兒向前湊了湊頭,滿腹的疑惑好奇。
秦墨滿面無奈道:“鳶兒,在你出現之前,我也只問到他的名字。其他的,你都聽到了。”
鳶兒不信:“那主子為什麽找他聊天?”
“我怎麽知道?”秦墨聳肩,“興許,是因為他要找的人。”
“武林盟主嗎?不過他找沐年幹什麽?”鳶兒不懂,“又不是要參加武林大會,難不成……”又向前伸了伸頭,努力表現的不八卦,“是沐年欠下的風流債?”
秦墨暼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風流債啊,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鳶兒,”若有似無的嘆口氣,“可是,恐怕不是沐年的。”
“啊?那……那他幹嘛找沐年啊?”鳶兒瞬間又不懂了,“而且,主子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會知道?”秦墨無辜的笑笑,“我當然不知道。”
“噢!”鳶兒挫敗的叫道,很快又振作起來,“對了,他還要找秦家人,看他應該有十六七歲了,應該和主子沒關系吧?”
秦墨道:“他和沐年一定沒什麽關系,若是他和我有關系,關系一定不會小。”
“不是吧?主子,你竟然有個這麽大的兒子了!我都不知道!”鳶兒大叫。
秦墨忍不住拿折扇敲她的腦袋:“你主子看起來有這麽老嗎?能不能長點腦子?”
“好了啦,開個玩笑嘛。”鳶兒揉了揉腦袋,腦中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