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那個時候,我看着她被人欺負卻不置一詞,沒有幫到她一分一毫,她恨我,也是應該的。”

“主子是為了大小姐。”

“呵,你這麽說,那就這樣吧。”秦墨輕輕勾了勾唇,冷然諷刺。

09.決定

秦墨站在窗前,正好看到随鳶兒走來的少年沈炎。

“他有答案了,才五個時辰,”秦墨嘆道,“飛,你猜他的答案會是什麽?而我,究竟是想要他見沈叔叔,還是不希望他見沈叔叔?”

“你說什麽?”沈炎恰在此時進屋,還有心情關心關心他。

“告訴我你的答案吧。”秦墨道。

“……你呢?你想不想我見他?”沈炎問。

秦墨挑眉:“我說不的話,你就不見他嗎?”

沈炎道:“我要見他。”

究竟是不是自已想要的答案呢?秦墨彎了彎嘴角:“你是去見他們,還是想讓他們到這兒來?”

“你呢?”沈炎問。

“我?”

“你想不想我見他……他們?”沈炎深邃的黑眸更加深沉。

秦墨緩步至桌前,倒了一杯茶,問:“這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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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我見他們?”沈炎固執的問。

這個孩子真是倔強的很,秦墨坐下時想到,這點倒和沈叔叔很像。平日裏随和的人在某些時候一根筋的不可思議。

“說實話,我不清楚。”手指在印着青花的茶杯上劃來劃去,“你沒有見過沈叔叔和白焰在一起,他們給人的感覺和尋常夫妻沒什麽不同。”笑了笑,“和我父母沒什麽不同。”

沈炎得出結論:“你不想我見他們。”

“也不是。”秦墨很快接道,“白焰會很喜歡沈叔叔有個孩子的。不過他不會開心,也不會喜歡這個孩子。”

“我不懂。”

“是愧疚。”秦墨道,“總是會有愧疚的。”

“既然會愧疚,又為什麽要在一起?”沈炎是不是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當然不是。只是回答問題的人是秦墨。

“因為他們實在太愛對方了,沒有對方會活不下去的。”鳶兒在一旁語帶向往的答道,純粹小女生的回答。

沈炎眼尾掃過她,又看向秦墨。

秦墨笑了:“聽她的。”

沈炎蹙着眉看他,他看不懂男人在想什麽,這些話是否出自他的本心?

“不如,你去見他們吧?”秦墨提議。

沈炎想了想:“你呢?”

“我在揚州還有事。”明明他只是路人甲,能不能別再問他的意見。

“你可以讓他們到揚州來?”

“是‘請’。”秦墨糾正。

“你可以請他們到揚州來?”沈炎從善如流。

秦墨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當然。”放過他吧!

沈炎說的理所應當:“那你請他們到揚州來吧。”

秦墨被這個小自已十歲的孩子打敗了,他是白活了十年嗎?是誰着急去見自已素未謀面的父親?

“你為什麽一定要留在揚州?”

“沒有。”沈炎別開眼。

“噢……”秦墨恍然大悟,“你緊張啊?”

“沒有!”少年英俊冷漠的臉上是不是有名為尴尬的表情?

“哦,那是害怕?”秦墨心情大好。

“沒有!”沈炎瞪他,卻又在下一秒移開。

“嗯,那還是緊張。”

“秦墨!”

“我聽得到,不用那麽大聲。”

十六歲的少年和二十六歲的男人在這個房間裏的這個時刻像兩個六歲的孩子。

“你可以留在揚州。”秦墨還是順從少年的要求,“不過,你還會住在沐家莊嗎?”

“會。”沈炎道,“那個武當掌門說明天有事找我。”

“哦。”秦墨道。

少年猶豫着問:“你認識他嗎?”

“知道,但沒見過。”秦墨道,“提醒你一句,當心他。”

“好。”沈炎什麽都沒問,很幹脆的應了聲。

秦墨不由問道:“你不問為什麽嗎?”

沈炎反問:“我為什麽問為什麽?”

繞口令嗎?秦墨按住太陽穴,轉動手指,慎重的告誡少年:“沒有人告訴過你嗎,不要輕易相信的一個人。”

“你和別人不一樣。”沈炎道。

秦墨手指一頓:“哪裏不一樣?”

“你是秦墨。”

秦墨放下手,正視少年的黑眸。黑色本該是邪惡的,他卻在少年的眼中看到純粹的幹淨的不染污垢的光明。

“謝謝。”

嗯?沈炎疑惑。

“沒什麽。”秦墨輕聲道,“對了,你知道你的師父是武當中人了,是吧?但還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像是忍不住的笑了笑。

少年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麽?”

“猜猜。”秦墨神秘兮兮的笑道。

沈炎別過臉:“不猜。”

“好吧。”秦墨無所謂的喝口茶,嫌棄的皺眉,“鳶兒,這個茶葉太次了,重新換種茶葉,再泡壺茶來。”

“是。”鳶兒憋着笑道,伸手過去借着拿茶壺的空隙遞給沈炎一個眼神,你就哄哄他嘛!

他幾歲了,還要我哄?!

鳶兒輕咳一聲,泡茶去了。

沈炎眼中神色變幻,掙紮了半晌,勉強開口:“和他有關?”

秦墨笑眯眯的擡起頭,笑眯眯的道:“是啊,沈叔叔的師父正是你見到的武當掌門,所以按輩分來排,你應該稱明譯為師伯祖。”

沈炎:“?”

秦墨保持着完美無暇的笑容看着他。

“那……我要叫師父什麽?”少年憋出這麽一個問題。

“你師父,你說叫什麽?!”秦墨遞給他白眼一枚。

“他不是也是武當弟子?”

秦墨微頓,道:“現在不是了。”

“為什麽?”

“沈叔叔是武當掌門的大弟子,當年他師父讓他在白焰和武當之間選一個。”秦墨道。

“他選了他。”

“顯然。”秦墨聳肩,“本來就是兩難的選擇,好像怎麽選都是錯的。”

沈炎沒再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評判這件事,就問道:“他們什麽時候會來到這兒?”

“不知道。”秦墨坦誠道,“你要耐心等一等。”

“行,那……”沈炎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卻想要對他說些什麽。

“還有問題嗎?”秦墨笑着問。

“有。”沈炎毫不猶豫的道。

“那你說。”男人很有耐心的道。

沈炎抿着唇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我師父,在哪兒?”

“我現在不知道,你若是想要找到你師父,我可以幫你找到他。”秦墨道。

“是師父告訴我,只有找到揚州的秦家人才可以找到我父親。”沈炎道,“為什麽?”

“因為我們認識?”秦墨饒有興趣地反問。

沈炎追問:“可是你也可以找到師父,你認識師父嗎?”

這是在質問嗎?可是這個孩子啊,明亮的眼睛裏是滿滿的純淨,秦墨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他。

“你想知道我怎麽找到他們,是嗎?”

沈炎低了下頭:“就是……好奇……”

秦墨愣了愣,低聲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這下換少年愣住了。

沈炎對秦墨的了解,僅止于知道他是秦家的公子,他的姐姐嫁給了沐家大少爺,還有他認識自已的父親。而已。這卻并不妨礙他信任秦墨。他信任秦墨,沒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即使他瞞着他很多。

許多年後白焰知道了這件事還會嘲笑沈炎:“啧,小孩子家家的,怎麽一點都不坦誠?!和沈睿一樣。”

白焰的習慣是,甭管說什麽都要帶上沈睿。

秦墨點頭同意:“的确是不坦誠。”

“那你呢?”沈炎自動屏蔽白焰。

“我?”秦墨摸摸鼻子,“我麽……”

“你怎麽樣?”白焰笑得不懷好意的看着他。

“不勞您費心。”秦墨皮笑肉不笑道。

那個時候的秦墨,的确很不坦誠。

男人看着少年挺直的身影消失在拱形門前,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

“主子若是不放心,可以請沈公子到我們這兒來住,還有一間空房間呢。”鳶兒貼心的建議道。

秦墨笑了笑,道:“飛,明天沈炎和賈武青說了什麽,我要知道。”

“是。”

“這個孩子,真讓人為難。”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無邊的黑暗,說着這句話,臉上帶着清淺安适的笑。

飛影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并不知道該如何接主子的話。

秦墨十指并攏,環住冰冷的茶杯。

“主子?”鳶兒想要上前看看主子的神色,被飛影一把拉住。

黑衣青年對她搖搖頭,還沒等她掙脫開鉗住她的大手,秦墨的聲音就在這時穿破沉重的夜色擊在她的耳畔。

說那些話的語氣是嘲諷而輕蔑的:“我當時站在那兒看到他的時候還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那天晚上再次遇到他我就明白了。在黑暗中待了這麽久,原來還是會渴望光亮,滿身污濁還是會觊觎不該屬于自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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